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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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我一再劝你回头,你却执意这般走过来,不怨你,也不怨我,只怨这老天不公,让你命运如此多舛。你现在先安静下来,慢慢想想,只要你愿意,我会同你一起进阵。”
秦惑没有出声,任山风云雾击打着他的脸面,他也只是直直坐在那里,似在想着花著雨的话,又似什么都没想。
花著雨也不再出声,只待他最后决定。
据那天机图上的简体字注解,这个天机阵的由来极为奇特。说是二十一世纪某空军俱乐部的飞行员覃某在驾驶一架直升飞机飞过鄱阳湖面的时候,突遇一阵浓雾,持续时间不足两分钟。但覃某却在浓雾消失后再也找不到方向,于是将飞机停在了一石砰上。
待他经历过一番事后,才知道他已时空穿越。经他后来研究,万仞山磁场较为异常,若是回去,可以尝试着再将飞机起飞,既有可能再次回到飞离鄱阳湖上空的时间点,不过也可能飞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不想冒险,后来又有了相爱的女人,就留了下来。不过飞机却依然用保护完好,为怕有人不甚将之损坏,特地请人设下天机阵。并留下地图,若是有后来与他一要穿越来的人,胆子大的话,可以试着借此物回返。
这便是她所知天机阵的由来。那些所谓的奇妙之药,奇珍异宝,根本就是扯蛋。也怪不得当初还为花著月的她会喜不自胜地乐颠颠往这边跑,却因为枉送了一条性命。
现在秦惑若一定要拉着她去死,不若,让她带着他一试那飞机,不管活与否,总比没有尝试的好,如果那飞机还能飞的话。
只是这样一来,却要永远与方篱笙分开,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但,她现在处于这悬崖边,已无路可走。
她只能当是一场梦,一场亲历的梦。
“惑儿,你不可做傻事,来,随义母回去。”
就在她想在入神之际,不知何时,胡雪姬的身影就出现在这峰顶上。她已没有了轮椅,被一脸汗水的美一背着。
秦惑像是被人刺了一刀般猛然拉紧花著雨回头,“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和她一起跳下去!”
胡雪姬示意美一把她放在地上坐下,“惑儿,就算全天下都负了你,但是义母没有负你。”
秦惑的身体剧烈震动,他颤抖着声音,蛙鸣般的怪声直叫,“我杀人无数,坏事做尽,义母是嘴上说没负我,心里还不是跟那些人一样的看不起我?”
“惑儿,若是义母看不起你,现在就不会呆在你身边。你以为我真的没想起来你曾下手致我下身瘫痪吗?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下药让我失忆吗?你以为我真的不明白是你让冷浮寒掳我去听政院吗?义母已经知道了,可是义母不怨你。义母知道你是个孝顺又可怜的好孩子,所以这些年来,义母待你像亲生儿子一样照顾你……”胡雪姬的眼眶开始红了起来,“这些年来,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义母已经把你当成日后为我养老送终的孝子,若是你不在了,义母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秦惑长吁一口气,气息里吐出的全是积郁。谁也不知道他心情如何,因为从他那张可怖的脸面根本无法分辨。可是花著雨分明直觉他身体里有轻松,有欢喜,也有凄凉。
是的,不管全世界都弃他如敝屣,最起码,还有一个比母亲更像母亲的人宽容他,照顾他,爱护他。不管他如何犯错,她也从不曾离开他,放弃他。
她暗叹一声,正要说话,忽然发现他的身体像火一样炙热了起来。尽管隔了几层衣,她被握住的手都像被烙铁烧透。她惊得惊呼出声,“你怎么啦?”
秦惑侧目紧紧盯着她,灵魂好像分裂开来,黑眸里一时冷酷嗜血,恨不得一口吞下她。一时又情深意浓,万般眷念。
他喉咙里咕咕作响,最后竟化作一问,“如果我那日不将他骗下冰潭,你是不是真的会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也有些喜欢我?”
他的手都烫得花著雨起了水泡,花著雨疼得直皱眉头,他的手方松一些,立即又抓紧,忽然像头狂怒而又凶残的狮子大吼,“告诉我!”
那个“我”字不断在山谷间回荡,一层一层传开,好像有千百个人在问话一般。
“惑儿快过来,你的巫咒发了,如果我现在不将你制晕,雨儿必受你所害!快过来——”胡雪姬在那边焦急大叫。
秦惑忽然回头恶狠狠看她,“我是个怪物,你根本就是假装对我好,想趁我不注意就杀了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转而他又回头看花著雨,竟又情深万千,给她擦脑门上的汗,“是不是很痛?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痛。你一定要代我在义母跟前敬孝,她老人家身子不好,你每日都要代我给她捶捶肩,揉揉腿……”
不知是她的汗水还是泪水,像几滴晶莹的露珠般轻盈落在了他盘满黑色蔓藤的手背上,花著雨模糊了双眼,“不管怎么样,你先听母亲的话过去,我……”
秦惑似乎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道:“我的模样太丑,就算到了阴间,也会吓着你。等我变得好看了,我再来带你走……”
他的走字才落音,双臂突然抡起,一把将花著雨推得老远,随即他却纵身一跃,一身如染了鲜血的红袍乍然跌入云海。
而就在这一瞬间,天地忽然似被某种力量撕裂开了一般,只闻一声轰天巨响,震彻山谷,花著雨只觉被强劲的气浪推涌着,身体不断向下翻滚,下一瞬却叫一双手给拉住,只听龙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抓紧我,我带你出去!”
花著雨急急抓住他的手臂,才稍顿住了翻滚之势。然而在昏天黑地烟灰席卷中,她分明隐约看到一条月白身影如风似雾般疾射而出,她惊骇高呼,“方篱笙——”
方篱笙根本不曾回答她,就已消失不见。龙九沉喝,“不用管他,我们先出去再说!”
花著雨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烟雾弥漫中,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紧跟着身后又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摇晃,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大团亮光,那是各种各色的光芒,正如烟花一般,四下迸溅。
那是绚丽耀目的光彩,却是许多碎成了片片的金属,带着高热四下飞溅。
不知跑出多远,烟尘终于清淡,已经灰头土脸的龙九总算停了下来,亦是一脸狼狈的花著雨急指那事发之处,“刚才过去的是不是方篱笙?”
龙九看了她一眼,叹气道:“我不知道,回头你让殿下亲口和你说吧。”
花著雨实在不知这接连的爆炸是怎么回事,这时就见另一头龙十已背着胡雪姬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悲痛的美一。“七小姐没事吧?”
花著雨摇头,只看向似已痴呆的胡雪姬,轻唤,“娘亲……”
胡雪姬根本没有反应。美一哭道:“夫人见到大人跳下深渊吐了一大口血,恐怕现在是伤心过度……该给她找个地方好生休息……”
花著雨亦是黯然,这一切都结束了,天下人或许会认为少了一个杀人魔头,普天同庆。可是做为一个母亲,却等于失了她相依为命视若珍宝的儿子,生不如死。
经过这些日子来的世事变化,她也累了,心力交瘁了,她也该抛开一切杂念,好好整顿一下思绪……
**
经万仞山一役,与会的各方势力都元气大伤。毕竟秦惑不仅准备了天机阵伺候,还有以一敌百的漠旗卫在外围埋伏射杀。
当中有受损颇重的权贵无不后悔,为什么没有听信半路拦住他们叫他们别去万仞山的楚霸之言?
楚霸那般苦口婆心,嘴都嚼干了,都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还不是因为秦惑声名过高,已超过各国皇室贵族?
如今受损,精神领袖变成了大魔头被炸死于万仞山,叫他们又痛心又失落。
只是在那一战役中,却出现了一个新的让天下敬仰的大人物,那便是除魔第一功臣——东临太子方篱笙。
这个人于所有人来说,真是一代传奇。
据说这个东临太子就是二十多年风靡天下与上代天道宗宗主李虚子决战于铁石阵的那个鬼面阎罗。不说他这二十多年去了哪里,就凭他能再次从铁石阵走出来,已叫天下人惊奇!
更叫人惊奇的是,据见过他真容的人绘声绘影的描述,这个方篱笙居然还是二十岁左右少年人的模样,那容色清绝无双,更甚于秦惑那魔头。
其有才有貌还能保持年轻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能自制出能克敌致胜的大杀器,那就是当日在万仞山不知杀掉多少红衣妖人的火枪。据说那火枪只要一按,想射哪里就射里,比最厉害的神箭手都射得远,还很准。
……
各种传言一时间铺天盖地传送开去,特别是茶楼酒肆或是说书的,或是商贩,都在不断加油添醋的传颂这个人。传来传去,便是版本各异,最离谱的,竟然还有版本说方篱笙根本就是千年前助英东大帝一统天下的那位神人转世,所以他才有不老的容颜,不仅能胜过李虚子,连这次的大魔头给被他给治了。特别是他还能造大杀器,简直是无与论比的事。
“你们说,如果他真是那位神人转世,不若让他进入天道宗,成为我们新的精神领袖。就像当年他辅佐英东大帝一样,把这些国家都联在一起,我们这些老百姓才不会被战火侵袭。那些贵族在他的看管下,才不敢乱来……”
“这个主意当然不错。只是老兄,你的反应也太迟钝了。难道你没听说我们的新帝已经邀约他入听政院吗?听说天道宗亦有门人亲自登门要他入天道宗门下。据当时登门的人所说的理由,居然是这位东临太子的气质、行事作风以及内功心法都与上代宗主李虚子颇为相似。”
“啊,竟还有这等事?我真是孤陋寡闻了。看来天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英雄不管到哪里都是英雄,不知道方篱笙有没有答应?”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有不少闺阁千金都已把他视中梦中情郎,还有不少人已经顾不上脸面前去求亲,若是这位能过得美人关,估计会答应。若是过不了,肯定就三妻四妾消受美人恩去了。”
堂间顿时传来一阵大笑声。
一帮男人坐在一起,一说到美人,立即就兴奋起来,忘了再谈论他们心目中的英雄,皆是色眯眯的评论着哪家青楼哪家妓院又来了新雏,哪家的千金又貌美如花……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角落里一对坐着等人的男女连连叹着气。尽管他们有戴了既可挡风又可遮阳的纱帽,但是他们的无奈却显而易见。
“喂,我说你什么时候成了大众情人?你已经有我这么貌美如花的妻子,那些女人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一定要往你身上赖呢?”女子满腹埋怨地猛喝着茶。
男子摊摊手,“你一直在说我老牛吃嫩草,我也一直认为自己很老,可是那些女人偏要上门提亲要嫁我这个老家伙,我有什么法子?我现在已经很低调了,成日价戴着你给我做的这劳什子,走到哪里都不敢露出真颜,我已经很委屈了,你不安慰我,怎么还来埋怨我?”
女子拧住他手背狠狠一掐,“别在我面前装无辜,谁不知道你心里痒痒的?”
男子只觉大受冤枉,顾不得手背疼痛,赶紧指天为誓,“天地良心,我真的没瞧过那些女人一眼,更没有心里痒痒的。”
女子冷笑,“我有说你看女人吗?我明明是指那个请你入天道宗那个连路都走不动的老头。”
男子苦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比别人脸上多了些折子。”
“方篱笙,你以为你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我不清楚?你明明答应我说让你弟弟登基后你便一身轻的随我周游天下,结果却拖拖拉拉,老忘不了那个天道宗。那里面有什么好?难道你想变成第二个李虚子?”
没错,坐在这角落里遮面等人的,正是万仞山一役后极少在人前现面的方篱笙和花著雨。
对于花著雨的不满和质问,方篱笙更是苦笑连连,低声道:“我的雨祖宗,我现在什么也没做,整日价被你指着去这里到那里,一时去给楚霸和李纯华的新婚大喜道贺,一时又来这南门关给你出嫁的九妹送礼。我的人生里都只有你,你为何还不满意?”
“那你昨日为何要见那个徐老头?”
“是那徐老头说天道宗后继无人。”
“关你什么事?”
“他说我不能占了便宜不做事。”
花著雨盯着他,“他真这么说?”
方篱笙又要指天为誓,花著雨按住他,“少来。你怎么答应他?”
方篱笙想答又不能答,眼睛一转,忽然指着门口道:“你看那是谁?”
花著雨一喜,“难道是贺兰晴来了?”
只是她一转头,哪里有什么贺兰晴,只有一个神色落寞的少女呆呆坐在靠门的桌边,就连小二给端上点心,她也像没看到一样,一动不动。
花著雨一下子就认了她,“五姐?”
“看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你还不快过去看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