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以色侍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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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
皇上听此一言,瞬间反应过来:“是了,薛卿吃不得桂花糕,朕记得还没这位姑娘清楚,是朕的错。薛卿你,还得谢谢这位姑娘呢。”
“是,皇上。”薛谈便微微欠身,“谢过韩姑娘。”
“不用。”韩淑微急忙摆手,却被柳初妍拉到后头去了。
丽妃才找着替死鬼,就被柳初妍给堵了回去,看样子皇上也信了她。虽然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他们不会相信。忽而远远地瞧到奉贤夫人过来了,当即便远远地拜下了,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与她满头的珊瑚玛瑙珠饰倒是十足十地相衬:“夫人,臣妾冤枉啊,夫人给臣妾做主啊!”
柳初妍转身便看到一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盛装走来,踏上小径,一袭深紫宫衣,裙摆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芍药,鲜红欲滴,含苞待放,额前的翠珠花钿耀着日光般的灼灼光华,耳坠子是金丝镶月牙形蓝宝石,可那眼波一转,令人生怯。
“皇上万岁。”奉贤夫人上前一步,稍一屈膝,抬头却是温和慈善的模样,“皇上,此事交由奴婢处理吧。”
“好,一切由奶娘做主。”皇上在奉贤夫人面前便是个乖小孩儿,听她如此说,哪里还会反对,站到一旁去,眼角瞧见薛谈又道,“这女人加害朕的薛卿,绝不能饶过。”
奉贤夫人不置可否,略略问了旁的宫人几句,只站到丽妃跟前,丰润的脸庞倏然迸出寒光似的冷笑:“丽妃,你真正是胆大包天!才升了妃位就几番风波,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出。若不是皇上是一时兴起,我真要疑心你要对皇上下手了。今日是信国公命大,有人知晓他不能吃桂花糕,打落了,才没出人命,只毒倒了一条猫儿而已。韩家姑娘倒是真立了功,回头皇上还得好好赏了她。”
贤妃听着奉贤夫人只数落她却不定罪,上前一步,抽抽噎噎地哭诉:“夫人,那糕点原是做给您吃的。早上她明明只带了枣泥山药糕和绿豆糕出来,可她见着臣妾就让宫女回去取了来。臣妾也不知是哪儿惹着她了,竟要害臣妾……”
“哦。”奉贤夫人轻轻咬了咬牙根,斜着眼瞪丽妃,“是给我的?”
这糕点确实是为了孝敬奉贤夫人,此时说了实话或许还能讨好她,丽妃压制住了喉咙里的哽咽:“夫人,臣妾听说夫人近日迷上了藕粉桂花糕,今早上卯时就起了,就为了给夫人做这个,您看,臣妾手还烫伤了呢。可臣妾真没想过毒害贤妃姐姐,更,更不会害夫人。”
“是吗?”奉贤夫人觑着她手腕上的红痕,心知她定是被人冤枉的,可这丽妃实在是笨,却自恃聪明,仗势欺人,丢尽了她的脸,还得三天两头替她善后。如今,便是永康侯府再求她,她也得将这没用的女人给削了。最重要的是,她惹着了信国公,谁不知,她与九千岁在皇上心中不过是可倚靠的亲人罢了,信国公却是他心中绝不能被玷污的那一朵白莲。
不管丽妃是不是被冤枉,她都算是触了逆鳞,绝不能轻易饶过了。
丽妃确实是靠着家中关系才晋升的,但饶是如此也花了四年之久。如今看奉贤夫人双眸光泽冰冷,恰似冬雪般刺骨,竟有弃她不顾之意,立时吓得身子摇摇欲坠:“夫人,臣妾真是冤枉的!”
奉贤夫人环顾一圈,还是不能杀了她,否则永康侯府那边不好交待,而且一拉扯,至少得揪出上百人来,又是一桩大案子。这关头,后宫祥和才是正道。
“那你说,是谁要下毒害我?”
“夫人,夫人……”丽妃见她盯着她身后的朱嬷嬷看,突然悟了过来,转身扯过朱嬷嬷的胳膊,“是她,是她教臣妾做的,但臣妾只经了经手,大多还是她做的。定是前日里夫人责罚了她,她心有不甘才要害您,却因为臣妾卖弄心切,差点害了信国公。求夫人明察!”
“嗯,是吗?”奉贤夫人确实看朱嬷嬷不爽许久了,但念在她是永康侯府的人才没下手,今日既有机会,那就顺手除了她,“朱嬷嬷,你自己认吧,若不认,就交由锦衣卫处理。”
朱嬷嬷在丽妃将她推出去做替死鬼时,已知道她是逃不过了,再看奉贤夫人那眼神,直射过来,像一条冰凉的小蛇游弋在脊背上,倏地汗毛倒竖,脸色灰败坠于地上:“没错,是我,是我要害你。”
“贱婢!”奉贤夫人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朱嬷嬷便摔了个脚朝天,“来人,拉下去杖弊!”
“是。”
朱嬷嬷顶了罪,大家都懂,却不言说。
至于背后真正的下毒之人是谁,奉贤夫人懒怠去查,可是她见皇上眼中带着清晰的震惊与浓重的疑惑,瞪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丽妃,那面上的白粉似被雨水冲刷了一般难看:“奴婢有错,主子亦不能饶。丽妃就,就贬为……”
“夫人?”丽妃猛得抬头,她方洗脱罪名却还要被贬,才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奉贤夫人盯着她这慌乱模样,心头积结了几日的抑郁之气顿去:“就贬为丽嫔吧,迁出承欢殿,住到……”她又瞅了瞅贤妃,“住到龙德宫偏殿去,由贤妃管教,无疑义吧?”
丽妃登时瘫坐在地上,抽泣声渐渐低微下去,化作一声不甘的嗫嚅:“没有。”
“那就劳贤妃多费心了。”
“是,臣妾定会好好教导,请夫人放心。”贤妃欠身作礼,娇艳的脸庞在这一刻却多了一层阴恻恻的寒光。
这些个嫔妃若斗起法来,奉贤夫人也只在一旁看戏好解烦闷。只要不闹到外边去,她都听之任之,因此她明知贤妃会为难丽嫔却要推波助澜。左右她也只需看好皇上便就罢了,如斯想着,她便去看皇上。
皇上见陷害信国公之人被重罚,朗声一笑:“奶娘真正公道平允,不过既有人挨罚也得有人得赏啊。方才这位姑娘可算了救了薛卿呢。”他说着,指了指埋头立在贤妃后头的韩淑微。
柳初妍不由惊讶抬头,韩淑微亦呆住。
皇上嘴巴张合一下,按了按额头,似是在思索该给个什么赏赐好,忽而一拍脑袋:“不若就封这位韩姑娘为才人吧。”
“才人?”在场诸位皆惊得不能言语,皇上对后宫女子从无青眼,却要封韩淑微为才人?
韩淑微震得差点摔倒在地,她,她要入宫?是她听错了吗?她转眼去看柳初妍,柳初妍亦惊骇不已。
奉贤夫人却笑了:“这后宫确实不够充裕,难得皇上如此上心。虽然这韩姑娘不过初见,但是奴婢看她美丽无双,心善贤良,封个才人也是使得的,回头奴婢会派人妥善安排。”
皇上见奉贤夫人笑若牡丹,随之大笑,瞧了瞧韩淑微身旁的柳初妍:“这位姑娘……”
柳初妍悚然一惊,满心惊愕,恐惧得瞪大了双眼,薛谈亦惊得攥紧了拳头。下一瞬,柳初妍便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薛谈轮椅边上。
“柳姑娘?”薛谈下意识捏住了柳初妍的指尖,“如何?”他忽而察觉到行为不妥,便要放开。
柳初妍本就是故意摔过来的,哪里会让他抽回去,当即回握住他:“多谢信国公。”说着话,她又背着众人对他做了个“救淑微”的嘴型。
第46章 缠人
上一世;韩淑微就是因为皇上说错话糊里糊涂进了宫,而后身不由己地搅入了后宫纷争;日日如履薄冰。这一世,她无论如何得尽最大的努力保住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虽然柳初妍与薛谈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可以随便请求相助的地步;甚至比不上她与薛傲相熟,但此时此刻,她别无他法。
薛谈亦知韩淑微若进了皇宫;这辈子便算是毁了。而且韩淑微是怀瑾怀瑜的闺中密友;眼下柳初妍又求他;他不能置之不理,微微颔首便撑着手腕扶了柳初妍起来。
柳初妍只怕皇上再注意上她,便躲到了薛谈后头。有如斯美男在前;光芒万丈,她这小女子总不会再入他眼了吧。
果然,皇上并不看她,只盯着薛谈,似乎对薛谈的行为极其疑惑。薛谈与他一般,对女子从无兴致。今日,他却对这柳初妍如此上心,就连对怀瑾怀瑜,他都不曾有过如此关爱之意。虽然才几个小动作与眼神而已,但熟悉的人一看便知。
如斯高洁之人,不该由着个普通女子玷污,抹煞了他的高贵气质。尽管那柳姑娘已是他见过的女子中的顶级绝色,嫩脸修蛾,薄施粉黛,头上斜簪着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显见未成年,却有着普通女子不能比的娇娇风韵,楚楚动人,叫人心生怜惜。
这般一想,好似挺相配啊,毕竟这般国色天香,实在难得。这一对璧人,几乎能做了画裱起来。
柳初妍见皇上初时还只看薛谈,后来竟凝视着她陷入了沉思。圣意难测,这不知礼不懂法的皇上更是难以揣度内心。她一时紧张便捏住了轮椅的椅背,甚至连薛谈都感受到了她的惊恐。
“皇上,这韩家四姑娘鲁莽冒失,如何配得上天家威严,更入不得这后宫。况且她救的是微臣,并不是皇上,当不得如此重的圣恩。封个小小女官就够了,皇上只怕是将令人错说成了才人吧。”薛谈话语清冷,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却转移了皇上的注意力。
皇上神色凝滞,他对后宫礼制半分不清楚,只知道四妃九嫔而已,还当才人是个什么女官,听薛谈这话,好似赏赐不当啊,尴尬地轻轻咳一声:“如此,我还当才人是有才的意思,原来不是女官?是朕错了,那依薛卿之见,该如何赏赐?”
“随便赏些金银珠宝便就罢了。”却是信王在旁边插了句话,“皇兄你看,不过一只死猫而已,就把她吓成了这样,哪里当得女官。不若给些金玉宝物,还好些。”
贤妃听了信王的话,赶紧叫人把死猫给抱走处理了,顺便带了丽嫔下去,荣明秀觑着现场状况不明,悄悄地也跟了走。
皇上瞅了瞅韩淑微,果然她嘴唇越抿越紧,额上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身子剧烈抖动,显见是被吓着了。那猫儿离了亭子之后,她面色倒是平静了些。
“嗯,那就随便赏些珠宝吧,奶娘,交由你来办。”皇上便顺着信王的台阶下来,将事情交待给奉贤夫人。
柳初妍听此,暗暗松了口气,果然薛谈才是最能影响圣意的那一个人。
奉贤夫人原先也当皇上对韩淑微有意,心生安慰,可是薛谈一句话竟将事情搅黄了。而皇上不再关注韩淑微,亦不看薛谈,只盯着柳初妍深思。难不成,他转而看上了柳初妍?
这可算是件大大的好事。
正因为普通女子都不得皇上青睐,甚至异常排斥,皇上才至今无子嗣。既然皇上于柳初妍有意,她可得帮衬着将柳初妍弄来给他,礼制什么的就扔一旁吧,能得龙裔才是王道。不然惠王羽翼渐丰,当今皇上既无子嗣又无作为,偏偏身子还不好,指不定哪一日就换了天。若柳初妍能得皇上钟情,诞下龙子,就是给她当皇后当太后也使得。
“皇上……”奉贤夫人上前一步,端的是慈眉和目。
“嗯——”忽地,柳初妍一声娇吟,身子摇晃起来,错走两步,栽到了薛谈怀中。
“这?”皇上正欲开口时,奉贤夫人说话了,结果奉贤夫人才说两个字,柳初妍就痛呼一声摔倒了,这是何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初妍这是为避灾祸,缠上信国公了。
奉贤夫人立时沉了脸:“柳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却与信国公这般,成何体统?”
突然温香软玉在怀,薛谈亦震住了,可是柳初妍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腕,他人看不到,他却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恐惧,甚至怕得要哭了。
“怎样,是腹中绞痛?”薛谈没有推开她,反而抚了抚她的背,切住了她的手腕,神色温柔,语调婉转,若春风化雨,“好似是吃坏肚子了,今早上是不是起身就喝凉水了?”
柳初妍方才确实是吓到了,皇上凝视着她,神色不明,奉贤夫人则满眼算计。她来这皇宫是逼不得已,绝不能陷足于此。薛谈既帮得了韩淑微,那她就多欠一个人情吧,左右也还不清了。况且,损了名声总好过入这后宫为人鱼肉。名声还能恢复,流言蜚语亦可打压,如若进了后宫,那可真是万劫不复。所以,她不管不顾地倒在了薛谈怀中,真正是赖上他了。
所幸,薛谈还是帮她了。
听得他关怀的话,柳初妍更是感激,眼泪潸潸而下:“是,早上起来口渴,心急,就喝了隔夜的冷茶。”
“那就是了。女子易得宫寒的毛病。平日里也没什么,只是如今入了秋,一旦凉了胃,就会腹痛。你偏还喝了隔夜的茶,可得好好养着。”
这二人竟不顾礼数,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做病人一个做大夫聊上了。
奉贤夫人气急,偏偏无计可施,皇上亦震惊得不能言,他人便眼观鼻鼻观心只装没看到。
“好了,莫哭。我是久病成医,还懂得一些。待会儿给你开个方子,让奴婢照着方子抓点药吃了就好。”薛谈说着,替她拭去了泪水。
“多谢信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