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囧囍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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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道:“可我仔细想想,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从来没对我承诺过什么,只是教会我坚强,教会我伪装自己,又教会我去反击,做我的老师,一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没有学好你真正想教我的东西,你不是我爹,不是我兄长,更不是我的情|人,我确实没有理由缠着你不放。”说完,她侧过身,让出一条路:“既然如此,就到此为止。”
她早就知道,他并不喜欢她,他喜欢的是那个不会依赖任何男人,独立而坚强的“青娘”,并不是什么都要他来教,总是依赖他的小世笙。
唐洐并没有动,只是那么沉默的看着她。
段续笙怕自己好不容易燃起的骨气在他的注视下一浇而灭,先一步转身离去:“告辞。”
或许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是可以变成坚强独立的“青娘”,可在唐洐面前,她却办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唐衍改名唐洐了,突然发现背景是衍国 ←。←【没错,我是起名混乱*作者
唐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男配,但却是王妃的第一道坎,他对段续笙的意义比较特殊,或许不是爱,但比爱更不容易割舍,虎摸王妃~王妃加油~
☆、第32章 二更诉说曾经的故事
第三十二章
吃段续笙做的菜吃习惯了;湛亦只吃了一口便尝出了今日的菜和往日的不同,他抬眸看向对面的段续笙,今日她也格外沉默;往日她都会兴致盎然给他讲解做的菜有什么由头;或是如何做的;可如今她却一言不发;显然情绪有些低沉。
他放下筷子;打破了沉默道:“味道似乎和平时不一样了。”
段续笙夹菜的手一顿,抬眸看到湛亦认真的神色有些惊讶,道:“居然被你尝出来了;今日的菜是从外面买的;我没做;不和你胃口吗?”说完夹了一口湛亦吃的菜尝了尝;味道挺好的,比她做的好吃啊。
“要是不合你胃口,我现在去给你做,你想吃什么?”说着要起身。
湛亦摇了摇头,拿起筷子继续吃:“不必了,只是习惯了吃你做的,变了味道有些不适应而已。”
段续笙一愣,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就像她当初乍一离开唐洐的一蹶不振……
段续笙愣神的时候,湛亦往她盘中夹了些菜,同时道:“你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没什么……”
她今日是低沉的有些明显了,连以前没这么关心过她的湛亦都发现了,湛亦现在开始关心她,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往康庄大道上前进了吗?
段续笙不说,湛亦并未打算就此放弃,继续道:“不是说了做好兄弟吗,怎么有了烦心事也不愿意同我讲讲呢?”
大抵是真的觉得憋闷,想找什么人倾诉,段续笙放下筷子,双手撑着下巴支在桌上,眼神似乎飘忽到了很远的地方:“湛亦,你从前有没有依赖过什么人?觉得没了他便什么都不行的感觉?”
湛亦摇了摇头,从小父亲就教他男子汉要扛起一片天,他又怎么会去依赖别人。
他还是没经验,女人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即便没有也要点头,这样才能继续聊下去,他一说没有,不是把话堵死了吗?人家还会和他交流心得吗?
段续笙一想也是,湛亦是女巾帼,铁血豪情,勇猛无惧,又怎么会去依赖男人?想一想,幸好唐洐没来王府,湛亦不就是他心中理想的“青娘”吗?万一这两人看对了眼,她可就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她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好讲的。”
湛亦还不算太傻,知道自己之前回错了话,便接着道:“我虽没有,但不妨碍听你说说,你曾经很信任什么人吗?”依赖便等于信任,湛亦猜段续笙依赖的那个人就是她之前所说的,为之学戏的人。
信任?这个词用的好,全然的信任便等于依赖,她曾经那般的信任他,即使他赌博酗酒满身狼狈欠了一屁股的债,她仍旧相信他只是一时失意,为他百般辩解,觉得他仍旧是那个她敬仰的、倾慕的唐洐,直到现在她也信任他,信任他六年未见也从未变过,但事实上早已经变了吧……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不像你那么有出息,被打了还敢回来了,我小时候很懦弱,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直到我遇见了一个人……”
*
那年,京城出了一个才子,是朝中百年来第一位连中三元的及第状元,先帝当时为了他,特意举办了一次赏春宴。
那时,得先帝宠爱的几位有才华的皇子都去了,当初还是四皇子的当今圣上并不得先帝宠爱,便和她一样没去,四皇子心里自然是不舒坦了,便来找她解气,她被皇兄打破了脑袋,躲到假山后面偷摸掉眼泪,然后不知怎么的就遇到了该在赏春宴上的他。
他那时就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穿着一身华丽的状元服,身形高大,气质卓然,让段续笙看呆了,他蹲□,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然后把她从假山后面拉了出来,一言不发拿药替她上药包扎,最后冷着脸对她道:“谁欺负了你就欺负回来,只会偷偷摸摸的哭鼻子,一辈子都会受欺负。”
当时段续笙听了,垂下了头,不敢看他,她听到他说“没出息”,她无声默认了,皇兄有瑞妃娘娘疼着,她没娘父皇又不喜欢她,她也想不挨欺负,但是她不敢。
他走了,留下一个绣着他名字的帕子——唐洐。
从此以后,只要在宫中看到他,她便会偷偷跟着,看他对每个人都和蔼,唯独瞧见她的时候会冷下脸来,所以段续笙总是当他要转身的时候赶紧藏起来,知道他走了才敢出来。
有一次,她看到一个小宫女偷偷塞给他自己绣的荷包,他收下了,她很难过,皇兄这时又来欺负她了,她想起了他的话,痛恨自己的没出息,终于还了手和皇兄打作一团,一开始皇兄只是被她抓破了手臂,便更狠的对她拳打脚踢,她被皇兄踹倒在地骑着打,他的那句“没出息”和冷漠的脸在她脑中转啊转,她红了眼爬起来就冲上去咬了四皇兄的脖子,咬到出了血才松口,皇兄被吓到了骂她疯狗,从此再也不打她了。
终于,她才鼓起勇气对他说:“我听了你的话,还手了,皇兄不欺负我了……”说完,她偷偷的看他,这次他笑的很温柔。
再后来,他来宫里,她便去找他说话,然后他会教她很多她不知道东西,有时还会给她带些宫外的新鲜玩意,她变得爱笑了,开朗了,也越来越勇敢了,甚至敢偷溜出宫去找他了。
他喜欢听戏,也带着她去听,她见他听得如痴如醉的样子,便去找师傅学,仅用三年的时间便学成了京中的名角,可他却再也不听了……
他在朝为官刚正不阿,做凡事都十分认真严谨,为国效力更是不惜余力,连自己的婚事都顾不上,是当之无愧的忠臣。可世事对他不公平,她十四他二十六的那一年,他为民请命,斗胆递上一封变革赋税的折子,朝堂上因此掀起一阵风波,他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本来就对他十分看不惯的奸臣集结党羽借此不惜余力的打压他,他当时两袖清风,最恨结党私营,以至于孤立无援,先皇最终听信谗言罢了他的官,将他贬为庶民,一身抱负无处施展。
从此以后,他无颜回乡,便隐姓埋名,住进了京城的贫民窟,褪去了一身的光华,每日买醉度日,让段续笙好久都找不到他,找到他时,他成了一家酒楼的账房先生,听说是因为在赌坊欠了太多债恰巧被酒楼老板的女儿看上了,替他还了债,他才留在这里,还被逼着娶老板那行经如泼妇般丑陋的女儿。
她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她不惜涉险露脸见客拼命赚银两,只为了救他出来。
银两有了,她唱戏的事却被父皇发现了,继而逐出京城,她去找他一起走,可他死活不和她走,还要娶那个丑婆娘,最后她不得已离京,他们从此分道扬镳。
离京之后的紧接着发生的事,段续笙不想回想……
*
唐洐他自己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可他却在她的一生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段续笙和湛亦说的时候,没有提及这么多,更没有提及关于唐洐一分一毫,只是说了说她是如何改变心境的,唐洐教她的一些道理。
讲完这些,段续笙忽然觉得松了口气,她现在并不是那般盲目的崇拜唐洐了,唐洐也不是个完美的人,他很固执,十分坚持自我,段续笙现在的固执有一半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段续笙托着腮,笑了笑:“你听了小时候的我,你是不是也很想教训我一顿?我在你看来很没出息吧?”
湛亦摇了摇头:“我不会讲道理,也没有那样的耐性,我能做的大概是打你一顿,让你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挨打,然后替你出头,教你怎么去打别人。”
段续笙缩了缩脖子:“那我是不是该庆幸当初遇到的那个人不是你?不然可要被你打残了……我那时候比现在还弱小呢。”
湛亦很遗憾段续笙当初遇到的人不是他,这样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便是他了。但他听了这些也并不感觉失望,段续笙肯和他倾诉,便证明他有机会攻城略地。
他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并不觉得你弱,小时候我总觉得武力是解决一切的唯一途经,遇到事了便揍他娘的,后来我才知道,忍耐才是最强的功力,一个人越是能够耐得住性子,他的心便越强大,你很能忍。”
所以,她总是笑,只有在梦魔的时候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段续笙听到湛亦说“揍他娘的”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才是真正的湛亦呢。
她很能忍?她是很能忍,仅仅是因为她不得不忍,她姑且就当湛亦是在安慰她了。
一番交心,段续笙和他相处轻松了很多,打趣道:“所以你现在总是不苟言笑吗?”
湛亦不苟言笑的脸一僵,解释道:“因为我身份特殊,起初在军中并不能服众,若是态度太过亲和,更加不能稳住大局,久而久之便成了你口中的‘不苟言笑’了,如果我因此吓到你,希望你别介意。”很多时候,他的不苟言笑都是长久以来积累的不自觉。
段续笙托着腮看着他,直到看的湛亦把目光闪躲开,才笑嘻嘻道:“其实你板着脸的样子挺可爱的,偶尔温柔一下会让人觉得很惊艳,就像现在。”
可爱?惊艳?
湛亦头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耳根渐渐有些泛红。
“王爷!外面有人求……求见……”跑进来了的湛东看到屋里的情景,脸默默的扭曲了一下,他家王爷是娇羞了吗?被小白脸广宁王戏弄了?
这个时辰求见?
段续笙道:“谁啊?”
湛东回道:“他说他叫唐洐。”
作者有话要说:码到半夜三点多,明天还要七点起床去上班,第三更下班回来写,一定在今天过去之前补上!么么哒妹子们!我下班回家就会给所有在这两章v章留言的妹子发红包!~(≧▽≦)/~
☆、第33章 三更如师如父如兄弟
第三十三章
“草民叩见广宁王;广宁王妃。”
段续笙使劲眨了下眼睛不敢确定那里谦恭跪着的是唐洐;他独身一人跪在那里;身旁罗列着两个并不鼓囊的包袱;厅堂里明亮的烛光笼着他,有些晃眼;段续笙使劲揉了揉眼睛,他此时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麻衣,头发一丝不苟的束了起来;匍匐在地,听到她和湛亦的脚步声抬了下头;仍是满下巴的大胡子;但比之前干净利落了很多,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唐洐。
他不是不会来了吗?
段续笙顿下脚步,正要上座的湛亦也顿了下来回头看她:“怎么了?”
段续笙闻言如梦初醒,赶忙收起脸上的惊讶,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和湛亦道:“没什么,刚才以为踩到什么了。”
湛亦看了眼她方才走过的石板地,干净光洁,并没有什么可以踩的东西。
段续笙两只手缩在袖中,暗暗地揪着里衬的袖边,面上却一副闲适的模样坐了下来,懒洋洋的开口:“平身吧。”
“谢王爷。”那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撞击着她的心口。
唐洐挺直了腰板站了起来,神情不卑不亢,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了眼段续笙又看了眼湛亦,复而低下头。
湛亦这才注意到,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一双并不浑浊的双眸,黑白分明,睿智而明亮,还有他学不来的脉脉温柔,他真的有四十岁吗?
唐洐双手抱拳,弯下腰,双手高举过头顶,清亮道:“草民唐洐依王爷之命前来赴任王府管事一职。”
段续笙却下意识的握紧了袖边,嘴上不饶人道:“你好大的派头,晴天白日不来,深更半夜本王要和王妃就寝了你才来。”
唐洐回道:“草民也不想深夜叨扰王爷和王妃,本是想明早再来的,但草民所住的茅草屋被屋主收了回去,不得已便只能深夜前来了。”
段续笙闻言眉心微蹙,这六年来唐洐一直寄人篱下?段续笙突地察觉出了些不对劲,他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