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夫驾到帝女有毒-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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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却是微垂了一双好看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
“殿下?”
“…殿下?”
“…嗯?”终于注意到了。
“殿下手可疼?”
“不疼。”他摇头,却仍是一副有些恍惚的样子。
燕回皱起眉来:“那可是…胸口疼?”今日珑瑜公主那一脚虽没用内力,却踢得并不轻,难道他家殿下内伤了?
“…嗯?没有,也不疼…”他家殿下继续摇头。
那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燕回正要开口问,忽见对面那双桃花眼一下微揭看了过来,眼底萃上了烛火的光亮。
微偏了头,嘴角的那抹笑容干净纯粹,他开口,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丝丝雀跃:“燕回,你说今日那珑瑜公主,是不是很有意思?看着,闪闪发光,就像…太阳一样。”
闪闪发光,太阳一样!
燕回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对上对面那双明显带着兴奋欢喜的小眼神,只能默。
他家主子,自幼,便极其偏爱色彩明艳,光鲜亮丽的东西…
于是,从衣着到配饰,从寝具到摆设,均是选用的最最亮眼最最闪耀的。如今,他家殿下,居然用了太阳来形容那东离公主,看来…是喜欢了…而且,还喜欢得紧…
看着自家殿下此刻那不同于往日淡然疏离的表情神态,燕回只觉心中既是高兴又是担忧。
此次殿下来东离求娶公主,若是那公主恰是殿下喜欢的女子,那当然是件好事;只是,今日一战殿下已经受了伤,日后还有那文试武试…想到此,燕回又蹙起眉头来,今日擂台一战,余下六人除了他家殿下外,均是骁勇善战之人,那最后的武试,殿下又该如何应对,才能最终脱颖而出迎娶公主?
如此担忧自是不便多言,燕回微叹了口气,将所有思绪都隐在了微皱的眉眼间。
——
皇城郊外,东离护国将军府。
僻静别院,一间厢房,围坐在圆桌周围的四人,正是安王父子,福溪长公主和东离丞相白信。
桌上一张纸,上面罗列了十个名字,其中四人已被划去,余下的六人中,一人被红色朱批圈出,正式西梁南王宋晟。
跳跃烛火映上安王深邃如鹰般的眼:“西梁夺取东离之意昭然若揭,这西梁南王,不得不除。”
一旁,白相看着名册接下话头:“这福安的平江王世子虽亦出类拔萃,但看似并无意驸马之位,遂不足为患。”
一旁,一直淡挑着眉梢的安王世子冷齐沣一声冷笑:“本王倒是觉得那北丰七皇子是个有趣之人,竟是为了珑瑜那丫头在校场擂台上出了那么大丑,却不想他那么个人,又怎入得了珑瑜的眼?”
安王闻言却是冷冷瞥了冷齐沣一眼,面带不豫。
那日珑瑜公主选在龙虎营大摆擂台,为的又岂会只是大选驸马?恐怕,比试只是个幌子,在龙虎营众将面前立威,才是公主真正意欲所在。
如今,东离公主天赋异禀神功盖世,比肩东离护国大将萧寒的风声已是不胫而走,公主大选驸马一事亦是得到空前关注,如此不利局面,他那唯一的儿子却只懂将目光放在虚浮表象之上,真是枉费他平日一番教导!
只是如今形势却已不容在如此小事上再生纷扰,围坐在桌前的四人,细细将驸马大选余下六人斟酌了一番,最后,目光均是停留在了之前被数次刻意回避的萧寒二字之上。
福溪长公主抬头,对上安王毫不避忌直直逼视的目光,沉声表态:“皇兄心知,我护国将军府一直是与皇兄齐心协力,绝不会破坏皇兄大计!”
安王闻言却是冷冷勾唇:“福溪,你真有自信能管住你那儿子么?”
福溪长公主闻言倏地一愣,看着对面那抹冷笑,从心底里生出寒意来。
她有自信,能管得住萧寒么?其实,她没有。
她这个儿子,自幼无需父母操心,却亦从不听父母劝言,凡事均有自己主张,一旦决定了的事断不会轻易改变。她这个优秀的儿子自幼便是她的骄傲,却不想,待到分歧来临的这一天,他的优秀他的自傲,会将整个将军府陷入如斯境地。
从表面上看,如今东离的的护国大将军仍是萧老将军萧鸿,而事实上,北域的兵权早在数年前便已经交接,如今北域十万大军只听萧寒一人调令,若因忌惮兵权,而让寒儿成了皇兄的眼中钉…对上对面那双隐隐透着阴毒寒意的双眸,福溪长公主死死咬牙,她绝不会容许这一切发生!
“皇兄放心,”福溪长公主开口,声音清冷,“本宫的儿子本宫自会顾好,皇兄只需安心顾全大局,寒儿断不会成为皇兄的阻碍,亦绝不会成为皇兄的敌人!”
看着对面那明显强势起来的语气神态,安王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丝毫未露。
她这个皇妹能耐如何,他那侄儿又是何种性格,他早已心知肚明。方才的反问,无非只是起震慑之意,他从来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福溪的一句承诺之上。
如今萧家一脉已是动摇,即便是在驸马大选之中将萧寒拉下,也不代表安王府还能指望那北域十万兵马助他攻城大计。自古以来,得兵权者得天下,既然那珑瑜公主施计夺了北域兵马,他又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染指她的龙虎营?
想到这里,那阴鸷的神情中浮现一抹冷笑,转眸看向儿子:“齐沣,下个月便是你皇祖母的生辰,也到了让你浮到明面上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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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一支舞
五日自后,东离驸马大选第二试——文试,正式在东离皇城轩逸宫拉开帷幕。
文试前一日,珑瑜公主照例宣了白相入宫,临时改了文试内容,早有准备的白相今次倒是很快便欣然接受了。当日午后,新的文试内容便送到了皇都各个别府之中,应东离珑瑜公主要求,文试从诗词歌赋改成了才艺大赛。
按照公主原话,这选驸马又不是选状元,要那么好的文学造诣何用?难不成日后成婚了还没事一起作个诗不成?整日咬文嚼字还不如琴棋书画来的实用,故而有请诸位驸马参选人拿出自己最擅长的一门才艺来,一展风致。
此番言行自是引得数人哑然失笑无奈叹气,笑过叹过后却无不是悉心准备了一番,以求明日的文试能够艺压群雄脱颖而出。
第二日,轩逸宫大殿,余下的六位驸马参选者一一到齐。大殿之侧,以丞相为首的五名评选者已经入座,大殿之上那隔了主位的竹帘再次放了下来,看来今日公主似乎没有再和大家见面之意。
经五日前校场擂台一役,余下的六名驸马候选人似都有了微妙变化。
今日,仍旧坐在右侧首位上的西梁南王宋晟,一袭黛蓝镶金如意流云华服尽显贵气,那张俊逸容颜上虽看不出什么表情,细看却可以发觉那微微抿起的薄唇中透出一抹认真。而其余诸人,亦均是精心修饰了一番仪容,自信满满的样子。
当日龙虎营校场,那惊采绝艳的少女到底是在诸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当初抱着各种各样目的前来东离的众人,如今那目的之中,又掺杂了多少个人情愫?
看着堂上诸人,萧寒薄唇轻抿弯出一抹苦笑来。若是可以,他真想将她关在一处暗无天日的牢房避开所有人的眼!她那样一个女人,艳极媚极锋芒毕露,却又心冷如冰多智近妖,若是她有心要吸引一个人,恐怕这天下,是无人能抵挡住她的诱惑了。
想着,淡淡目光扫过堂上众人,最终落在大殿左侧那一袭紫棠花衣的身影上,微微蹙了眉眼。
他从未见人穿过如此艳丽花哨的衣饰,竟还是穿在一个男人身上。
那一身金丝紫棠花衣,内衬是极其考究的云锦,上面覆满暗压云纹,那外罩,则是一件同色的轻薄纱衣,衣摆广袖上用彩线绣满了锦蝶,随着身形动作,那耀眼彩蝶栩栩如生,几近欲飞。
如此一件彩衣华服尽显奢华妖娆,穿在那人身上,虽显得浓丽女气,却并非不相称,相反,那偏深的紫棠色称极了他那身如羊脂玉般莹润的肌肤,长指轻托着白瓷茶碗,微微低了头,那轻垂的眼睫浓密如扇,寸寸精致出尘的侧颜,在一片稀疏晨光中,恍然若仙。
北丰国七皇子沐隋枫,他是他见过最美亦最妖艳的男人,也是他此刻最琢磨不透,最关注的对手。
那日在校场擂台上,所有人都见证了他的狼狈不堪,却不知有多少人透过了那狼狈表象,发现了背后的诡异之处。
与公主交锋的第一招,表面上看是那北丰皇子使诈避过了公主的攻击,但是与公主近身交手过的他却深知,公主的攻击并不是那么容易看得清躲得开的。当时的情形,那迅如闪电的攻击只是一瞬,一个不会武之人,脚下还是浮动的滚珠,试问,他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看清公主的招式顺利避开刀锋的?
那立而不避直接面对的第二招,便更是匪夷所思了。面对这么大的戾气,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居然还能那般面不改色不避分毫,这个北丰国七皇子,至少内心绝不像表面看着那般孱弱不堪。
而最后,那为了重新回到擂台之上,不惜受伤不顾颜面的举动…冷眸再次轻转到那个紫色身影之上,这个北丰七皇子的所做所为,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授命而来的皇子会做的事…他是带着必胜之心,来的东离!
这样一个人,要么就是隐瞒了会武的事实,要么,就是一个心思极其细密且内心无比强大的人,不论是那一个,都让他不得不防。
正这么想着,便闻后殿传来宦侍通报,珑瑜公主到了。
——
今日,那竹帘之后,隐隐只能看清一个模糊身影的公主殿下显得异常安静疏冷,淡淡免了礼,便将文试全权交给了白相,再没有出声。
可是,偏是有了这么一副竹帘,反倒是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让诸人心中不免猜想,今日那竹帘之后的公主殿下是作何打扮,看见殿下的才艺展示,又会有怎样的神情?
今日殿上的才艺展示循评分制。六名驸马参选人按抽签顺序依次展示才艺,再由殿上五名评审加公主殿下共六人,以十分制评分,最后得分靠前的四人顺利进入下一轮武试,末位两人淘汰。
白相宣布文试开始之后,第一个展示才艺的中山瑛王世子战霆,手持一柄马头琴淡笑着走到了殿中。
中山国瑛王世子的马头琴,琴声悠扬意境辽阔,仿似让人至于那天高云淡的中山草原,心旷神怡;
随后,东离王太尉之子王思远,一袭剑舞,刚劲洒脱灵秀俊美,亦是别有一番风味;
东离护国大将萧寒和西梁南王宋晟,一个舞文一个弄墨。萧寒的一手草书写的遒劲有力狂放肆意,那南王宋晟如此跋扈张扬的个性,却不料画得一手好山水,那沉着心绪缓缓描山绘水的侧颜,倒是显出了几分清隽无双来。
之后,终于到了那身着一袭彩衣的北丰七皇子殿下翩然上殿的时候。虽然事先所有人心中都暗自怀疑过,但一经确实之后,却仍都是难抑脸上复杂的神色。这个北丰国七皇子,果真是要跳舞!
一头如丝长发,一双翦月浅瞳,那绝美的人儿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神态,于那绘着红金双凤的轩逸宫大殿上,翩翩,落下一支舞来。
彼时东离正值流火七月,轩逸宫外成片的凤凰花树开得正好,于是片片火红橙黄,均映成了那翻飞的紫棠身姿后的绚烂背景。
如雾般的广袖翩然,如翼般的衣袂纷飞,那薄纱之上点点璀璨的金丝彩蝶盈盈欲飞,衬着那纷飞衣袂间浅含了笑意的茶色双眸,便如同凤蝶流连于世上最纯净亦最美艳的那朵花,再也无法脱身,再也无法逃离,痴缠成狂眷恋成伤,直至凋零,直至,枯萎。
颜似桃花盈露,手如柔荑抚水,腰为浮柳逐风,姿若秋水映月。
那支舞,可以用尽世间所有美好的比拟来形容,都不显突兀;
那支舞,即便用尽世间所有美好的比拟来形容,亦无法述尽那番神韵。
那支舞,华丽中含着落寞,绝美中带着怅然,仿佛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无法完满,最后只余那残破不堪的曾经美好,长埋于心,难以忘怀。
殿上,丝竹声起的那一刻,星月皆退,所有人的眼,所有人的心,在那一刻,均被那抹如云烟般的紫色身影所填满。
西梁南王宋晟,早先那鄙视不屑的神情已是呆呆僵在了脸上;萧寒不再蹙眉,瑛王世子亦潜了淡笑,平江王世子那一直冰冷的神情有了轻微松动,殿侧那手持狼毫的评审官员们,皆是忘了落笔。
而那竹帘之后,高台之上,透过竹帘缝隙,那回转之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