庶女当道-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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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这种想法的菊清一心一意地想着,自己一旦做了方敬澜的妾,那日后便是如晴的庶母,哪还像现在这般,低眉顺目低声下气的。可是接连两个多月过去,方敬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正暗自着急时,又听申婆子正教训玲珑:“想知道张姨娘是如何让老爷迷上的么?就是当初时常去老爷的书房,给老爷又是送吃的又是绣鞋绣衣服的,老爷这才感动,纳她为妾的。所以呀,日后你可得多加注意一点,未来姑爷身边若是出了这样的蹄子,定要多加提防,并立及告诉姑娘。”
菊清偷听了便也有样学样,给自家老爷送吃送穿的,甚至还准备绣一双布鞋出去,这些她都是悄悄地进行的,可,她从来没有想到,她就这样糊里糊涂地钻进了如晴设置的圈套里。甚至她连辩驳的机会都没了,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她是被设计的。
她翻如晴的屋子,她甚至不敢说也这是李氏的命令。她偷奸耍滑,院子里的一切便是证据,没有人会质疑如晴说谎嫁祸她。她给老爷绣鞋子,给老爷送吃的送穿的,这些都是铁的证据,不会有人相信她是被如晴挑唆的。
如晴设计的这一切,全都是圈套,先养出她的刁性,再纵出她的贪欲,最后再一并狠着收拾,偷主子的物什,不听使唤,不干活儿,顶撞主子,甚至勾引自家老爷,这些全是死路一条,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了。
被拉下去的菊清一直用绝望灰败又怨恨的目光盯着如晴,而如晴自始自终都保持着怜悯的姿态
收拾了菊清,如晴并未有任何轻松,菊清会有的下场,她早已明白不过,不是死也将是残了。这个时代,是不讲人权的,犯了错的丫头,被活活打死的大有人在,而菊清接连犯了那么多条罪状,最严重者,莫过于勾引自家老爷,如美把她拖回去让李氏处理,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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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拔除除了菊清这个钉子,收拾起其他丫头便轻而易举的多。
首先是玉琴,这丫头先前吃过如晴的排头,被拔到如晴身边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如晴还是挺受老爷疼爱的,尤其大少爷二少爷对这个庶出妹子也是与众不同,这使得她不敢像菊清那样明张目胆与如晴对上,她只不过偶尔小奸小懒了下而已。
如晴神色温和地对玉琴道:“我知道你在太太那边呆得好好的,呆在我这儿确有不甘,做事拖沓我也不怪你。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既然太太已把你拔给了我,就断无再要回去的道理。你继续在我这儿混天度日当你的大小姐都成,只要不碍着我,我不会像发落菊清一样发落你。只是,只能委屈你永远做三等丫头了。”玉琴在李氏那是三等丫头,月银是五百钱,而如晴是姑娘,姑娘身边的三等丫头月银更低,只有区区三百钱。
玉琴心中一凛,连忙伏下身子,颤声道:“姑娘,婢子知错了,请姑娘再给婢子一个机会,婢子定洗心革面改过,细心服侍姑娘,再无二心。请姑娘开恩。”说着把头深深磕了下去。
如晴道:“你放心好了,无论你是真悔过还是假悔过,我都不会罚你。”
玉琴连忙磕头拜谢,如晴又道:“我们相处时日短,或许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我虽没什么脾性,但也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阴逢阳违。”她学着花嬷嬷教她的法宝,三个指头托着茶底,另一手轻轻拨动着茶盖,缓缓喝茶着,虽然口不干,但听说在教训奴才的时候,这样的动作最能服众,估且试上一试吧。
“对我好的呢,凡是真心待我,我自会留在身边当作自己人对待。对我不好的呢………”她放下瓷碗,缓缓盯着玉琴。
玉琴忽然觉得如晴不再是个**的岁小姑娘,因为这么小的姑娘,不会有这般威严,也不会让她有种害怕的感觉。她再度伏下身子,颤身道,“姑娘,奴婢对您绝无二心,从今往后定死心追随姑娘,若有违背,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玉琴一来被如晴震摄住了,二来也是心灰意冷了,如晴说的对,再如何忠心于李氏,李氏也不可能再把她要回去,还不如一心跟了如晴。如晴虽不若如美如善受宠,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最重要的,如晴待下人,确实宽厚。
如晴盯了玉琴半晌,缓缓展颜而笑,“天打雷劈这些字就不要再说了,忠心与否,便要看你日后的表现了。若是表现好了,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你。”
花嬷嬷闺学教务之一:在下人面前,一定要控制住脾气,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不必大吼大叫,厉声怒骂,只需拿捏住了道理,再晓以厉害。
玉琴在如晴的不动声色的“微笑”下,总算安份了下来,接下来,便是银儿。
银儿是朱姨娘拔过来的丫头,朱姨娘总是在如晴面前说她还算本分老实,如晴却不那么想,这丫头虽本性不坏,不会耍心眼儿,不会有样学样,但做事却极为托沓,并且丝毫没有集体感,没有把如晴当作是真正的主子,仿佛就像个打工的,你给我钱,我就为你服务,但工作效率却是很低。
对于这类没集体感也只把这儿当作是飘客的员工,如晴只能按兵不动,因为大道理她也讲不来,只能慢慢地来,若银儿有可造的空间,再慢慢收为已用,反之,便只能当颗废棋弃掉。
至于其他从庄子里带回来的粗役丫头,如晴倒不过问,她们虽年纪与自己一般大,却在庄子里什么活儿都干,已养成眼明手快的本领,但还不适合内宅里的规章制度,但,这不急,慢慢来,她会像花嬷嬷那样,把她们慢慢**出来的。
发落了菊清后,写意居规矩了不少,沉香玲珑高兴不已,甚至连申婆子胡妈妈都夸如晴好计谋,不动声色便把李氏安插在身边的耳目拨除了,最后还让李氏自个儿处置。对付菊清这种有背景有靠山的大丫头,如晴这招借刀杀人之计,用的非常好。
如晴苦笑,她这也是没办法的,在内宅生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稍不注意,就是别人盘子里的美食。她没能力在长辈姐妹间做到左右逢源,但若是连自己身边的下人都管理不好的话,那便不必混了,直接拉泡尿淹死算了。
菊清被处置是早晚的事儿,一来她是李氏安置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二来她太目中无人了,三来,把她收拾了,收拾其他丫头就好办多了。所以,她必须被处置。
虽然她罪不至死,但…………如晴闭了会儿眼,压下心头的幽凉之感。
对付菊清,她也是想了好些时间的,她先是以退为进,诱出她骨子里欺软怕硬的本性,再以名利诱出她的贪欲,最后,等时间成熟,一网打尽,毫不费力。
当然,让如美代为出头却是临时起意的,但效果同样不错,至少避免了与李氏正面冲突的机会。
玲珑嘻滋滋地道:“姑娘可真厉害,不动声色间就把菊清这根刺除掉了,这下子,咱们写意居总算安静了。姑娘再也不必为着这些下人伤脑筋了。”
如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可是,我现在还在伤脑筋呢。”
玲珑一脸不解,如晴叹口气,“玲珑,你身为我的贴身丫头,平时候你侍候不得力也就罢了,可怎么在紧要关头也给我漏气?”正要列举她枉为贴身丫头使命的各类罪行时,鼻子忽然又发痒了,如晴捂着鼻子惊天动地地打着吹欠,然后恨恨地暗骂:“究竟哪个缺德鬼在骂我?”
沉香连忙关了门窗,并找来厚些的衣服,如晴摆手,“我不冷,只是,耳朵好烫,又是谁在骂我?”
玲珑道:“还会有谁,不是恩将仇报的二姑娘,就是菊清呗?姑娘那么好的人,谁舍得骂您呀?”
如晴想了想,觉得玲珑说得也有道理,也就不再放心上。摸着发烫的耳朵,伸伸懒腰,今天用脑过度,脑细胞不知废掉多少,今晚得早点睡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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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说得对,她家姑娘那部么好的人,谁舍得骂呀,但,确实有人在为如晴而大动干戈。
“对了,如晴那小丫头究竟送了你什么礼物,让你宝贝成这样?”
在去山西大同的路上,一行轻骑慢步在官道上,才刚下过雨的地面泥垢横行,行路极是不便,李骁干脆放缓了马儿的速度,只一手勒疆,以好奇的语气问着几乎可以一整天都不嘣出个字来的知义。
知义仍是千万不变的棺材脸,并未回话。
李骁不死心,又道:“让我猜猜,那小丫头是庶出,也不甚受宠,估计也送不出什么贵重的,估计就是些小孩子的玩意罢,我猜得可正确?”
“………”
得不到回音,李骁仍不死心,继续道:“真搞不明白,你那二妹送你那么名贵的宝剑,你都不要,你可知那把剑值多少钱?”
知义总算有反应了,“不实用。”
李骁回味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木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如晴送你的就实用?可否告诉我,是什么玩意?”
知义瞟他一眼,“你不是瞧上眼么?干嘛还问?”
李骁摸摸鼻子,又道:“我记得你一向瞧不上这个庶出妹妹,怎么短短时日里就另眼相待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他摸着下巴,思忖了会,大胆猜测,“该不会是,这丫头对你有利用价值吧?”
“你错了,是我对她有利用价值。”知义想着每次见到她都一副讨好并双眼晶亮的模样,不由莞尔,忽然想起了山东巡抚夫人从西洋人手头买来的哈巴狗儿,摇头乞尾,一副奴颜媚骨的模样,却又令他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好笑,很是可爱。
饶是李骁再如何处惊不变,这时候也不得不挑高了眉毛,看怪物似的看着知义。
知义淡淡瞟他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这人对如晴由先前的忽来好奇忽然转变为不屑,这令他颇为不爽,暂时压下想诉说解释的yuwang。
李骁手持傅老将军与山西巡抚亲笔手写通关文书,进入山西地界,入平型关,平型关是内长城的一个关口,位于灵丘县西南方,平型关城虎踞平型岭上,呈正方型,周围九百余丈,南北各置一门,门额镌刻“平型岭”三个大字,真谓峻岭雄关。进入平型关后,再有十来余里地,便是傅老将军在大同的府邸。
其实山西并不山,主要是山西有许多山峦,以在太行山之西而行名。实际上,山西除了山多外,路面却甚是平坦。所以一入平型山,由青石板铺成的官道再无雨水泥污的侵袭,知义双腿夹着马腹,马儿欢快地奔了起来,随行的几位护卫立马跟了上去,把李骁等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李骁抖动缰绳,一边追赶,在心里很是不忿委屈,他并没说错呀,这小子怎么就变脸了?
如晴本来就是个看着乖巧实则小有心机,和他的庶妹一副德性。并且在外人面前装乖卖巧,讨好着所有人,虚伪至极。见知义即将飞黄腾达,立马跑来巴结,这便是势利。知义只收下她一人的礼物,证明这丫头确有心机。在长辈面前唯唯喏喏,只知应声,与木偶娃娃有何区别?处处小心谨慎,努力学识闺阁千金的礼仪风范,也不过是为了讨好长辈,为将来讨个好婆家而已。
这样的姑娘,京城随手一抓便是一大把,不过是众多普通闺阁千金里被父母家族控制的傀儡娃娃,毫无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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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只是配角
菊清事件过后,接连几天,写意居里尘埃不染,宁静祥和。丫头们做事俐落,沉香玲珑派发下去的任务再无推拖,如晴发现,窗子明亮了不少,原本巴掌大的院子也忽然变宽了。望着忙碌如轱辘的小丫头们,如晴再度皱起了眉,思忖半晌,又吩咐沉香给她磨墨。
次日下午,写意居的院子墙上,贴了一张四开宣纸,上边写着写意居丫环十大规矩,八大条约,六大禁忌。后边再加上赏罚条款,丫头犯错,轻者次不过三,若再有超出,视情节严重扣薪响或罚打手板子,这是轻罚。中罚便是打手板子,再降其等级。重罚便是逐出府去,或发卖,或捆了送乡下庄子里去。
如晴让识字的沉香把写意居规则大声与底下丫头们念了出来,小丫头们唯唯喏喏地应了声,从那日起,写意居一片繁荣景像,丫头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手头的事,玲珑不时在如晴耳边感叹,“这样的大丫环当着才舒服呀,解气呀。”
沉香忍不住笑了起来,戳了她的额头,“就你这副德性,也只能仗着姑娘的势在小丫头们面前狐假虎威了。真让你管束下人,还不被管得一踏糊涂。”
玲珑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沉香姐姐,你可别只顾着说我,先前你不也一样么?姑娘叫你管束下人,你不也被菊清她们几句话就堵得直喘气么?”
沉香滞住,最后怒道:“你这丫头,说你两句你倒十句的顶回来。我虽比你好不到哪去,但总算没被扣过钱。我说玲珑妹妹,你自己说说,你被扣过多少次钱了?怎么还不长记性,每次都给姑娘拖后腿。”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