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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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动不动。
花著雨一下子就认了她,“五姐?”
“看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你还不快过去看看?”方篱笙赶紧支人。
花著雨不用他赶,已抬了屁股走过去。
“五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听到她的声音,花碧桢才醒过神来,见是才分别不久的花著雨,竟是悄然抹下泪强笑道:“是七妹啊。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没什么。”
花著雨看着她放在桌旁的包袱,顿时心里都明白了。过不了几日,黎司桐便会来南门关迎娶花碧英,花碧桢终因为无法亲眼目睹而选择了逃离。
她叹了口气,“你这般离开,心里更会伤感。你一个女孩子飘零在外,若是遇到坏人该如何是好?不若跟我一起,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花碧桢微摇头,“我真的只是想散散心,不会走远。待得走得有些累后,就会回转,毕竟爹娘都在,不能让他们太担心。”
情之一字,从来都伤人伤骨。花著雨若有慨叹,无法再劝。只是那黎司桐,当日她在她们绣楼见他时,就觉得变成常人的他心思深沉。那时候在顾家的时候,他明明待花碧英极为冷淡,后来两人怎么又会走在了一起?分明是他看出花胜南在南疆有得一些势力,他为了他那渐渐膨胀的野心,才勉力娶花碧英。
花碧英成了他势力壮大的桥梁,眼下花碧桢未嫁与他,谁又道不是好事?
他日花胜南不倒还好,若他倒,花碧英的境况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这是花碧英的选择,起码现在她是幸福,只要花胜南不倒,日后她照样是幸福的。这便够了。
“七妹,如今我们家你一个人是最出息的,能嫁了方篱笙那样的好男人,虽然世人也有暗骂你们是师徒……但是只要他待你是真心就好。不管当初花家待你怎么样,但是花家总归是你的根。现在大伯因为你娘得了失心疯,大伯母因为怨恨而自杀,可是大哥待我们都不错。如今他是一家之主,你有空的话,就常回来看看,说到底,花家还会是你的娘家。我们几姐妹,还是要做一辈子的姐妹,不能因而生份了。”花碧桢叹着气道。
花著雨笑道:“我若不是把这里识为娘家,九妹出嫁我也就不会回来了。只不过是我有事,只能提前来道贺。”
花碧桢看着她道:“相比大伯,大哥还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大哥。他知道若梦做下那等伤天害理的事之后,回去就将她关了起来,现在若梦真的被他送入庵堂削发出家……希望待睿郡主来后,你能帮大哥多说两句好话,别让她再对我们花家起芥蒂了。”
这位五姐担心的事还真多。不过也确实,自万仞山之后,贺兰晴因为乐乐的事,便不再见谢俊之。为了让谢老夫人知道下厉害,楚霸回朝后彻底罢免了谢俊之的官职。一下子就把那趾高气扬的谢老夫人吓了个屁滚尿流。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再,风光不再,本来也知道闯了大祸的谢老夫人赶紧每天支使谢俊之去求贺兰晴和好。
偏是贺兰晴闭门不见,那谢老夫人眼见富贵远离,最后耐不住,自己亲自上门痛哭流涕去求,却叫铁了心的贺兰晴给赶了出来。
不管他们恩怨如何,如果当初没有花若梦挑唆使坏,他们的关系定不至会成这样。所以不怪花碧桢担心贺兰晴会因此与花胜南交恶。
不过她曾暗探过贺兰晴的口风,问她是不是真的会一辈子不再理谢俊之?
贺兰晴呆了半天,最后终是叹气道:“楚明秋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和谢俊之能快快乐乐在一起,我岂能辜负了他……”
有她这句话便够,她总希望有情人能成眷属。
两姐妹在那边说着话,坐在这边的方篱笙自是暗松了口气。
高山悄然摸过来道:“公子爷,你这么一日日被夫人盯着,又怎么到天道宗本宗去?小心徐老又过来催。”
方篱笙悠悠看着他,“恐怕你不是担心徐老来催,而是担心她识破秦惑的事。”
高山直抹汗,“爷,您能不能不要这么轻松?若是被那姑奶奶发现秦惑的事,您准没好日子过。”
“切,发现就发现,她若真发现才好,我还有事一直憋在心里,我恨不得现在就向她问个清楚明白才好。”
“相公,您有什么事要向我问个清楚明白啊?”
不知何时,花碧桢已离去,花著雨竟笑盈盈地朝这边走来。
方篱笙大觉不妙,这丫头的耳力最近见长,这么远她都听到了?
他赶紧起身陪笑脸,眼看花著雨眼神凶恶,知道大难临头,笑脸也不赔了,抬步就急往酒楼外行去。
花著雨冷笑,见他登上了一辆马车,她也一个箭步登上去,笑嘻嘻道:“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为何又扭扭捏捏不问了?”
逃无可逃的方篱笙直抚额,过了一会,他忽然摘下头上纱帽一扔,低头就霸道地将花著雨吻住。香气馥郁,热情缠绵,再多不满的花著雨也成了他掌心里的水。
良久,她气息不稳地一把推开他,方篱笙却不容她退却,一把又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低道:“花著雨,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可好?这是我答应你的。”
花著雨像小猫一样温顺地靠在他胸膛上,“我们能在义母的见证下拜堂,已是独一无二。我不在乎什么隆重,我只要和你天长地久。”
“可是我总感觉亏欠你的。”
花著雨抬起头,目光晶莹,“你不亏欠我什么,何况你每天这样陪着我任性,我真的感觉很幸福。”
方篱笙低声一笑,随即叹道:“我怕你还在怨我没与商量就将天机阵的最后一阵炸毁了。害得你现在都回不了家。”
“已经经过几百年,谁知道那飞机是不是还完好无损。你炸了也好,免得我若上了飞机,忽然它来了空中解体,我岂不是要完了?”花著雨用手指描绘着他的眉毛,笑嘻嘻道:“再说,家与不家,不是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吗?我如今有母亲哥哥姐姐妹妹,还有最疼我的老公,这里便是我的家。等我将来生了很多孩子,我们的家还会又大会热闹。”
方篱笙听得眉开眼笑,正要再来点激烈的,花著雨却忽然推停他,“不是说有什么事要问我,还怕我识破什么的,你想顾左右而言他到什么时候?”
方篱笙一噎。
“没准备说么?”
方篱笙被逼得没法,终于不得不说道:“你知道徐老昨日来找我的事,他确实是要我回天道宗,继续将天道宗发扬光大。”
“你答应了?”
“没有。不过也不好推托,毕竟李虚子还和我有些关联。”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答应帮他们再觅一个材质极佳的新弟子。”
花著雨听得坐直了身子,皱眉道:“天道宗收徒的要求极严苛,你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给他们找宗主人选?”
方篱笙神秘一笑,“我选我早选好了。”
“哦?”花著雨挑眉。
方篱笙眨眼,“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花著雨犹豫。
“你是担心贺兰晴来找不到你吧?”方篱笙宠溺地捏她的鼻子,“放心吧,贺兰晴有谢俊之那个跟屁虫跟着,不会孤单的。说不定现在让他们独处,还是他们夫妻和好的好机会,你就不要夹在中间碍事了。我会让人通知她,叫她不用等你。”
花著雨更是好奇,“看你一脸神秘的样子,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看天道宗的宗主候选?”
方篱笙咳了一声,卖关子一样闭口不言。
花著雨没劲的撇嘴,忽然想起什么道:“今天在南门关都没看到冥欢,都不知道他野到哪里去了,如果我们离开南门关,他会不会跟上来?”
听到冥欢二字,方篱笙就笑了起来,“那小子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你十一妹身上。他总嫌你十一妹傻,这样不会那样不会,说要教她,结果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我怀疑你那个妹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然怎么会让这个皮猴尽心尽力为她服务?所以说,我们离开,你不用担心他会跟来,他忙着充大人呢。”
一提那对小冤家,花著雨也笑了。要说这位十一妹傻,打死她都不相信,不然冥欢被关在长青洞的时候,凭她的傻劲能让冥欢坚守信念坚持到最后吗?
这两只现在还小,或许再过几年,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两人不定就是一对呢?
不过对于冥欢的身体……她有些担心道:“如果他的血咒不解,仍会短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帮他没有?”当初他连苏植那么霸道的蛊毒都和兰陵王一起想办法解了,甚至还托着慧祥大师,把苏植接去那边调养,说明这个人是个极有办法的人,希望他也能想办法治好冥欢。
方篱笙斜眼睨她,似笑非笑道:“你不会是想帮他解咒吧?”
花著雨损他,“我可没有老牛吃嫩草的习惯。”
又是老牛吃嫩草?方篱笙听得直叹气,最后总算道:“我确实有个想法,不过要实施不是现在。估计要等到我们能生个女儿之后。”
花著雨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方篱笙正色道:“现在只要冥欢能继续练无心诀尽量延长他自己的寿命,然后待他生了儿子,就让我们的女儿嫁过去……”
花著雨有些吃不消了,“那可是要死的。”
“我话还没说完。”方篱笙笑道:“我若是能用天道宗道家心法培育,我们的女儿一定能长命百岁。只是冥欢的儿子血咒一解,他身上的血咒也会跟着得解了。你说我这个法子是不是很好?”
“就怕到时候女儿看不上冥欢的儿子,那你岂非白忙一场?”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你也知道,不仅冥欢的模样性情相当出色,老北冥王亦是如此。历代北冥王族的人都有相当高贵的血统,他们的子嗣都非庸俗之辈,我就不信我们的女儿会看不上。”
花著雨一想也是,不说那冥戚白发红颜长相英俊,冥欢的模样亦如精雕细琢的玉器,人也可爱伶俐讨喜,换作是哪个女孩子,都不可能瞧不上他。
若是他的血咒能依此而解,倒也不失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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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着马车行行复行行,不紧不慢游玩赏景,倒也快哉。这一日终于到了凤翔山——天道宗本宗发源之地。
在小道童的引领下,两人进了山门。随后方篱笙去见徐老,他本让小道童带她随便逛逛,结果那小道童偷懒,只给打发了点吃的,就跑得没了影踪。
花著雨向来随意,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自行四下闲逛起来。
由于山雨霏霏,她打了一把油纸伞,漫无目的地随处走动。
这凤翔山的景致极佳,果然不愧为道家的发源地。不知不觉间,她竟停停走走,来到了后山。
这后山与别处不同,本是已过了花季,这里偏能花草遍地,清香四溢。
在浓雾消散的地方,有百步高的青石台阶,台阶之上,是一道肃静的山门。
巍峨山门倚柱重楼,楼门上悬了副五色珠帘,风拂过,吹得五色珠帘叮叮当当,好像什么曲调,很是清脆好听。
就在珠帘旁,有人打了个油纸伞,正坐在那里低头温书。风过书动,隐隐仿佛还能闻到纸墨香。
花著雨不欲打扰人的清静,正要转身,那把油纸伞竟微微抬了抬,露出伞下男子白皙的额头,清冷的眼,挺括的鼻梁,还有微微抿紧的唇。
他一身清淡,没有一丝装饰,干净得像清晨的雨露,不染纤尘。
她整个人都呆住,这个人,为何与秦惑长得一般无二?
她隔空呆呆望着他,他亦隔空静静望住她。
时间,好似又回到了那云海上的疯狂……
“走吧,你不要打扰他的清修了。”不知何时,方篱笙走了过来,轻轻揽住她僵硬的肩。
花著雨紧紧握住伞柄,仰头道:“是不是他?”
方篱笙微点头,“是他。”
“他为什么在这里?还有……他好像恢复了正常。”
方篱笙好似知道她指的正常是什么,深深凝视着她:“那日我炸毁天机阵时,阵中幻景就消失了,他自然不会有事。至于他恢复正常,巫咒彻底被解,应该问你自己。”
花著雨有些茫然,她又没做什么,问自己自然不知道。
她不禁再回头看去,玉阶上,清风渺渺,已不见人踪。
她不让自己再多看一眼,跟着方篱笙的步子慢慢前行。
方篱笙轻叹,有些人在环境影响下,不自觉间就会做出某种反应。不管当日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已过去了。何必去细究?
他轻揽着她,缓缓道:“李蛮子的眼光极好,这个人天生比别人聪颖,如果当初不是宝兴帝要杀他,或者后来李蛮子没有被冷浮寒杀死,在李蛮子的熏陶下,他定然会忘掉仇恨,一定能成为天道宗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宗主。这样的人,只是被世俗染上了魔性。如今他一切都从头开始,那些纷扰杂念,都会远离他。所以徐老的意思,就是让我先代表天道宗入世几年,待他成正果后,再接替我,成为真正的天道宗不二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