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教主的田园妻-第1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慢慢地,感觉着身上体力的流失,慢慢地,感觉着体内鲜血的流失,此时,身上的疼痛,已是让人麻木,脑子里,却是清醒的,清清楚楚地感受着,一生的荒唐,一生的寂寞。
没有家的人,一辈子都是寂寞的。
转头,半睁着眸子的人,深蓝色的眸子中,全然是安宁平静,这样淡然平静的眼神,他这短暂的一中,就这时候有过。
转头,看着靠在一旁闭着眼睛的女子,眸色中,有一丝隐隐的苦楚,有那么一瞬的时间,他很想将女子摇醒,将她狠狠地揉进骨血里,他很想,很想,剩下的半生,有她陪着就好。
只是,心中剩余的半分理智告诉他,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心里装着的,永远不会是他,有时候,他会嫉妒,嫉妒那人,不对,他从小就嫉妒,那人有着比他尊贵万万倍的身份,同样的绝色容颜,却是没有人敢对他有半分的无礼和亵渎,他,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
人,一生下来了,就注定了贫富贵贱,有的人,天生就该高高在云端接受众生瞩目,而有些人,天生就该落入泥潭,接受众生践踏,永不得救赎。命运这东西,为何,为何?他,好不甘。
这二十多年,他有时候都会想,活着有什么意思?却是又不甘,为何,灵魂比他还肮脏的人就能活得那么奢侈富贵?为何,他们就该将其他的人践踏在脚下?
“为什么,你不能早点遇上我?”
眸色中全是绝望如死灰的人,就看着身旁的女子,低声呢喃,也似浅声的哭泣,也似悲哀的控诉。
“为什么,你不能先遇上我?为什么,你不是我的?”
这一辈子,他想要得到的人,和东西,从来未曾得到过。
想到曾经那些灰暗的过去,谢九歌扯起嘴角,眼里全是苦涩。
是的,那个人是该用着看脏物一般的眼神看他,他的确是脏脏得可以,肮脏到世人唾弃的地步。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完整的人吗?”就似是在给她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更多的,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因为,身边的这个人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我母亲,是被他们玩死的,我就是个乱交生下的杂种,一个连自己的父亲谁谁都不知道的孽种”。
都好多年了,他都未曾想过自己的过去,对这个世界来说,他是不折不扣的异类,那时候,他觉得,满世界看着他的人都是饿狼,不论男女,都想将他拆吞入腹,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能让他安身的半分位置,他走到哪里,人们都会用惊异,看怪物又满是惊艳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是很是喜欢像是他们那样异色的人儿,那个家里的男人,后来又花了高价从奴隶市场买来了一个十多岁的跟他一样的孩子,他亲眼看着,那个女子绝望地挣扎,那三人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一逞兽欲;他亲耳听着,那个女子绝望的哭喊,用着只有他能听懂的只言片语在哭喊,而那三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没有几天的时间,一个大好的女子,就不那么绝望地,香消玉殒在了这陌生又冷漠的异国,没人,会替他收尸。
他在想,他的母亲,那时候是怎样过来的?
人,为何,甘愿沦为**的奴隶?在他看来,那些人,好脏,好脏,每每一想到那个场景,他的胃里就是一阵的翻江倒海。
他们没有将他看做是自己的亲人过,每每看到他,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得到那些人眼中明显的暗火,他们,想要他,可惜,作为朝堂的官员,他们还是迈不出道德的最后底线,所以,他侥幸逃脱了魔爪。
只是,等待他的命运,是那样的残酷,那晚,他睡不着,所以,他抱着娘亲留下来的唯一的遗物,那跟手绢,坐在隐蔽的池塘边发呆,迷茫自己的未来,却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竟然要将他送去一个大官的府里当娈童,娈童,他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他隐隐约约就想起了那日在他们身下挣扎的同类女子,送来送去,无非就是要去做这种肮脏的事情么?好恶心……
待他们都走了之后,他才终于,将胃里忍着的酸水,一股脑地全部吐了出来,身上,早已冷汗连连。
他住的院子,就是专门给那些买回来的男子或是女子住的地方,这里有人的时候,每晚上,他都能听到那些叫他恶心到死的声音。
他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这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有时候,他们都不会顾及自己这个外人在场,就在他面前开始了办事,现在他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他们是想通过这样的行为,向着他暗示,要他去学习侍候人的功夫,更或许,仅仅是为了让他早熟,好早些将他送出去,为他们的官路铺路。
他试着逃过,可惜,他的眸色,发色太异于常人了,在他们的高价悬赏之下,还没出一天,他就被抓了回去,当然,等待他的是无边的噩梦。
不过,也许是上天终于觉得,一切对他来说太残酷了,所以,给了他一个想比来说好一点点的路,他们,居然把他送给了一个大太监,这是多么可笑的事实,也是,以着当时蓝家的那种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他们只配见太监,何况,多时,也许太监说的一句话比有些大官管用不少。
那个人,是宫廷里面的大总管,名叫谢七郎,是他护了他,也污了他,让他一辈子都活在靠着身子上位的流言蜚语下,那个人,他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
他是一个十足的太监,却是喜欢他的身子喜欢得要命,只是,可惜了,他从来只是玩玩,却是不能“提刀上阵”,因为,他早就失去了那个资格。
“你以后,就跟着我姓吧,就叫,谢九歌”,他很是迷恋地亲吻着他光裸的身子,在他的耳边呢喃,“九夜缠情,百里踏歌”。
那个人,虽然是个太监,却是一手创下了监察院,为皇后一党,手段残忍,行事果决,是他,让一直生活在宫廷深院的太监,得到了施展才能的机会。谢九歌有时候会想,若是他是个完好的人的话,若是他,去考功名的话,将来定是一带风云人物,不是死忠之臣,就是不折不扣的奸臣,反正,他就是两个极端的存在。
他说,“九歌,你若是恨我,就好好地把我教你的一切学会,将来若是你能将我打败,我便随你处置,我的一切,都将会是你的”。
那个叫做云醉月的人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被那人脱了衣衫,在皇宫的假山里办着他喜欢的事情。他说,他想他了,可笑,简直是可笑!
那时,他亲眼看到他眼里的震惊,随即是刺痛人心的厌恶,那种厌恶,叫他无地自容,叫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好羞耻,他从来没有觉得有那样羞耻过。
幸好,那人后来再没有在那个地方做那种羞人的事情了。
只是,那个皇子眼里厌恶的眼神,却是叫他终身难忘。
人,总是会寂寞的,他时常听着那个叫做谢七郎的人,在他的耳边喃喃自语,“九歌,你一直陪着我可好,我不想一个人守着这些荣华富贵,好寂寞呢”。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那人偶尔眼中会露出一闪而过的空洞。
他后来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些他的身世,比他好,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个穷人,才几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宫廷当太监,从最低贱的给人洗夜壶的太监做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地位,那时候,他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都老了。
那人,非常想有个家,时常看着大街上的那些寻常百姓发呆,便指着那些男人女人,边给他说,哪个女子是好女人,哪个女人是坏女人。
可惜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男人该有的资格,没有女人愿意真心地和他在一起过日子的。
他于谢七郎来说,又似是亲人,他一直在帮着他铺路,却似是又抵不过他绝色的容颜,有时候,他又当他是情人,两人,就以着很是怪异的关系,相处了十多年。
有时候,谢九歌会想,到底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他,还是他只是自己想永远的闭眼休息?他,不想再去多想。
“这就是我的故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只是,回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她根本就没有听到,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心里的结,纠结了这么久,好似今天一下子就全部想通了一般,心头轻松了不少。
“那人死去之后,我就又成了皇后的裙下臣,这样来说,是我最好的归属,与其被天下人践踏,不如被一个人玩弄。”
可惜了,他从来就讨厌那种事情,所以,他在那方面,是绝对得冷淡,他其实要感谢那人,没有让他受那等宫刑,瞒天过海,让着他以着完整的男儿身活了下来。
所以,在他之后,他出卖的,就只是上半身而已。
“我好累,你可以,陪我休息一下吗?”
他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去爱,就算是那个人,他其实最终回想,多的都是感激,没有半分的爱,他以为,他是不懂得爱,却是不想,遇到了眼前这个,他很想,很想得到她的心的人。
见到她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鼓动得比寻常要快了不少,见着他,他觉得是上天给他的最大惊喜,这个世界上,终于还是有干净的地方,在他活着的时候,他看到了。
他知道,她跟他一样,是一个异类,她却是比他勇敢,硬是让世人接受了她的存在,他羡慕她。
他很希望,她不顾一切爱着的,是他。
可是,所有的一切,他想要的,想得到的,全部都是在那个人的手里。
现在,他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谢七郎,最后放弃了一切,将所有的,全部留给了他。
有些时候,死死抓在手上的,其实就只是想要摆脱的包袱而已,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别的东西。
剩下的,是一室的沉默,深蓝色的哀伤,终于逝去,只余一室的哀伤,绝望。
也许是因为自小的经历和身世的特殊,李朵朵天生对于外界的感知便是不同于寻常,就似是被周身那股浓浓的孤独哀伤的氛围缠上了心头,闭着眼眸的人,就那样,落下了两行清泪,是在为着谁哭泣,还是在替谁流泪?
“我要走了,你可以来送我一程吗?”
恍惚之中,似乎是看到了冰冷彻骨的河水从脚下奔涌流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常年未经修缮的栈桥上,带着一抹孤独,零落一身,金色的发丝,被那一阵阵的寒风,吹得飞扬,在这暗沉的天色下,形成一抹独特的风景。
那人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站在她的前面,缓缓转身,深蓝若海一般的眸子,带着浅浅的温柔和离别的哀伤,“我要走了,可以送我一程吗?”
然后,她看到,他一脚踏上了不知是何时停留在他的身边的渡船,往着那冰冷的河水中央行去。
李朵朵心头一紧,“谢九歌!别走!”
温泉中的人,就那样,蓦然睁开了眼睛,却是看到眼前一片热气氤氲,刚醒来脑子还是一片迷糊状态,以为自己是被水给淹了的人,于是在水里开始了接近半盏茶的扑腾,扑腾扑腾再扑腾,最后,终于成功地从并没有多深的水里站了起来。
感觉到安全了些的人,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却是看着周围这陌生的山洞,然后,转眼便是看着倚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的人,似乎是睡去了,脸上的神态,很是安详,只是,那嘴角的血迹,还未曾干涸,他的身下,肩上,全是血,这,现在这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谢,九歌。”
李朵朵一愣,反应过来,心头猛然一震,挣扎地从温泉里爬上去,抓着那人的肩膀死命地摇晃,“谢九歌!谢九歌!你醒醒!醒醒”。
“你别睡,别睡,醒过来,醒过来!”
不知是为何,李朵朵睁着的眼眸,就那样,一直,一直,一直落着泪水,不死心地一直摇着那个仿佛婴孩一般睡过去的人,这个人,不是坏人,她现在,总觉得,看着他就心疼,她不希望他死,不希望他死。
“你别死啊,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的啊,别死。”
似是被人惊醒了好梦,闭着眼眸的人,终于睁开了些眼缝,深蓝色的眸子动了一动,便是看着面前满脸泪水,哭得稀里哗啦地看着自己的人,唇角,艰难地勾起了一抹弧度,“谢谢,为我哭的人”。
他曾经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会为他的死而哭,他做尽了坏事,天下的人都是恨他入骨的。
“你是傻瓜啊,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李朵朵抬手摸上他肩膀上的一个血窟窿,眼中满是怜惜,她晕倒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他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是神,死神要抢走的,她,留不住。
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该的,不该的,他该好好活着的,该好好活着的。
李朵朵绝望地睁着眸子,就看着自己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与身下的那片凝固的血迹,混合在一起,染成血色。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