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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暴君的宠妃-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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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太子的房间传出?

楚国大臣推开门,面色一骇,大喝:“住手!太子手下留情!”

原来侍女清醒之时吓得惊慌失措,而完颜四羽被惊醒后方觉事情不对,然而却阻止不了侍女的尖叫,他知此时各国使臣定已经聚在前厅,遂起了灭口之心。

那侍女一见太子拔刀即刻从床榻翻滚,手臂挨了一刀,吓得花容失色,喊叫声连连。而楚国大臣推门之时,正是完颜四羽手持钢刀即将取命的瞬间。

就这坚持间身后各国使臣速速赶来,涌入了这并不宽敞的房间。众人瞧得那侍女衣不蔽体,又被完颜太子持刀威胁,只要长眼之人都能明白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当即有人道:

“完颜太子如此饥渴,为何不将府中美姬一同带来,何苦为难这里的侍女?”

这话一出那完颜四羽即刻如黑熊暴跳如雷,牛眼瞬间撑大,眼珠仿若瞬间就要被瞪出来一般,他大喝道:“本太子宫中美妾如云,看得上这等蝼蚁贱婢?这定是遂国那帮奸臣贼子栽赃嫁祸!”

奚钰一听,这完颜太子是否狗急跳墙?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虽如此,那完颜四羽话落倒是大部分人将目光往外投去,屋外张望的是遂国与其他小国使臣等人。奚钰见人将目光投过来,便急急推脱道:

“完颜太子怎的如此血口喷人?男女房中之事还能我遂国人强加于你?真真好笑。太子殿下堂堂铁血男儿莫不当真是敢做不敢当之人?再来,你且问那侍女昨夜可曾到我遂国别馆伺候过?当真不是你瞧着人家姑娘生得水灵,自己动了邪念,如今完了事被我等撞见生怕丢了颜面便又抵死不认。”

奚钰话落周显即刻接下话来,道:“各位大人看看我等,我遂国人光明磊落岂会是如此宵小之辈?”

继而遂国人当然一脸正气,眸光刚直,坦坦荡荡,哪像大奸大恶之人?

奚钰再次接过话道:“又说回来,我等昨日才到楚国皇城,连日赶路身心疲惫,天色刚擦黑我等便早早熄了灯休息了去,一夜酣睡半点动静都无,哪里还有精力如同贵国御史大夫一样还去各国大人处串门子?又哪来的精力为贵国太子考虑安寝之事?”

周显唇际颤动,这于大人看似正儿八经之人,竟揣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奚钰这话还是有些技巧的,一来提示众人他们舟车劳顿,确实精力不足。二来提醒各国使臣,昨夜里可是寮国御史大夫百般邀请他们来此,而谁都看得出各国齐聚再此怕目的不是那么简单,若当真是遂国故意栽赃嫁祸,昨夜出现在各国别馆之人自然不应该是寮国之人。

想想这寮国此次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吃瘪之气怕是要好一阵子才会消化了去。

各国也不是蠢的,当即了然这寮国御史大夫为何夜来串门子,想来这是存了害人之心,结果却反倒将自己黑了进去。各国中也少不得本事极高的谋士,此等事常人或许瞧不出端倪,那高人怕还是将事情来龙去脉猜了个透。

当即,几道精锐之光齐齐打向奚钰,奚钰只当未觉,含笑等着楚国大臣说话。

楚国大臣想了想,为顾全大局还是息事宁人,说大了也不过是命侍女,当即道:“倘若太子当真看上了这名侍女,本官便会奏明陛下,请陛下将此女子赐予太子。此外,还望各位能看在我朝陛下的面子上,往日恩怨暂且搁置,和睦相处些许时日。”

实在要遂国与寮国等人和睦相处有些为难,这楚国大臣倒是好生着词,些许时日,言下之意是只要两国待楚皇登基后离了这楚国之地,愿怎么样就怎么样。

众人一一点头,如何也不能不给东道主这面子。

楚皇登基,国宴盛大,黄金殿上开筵,白玉阶前设宴。结彩飘巉,香烟馥郁。桌挂绣纬生锦艳,地铺红毯幌霞光。各国使臣欢聚一堂,倒是难得的盛况。

兴许也是意识到遂国和寮国确实相互容不下,不仅调开了两国别馆位置,在这国宴上亦将两国位置在使臣中排得最开。遂国是礼仪之邦,可那寮国却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北夷蛮人,倘若一句不合这楚国天子登基大典岂非成了闹剧?

奚钰入宫后便甚少饮酒,盛绝于她没有太要求,仅有两点一是时时将他记挂,再来便是口忌,自然,这要忌些什么须得他做主,而这酒是排在首位。

然而今日各国大臣都举杯恭贺,她自然不能不如此做,当酒入口中之时如同郁香瞬间呢沁入心脾,甘甜、浓郁、芳香滋味甚是绝妙,忍不住大赞一声:

“妙,极妙!”

她抬眼一扫,众臣同样甚为欣喜,想来是从未饮过如此绝妙的美酒,不过二刻,武将已将酒盅撤下换了大碗豪饮。奚钰瞧得心痒难耐,她也极想如此放肆一回,心中那匹狂肆野马即将奔腾。遂转了身于周显道:

“大人,不如你我也将酒盅撤了,换大碗喝酒?”

周显微微诧异,继而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他们可是遂国的门面,岂能如那些个匹夫一般粗鲁?此举若是传回国内令圣上得知,他头顶冠带怕是不保。

奚钰大叹一声,转而与身后之人换了位置,躲在前面周显二人身后换了大碗喝,那与她添酒的宫娥细瞧了她多眼,心想着此人瞧着似文弱书生,却生得如此好酒量,不仅心下生了几分佩服。

奚钰举碗瞧这粉面宫娥,倒也生得好模样,便笑道:“可否也来上一碗?”

那宫娥不曾料到这官人如此大胆,当即面红离开,离开又躲在宫柱后偷着瞧。

前方周显侧目带笑看,道:“于大人当真少年风流,连这宫娥都需戏耍一番,可莫要忘了完颜太子的前车之鉴。”

奚钰哈哈大笑,只道:“周大人多虑了,下官省得,省得。”

她也就调戏小宫娥的恶趣了,难道她还能对那小宫娥作何不成?即便她有心也无力啊。奚钰笑着朝大殿上瞧去,各国使臣位置并非在这大殿之上,几若要出了这大殿门,且也并非在最前排,上位与前排的都是楚国的将相大夫等一品官员。

往楚皇瞧去,依稀只辨得楚皇是位年轻男子,面目轮廓被旒珠遮挡看不真切。楚国天子衣着与遂国相差甚大,遂国天子以紫色、绛紫色、明黄色为尊,而楚国则以黑色,连天子加冕的朝服都为黑色云纹,与汉朝服饰有几分相同。

遂国帝王戴冠不加冕,而楚皇既带了玉冠又加冕,想来‘冠冕堂皇’便是如此而来。冕上长形的板为延,延的前后沿各悬挂着十二串的玉石珠子,叫做旒。听闻这挂旒珠的作用是提醒天子,对待臣子要宽容,如同隔着帘子看人一般,不要总是明察秋毫。而冕到耳朵的地方左右各有一块玉为‘充耳’。想来‘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也是这么得来。

奚钰目光过去有些个怀疑,那旒珠真正作用怕是遮挡天子颜色,令朝臣不得以窥见天子真容私议揣测才是真吧。

遂国这边吃得尽兴,对面寮国人却在窃窃私语并不与邻桌之人攀谈。晚宴到尾声时便有人将酒醉的使臣先送往别馆,奚钰喝了不少,自然是先走的一批。

然而本来一同出宫有七八人,走到最后就甚她一人跟着领路的侍卫,回头还纳闷着,“怎的又回去了?难不成还未喝够?”

这一转身前面的侍卫也即刻转身,手上的钢刀迎着惨白的月光投射下显得越发寒气森森,奚钰一愣,“完颜四羽!”

“哈哈,本太子今日就宰了你,看你还如何嚣张!”完颜四羽眸中喷火,想来那栽赃令他颜面扫尽,索性下了杀手以解心头之恨。

奚钰即刻后退数步,道:“你可想好了,这里是楚宫,并非你寮国皇宫,我乃大遂的使臣,倘若死在这里你可知后果?”

“有何不知?正好令你们遂国与楚国结盟不成,若能打起来便是更好,哈哈…”完颜四羽张狂的笑着。

奚钰有些个不大相信此话竟然是一国太子所出,既要为储君之人竟藏如此祸心,倘若寮君当真顺位与他,寮国百姓便有苦头吃了。

“此等宵小之徒,难怪寮君欲将二皇子抚上太子之位,你这等卑劣之心如何堪当帝王?”奚钰当即出声驳斥,心中却在想如何脱逃。

完颜四羽顺眼眸色阴狠,他最忌讳的便是此事,如今被奚钰这般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可见其恼羞成怒的程度,当即持了钢刀如同豹子一般朝奚钰砍来。

奚钰一个愣神,人已近了身前,兴许是吃酒吃得人糊涂了,这般近了身前才后退险险夺过刀口,当即也惊出一身冷汗。这刚避开那完颜四羽便又紧追了上来,奚钰暗沉气体在他手起刀落之时身子一矮从他面前忽地窜去了他身后,再次后退数十部,此刻酒意醒了大半。转眼脚点地上了宫墙,出了完颜四羽的视线,只听得身后发怒的咆哮。

奚钰几起几落下地之时却转丢了方向,一拍脑袋:“糟糕!”

酒意又上来摇摇晃晃的在竹林里走,穿过林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院,索性往院门边一坐,只待酒醒。正值昏沉欲睡之际,听得纤细声音道:

“你是何人,如何在此处坐着?瞧你身上的服饰不是楚宫中人,你是使臣?哪个国的?如何到这后宫来了?”

奚钰一个惊醒,后宫?

即刻起身,身子又是一摇一晃,道,“我并不知这是何地,那……如何出宫,可否告知?”

那宫人身后隐在暗处中人缓缓走来,目光灼灼将奚钰注视,容貌再改变,她的声音他不会听错。难道,遂国来的使臣,是她么?

“钰儿……”

干净清润的嗓音如涓涓溪流淌入心间,奚钰猛地一阵抬眼望去,光影中的男子迎着月华款款而来,笑得那般温暖,即便此刻白衣换成了黑衣炫纹,却依然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谪仙气息。

奚钰忽而笑得好生灿烂,伸手指着面她而来的男子,道:“临江临江也来了啊……”忽又拍拍脸,再摇头,以为醉得糊涂了,瞧着的人是幻象。

她也朝他走去,近身边伸手朝他脸上招呼,使手又捏又拉,道:“有弹性,有温度,莫非不是鬼?”

一旁的宫人气怒得跺脚,刚吼了声‘大胆’就被男子以眼色瞪回去,那宫人欲言又止,却还是当即退下。

此人正是楚临江,亦是当今楚皇,只是此刻去了冠冕,冕服回到一身儒雅的他与在堂上相差甚大,又添上奚钰吃了太多酒,半点没想其他。

楚临江依然那般温润,将她扶着道,“不是鬼,我还活着。”

对她之后的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他同样被人左右,做不了任何,如今见她是愧疚和自责。

“钰儿,我送你出宫。”临江握着她冰凉的手稳步走,奚钰混混沌沌的跟着走,努力转动脑子想想此事,却还是想不了浆糊一团。

楚临江面带笑意很高兴这般带着她走,这是曾经他奢望多次而为实现的梦,今日当真成了。

二人走穿过道道宫墙,猛然间奚钰眼睛大睁,“完颜四羽!”

忽地挣开楚临江的手发疯一般朝已经拐角的完颜四羽冲去,完颜四羽只听得煞吼,这刚回头便劈头一张巨网兆头而来。

“谁?敢偷袭本太子,本太子诛他九族!”

可叫嚷声未落奚钰已经抽着棍子往他身上招呼,竟然敢杀她?敢嫁祸遂国让她夫君丢脸?看她不给点厉害,棍棒交加,那吃醉了酒的人哪里能注意个力度,完颜四羽生生被打得嗷嗷直叫,哭爹喊娘一顿乱豪。

奚钰打累了,棍子一扔靠着墙头歇气,她以为这太子有多牛气,怎么挨打了也吼得这么大声?丢不丢人?

楚临江站在不远处瞧着她,满眼含笑,面色又有些许无奈,想来是她这行事风格不大苟同。她可真会于他添事情,寮国太子被打明日他耳根又不清净了。

奚钰歪歪倒倒的转身,伸手指他,“咦?你还在?”

临江走近她将地上的大衣捡起来于她披上,她却即刻嫌弃道:“不要不要,裹了污秽的物事我还要它作甚?”

临江无奈,只好将制剂室的披风往她身上批,系上了绳带着她的大衣走了,她这衣裳自然不能扔在此处,遂国的织绣天下一绝,单凭这狐裘上的滚边便能找到她,犯了事如何能留下证物?

临江带着奚钰快步离开,身后那完颜四羽被伤得不轻,连爬都爬将不起来。

奚钰只当做了回梦,因她如何回到别馆她确实半点记忆都没有,次日还未曾睁眼,外头周显便将门拍得震天响:

“于大人,于大人,喜事,喜事啊--”

奚钰被闹醒,饮酒过量醒来便头疼欲裂,爬起身来坐了好些时候才穿衣开门。开方开,周显便伙同其他官员往她屋里冲,丝毫不避讳,周显拍手道:

“于大人你可知,昨夜里寮国太子被人打了,听说今儿早晨被宫人发现都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了,哈哈……当真大快人心啊。”

奚钰打着哈欠的动作即刻停住,侧目瞧着周显等人极严肃道:“不会是尔等为之吧?”

周显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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