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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暴君的宠妃-第28章

小说: 暴君的宠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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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好些了么?”

“还有几分头晕。”盛绝轻柔太阳穴低声道。

盛夕钰却忽而有几分生气,道,“九叔当酒是水在喝,如何不晕?”

盛绝闷声底笑,低沉的笑声撞击胸膛的震响盛夕钰都听得真切,竟有几分面红起来,微微撇开目去。盛绝伸手握住盛夕钰的手道,“钰儿还关心我么?我以为钰儿只顾着同和硕好,早忘了九叔了。”

盛夕钰一听此话,思及他日常从不愿表露心迹,如今若非喝了太多酒,这心底之话便也不愿说吧。想来她今日当真伤了他的心了,实在不该啊。忽而急声道:

“九叔,你罚钰儿吧,钰儿今日……今日是故意不理你,全因……”这话一出才记起来时应了高公公不将此事说出来,适才心急,竟差点言而无信了。

盛绝看向她,岂会不知她顿下之言是何?却故作不明,接话道,“全因何?”

盛夕钰抬眸望他,一脸的苦相,盛绝大笑,喷出一口暖暖的酒气,道,“不愿说,我便不逼你。”

盛夕钰看着盛绝眸子闪亮,忽而道,“九叔不是喝醉了么?醉了也如此会揶揄人?”

“钰儿便是我清醒的良药。”盛绝道。

盛夕钰愣了几愣,此话若是情郎出口,那便最是面红的,可她明知王并无他意,此时也禁不住红了颜色。

“钰儿歇在九叔这里可好?”盛绝低声道,握住她的手,进而将头枕在了她腿上,一如昨日她枕于他腿上一样。

盛夕钰猛然间心慌意乱起来,心跳乱了秩序,垂眼看王,他已缓缓闭了眼。盛夕钰推拒不是,不推更不是。心想这一夜未出王的房间,外间多少人瞧着的,明日出去,定免不了的言语,她无关紧要,可九叔是九五之尊,如何能遭了口舌之论?

“钰儿身上好香……”盛绝呢喃轻语,似在梦中的呓语,盛夕钰欺近了些细听,盛绝再道:“女儿香……”

盛夕钰猛然清醒,仔细看王,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当真毫无意识。底唤,“九叔,九叔?”

盛绝却在这当下将推倒,即刻压上她身,是毫无意识的重压,整个身躯都在她上方,盛夕钰那被压得快断气,使手推,怎么也推不动,“好沉啊——九叔,九叔你先醒醒再睡可好?”

盛绝听她的话便又微微开了眼睑,微微给出了些空间于她。盛夕钰趁机双手横在二人之间以免再被他突然下压,急道:

“九叔安寝,钰儿便先退下了。”

“钰儿,钰儿?你是钰儿?钰儿怎会来我这里?她已经同和硕好去了,怎会还记得我?我是孤家寡人,无人记得……”这话便显小家气了,盛夕钰又愣住。

须臾,再道,“九叔,你还记得钰儿的错么?钰儿并不只同和硕好,钰儿也真心向着您的……”心道这话此时说又有何用?王本无意识了,即便此时说了他也记不得。可此时说了心里便也痛快了,索性趁他不清醒,一道将心里的话说个清楚,也好有个痛快。

“九叔只记着钰儿今日的错,却不想想九叔一直是如何对钰儿的。九叔以皇权压着钰儿,叫钰儿日日提心吊胆,九叔每一句话钰儿都要思忖再三才敢出口,钰儿是一心向着您,您却时时怀疑钰儿的衷心,钰儿也只想有个安稳日子,只想令身边人不再悬着一颗心过活……我知九叔心中关心着钰儿,然,九叔可否多于钰儿一些自由?钰儿爱这颗脑袋爱得紧,九叔可否……”

盛绝满心不愿听她这些混话,压下唇紧紧封住。

盛夕钰不期然会惹来此举,愣是瞪大了眼骇得方寸大乱,潋滟眼眸一眨,再眨,呼吸忘了,心跳是快还是慢,或许停了?她不知,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盛绝分寸拿捏极好,在她唇上碾了几下,头滑落在她颈项间。

“钰儿,孤心——悦之——”

盛夕钰傻了!

孤心悦之,孤心悦之?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王此刻说喜欢她,是真还是……她又多想了,闭上眼用力甩开一切不该有的杂念,心底恼怒:盛夕钰啊盛夕钰,你如何起了这等混账想法?王可是你亲皇叔,你醒醒吧!

“……钰儿亦然……”盛夕钰咬牙,却口是心非,连她自己都不明为何会出此言。话一出顿时面红心跳,须臾便又庆幸王此番是醉后,否则,她这是千古大罪!

“王兄,王兄——”和硕奔跑而来,退了两队精兵,在院门处被重重精卫拦了下来。

他是不放心盛夕钰,席上瞧她酒喝得多,睡下后又起身去她院里,哪知王妃说她来王这里了,算算时辰,心下一慌。清月自然也是明白之人,当即让和硕即刻去寻她。

席间,她与王二人皆饮了不少酒,可千万莫在这个夜里出了乱子!

和硕如同一头豹子一般少见的英勇了一番,在院门处被拦住,当下提气大喊。高公公亲自出身拦下人不允许入内,和硕一见高仁便眼红了,当日在十里飘香便是这狗奴才守在外间,想是王那心思早已与他通了,这才联合起来将王兄骗了去。

当即大喊:

“王兄,皇嫂腹痛难忍,大夫说许是动了胎气……王兄,快些回去看看皇嫂吧……”

和硕的声音隐约传来,盛夕钰微愣当即侧耳细听,一听清月腹痛,当即顾不得许多,推开盛绝:“九叔,月儿已有钰儿的骨肉,钰儿不可不顾……”

转身便走,盛绝伸手握住她,急道:“钰儿——”

她方才明明答应要歇在此处,如今话还暖着她便要食言吗!

“你没醉?”盛夕钰侧目看向盛绝,他眼中此刻的清明哪里是酒醉之人所有的?

盛夕钰当即恼怒起来,甩开他大步而去。

“钰儿——”盛绝急呼。

情根种,缘起缘灭 六

有孕?

盛绝碎了一屋物事,那贱人如何能有孕?荒唐,真真荒唐!

“来人!”盛绝一掌推出,屋里家具又碎了一地,高仁那吓得噤若寒蝉,提着老命入内听命。

“令,太医院判亲自于那贱人诊脉,孤不信此事,不信——”盛绝满面阴寒,状若癫狂。

高公公即刻应声,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滚了出去。

盛夕钰与和硕回了院落,进屋清月便披着大衣出来接她,盛夕钰双双扶住她双手,急切道,“月儿,身子可好?可有大碍?”

清月与和硕对视一眼,然后摇头,入了厅内便将前后细说,盛夕钰这厢才松了口气。然,静下心来时,却直想自我了断,她适才对王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她如何如此不检点,竟对王说那些个混账话来?

“王爷何事懊恼,我真无大碍,无须担心。”清月只道是她还在忧心方才之事,又恐她多心,便再道,“王爷,切莫怪罪小王爷,他亦是受我所托才如此放肆。你已去多时,我仅有此担心,也念及你虽乃王之亲侄,然,这夜间过去,即便坦荡,也免不得遭人话柄。王爷若要怪,怪我便是……”

和硕立在一边并无出言,他去之时四周重兵把守,屋内无一待伺奴才,这如何叫人不起疑心?

“王兄,你且说王可曾对你,对你有过越矩?”和硕毕竟忍不住,怒声质问。

盛夕钰本是愧疚懊恼,此厢又得和硕怒言,当即愤慨异常。和硕见她不答,便坐于她对面再问,盛夕钰又不能于他怒言相向,只得压下心中火气道:

“王醉得不省人事,能将我何?”

和硕愤愤看着她,显然不信,“那为何屋内无一待伺奴才?连高仁那阉狗都守在屋外,你且说这是为何?”

“和硕!”盛夕钰不厌其烦,当即提了音量呵斥。

清月见气氛紧张起来,当即劝道,“行了,王爷,小王爷也是关心你才出言莽撞。”见盛夕钰扭头撇向一边,清月转而对和硕道,“小王爷,今夜之事清月在此谢过了,天色一晚,明日还要赶路,小王爷还请去歇息吧。”

“我不走,我不放心她,今晚我就在此守夜,皇嫂若是累了,自个儿歇着去便是!”和硕这明显是气话,然而看他脸色却异常认真。

盛夕钰一愣,竟是被他此言气笑了,无奈道,“你若在此守夜,与我在九叔那屋有和不同?你小子究竟是要置我与不义?”

和硕也是一愣,怒视盛夕钰,胸膛起伏,明显是气怒不休,心有不甘。半晌才道,“王兄今日依或不依,我都便如此做了,只道王兄会不会让侍卫将我扔出去!”

“和硕,你是故意在此耍浑,要于我为难?”盛夕钰无奈道。

“倘若不叫我为难于王兄,那便离王远些!”和硕气结,起身在屋内直打转,来回走动,然后再道,“你当真不知王对你藏了何等心思?你当真还要自欺欺人?连皇嫂都看得明白,你却要装糊涂?王兄,你是真糊涂,还是心意驱使?”

“和硕……”

“小王爷,此话可说不得,你想害了我家王爷么?妄议君上是死罪,你活够了,万不可拉着我家王爷!”清月也急了,只道和硕太大胆,且不说外间侍卫、奴才不少,即便无人之地也万不可将此话说出来。

和硕也是气极了,才口不择言,他知道他是多心了,本是个粗线条的人,却在她的事上多疑起来。他也想信她,可他信她,却不信王。

和硕之言有过激之处,却也触到了盛夕钰心中最痛之处。

连清月都看明白之事,她还要自欺欺人么?

孤心与之——

这是王亲口说的,她原以为他是醉后之言,不明她是何人,当不得真。然,他根本没醉,那,此又当如何解释?

正值这屋里一片混乱之时,外头太医院判与高公公来了,盛夕钰微顿,王动作如此快?当即与和硕对视一眼,双双扶着清月上了她,然后做一番伪装,再宣人入内。

院判亲自把脉,确实是喜脉,不过这……

盛夕钰眉头微蹙知道院判在猜疑什么,当即倾身过耳道:

“大人,本王与王妃乃——奉子成婚,所以……还请大人顾念王妃之清誉,只道有孕月余……如此,本王便感恩戴德,日后定当重谢!”

那院判微微思忖,这蛊王与王妃成亲不过月余,然,王妃却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若蛊王这番解释,倒也合情。蛊王为人仁厚,即便违了这伦常,索性也并未辜负王妃,将王妃迎娶进门,只此一点,他便也寻了这私。

微微点头,即刻便随着候在屋外的高公公回去复命。

盛夕钰转而握着清月的手,此刻竟是满身虚汗。倘若太医院判不肯徇私,她们此厢必定逃脱不了。不仅她,清月及腹中孩儿也将不保。太医署的执事院判大人为人刚直不阿,她本以为必死无疑,还好,有惊无险。

清月也受了些许惊吓,王亲自派来的太医,要瞒定是瞒不过的,好在钰儿机智,躲过一劫。

和硕仔细思忖盛夕钰之言,院判低声自言自语时说的,王妃已有两个月的身孕,照此推算,两个月前,清月还与岭南世子有婚约之时。即便那时她二人便已经暗同曲款,然,以王兄的为人,怎会做出毁人清白之事?

奉子成婚?可知这理由有多荒唐么?王兄为何说谎?清月的孩子究竟是何人的,为何王兄要如此说?

“王兄。”和硕出声,他总感觉她在隐瞒什么。

“好了,夜深了,回去睡吧,王的士兵可是又调了一队过来,别惹人闲话,走吧。”盛夕钰拍拍他肩膀无力道。

高公公与院判回去复命,盛绝万没想到竟然当真有孕,有孕那便,那便她是女儿已不攻自破?

怎么会?她分明就是女儿身,如何能与女子有孕?

盛绝暗暗握紧铁掌:钰儿,你竟为了骗孤,何事都能做得出来,看来,孤王不必再等了……

情根种,缘起缘灭 七

次日天明便已启程,这一日比昨日来整个行军安静了不少,王派人去请了盛夕钰多次,盛夕钰未曾出去,下午便也消了那念头。

到岳山时天刚擦黑,前方侍卫打着火把将上山的路照亮,石阶上的白雪已被山上的姑子清扫,露出干净的石阶。这皇家灵位皆供奉在岳山之巅,除了先帝的宫妃宫婢奴才外,还有姑子每日诵经念咒,如今殿里上至老宫妃下至待伺婢子早已在山门处恭候迎驾。

盛夕钰下车来扶着清月,轻声道,“积雪已清扫,然,这石阶仍有些许滑,小心着踩。”

清月低头微笑,低低应着。已上台阶的盛绝转头看下方,恰好看见盛夕钰与清月情意绵绵的景象,盛绝胸口处微微疼痛,冷了颜色转身上山。

晚间老姑子与老宫妃们已将斋宴备好,盛绝吃了少许便见盛夕钰与清月、和硕等人离去,当即面色更为骇人。

盛夕钰扶着清月回房,清月现在已开始有呕吐的迹象,适才便是觉得有失礼数,这才匆匆离席。素言取了暖炉回来,于清月捧着。

“王妃可觉着好些了?”素言在屋里又加了些炭火,令屋内升温,“王妃没吃多少,要不,奴婢去小厨房里熬些粥来?”

盛夕钰此厢进屋,素言赶紧上前于她取了大衣,然后道,“爷方才在瞧什么,这会子才过来?”

“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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