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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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平西将军一族的案子是王上亲自落案,若要翻案,那边是掌了君王嘴巴,叫君王颜面无存。可她硬要往这石壁上去碰,不是自寻死路,而是相信君上那公证之心。
张尚书因应下了蛊王的亲事,今日在朝堂上说话都硬气了几分,竟与太师党正面交锋,反驳了太师的政见。太师反对在水患刚过后大修水利,此举为劳民伤财。而张尚书却是强烈支持兴修水利,劳民一载,得益数年。
那些个平日与张尚书私交不错、忌惮太师权势的同时又不敢有任何异议的大臣们,今日因着张尚书的带头,扬眉吐气了一次。
太师一党今日在朝上与张尚书等人唇舌交锋,连连被反问得哑口无言,逼得无言以对,以致失了颜面,一退朝后,太师便拂袖而去。留下张尚书等人在原地讨论着兴修水利之事,个个面色激昂,正气凛然。
和硕今日焉了,失了往日的朝气。走近盛夕钰却相对无言,他也不知此时究竟矛盾个什么,他更不明白他心底又在愤懑些什么。曾经王兄府里成百的艺子,他都无半分异样,却在此时听得王兄即将大婚之事,心底攒动不安了。
为何,究竟为何?
王兄会娶妻?将来还有可能会与人生孩子?一想及此和硕那心就有些撕裂一般,不堪忍受。他心中的王兄是天人,人神不可侵犯,不是凡人,所以她后院养了百余男儿他都觉得是应该的,不走世人寻常路,这就是王兄。可如今,他心中的天人竟然要回到人间,当真要过平凡男儿娶妻生子的凡人日子……
不,他当真接受不了。
若是女子,他宁愿王兄豢养成千上百的男子。
盛夕钰暗暗叹息,伸手拍向和硕的肩膀,不悦道,“哥哥我要成亲了,你如何不为我高兴,反倒挂着一张苦瓜脸?和硕,你什么意思呢?”
和硕抬眼,满眼满眼的不懂,出声凄凉问道:“王兄,你如何能成亲呢?”
这话问得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王兄如何就不能成亲了?王兄是健健康康的男儿,如何就不能成亲?可他就是想问,心底莫名其妙悲痛着,如同一根生满荆棘的藤蔓拉扯着他的心脏,令他疼痛不安,不堪忍受。
“我怎的不能了?和硕能一辈子不成亲么?”盛夕钰啼笑皆非,笑着反问道。她知道这小子一时间拧不过来,毕竟他曾表示过对男儿有兴趣,成亲之事本是决定得仓促,和硕终日与她厮混在一起,忽然出了此事,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中。
和硕冲口而出道:
“若王兄一辈子不成亲,和硕便一辈子不娶妻,陪着哥哥——”
盛夕钰嘴角僵住,眼皮子跳了跳,怎么、怎么个意思?
和硕傻了,适才,他说了什么?
颓然转身,轻飘飘的话传进盛夕钰耳里,“恭喜王兄成亲,弟弟这就回府为哥哥准备大礼去……只担忧哥哥成亲后,便不再理会弟弟,与弟弟一起对饮美酒,月下吟诗作对……”
盛夕钰眸色不明,顿了顿出声喊道,“和硕——”
和硕回头看她,眸色暗淡无光,眸底一片死灰。尽管如此,却用了全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王兄,何事?”
盛夕钰疑惑道,“你是不是嫉妒我先你之前娶妻?若是如此,你也该找个好姑娘了。”
秋日里的阳光透明却刺眼,钻出云雾洒在那明朗的小伙子身上。和硕迎着透明的阳光朝着盛夕钰笑得极开心。弯了眉,眯了眼,露出白牙,缓缓点头,却很快转身离开。
笑还持续着,眸里死灰一片,无尽悲凉和伤感。他该找个姑娘了么?别家世子郡王在他这年纪即便没有正妃,也有好些个通房丫头和侧妃了,可他却从未想过此事,为何?
真该找个好姑娘了么?
盛夕钰管不了和硕突然上来的莫名情绪,只能摇摇头感慨,少男情怀确实不是她能理解的。如同少女心思一般,谁能猜得透呢?
侧目便见高公公快速朝她走来,盛夕钰那心下一顿,当即提着官袍转身就走。
她快步而走,可就苦了高公公在后头好赶。
“王爷,王爷留步,王爷留步,君上传召,王爷请留步——”高公公边走边喊。
盛夕钰只当未曾听见,脚下生风快步而去。
若是以往,兴许她能脚底抹油避过此事,然,如今不同。忘了她那才结下的岳丈,盛夕钰刚快走几步,便被张尚书给拉住了,还一脸好心的说道:
“王爷,高公公口谕,君上传召。王爷不曾听到么?”
“啊?是吗?”盛夕钰适时还四下一探,伸手抹开这未来岳丈的手,边道,“没有啊,岳丈大人您听岔了……”
“哎呦,我的爷,可教奴才好赶……王上传召,快随老奴觐见吧。”盛夕钰那话未落,身后立马传来高公公的尖细的嗓音。
这魔音……盛夕钰当真忘了,高公公脚底那功夫可不在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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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雨,美人如玉 四
";参见王上,王金安!";盛夕钰依然是跪地大礼参拜。
她来这行宫的一路上,高公公便已告诉她,王连日来食欲不正,三日仅仅进食了一晚浓粥。高公公怕龙体熬不住,来之行便多言请她务必提点君王此事。
盛夕钰自然不知她的话胜过任何人,即便此事高公公说于她,她便也不信的。只当是高公公担忧君上身体,病急乱投医,这厢见着她,便拖了她此事。
因先有此事,所以盛夕钰此厢起身时目光便向王投去,咋看之下,似乎一切如常,可在眼底确有一抹倦怠之色。
";坐!";盛绝清冽的声音今日听来微微暗沉,这异样是适才在朝堂之上并未发现的。
盛夕钰微微动容,这毕竟是她亲皇叔,与她有着骨血亲情,即便日前有过失礼与不妥,可……让她如何摒弃这份亲情?
盛绝迎着她的目光走近她,执起她的腕往一旁的椅子去,亲手将她按在椅子上,道,";可想过孤今日召你何事?";
";未曾想过。";她能说想过么?揣测圣意是死罪。
";钰儿越来越不诚实了,孤记得三年前钰儿随孤回朝之时答应过,今生都与孤赤诚相见。可如今钰儿却似乎忘了此事。";盛绝立在盛夕钰身前,居高临下的吐出这番话。
因她身量未足一般青年男子,这又坐着。而盛绝本来身量颇高,如此居高临下的睥睨她,加上那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与冷戾气势越发令盛夕钰难安。
";九叔……";盛夕钰嗫嚅轻唤。
盛夕钰觉得九叔似乎有种魔力,只要不小心对上他的冷戾清冽的双目,便会无可自拔的往里深陷。
";钰儿瞧瞧,九叔美吗?";他真担心,这年纪已经与她相配不上了。
他弱冠之年是她出生之时,他还记得当年皇兄向他捎来喜讯,喜得郡主,北地三年大旱,郡主降世之日天际云彩弥漫,次日便天降甘霖,所以他深记皇兄书信一句小郡主身带祥瑞而来,佑我凉州北地,兴也。
小郡主,可当他去北地贺喜之时,皇兄与众人却说是小郡王。书信中郡主与郡王仅一笔之差,可他也不会有如此大意看错。
郡主成郡王,这一变,已经十七年了,事到如今他还不甘心,郡主如何能成郡王?
盛夕钰唇际龛合,不该如何作答。王是天神而降,自然是无可挑剔。然她若以此话而出,那便又是敷衍,又违背了赤诚相见四字。
见她不答,盛绝自己出口道,";钰儿曾说,九叔很美,比起钰儿后院那些个男儿,美多了……";
";九叔,钰儿死罪,不该拿王与蝼蚁贱民相提并论,钰儿死罪!";盛夕钰这一刻真有些许慌了,她是何时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来?
盛绝无视跪地惶恐的盛夕钰,再道,";既认为孤美,如何不愿侍君,反娶妻?";
盛绝此话如同平地惊雷一声,轰地在盛夕钰脑中砸响。盛夕钰震惊得当即直起身来望向盛绝,眼里全然的不可置信。
";臣、臣……臣,深爱清月……";
盛夕钰身体已有几分摇摇欲坠,有种想即刻落荒而逃的冲动。
九叔是考验她,还是当真…诸多猜测她已无力仔细揣测,盛绝那话给她冲击太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承受得起的。潜意识的忽略九叔前面的发问,避而不答。
盛绝缓缓点头,低声道,";何时将那位名满京城的姑娘带来于孤看看吧,孤还真的好奇钰儿心仪的姑娘会是何等模样。";
盛夕钰此时面色才稍有缓和,一提起清月,她面色便起了不同往日的沉醉之色,双目神采洋溢,嘴角不期然的起了一丝弧度。盛绝将她这些个细微表情看在眼里,双掌已是不能自已的紧紧握拳。
";清月乃世间奇女子,她在钰儿心里的位置无人可取代。钰儿得知月儿恢复自由身,便是这第一时间往尚书府下了聘礼,以求贤妻。清月不仅样貌出众,而且颇具才华,是钰儿仰慕已久的红颜知己。他日若真有机会面圣,九叔定会为钰儿高兴能取得如此贤妻。";盛夕钰的声音些许陶醉的道出,面颊泛春,眸色潋滟。
盛绝忽然转身,盛夕钰这才松下一口气,心底鼓跳如雷。继而开口道:
";九叔,钰儿听闻九叔已多日不曾进食,为何会如此?是近日国事操劳么?";
";孤,心气郁结,食之无味。";盛绝低声言。
";可曾让太医瞧过?良药苦口,若九叔不愿服用,可讲用膳食调理。九叔身系天下百姓,切不可有任何闪失,钰儿还请九叔为大遂百姓着想。";盛夕钰即刻道。
";钰儿是关心孤王这身体多些,还是为百姓请命多些?";盛绝侧身看她问。
一般能有此发问,那就表明上头这位已然恼怒,而恼怒的原因自然就是她那话不中听。任谁如此问,都希望对方将自己看重些,即便这君王也一样。所以盛夕钰即刻出声道:
";自然是九叔了,王,您可是钰儿的亲叔叔,百姓虽亲如子民,这博爱自有九叔给予,钰儿此刻,更愿见九叔欢颜,龙体安康。";
";哈哈哈……";盛绝当即朗声而笑,颜色逐开,道,";钰儿这嘴啊,若时刻都能如此识时务,孤王何须什么良药?";
";哦?九叔言下之意是,若是钰儿常来逗九叔一笑,九叔便能活龙鲜健,精神抖擞了?";盛夕钰紧跟上一句贫道。
盛绝此时但笑不语,看向她,道,";与孤一同用了膳才出宫吧。";
";是。";盛夕钰见王又忽然收起笑颜,这当下也急速将笑容敛下,垂眼应声而出。
相思雨,美人如玉 五
盛夕钰何等聪颖之人,盛绝已经暗示如此明显了,她还能察觉不出王对她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回避,既要顾及王的感受还要护住自己及身边人不受牵连。王的心思,她不愿多做猜想,一切,但愿是她多想。王还是王,即便不是王,也是她血亲的九叔。
盛夕钰连日都在尚书府耗着,全然不理会什么礼节。如此那后院公子们想见一面都没有机会。盛夕钰自察觉王对她不同的感情后,便更庆幸此时有清月相助。但愿他在娶了正妃后一切能归于平静。
原是存了暂时避开后院公子们的想法,可今日十一月初一,又是初一了,家宴啊,别日能避着闪着,今日如何能闪得了?
晚间,盛夕钰着了身淡蓝色的袍子,一身清爽的去了厅里。来的时辰不算晚,可四位却早已经聚齐了。
“我倒是以为今儿会早到一回,然,几位公子都来了。”盛夕钰朗声而出,率先道。
在座的四人却无一人出声,盛夕钰干笑了两声,竟先看向夜千痕,问道,“你身上的伤可大好了?”
夜千痕抬眼看向盛夕钰,目光幽深冷冽,他是知道她这般做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非要当真娶个女子回来?若是她不愿在应付坐在金銮殿那位,直说于他,他即刻就能将她带走,直往燕国或楚国,只要过了遂国边际,金銮殿那位还能拿她如何?
“王爷近日繁忙,竟还有心关心我这小伤,千痕如何担当得起?”夜千痕冷声回应。
盛夕钰眼含点点笑意看向夜千痕,并不恼,曾经在他误将她当做深仇大恨之人时对她多次冒犯都未曾生气过,如今在他救过她之后出言无状又如何会添气?
“千痕何须如此挖苦我呢。”盛夕钰道。
她自四公子表明决心誓死跟随她之后,自她曾经亲口允诺和平相处,平等扶持以来,她在四公子面前便没有‘王爷独尊’的优势了。想来,这时代的礼数还是不能全作废的。习惯了前呼后拥,而眼下却是谁都能给她颜色好瞧,多少也有几分失落感。
梅生却先为自己斟满了樽酒,一饮而下,抬眼看向盛夕钰,面色凄楚,眸色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