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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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面玲珑的人儿在王上面前,心都是被高高提起的。
“奴才不知,王爷随奴才去便是。”这公公倒是个伶俐之人,进退得当,并不妄自揣测天意。盛夕钰听得他如此说,便也不再相问。
琼楼玉宇,雕梁画栋,面前宫殿稳稳深扎于地面,其形挺拔,威严耸立。外形宏伟壮观自是不用多说,就连殿内园子,林子,廊子,亭子…哪一处不是精心描绘筑造而成。
盛夕钰无暇顾及眼前精致景致,只由着身前太监领着匆匆往上书房走。
“王爷,王上在里面。”领她一路而来的太监躬身而退。
盛夕钰轻轻推门而进,偌大的金殿中一应宫婢太监各司其职,无半点喧哗浮躁之气。安静而诡秘,殿中焚的香是南海进贡的龙涎香,相传此香出自深海抹香鲸腹内,故此而得名。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闻之有行气活血,提神养精之功效。
“王爷万福!”宫人见盛夕钰进殿皆搁下手中活计,齐齐请了安。盛夕钰暖风一笑,免了见礼。此时一宫婢上前,不敢偷窥蛊王好风貌,低垂了头谨言道:
“王爷,王上在内殿!”
“好!”盛夕钰应着便径直进了御书房内殿。
“臣,参见陛下,陛下金安!”盛夕钰朝服一撩,半跪于地。
“起吧。”良久坐于金銮椅上的年轻帝王懒懒出口。随后潋滟眸光懒懒地投向盛夕钰,唇角扬起的弧度一瞬消散,玉指轻抬,指向身侧椅座道:
“过来,坐。”
一代帝王,万千风华尽显一身,盛绝眸子浅笑,两道精锐之光时刻不离盛夕钰之身。眉似黛,眸若星,唇如涂脂肤胜雪。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这般颠倒众生的天姿国色,羞煞了多少世间美人,而天下能与之争锋者,唯蛊王盛夕钰也。
盛夕钰心中惶恐,站定不动,恭手道:“陛下,臣站着即可。”
终是不肯近我一步,盛绝暗了眸色,因她的生分心底隐隐作痛,不言。
盛夕钰深知君主脾性古怪,君上沉默,她亦不敢多言。此刻内殿中仅剩他与君主二人,这无疑是添了莫大压抑,犹如夜间独行,黑暗编织的巨网当空罩下一般,使得盛夕钰冷汗直冒。
她心思几转,将近日的言行反复思虑多遍,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于是稍稍松下一口气,今日君上召见,不是问罪吧。
“昨夜与劾硕畅谈,可是愉快?”久不出声的盛绝终是开口,温润之声犹如天籁,划过这一室的沉寂,袅绕语音,清馨于耳。
“请君上降罪!”盛夕钰怎么也没想到,竟是昨晚之事。看来,府内线人不少,只是,君主为何在他府里插人?
当真,不再信任?
盛夕钰双膝而跪,匍匐于地。
盛绝眸光一闪,脸色大不悦,她为何如此惧惮于他?他并无它意,仅仅,想与她闲话家常,仅此而已呀。
“何罪之有?”语气渐冷,字字珠玑抛落于地。盛绝不再看他,潋滟之光移回手中的寒玉扳指,状似无意拔弄。
“臣,臣不该在府中私会亲王,坐实勾结内臣之名……”盛夕钰谨言道。
勾结内臣?
盛绝拔弄玉扳指的手指一顿,忽又记起前不久有大臣上书弹劾蛊王,其中便有这么一条。他淡淡一笑,她倒是记得清楚。既不让盛夕钰起身,也不即刻说些对汝忠诚之心从未怀疑之言。而是再次玩弄起手里的玉扳指,好久,待盛夕钰手心冷汗失了个遍君主这才漫不经心道:
“兄弟相聚,也能落个罪名,我大遂岂非家家妻离子散了?”
这话说得隐晦,好半响盛夕钰才惶恐着抬起头来,待确定君王确实无半点怒意,这才抬头谢罪:
“臣多谢陛下抬爱!”
美人争锋 三
这话说得隐晦,好半响盛夕钰才惶恐着抬起头来,待确定君王确实无半点怒意,这才抬头谢罪:
“臣多谢陛下抬爱!”
然而盛夕钰才一起身,便撞上已近身前的君主,好——快!
本能的惊讶之下,妙目微征,片刻后忽地后退几个大步,又跪地直呼:
“冲撞圣颜,臣请责罚!”
盛绝已是不悦,她不肯靠近他,他亲自走近她,这,难道也不行?
“在你眼里,孤王是洪泉猛兽,要如此避之不及?”这厢君王颜色已经冰冻如霜,寒气逼人地欺近盛夕钰。
盛绝在她身前三尺站定,精锐眸光缓缓垂落在俯首扣罪的盛夕钰身上,如此近的距离,忍不住细细打量。削肩纤腰,肤如凝脂,纤指莹玉,芙蓉如面柳如眉,如此人儿,世间仅有,为何,为何不是女子?
为何不是女子?
盛绝一时心底急怒,抬手扣上盛夕钰莹润下颚,直面与他。
眸光在那一刹交错,盛夕钰心底一惊,适才君主还面无怒色,此刻为何动怒?难道自己方才的冲撞恼了圣颜?盛夕钰快速别过视线,不敢直视圣颜。免不得胆颤,连呼出气息都觉压抑。
盛绝哪管她心中如何想法,端地自顾自打量手里这张绝美容颜。这眉,若再细一些,这双颊,若着些靥红,这唇,再绘上脂,如是,这张脸,如何是男子?
“钰儿,孤王近日烦闷,可愿着上宫装,戴上钗环,令孤一乐?”红唇轻起,缓缓嚼出这些话,等着身前人儿的反应。
盛夕钰心头大惊,多年来君主一直怀疑她的男子身份,难道……忽地她再次叩首道:
“士可杀不可辱,臣乃堂堂男儿,红妆,即为对臣的侮辱,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盛绝微愣,手还滞留在空中,目光移上空滞的手掌。面色一凛,罢了,多少次的试探,暗查,早已确认他并非女子,为何还要如此难为她?
他只是,想瞧瞧她换上女装,会美得如何惊心动魄。罢,她既不愿,何须勉强。男儿身如何能着女儿装,何况她是万人之上的亲王。
“罢!”
盛绝转身离开,下一刻,君王清冷的声音自龙椅上传来:“跪安吧,孤乏了。”
盛夕钰闻言如同大赦,即刻跪安。出得金殿,适才发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上性情古怪,圣意无法揣测。盛夕钰每每单独面圣,免不得一场煎熬。她终不知晓,王上对她时而亲近,时而冷戾是何原因。只能越发谨言慎行,唯恐行错一步。
殿内,盛绝近身宫婢奉茶而上,宫婢转身,一股清幽馨香萦绕盛绝鼻端。盛绝当即心神一震,眸中寒光立现,手一伸,瞬间生长尺余的指甲扣上宫婢脖颈,音似地狱传来,阴狠冷戾:
“蝼蚁贱婢,如何配用此香?”
话落,宫婢双目凸出,喉断毙命。立时,殿上侍卫将宫婢尸体拖出。
盛绝浓眉深皱,许是厌恶那婢子的血渐污在手上。伶俐的内侍即刻呈上香巾,盛绝拿在手里,不由自主趋于鼻端轻闻。是方才那婢子身上同样的熏香,他如迷醉一般,随后唇带点笑,缓缓擦拭已恢复正常的手上血迹。
此香,只可你用,我用,任何人休得染指。盛绝浅浅地笑,为这两人共有的东西而欢心。
那香为沉香,是蛊王夕钰衣料上常年熏染的香。早年间,君王下令,此香民间禁用,偷产私卖者,凌迟。
盛夕钰回到府中之时便有小厮惊慌而报,府中出了大事。盛夕钰面色一凛,快步而行,一路上小厮已将事情的始末大致道来。
原来是北苑的梅主子今晨一早就以盗窃之名杖毙了东苑里的大丫鬟,原本主子杖刑一个下人不足为怪,可难的就在这杖毙之人是东苑的大丫鬟。谁都知道东苑的大丫鬟兰香是其主子兰君颜带入府的,而兰君颜却是王上赐给盛夕钰的美人,兰香虽是婢子,身份再卑微,那身后代表的也是王上。常言道打狗也得看主人,梅主子此次闯祸了。
退一步讲,即便王府会将此事封锁,王上不会知道这一个小小女婢的事,即便知道,也大不会为一个小小婢女惩治蛊王。然,君主性情古怪,谁又知道此等小事会不会触怒圣颜。再者东苑主子为人再是和气,杖毙他的贴身侍女岂能善罢甘休?
而此一刻,正是两主子僵持不下之时,这小厮受着福管家的指示已在府门处寻了盛夕钰好几回。
“王爷到——”宫墙外那小厮高呼,而盛夕钰在他音未落便进了东苑的宫门。
那一刻梅生从兰君颜手上脱离,寻常人会以为梅生只是被兰君颜大力推了一下,但她却看得清楚,兰君颜出手那一下用了真气,他会武功?
盛夕钰立马心底警铃大响,兰君颜是王上赐给她的伶人,既是王上送来的,那么深藏不露也在情理中。只是,倒委屈他这两年来的伪装了。
梅生不是他的对手!
“参见王爷,王爷金安!”院里上下的婆子丫鬟匆匆行礼请安。
盛夕钰眉目深皱,大步而至,行至梅生身前倾身扶起高出她整整一个头的清瘦男子,语气尽显责备道:
“如何到此地来闹腾?你在北苑如何放肆,烧了宫殿也好,毁了梅林也罢,本王都不过问,可你为何恃宠而骄,偏生闹到此地来,叫别人不得安生?”
梅生平日仗着盛夕钰偏宠,性子多有骄横,如今被兰君颜这一推,当是扶了他颜面,这当下已是生怒,偏得盛夕钰此时出现,端的是撞上枪口。只见梅生凤目怒瞠,伸手一把推向盛夕钰气道:
“别人不得安生?王爷,你原是答应此事全全由着我,怎的,今儿我犯着兰君你倒是心疼起来了?”由着女婢珠翠将他扶起,再道:
“我不过是杖毙一个丫鬟,怎的,王爷是要计较上了?”
“究竟何事又将你恼了?”盛夕钰暗自叹息,这梅生,真是越发没大没小了。
“哼!”梅生俏脸一撇,撒气不理。
梅生不说,盛夕钰只得转身询问另一个当事人兰君颜。她抬眼看着俊逸出尘的兰君颜,心道此男子倒也是世间仅有,只是,王上将他安插在她身边是何用意?
“所为何事?”对其他人自没有对梅生那般惯纵,声音也冷了几分。
“那贱婢盗了我的玉,如今人赃并获,杖毙她以树王府的规矩,给这些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婆子警个醒,王爷,您说梅生错了么?”梅生在兰君颜出口前抢先道。
美人争锋 四
盛釸玉侧身看向梅生,又瞥见被他紧握手里的上等白玉,那玉出自西域,是日前进贡的贡品,君主赐予她的当日她便赐给了梅生。
倒也奇了,什么不好盗,偏生盗这块。盛夕钰转向兰君颜确认道:“确有其事?”
“王爷,东苑与北苑往来甚少,王爷赐给君颜的稀罕物事也不少,这婢子怎的舍近求远,盗上梅君的东西了?”兰君颜不答反问,言语间尽是不卑不亢,对上盛夕钰的眼神不偏不倚。
“哦?兰君言下之意是梅生将你婢子冤枉了?”盛夕钰面色不悦,兰君颜竟是这般无惧地与她对视。
真是反了!她这王府里养的人,怎生一个个都窜上她的头顶了。
“请王爷明察!”兰君颜似乎觉察到盛夕钰动怒,当即埋头跪于地面。
皆传蛊王为人亲和,只有她身边的人才知道,蛊王本也是个心性高傲之人,容不得人忤逆。
“兰公子,我们北苑与你东苑虽无往来,可我们主子的玉却是在你苑里兰香姑娘来过后不见的。而今日又在兰香房里收出我们主子的玉来,人赃并获,这是不是冤枉,还不清楚吗?”说话的是珠翠,她的身份与那丢掉性命的兰香是同等的,前者却因自家主子受宠,在府里的位置自不可小觑,此时说话,除盛夕钰外没人觉察到这是以下犯上。
“梅君,那玉是不是我婢子所盗,你比任何人心里清楚,你能对天起誓,那玉出现兰香房里不是另有隐情?”兰君颜抬头清冷的目光直视梅生,神情姿态自有一番傲骨。
梅生冷不防兰君颜将矛头直转向他,退了一步,冷哼道:“区区一个婢子,如何堪得我如此?”
“心虚么?”兰君颜咄咄相逼道。
“好了,兰香已死,此事就此作罢,同在一府里过活,不求和睦,偏要争锋相对寻刺激么?”盛夕钰冷声道,转向梅生同样道:“回北苑去,禁足一月。”
话落大步跨出东苑,实在令人心烦,清冷不留半丝余温的声音传出:
“日后再如今日这般胡闹,本王便通通撵了出去,没个清静!”
众人附身跪安,大气不敢出。此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内有蹊跷,而精明如王爷,岂会不知,那兰君的婢女明显被栽赃,王爷却一味偏袒北苑梅君,这两位公子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孰轻孰重,还不清楚?只怕是所有真凭实据都指向梅君,王爷也会似若不见,将此事作罢。
晚间,梅生端详着白玉,不看跪在地上的珠翠,清冷的声音缓缓吐出,犹如细品龙井一般优雅:
“幸得王爷罢了此事,那兰君是王上赐给王爷的,他若不肯善罢甘休,生要你偿了他婢子的命,只怕王爷都敬三分。”
“主子,王爷如何不会帮衬主子?今日在东苑,王爷可是连正眼都没瞧兰君一眼,今日之事若换得其他公子,想是早被王爷撵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