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路上有只猫-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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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曹府，两个人骑马去韩府。路上还是有许多的人指指点点，明显是认出了他们。

早有人将看到韩文峰骑马上街的事情告诉了春香院的赛妆红。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亦喜亦忧。喜的是惦记着他念叨着他，并不想他真的有事，如今真的是没事，真是喜出望外。忧的是那男人曾经下过要韩文峰命的命令。如果不执行。自己的家人怎么办？族人怎么办？想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而因为沈放命案的原因，春香院虽然照常营业，却仍然是门可罗雀。许多人乐的清闲，白天躲在房中不出来。老鸨子急的一天能到门口看八趟。而这个时候。整个春香院中更是静悄悄的。以前白天还有喝花酒的人来撑白天的场面，看上去热闹非凡，现在是一个都没有了。整个一楼大厅跟二楼走廊，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突然，后院的楼梯想起轻微的脚步声，然后顺着楼梯走上来一个人。这个人低着头，故意走的缓慢，脚步也放的很轻，如果不是随时留心听，都会以为自己听到的。只是自己耳鸣的杂音。

这个人慢慢的走着，然后看看左右没有人注意，闪身走到了赛妆红门前，弯起手指敲门：嘟——嘟嘟——嘟。

门开了，赛妆红站在门里，拉开门将这个人放了进去，然后探出头看了看没人，这才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来人抬起头，面貌终于全露了出来。赫然是后院的一个护院。“怎么样？”赛妆红问。

护院点了点头。

赛妆红一看气愤难平，一巴掌拍在桌上。顿时响起一阵很大的响声。对护院说：“我亲自去一趟，你留在这里看着点。”

护院再次点点头。

赛妆红到床上放下床幕，在里面床下的夹层中找出衣服换上，再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有着小胡子的男人了。赛妆红走到门边，确定无人之后，立刻出门立刻。过了半晌，屋里的护院确信外面没有任何异常，这才从房里出去，掏出一个刀片，将门栓个别上了。

易容化妆后的赛妆红从后院出去，直接骑了一匹马往城外走。在街上，居然与曹震霆和韩文峰对面而过。韩文峰和曹震霆本来是慢悠悠的骑着马，对面来的赛妆红却快速的跑了过去，这让韩文峰和曹震霆胯下的马都有些躁动不安。幸好街上的人不是很多。恢恢叫了几声，然后扬蹄想跑，被拽住了。曹震霆扬了扬眉，说：“韩兄，这刚刚跑过去的是谁，你可看清楚了吗？在京城中这么样放任马跑的，可也没有几个。”

韩文峰摇摇头：“一晃眼过去了，看的并不真切，只是一个有胡子的陌生人，不曾见过。不过——”皱起眉头。

“不过什么？”曹震霆问。

“不过他过去的时候，好像是闻到一股似乎是熟悉的味道，只是被随即他骑马带起的风给刮的无影无踪，所以实在是想不起这种熟悉感是从何处而来。”

曹震霆笑道：“喜欢你书画的人多了，也许是曾经跟你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也说不定。算了，不想了，咱们还是走吧。”

“好。”韩文峰答应一声，催动胯下马往前继续走。只可惜韩文峰当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对方的小胡子，却没有看到对方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一亮的样子，不然一定会知道从自己面前经过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第八十二章　谈话

赛妆红一路骑马，一直出了城门，然后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找到了被她暂时安置在这里的她的伯父。自从从沈放嘴里知道韩文峰被救，她就马上将自己的伯父还有东西从那宅院中转移了到了这更隐秘的地方，俗话说狡兔三窟。赛妆红作为一个看惯了世态炎凉的女人，更明白这一点的重要性。所以察觉有变马上转移了所有的东西包括自己的伯父。

到了门前，赛妆红停下马，看看左右无人，下马去拍门。

半晌，门开出露出赛妆红伯父那张老脸，他表情木然的看看赛妆红，然后伸手将门打开。赛妆红牵着马走进小院。门随即被关上了。

赛妆红把马拴在院子里，然后一言不发的走进屋里坐下。她的伯父也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走进了屋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掉到地上一根针都可以听到，气氛有些尴尬。到了这时候，赛妆红还是愤愤不平的，她本以为，自己来者不善的样子，伯父一定会做贼心虚，会先开口解释些什么。她承认这样的举动有些小家子气，但是面对着跟着自己的唯一的亲人。她的小女孩气质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总是会忘记人心险恶，忍不住的撒娇。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看伯父站着的样子，平静到像是一个没事的人。更没有主动说明的意思。

终于，赛妆红忍不住开口了，她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伯父说：“伯父，您知道妆红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吧？”

老者摇头，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这让赛妆红不由心里又想：难道是自己派来的人弄错了？但是旋即又想这不可能，护院也是自己带到大明京城的人，以前自己曾经救过他的性命，所以对于自己的命令。护院向来是忠诚无二的对待。更何况这件事自己一定会弄清楚，护院没必要也不会骗自己，想到这里，眼眸深沉了下来。看着自己的伯父说：“伯父，妆红就不兜圈子了，直接问您吧。您是不是跟少主联系着，关于我的一切，也都是您告诉他的？”

老者闭上眼睛，但是只有三秒的时间便马上睁开。眼神也如鹰眸一般，点了点头说：“不错，你的一切都是我告诉他的，事无巨细，他没有不知道的。”

赛妆红心里一震。想的是一回事，但是亲耳听到自己的伯父承认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一下子激动起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么做？他囚禁了我们的家人和族人。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是至亲的人还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伯父，您这是打算置妆红与整个家族的人于死地吗？”

老者阴测测的说：“到了现在，你怎么认为都可以，伯父早就想到你会有察觉的一天，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你想要对伯父怎么样就悉听尊便吧。”

“可以告诉我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啊——”赛妆红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这里本就偏僻到人迹罕至。并不用担心有人会听到。“从塞外来到大明的京城，我们经历过的凶险也不少。但是都是为了我们的家人和族人。所以才做这样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您是我的伯父，做什么事情，不是应该和我一条心吗？毕竟我们的家人和族人都被少主控制在手里。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为什么您会帮着少主对付自己的侄女？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当然也是为了家人！！”老者情绪也激动起来。用力的吼了这句话，然后额头的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他用鹰眸般的眼神瞪着赛妆红：“若不是因为你长的太美，又怎么会被少主选作了到大明来做奸细偷情报？若不是为了你。我们的家人和族人，又怎么会被无端的被少主扣起来作为人质来遥控你的做事？不错，我是你的伯父，你认为我私下通风报信给少主是背叛了你，但是我也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我眼睁睁看着你堂弟和你伯母被少主带走而无能为力。少主让我跟着你，你以为只是同伙那么简单？不对，他本就是想用我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能做好，那便万事皆好，你若做不好，那便先问罪我的亲人。你知道作为一个父亲，看到自己儿子的手指，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吗？”他的眼睛瞪大，几乎要喷出火来。

赛妆红彻底怔住，半晌才说：“伯父，您是说少主来，带了弟弟的手指？”

“对——”老者不再瞪着眼睛，只是眼神中的阴霾如同化不开的浓雾一般。

赛妆红皱起眉：“少主怎么会带着弟弟的手指来？伯父说是我做不好少主才问罪。这么久以来，我在这京城中背着妓女的名声，虚与委蛇的盘旋于各个王孙公子权贵大臣之间，都是为了收集关于边关的情报传递回去，自问已经为了家人族人牺牲了全部，少主为什么还要弄下弟弟的手指？”赛妆红除了愤怒恨意，还有一丝疑惑。

老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走的时候，少主对我说过，尤其是你接触任何男人的细节，都要向他禀告。他大明京城中同样有眼线，若是让他发现我没有及时禀告，一定会杀了你弟弟。所以，我只能把所有事情每天都写下来，传书给他知晓。上次那个叫韩文峰的来，看你对他的样子，就知道你喜欢上了他。不但没有按照那约法三章行事，反而与他把酒言欢。谁知这件事少主知道了之后，回信说我能及时禀报，会好好的照顾我的家人，只是我没有阻止你，就切下泰儿的一根手指作为惩罚。然后你也知道了，少主他居然来了大明的京城，然后真的带来了泰儿的一根手指给我。我的泰儿——他——他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老者说到这里，动了真情，涕泪横流。

第八十三章　少主来了

赛妆红再也没有了来时的怒气。试问伯父面对比自己性命还要紧的儿子受到威胁，怎么能不就范。少主的手段，实在是狠辣。呆愣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赛妆红吃了一惊，这么隐蔽的所在，有谁会知道，又有谁能来？不由扭头看向自己的伯父。老者也吃了一惊，不知道是谁到了这儿。敲门的人看来并不着急，敲了两下，然后等了一会，再敲了三下。

老者看着赛妆红说：“我去开门。”说完出了屋子，迈步往院门那儿走。

赛妆红神色一动，快步冲出院子，幸好马就拴在门前，解开绳索，牵着马快步挪到了屋子后面。屋子后面与院墙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这里本来是放置一些杂物的地方。现在正好可以躲在这里。

大门咿呀一声被打开，然后老者看到门开处，正是他刚才还跟赛妆红谈论的少主，另外一个是他的随从。想到自己的家人，老者唯有恭敬的行礼：“参见少主。”

“免了。”男人挥了挥手，径自往里走，随从跟在后面。老者迟疑了一下，然后将院门关上。

男人坐在刚才赛妆红坐过的椅子上，问老者：“萧善，赛妆红可曾来过？”

老者迟疑了一下，狠了狠心说：‘自从那天将东西搬到这里来之后，就没有来过。难道她不在城里吗？”

男人点点头，也不回答老者这问题，说：“没事了，若是她来了，记得无论对你说过的什么事情，都要向我禀报，听到了吗？”

“是。”老者唯唯诺诺的应了。

男人笑着说：“上次你救做的很好，能将她对韩文峰有好感的事情及时的告诉本少主。不然将她开苞的人还不一定是本少主呢，呵。为了奖励你，你儿子和你老婆。本少主自然会好好的照顾。如今看来，把你跟赛妆红放在一起，还是比较正确的一件事。试想她的爹娘，都在本少主的手里。她自然而然的就把你当做了家里的大人，事无巨细都愿意倾诉给你知道。这也让本少主能知道她真正在做些什么。本少主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主意。哈哈哈——”说完哈哈大笑。旁边的随从适时的说：“少主英明。”

屋子后面的赛妆红咬着唇听着，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男人停住了大笑，继续说：“萧善，赛妆红就交给你了。记住她是我的女人，也许还是将来你们的女主人，所以好好的看着，别让任何男人动她一根手指头。作为本少主的女人，能帮本少主收集这么多的情报。也算是贤内助了。呵呵。我今日便要赶回去了。不过也许我很快便会再来。据说父王现在在考虑继位者的问题，虽然最近本少主频频弄到情报打胜仗。立下无数功劳。但是不在旁边守着，谁知道我那两位哥哥会用什么手段。所以必须马上赶回去才是。”

老者恭敬的听着，也不做声。

男人站起身，说：“走了。”随从连忙跟上，在出门的时候。男人用手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微微一笑说：“萧善，记住，你儿子和你老婆将来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所以，别做傻事。”说完这话，带着随从扬长而去。老者转身跟着出去关上院门。回来时一脸的阴霾。

赛妆红听到男人走了，这才从屋子后面走了出来，到屋里看了自己的伯父一眼，只看到伯父一脸的阴霾样子。

“妆红，你都听到了？”

赛妆红点头，脸上同样是布满阴霾。想不到这位少主。心机如此的深，想到上次他留宿在春香院中，心中就涌上一股无边的罪恶感，再想起韩文峰，便充满了无限的落寂。“伯父。难道咱们就这样受制于少主了吗？”

老者冷哼了一声，说：“现在说这些，都太早。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你听听。”

“伯父，现在咱们家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还不团结一致的话，就只能是受制于人。所以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