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囧囍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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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明天去告诉他,现在我先去做晚膳了,你还是随便吗?”
湛亦点点头,不禁轻轻一笑,这方面她和他已经有一种默契了。
段续笙见到他笑一呆,浑身有些不大对劲似的点了点头:“那我去了……”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段续笙走了,湛亦保险起见将湛东湛西招来问话:“王爷最近是去找什么人下棋了吗?”
广宁王只是威胁他们不许说冒充昌平王的事,但没说不准他们说下棋的事。
湛东湛西点点头,回道:“王爷经常去城北的陋巷和一个平民百姓下棋。”
“此人年约多少?长得什么样子?”
湛东想了想道:“一脸的大胡子,模样很普通,衣衫褴褛,怎么看……也有四十多岁吧。”
四十多岁的大胡子,那和段续笙不是差了二十多岁?做父亲都有余了,应该不是她念念不忘的那个“顾庭”……
湛亦放下心来,招手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
有了王爷的滋润,王妃果然心情大好,虽然不是满脸笑容,仍旧板着个脸,但从他不再折腾军中将士开始早早回府,便能看得出来“她”被王爷滋润的不错。
终于得到解放、迎来灿烂生活的军中将士激动地就差跑到广宁王面前高呼王爷寿与天齐了。
广宁王是多么的伟大,牺牲小我,成全大家,真真是旷世英雄!
王妃回府了,“旷世英雄”却不在家。
“王爷呢?”
下人回道:“王爷吃完午膳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王妃坐在桌边百无聊赖的敲着手指,在军中他总觉得府中诸多事宜等他回来处理,因而早早回来了,可现在他突然觉得其实府里没什么事。
其实是因为没有人吧……
另一边,段续笙十分珍惜和湛亦来之不易的友情,对唐洐威逼利诱交代完了便按时按点回来打算烧锅做饭准备晚膳,回府看到早回来的湛亦吓了一跳。
“你今个怎么这么早?”
湛亦发挥了他面不改色的特长,道:“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便早早回来了。”
身体不舒服?这可是献殷勤的好时候!
段续笙紧张兮兮的凑过去,上看下看:“你哪里不舒服?月事来了?把手给我,我替你把把脉。”说完要去抓他手腕。
被她把脉岂不是就要被她发现他的男儿身了?
湛亦忽然站起身,躲开她的手:“不是,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段续笙按住他的肩,迫使他坐下,十分认真道:“天下没有老毛病,有的只是久病不愈,你这是久病不愈,要是不早些除去病根,以后有了更大的毛病怎么办?把手给我,害羞什么,不是说好了把我当兄弟吗?”
湛亦真是的,天天在男人堆里打滚还怕她把个脉?
段续笙心里这么念叨着,刚要碰到湛亦的手腕,突然动作一顿,想到了什么,难道……不是因为湛亦害羞男人碰“她”,而是害羞碰“她”的那个人是她?
段续笙抬眸,看向湛亦有些慌张地神色和有些泛红的耳根,僵直的收回了手,默默地低下了头:“还是算了,我医术不精,诊错了就不好了,等以后我带你去找我的好兄弟看病,他可是神医的徒弟,比我管用多了,现在我先去做饭了,我给你捣鼓点药膳补身子。”说完,仓狂而逃。
段续笙突然变卦,湛亦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解,怎么了?
望着段续笙离去的背影,湛亦正好瞄到门口的湛东和湛西,便招了招手叫他们过来问话:“王爷今天去哪了?”
湛东道:“就去了那个陋巷,然后去定了几身衣服。”
湛亦闻言点点头,她应该是去通知了那个唐洐,顺便定些换季的衣服而已。
“不过……”湛东迟疑了一下,又犹豫道:“王爷订的衣服是比着属下的身量做的……好像不是给自己的定的……”
不是给她自己的?不是给她自己是给谁的?
湛东身量高大并不多见,却和他是差不多的……难道她是给他定的吗?湛亦的心口一滞,又忽的砰砰砰跳动起来,心头有种热热的软软的感觉……
☆、第31章 一更王妃的第一道坎
第三十一章
竹林之中清风阵阵;斑驳的阳光洒下,没有午后的炎热,有的是一种令人感觉松软舒适的温暖;段续笙坐在亭子里泡茶;湛亦在亭外练剑;他一身玄色的劲装;穿梭在青竹之中;行动畅通无阻,似游龙一般自如,很多时候快的段续笙分不清他在哪里;只能用剑刃反射出的强光辨认。
湛亦的武功很厉害;短短几日段续笙便深深切切的见识到了;所以即使察觉到湛亦或许、可能、大概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她也不能再干躲着“她”这种作死的事情了,万一湛王妃有囚|禁、捆|绑等这些特殊的癖好怎么办?光是想一想她耳后隐隐泛痛……
这几日,只要湛亦在府中,两人大多时候便会凑到一起,不是段续笙看湛亦练武,便是湛亦听段续笙弹曲,明明都不是对方感兴趣的事情,相处的却还不错。
见湛亦收起剑向亭子中走来,段续笙拿起茶壶,沏上两杯茶。
湛亦进来以后,将剑放置桌上,拿过了她沏的茶喝了一口,坐到了对面,已然无形中成了一种默契。
润过干渴的嗓子,湛亦道:“你的那位朋友该到王府来了吧?”湛亦到现在一直觉得自己这件事是做的明智的,自从他答应了段续笙以后,段续笙便不再像从前一般和他刻意做小伏低了,这便证明段续笙开始慢慢的接纳他了。
段续笙闻言正要递给“她”帕子的手一顿,答道:“他还在交接酒楼中的事宜,再过几天就能来了吧……”
也不知道唐洐怎么回事,总是推三堵四的,段续笙这几天一直去酒楼里给他找麻烦,他却一笑而过置之不理,段续笙扪心自问,她并未怀着旧情难忘的心思,只是唐洐缩在那里等机会,还不如到王府来,起码这里有个湛亦不是?再者,按目前的局势来说,唐洐以后从广宁王府出去对她也有利,可唐洐就是不愿意接受她的援手!
湛亦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帕子上有段续笙身上淡淡的芬芳,他嗅了嗅放进了手心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笙”字,旁边还绣着个短小的竹子,看起来十分隽秀可爱,就像段续笙一般。
段续笙瞧见湛亦摸着她的帕子露出一抹笑容,心里打了个哆嗦,道:“这帕子好看吗?以前一个爱慕我的姑娘送的,我在市井的时候当大夫,专治妇孺,所以总能认识些小姑娘,这个姑娘送了我好几条帕子,我就留了这一个,上面有个竹子和我的‘笙’字比较般配。”说完,默默观察着湛亦的表情。
湛亦并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也没有将帕子扔出去,而是平静道:“这个竹子是和你挺配的,你会弹琴又会唱曲,担的上清雅如竹这四个字。”说罢,将帕子还给了她,他知道她的女儿身又怎么会吃这干醋?
段续笙接过帕子,叠了叠放到一旁,湛亦的神态太从容了,一点吃醋的倾向也没有,难不成她之前是错觉?
段续笙还在琢磨着,湛亦忽然问道:“你和你那个老友是如何认识的?在市井认识的吗?”
段续笙愣道:“啊?你说唐洐吗?”
湛亦点点头。
提到唐洐,段续笙的心就哆嗦起来,按理说唐洐的身份是瞒不过去的,湛亦早晚会知道,但没进府之前段续笙觉着还是瞒着为妙,大不了以后再坦白从宽:“我和他一言难尽,总之认识了有十一年了,他为人我是敢打保证的。”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道:“一晃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我得去做饭了,今晚上换个新花样给你尝尝。”说完便起身离去,脚步不仓促,但并非不会让人觉得她在逃避。
认识了十一年?那不是段续笙十一岁的时候,那时候她应该还在宫中吧……
湛亦看着她的背影,眉心渐渐皱了起来,虽然段续笙方才的神情并无异样,但他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他,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突然离去。
*
喧嚷的北城长街,人来人往,转角处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人,路过的姑娘媳妇瞧见了总要捂上嘴边偷看边娇笑一番从旁边慢慢走过,许久才将目光从其中一人的脸上移开。
湛东瞧了眼即便被围观也面无表情的昌平王,小声道:“王爷,不如我们找个掩人耳目的地方等着吧……”
湛亦摇了摇头:“再等会吧。”这附近除了对面那间酒楼,并没有其他的二层小楼,不便于观察。
湛东叹了口气,继续向不远处的酒楼望去,看来他们王爷是真的对自己的白面夫婿动了心思了,要不然也不会跟捉奸似的站在这里等广宁王出来……
不过,要他说,广宁王能跟那个大胡子有什么事?再者说,广宁王还是个实打实的爷们,总不能真跟男人有什么吧?以前他没发现,现在才知道自家王爷原来是个母老虎,不仅不许自家男人近女色,连男人不行!湛东在心中默默的对广宁王表示同情。
正东想西想这会儿,酒楼里走出三个人,正是段续笙和唐洐,后面还跟着个湛西,湛东赶忙道:“王爷,就是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和广宁王下棋的大胡子。”
湛亦向那人看去,他与段续笙肩并肩走出来,段续笙气鼓鼓的和他说着什么,那人但笑不语,真的长了满下巴的大胡子,穿着邋遢的粗布麻衣,头发也乱蓬蓬的束着,估摸有个四十多岁无疑,和穿着讲究的段续笙站在一起十分的不搭调,段续笙怎会和他成为朋友?湛亦有些想象不到。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段续笙的模样十分的不愉快,那个大胡子便把手放在她头顶揉了揉,段续笙气恼的躲开他的手,推搡了大胡子一下,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什么,然后气嘟嘟的鼓着腮帮子瞪着大胡子,那大胡子便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和她说了什么,段续笙好像气消了一些,但仍旧气鼓鼓的拍下他的手,大步流星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回头看到大胡子没跟上来,便站住脚双手环胸,十分不耐烦的等他跟上。
那样子很像在撒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段续笙,会恼、会闹、会怒,会毫不掩饰的发脾气,露出这般随性的表情,湛亦这才发现他和段续笙之间到底隔了多少层纱,他以为他们已经有所进步了,但实际上却差了很远,段续笙在他面前根本不是真正的自己……
湛东瞧见湛亦发暗的表情,小心翼翼问道:“王爷,他们要走了,我们不跟上去吗?”
虽然段续笙并未向他敞开心扉,但也不证明她与那个大胡子有什么非同一般的关系,在湛亦看来,段续笙对大胡子像是和长辈一般撒娇,那个大胡子的一举一动也只是向对一个小辈一般。
“不必了,我们回去吧。”说罢,他转过身,从另一边绕道回府,他并不想让段续笙知道他偷偷跟着她,免得让她误会。
*
段续笙与唐洐走进了一条窄巷,她一回身便双手支墙挡在了路前面,让湛西暂且回避,湛西除了窄巷,她道:“唐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旧情难忘,所以你怕你进了王府,我会设计拆散你的家人,把你夺过来?”
唐洐看着段续笙气鼓鼓的脸扑哧一笑,摇了摇头:“你想多了,我只是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而已。”说罢,搭上段续笙挡着路的手。
段续笙甩开他的手,继续挡着:“我才不信呢!我老实和你说,我对你……是有些旧情难忘,毕竟我是因为你变成了现在的段续笙,要不然我早就死在后宫里了,但现如今,我并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了,更不会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我让你到王府来,不过是想帮你达成你未完成的夙愿,更多的也是帮我自己,我需要身边有自己的人……我害怕一个人在这里……”
段续笙咬着唇,固执的看着他,那双黑黝黝的眸子蒙了层淡淡的水雾,妩媚的凤眼四周泛着淡淡的粉,她早就学会的坚强,可是每当看到唐洐,她便不自觉地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唐洐看着她,最终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是‘自己人’呢?”
段续笙闻言眸子一点一点的睁大,愕然的看着他,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像是被人当头一棒。
唐洐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顶:“笙儿,你还是没有长大,我以前有没有教过你,这世间除了自己谁也不要相信,谁也不要依赖,你能依赖的只有你自己,当初我让你一个人离开,你却还是没有明白,是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段续笙定定的看着他,眼中的雾气渐渐消散,一双黑眸变的冰冰凉凉:“离京以后,我有一段时间很恨你,恨的恨不得回来杀了你,都是你害得我经历了那些……”她说到这一顿,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戾气,她并没有说下去,转而道:“可我仔细想想,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从来没对我承诺过什么,只是教会我坚强,教会我伪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