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是怎样炼成的-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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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兰芷如此大的反应,子豫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兰芷此时是喜是悲,那小太监望着兰芷,严重竟然也是蒙着丝丝的眼泪,丝丝咬着唇,只道:“兰主子……吉祥……”
兰芷忙起身去扶起来,望着他久久不能言语……数十年的分别,早已经让彼此的容颜都有了改变,只是有些人的影子只要轻轻一瞥,便悉数都在眼前。
菜根?
这个绰号久久没有人提起了,就像如今的兰芷早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是叶赫那拉府里的那个小姑娘。兰芷也很少想起这个忠心耿耿追随正扬离了了叶赫那拉府的人。
当年被妖妇所害,杏贞最终香消玉殒,而正扬与惠征的父子之情也到了尽头,叶赫那拉宅门之中的种种事端仿佛还在眼前,却早已经过去许久许久了,若不是此刻见到了她,兰芷都差点回忆不起。
菜根似乎早就猜到此刻自己要伺候的人原本就是故人,相比于兰芷的大惊,倒是冷静了许多,却还是忍不住潸然,只道:“娘娘这些年,实在是辛苦了,如今还能得见娘娘一面,实在是奴才的福气。”
子豫见状这才了然了几分,忙去掩上了房门。
兰芷忙让菜根起身,只问道:“你怎么进宫了?”
菜根望着兰芷,无语凝噎,又见身旁子豫还站着,便有些犹豫,兰芷忙道:“子豫我是身边的人,她在,并无碍的。你快起来,一一和我说说。”
菜根这才随了兰芷的话缓缓起身,只道:“兰……”他摇了摇头,再道:“曾经千叮万嘱要唤了主子为贵妃娘娘,可是看到主子,却总想起您当时的样子。”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只道:“如今娘娘见到奴才,还能够认得出奴才,已然是奴才的福气了。”
兰芷听他这样说来,微微有些恼怒,只道:“还说了这样的话。如今能见到你,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开心着。不过你究竟是如何进宫来的?那少……那正扬如今又在何处呢?”
菜根顿了顿,才缓缓道:“当时奴才陪着正扬少爷和胭脂姑娘离开府中,便是打算回来了京城,彼时少爷已经戒掉了福寿膏的毒瘾,又感念胭脂姑娘的情谊,两人双双归隐田园,决心要过安定的日子。奴才自然跟随,瞧着已经是安定的日子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可是……战事连年,百姓流离失所,谁知归京路上竟然遇到了悍匪,抢走我们的银两之后,竟然要玷污胭脂姑娘。”
念及此处,菜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再顿了顿,方才道:“姑娘不堪凌辱,便自尽了。我与少爷虽然活命,但是自此一难,少爷便萎靡不振,身患恶疾,如此蹉跎到了京城,却还是无力就医。奴才也曾让少爷回府,可是少爷性子要强,却是不从,加上心情抑郁,不久……也就离世了。”
“到了最后,实在没有法子,只得求了人,斩断旧时情缘,这才入宫了。”菜根抬眸,对上兰芷的眸子,只道:“奴才入宫也有好几年了,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主子竟然和奴才近在咫尺之间。后来偶然闻主子闺名,再三打听,却也是猜到了几分,只是猜到归猜到,也不敢冒然。”
兰芷听菜根说完前因后果,已经是泪水涟涟,她忙道:“既是这样,你和何苦不早点来找我,我也好照应你几分,瞧着你的样子,宫里的生活定然是不好受吧?”
菜根勉强支起了笑脸,只道:“主子高高在上,奴才又是隐姓埋名,何苦惹了别人闲话呢。再说了,奴才也怕给主子惹了麻烦。不过终归是有缘,当子豫姑姑特意去寻了奴才之时,奴才便……如今见了主子,心里百转千回,实在是难以言说啊。”
兰芷颔首,再问道:“那如今你唤作什么?在敬事房里头当得什么差事?”
菜根顿了顿,只道:“奴才跟了刘多生刘总管一直在婉嫔宫里头当差,不过是粗使的奴才罢了,也就是做的粗活子。闲来便和宫女多有搭话,又曾经跟着胭脂姑娘学会梳头,所以也就这样挣点度日的茶水钱。奴才本姓李,师傅给奴才取名“莲英”。”
兰芷听着菜根的话,还是无限感慨,未曾从先头那惊讶中醒过来,而闻得“李莲英”三个字,更是惊醒,她怎么也未曾想过,当年的菜根就是李莲英!
人生转折157袒露丑事
她愣愣地望着他,许久才缓缓开口,只道:“真是想不到,原来你就是注定要留在我身边的人。”
莲英虽然不知道兰芷再说什么,却也是默然,这冥冥之中的缘分着实是定数。
子豫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小李子和主子之间的会面,定然是故人再见了,否则两人怎会如此动情伤感。她瞧着此情此景,不免也是触动。
莲英望着兰芷,顿了顿,才道:“奴才害怕自己,不小心便是连累了主子。若是主子不方便留奴才在身边,随意打发了就是了。今生还能够得见主子一面,与奴才而言,已经是莫大的福分。”
兰芷会意,自己本就是叶赫那拉家的义女,顶了杏贞的身份入宫,这件事一旦被揭发,后果不堪设想。莲英也是知道这一点,这才这么多年未曾接近兰芷半分。兰芷望着她,顿了顿,才道:“如今你是梳头太监,我是贵妃娘娘,咱们本就不相识,不过是本宫看重了你的手艺罢了,其他的,也切莫犹自担心。”
莲英听了,这才放心来,忙弓着身子,道:“是。多谢主子。”
兰芷顿了顿,微微皱眉,又道:“这些日子,婉贞还在我宫里,不日便要嫁给醇亲王做了福晋,她当时年岁小,未必记得你,所以婉贞那边,也作罢就是了,权当做不知道吧。”
莲英听了顿了顿,忙擦拭了眼中的泪水,颔首应了下来。
兰芷身边自多了莲英之后,更加多了可以信赖之人。月底,婉贞离宫回了叶赫那拉府,拟定了次年正月里的婚事,这桩婚事也是弈宁下旨钦赐的,一时间传为人人口中的佳话。
弈宁还和往常无异。身子也是时好时坏的。由着瓜尔佳氏怀孕,兰芷吩咐了奕欣无需再理朝政之事,专心陪福晋生产,也罢免了弈宁诸多事务,尤其是外交一方面,收回其外交之权,交由信任的汉臣处理一切事宜。
奕欣得了消息后,不明所以,而底下亲信更言此乃叶赫那拉氏为自己私权私欲已经开始了政权的垄断,将重要的事宜全部交给自己的心腹。更有诸多不利于兰芷的话在朝野中传开。而以肃顺、景寿等最为不满。
但也有朝政人士认为奕欣权利被收回,也是一个夺权的时机,只是按兵不动。朝堂之上各种利益集团勾心斗角。兰芷有心让不同的人平分秋色,方能自己维持其中的平衡。可是纵然是这样内忧外患的局势之下,舞弊、贪污之事却依旧屡禁不止,她也颇为头疼。
而这一年,天灾人祸。无不在大清上演。
内孽竞作,外强要盟,又迎来了百年难得一遇的陕北干旱。眼看快到了秋季,本是庄家收成的年岁,陕北、西安一带农民却是颗粒无收。南方起义之事还在沸沸扬扬,原本稍有安逸的北方与中原地带。也开始了躁动。
兰芷看了各方递上来的奏折,有要求开仓赈灾的,也有要求减少赋税的。而大清国库空虚,外强又有要求开放合作,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兰芷虽然有心赈济,却也不好私做主张,忙去乾清宫请弈宁的旨意。
弈宁此刻正由浣纱陪着。抽着福寿膏安神,颇为潇洒恣意。兰芷方才下了鸾轿。却被安德海拦在了外头,只支支吾吾道:“贵妃娘娘,此刻皇上是不喜欢被别人打扰的,奴才也做不得这个主,还请娘娘不要为难了奴才才是。”
兰芷还想说什么,却见远处是成韵的鸾轿,她一时间也顾不得安德海,忙缓步上前去给成韵请安,压手福身,柔软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成韵挑开帘子,见是兰芷,忙吩咐下轿,这才道:“兰儿,这个时候,你怎么也来了乾清宫?”
兰芷收了礼,这才道:“启禀皇后娘娘,方才兰儿看群臣奏折,今年实在是多事之秋,西北旱情严重,民不聊生,所以兰儿特来请问皇上的意思。只是……”
见兰芷欲言又止,成韵也猜测到了几分,只道:“皇上此刻可是在休息?不方便打扰?”
兰芷顿了顿,道:“以往这个时候,皇上也忌讳别人打扰,可是军机要事,自是刻不容缓的事情,这才有些闹心。”
成韵听了,忙道:“本宫和你一同去请了皇上的旨意。本宫也有事情和皇上禀告。新封的四位贵人常在,已经入宫许久了,却迟迟不见皇上召幸,后,宫雨露均沾,才能为皇上繁衍子嗣,而皇上如今专宠英嫔,还下了晋封为妃的旨意,岂不是要她一枝独秀?如此,导致后妃不平,后,宫如何能够安稳?”
安德海见两位主子均在,也不敢多言什么,却还是为难道:“两位主子若是有心,实在应该好好劝诫皇上,只是奴才实在不敢进去通报,皇上最不喜的便是在他享用福寿膏的时候被人打扰了。奴才斗胆,还请两位主子先等等。”
兰芷听了微微颔首,叹气道:“也罢,此刻皇上定然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皇后娘娘,我们不妨走走。”
成韵若有所思地应下兰芷的话,只得叹气。
此刻的御花园里,人儿极为稀少,若不是兰芷和成韵相伴着走走,怕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时候逛园子的人。兰芷见四下无人,伴着两人的也是贴身的宫女,这才缓缓道:“皇后娘娘,依照臣妾的想法,这英嫔是留不得了。”
成韵缓缓顿了顿,道:“那日过后,本宫已经派人盯着她了,英嫔气盛自负,这些日子又颇得皇上喜欢,若是要寻一些由头,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皇上最近连新纳入后,宫名册的后妃也不愿意见,如此,怎愿意离开英嫔呢。只要有皇上在的一天,咱们动弹不得她。”
兰芷望着远处一望无垠的天空,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儿一样,良久,才缓缓道:“可是皇后娘娘知道皇上最近个儿为何独宠英嫔一人吗?她可不算新人啊。”
成韵摇头表示不知,兰芷见了,再叹气,只道:“那是因为只有在她身上,皇上才找回了一些男人的雄风,这才对英嫔欲罢不能了。”
成韵闻言,微微蹙眉,只疑惑道:“哦,你这话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兰芷抬眸,再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英嫔私下给皇上下药了,这些日子用药不断,不过是催人淫|欲的一些药物,皇上哪里是离不开英嫔,恐怕是离不开那些药了。”
成韵大惊,却又是不解,只道:“既然是这样,何不直接找了证据,然后揭穿她呢?省的她在宫中继续无风起浪,混淆视听,宫里头的污秽之气不除,也难有安定的日子。”
兰芷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她的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顿了许久,方缓缓道:“皇后娘娘,可是皇上已经离不开那药了,若是揭穿了,这药还继续用不用?这不仅是关系到皇上的身子,更是与大清的颜面休戚相关,若皇上暗自应允了英嫔,那咱们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成韵缓缓启唇,疑惑道:“你的意思是,皇上知道?”
“皇上当然知道,皇上自己是身子,哪里有自己不清楚的道理,只是他不愿意去深究罢了。英嫔的香料中下的药这样的明显, 只要微微起了疑心,便可以去查明了。皇上素日也是小心谨慎的人,何以在这件事上有所姑息呢?”
她顿了顿,再抬眸望着成韵,只道:“你我自然是不懂香料,但是皇上身子不好,久病也成医啊。太医们进出养心殿何止是频繁,难道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端倪吗?只不过是大家长了同一条舌头罢了。”
成韵自然知道兰芷说的话确有其道理,如今这样的局面,再去深究,又有何意义?她内心苦楚,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所有,她的全部希望,她崇拜他,爱慕他,敬仰他,可是这一切却如同镜花水月,早已经随着紫禁城的红墙碧瓦,渐渐消失不见。她心底的爱恨恩怨,贪嗔痴念,皆化为寸寸断肠。就连疼痛,也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成韵思付,再缓缓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兰芷道:“婉贞从小学过药理,曾经接触英嫔,便已然察觉。我得知之后便暗中派人取证,未曾想却是那样容易。甚至那些药,还是托了太医院弄来的,谁有这样大的本事?英嫔纵然是糊涂,可是伊尔觉罗根氏一族的荣辱,她自然也不敢妄为。此举也是牺牲了自己子息,那药中的一味麝香也早就倾入她自己的身子中了。”
成韵闻言,只得哀叹道:“女子最珍惜的便是子女福祉,英嫔却也舍得。”
兰芷冷笑,只道:“有什么舍不得的,皇上如今的身子,若是真有后,宫怀孕,倒是有人敢做了混淆血统的大事的,反倒是蹊跷。”
人生转折158计除英嫔
成韵望着兰芷,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