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婠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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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吗?”垮着小脸,弘晖一副好不失望的样子。
“也不是不行,只是小九婶不能一直出门,不如弘晖有时间的时候去看小九婶吧,到时小九婶再带你玩别的好不好?”不能骗就能只劝了。
弘晖见婠婠为难,只得难过地点点头。
四福晋和胤禛还是把弘晖教得很好的,小小的孩童虽然偶尔会有些小性子,但是能这般体贴人的孩子真心不多。
回到花厅的时候,花厅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堆各府的女眷,三三两两的低声说笑,唯有一身火红打扮的八福晋朗声大笑,那张扬的作派不难看出她的得意。
也是,就各府嫡福晋之中,唯一一个不会因为妾而苦恼的人就只有八福晋了,其他人不管是已经离开的太子妃还是被四贝勒敬重的四福晋,私下里或多或少都为侧福晋之流的女人们伤过脑筋。
婠婠一进来,在座的女眷不是不屑地选择无视,就是一脸嫉妒拿眼刀子刮她,反正能表现出来欢迎和羡慕的除了秀英,其他都是格格之流的女人们。婠婠也不在意,她没想扩大交际圈,也深知自己这身份就是想扩大交际圈也得看人家赏不赏脸。
反正不一定能得到回报,她又何苦拿热脸去蹭人家的冷屁股,要知道她的衣食父母从来都不是这些女人,而是胤禟。
不是嫡福晋关心什么交际,不是侧福晋谈什么拉拢,她只是一个小格格,与其眼手低的,还不如多琢磨琢磨怎么抓住男人的心吧!
“你去哪儿了,我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你的人。”秀英见婠婠进来,忙拉着她坐到一旁。
婠婠见秀英虽然不如过去那边跟自己说心里话,但是当着这么多嫡福晋的面也不曾跟她拉开距离,不由心中慰贴。反手握着她的手,婠婠微扬唇角,脸颊边顿时笑出两个梨涡道:“觉得有些闷就去园子里转了一圈,正巧遇上四贝勒家的大阿哥,逗他玩了一会儿。”
“你还真是大胆,好在没什么事,不然有你受的。”秀英见婠婠笑颜如花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涌现出一股淡淡的羡慕来。
初进宫时,他们不说都是纯洁无暇,也是快乐无忧的,而现下不过嫁人数月就好似过了半辈子一般,褪去了昔日的纯真,变得事故起来。到是眼前的婠婠,眼瞧着九阿哥如此宠爱,才会保持昔日的纯真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大阿哥真的很可爱,这让我更加想念阿克敦了。”说到弘晖,婠婠自是不可避免地提了阿克敦一句。
秀英到是知道婠婠有个疼爱非常的弟弟,两人正说得高兴,这厢四福晋起身请大家移步到花园里看戏,婠婠和秀英便随大流一起换了地方。
点戏什么的轮不到妾室,即便是侧福晋在嫡福晋面前,那也是人家嫡福晋肯抬举,侧福晋才有这样的脸面。不过若是主人家把两伙人分成两组又另当别论了。
一场宴席下来,待到申时末,晚霞将天空渲染成一片桔黄,众人用罢晚膳这才起身告辞。
婠婠跟在胤禟身边,温柔小意,到是符合小妾的身份。胤禟席间被胤俄和胤祥他们拉着拼酒,本就有几分酒意,现下上了马车,他也不客气,直接躺在婠婠的腿上。婠婠见状拿过一个垫袱放在腿上,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冬日的傍晚很冷,不过两人笼在这半封闭的空间里到是不觉得冷,婠婠瞧着半阖着眼的胤禟,轻声问道:“爷可要喝点水?”
胤禟喝多了酒,的确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的,便点头,婠婠见状从一旁的小几上拿着茶杯斟了杯温茶,扶着胤禟凑到他唇边,让他缓缓喝下,谁知刚放下茶盏,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叫胤禟翻身置在了身下。
四目相对,浓重的男性气息带着酒气重重的喷在婠婠脸上,加上高大的躯体压着,婠婠险些背过气去,双手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无奈力气小,根本推拒不了。
“爷,好重。”
胤禟本就是在装醉,他的确有几分酒意却还不到醉的程度,眼瞧婠婠难受的样子,稍稍挪开身子,目光却紧盯着婠婠问道:“喜欢孩子?”
婠婠面色发红,瞧着神色莫名的胤禟,艰难地喘口气,低声应道:“恩。奴婢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弟弟,见着同年的孩子的就会不自觉地觉得亲。”
胤禟微微侧开自己颀长的身体,搂着婠婠半坐起来,靠在绒垫上,语音上扬,带着几分笑意道:“想见他?”
“有些想,他出生之后奴婢就一直陪着他长大,这么长时间不见,总是有些想念的。”婠婠瞧着俊脸微黑的胤禟,微微侧颊,笑着另起一个话头道:“今天爷护着奴婢,奴婢真的很高兴。”
胤禟瞧着一脸柔情似水地望着自己的婠婠,眼中的阴霾隐隐化去,笑意浮起,大掌抚着她娇嫩的小脸,得意地笑道:“知道爷护着你就好。”
婠婠抿着唇边的笑意,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甜蜜蜜的好像要渗进人的心里去。“爷对奴婢的好,奴婢都知道。但是当爷站在奴婢身后给奴婢做主的时候,奴婢突然觉得但凡有爷在,前面即使是刀山火海,奴婢也不怕了。”
想着当时的愤恨委屈,婠婠不禁语带哽咽,微微发红的双眼静静地望着胤禟,目光如水般澄澈,带着一股子让人不得不动心的动人色彩。
胤禟眼中绽放出一种名为珍惜的光彩,就好像一个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笨丫头,知道有爷护着你就不必像个木头一样任人欺负。”
婠婠望着故作凶恶状的胤禟,不仅不害怕,相反地笑得眉眼生晕地扑进他怀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爷最好了。”
原本就宠着婠婠的胤禟只觉得脸颊生香,心中甜蜜,低头的瞬间,掳获她娇艳的红唇,若不是马车正好到府门口,他怕是就要把她拆吃入腹了。
下车之后,见到出来迎接的董鄂氏以及一大皮条的妾侍们,婠婠眼里不由地闪过一丝冷意。
董鄂氏到是好人缘,人未到,这消息到是一点都没少。看人家争着抢着给她抱不平,却忘了在这个时代,胤禟才是真正做主的人,他带着她去,那些人却当众给她没脸不就等于打了胤禟的脸么?
“妾身(奴婢)给爷请安。”
婠婠心中不愤是真,但是规矩摆在这里,她不可能明知故犯落了把柄。谁知正当她准备行礼的时候,一旁的胤禟拉着她的手,拖着她直直地从董鄂氏他们的面前走了过去。
董鄂氏瞧着拖着婠婠离去的胤禟,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似没有想到胤禟会用这么直接方式扫她的脸面。她的身后,众女表情各一,目光更是内容丰富,董鄂氏即使有着嫡福晋的身份,此时也着实没那个底气跟人发脾气,最终只能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回正院去了。
自那日胤禟无视董鄂氏直接带着婠婠去了栖云轩之后,不知是到了年底要忙得事情多了,还是董鄂氏脸面上过不去,总之接下来的这一个多月里,董鄂氏皆用事忙推了请安的事。不过后院里的女人们都明白,这不过是董鄂氏因着抹不开颜面找的借口。
能不给人伏低做小,婠婠自然不会舔着脸赶上前去让人嫌弃。另外,到了年底的确有很多事要做,不说董鄂氏,就说胤禟,现在一多半的时间都宿在书房,偶尔过来也是抱着她纯睡觉,这到是让她颇为受宠若惊。
要知道这位爷自打她第一日进府开始,只要过来很少这么老实,往往不折腾得她求饶是誓不罢休的,但是现在一连半月都老实睡觉,可想这些日子他有多忙、多累了。
好在她是个格格,还没有资格进宫朝拜,所以眼瞧董鄂氏累得跟条狗似的,她只能说嫡福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格格,近来府里事多,那几个丫鬟又不老实了,不是跟梨香院的丫鬟有接触就是跟正院有联系,而且奴婢还发现其中一人不仅去了正院,还去了陶然居。”郑嬷嬷低声说道。
婠婠微叹一口气,她本想这些人若是老实便留他们一条性命,现在看来她的好意人家未必领情。“真没有想到郎氏入府时间不长,这手伸得到是真长。嬷嬷,都准备好了么?”
“回格格的话,都准备好了。”郑嬷嬷看着垂目不再言语的婠婠,以为她是不忍心,便劝道:“格格,您别太心软了。您今儿个要是留了他们的性命,明儿个他们就能帮着别人要格格的性命。格格可不能毁在他们这些人的手里。而且,他们能做这些事,手上都未必干净。”
心软?
婠婠抬眼看了一眼郑嬷嬷,不忍打破她心中对自己的印象,只是点点头道:“这事嬷嬷看着办!反正这事就算我不做,别人也会想法栽到我头上,与其等别人来害,还不如先行出手。”
“格格能这么想最好,格格若是觉得累了,老奴让人炖点甜汤,格格喝了小憩一会儿,这样精神好。”郑嬷嬷瞧着昔日靠在自己怀里的小娃娃已经长成这明媚动人的少女,心里也是一番感慨。
“嬷嬷看着安排吧!”婠婠点点头,目光望着窗外的绿意,不再说话。
康熙四十一年一月中旬,郭氏在同郎氏见面时摔了一跤,流掉了一个已经成形的女婴,并因此伤了身子,调养的好,几年之后只要得宠还能有孩子,但是调养不好,怕是这一生都难再有孩子了。
这件事逼得近一个多月不曾要求他们请安的董鄂氏重新站了出来,郭氏一个劲地攀咬郎氏,说是郎氏害她,郎氏有嘴说不清,最后被罚了面壁思过。
婠婠坐在一旁看着这狗咬狗的画面,心中冷笑,原本这场戏是完颜氏为主,董鄂氏和郎氏一起推动准备套在她身上的,毕竟满府里跟郭氏结怨最深的人就是她了。若是郭氏在她的地盘或者她面前出事,她怕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不过瞧着郎氏只被罚了面壁思过,她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朗氏、董鄂氏已经结为同盟了。
郭氏不服,想继续闹,可惜现在的她完全没了资本,也不知道下次请安,她还能不能出现在这一群女人当中。
“行了,郭姑娘小产未愈,身体不适。丽嬷嬷,送郭姑娘回去休息。”董鄂氏瞧着闹得不成样子的郭氏,面色微沉,也不再好言相劝,很直接地让人把她拖了出去。
这后院里,小产什么的本属平常,而且就郭氏的这般作态,小产是迟早的事,只是没用在该用的地方。
想到这里,董鄂氏不禁瞄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婠婠,瞧着她越来越明媚的容貌,不禁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她如今也不过是双十年华,论起来比爷大上一岁也没什么,但是比起后院的这些女人却不再鲜嫩了。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郎氏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是。”
婠婠搭着青烟的手同佟氏一起往外走,这后院就三个格格,一个被留下,另外两个自然要走在其他人前面了,而且没有优势和好处,这位份怎么值得后院的这些女人抢得头破血流呢!
正院里,董鄂氏坐在上首,郎氏坐在下首,待屋里的女人都离开后,姚黄动作俐落地给两人重新换过热茶,这才悄声退了出去。
董鄂氏端起桌上的白瓷浮纹茶盏浅啜一口,目光落在郎氏秀气的面容上,语气冷淡地道:“这一次的事本福晋先帮你压下,至于下一次,本福晋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个好运了。”
“谢福晋,奴婢一定事事以福晋马首是瞻。”郎氏瞧着董鄂氏出声,立马跪下表忠心。
不管这次的事是意外还是被人陷害都容不得郎氏推辞,毕竟是当事人紧咬着她不放,她又没有别的证据可证明自己的清白,唯一的出路就抓住董鄂氏这根救命的稻草。
董鄂氏闻言猛地将茶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那‘咚’的发出的碰撞声让郎氏低垂的头不禁垂得更低了。
良久,当郎氏以为自己的投诚就要被拒绝的时候,董鄂氏开口了。
“这事到此为止,不过本福晋听说郎妹妹的阿牟其(伯父)在内务府当职是吧?”
郎氏心里一惊,听到董鄂氏表示亲近的称呼,掩去脸上的惊讶回道:“回福晋,奴婢的伯父的确是在内务府当职。”
“好,很好。”董鄂氏笑着拍拍手掌,起身扶起郎氏,态度变得相当地亲切,“日后本福晋还有事要麻烦郎妹妹代为帮忙,到时还望郎妹妹尽心尽力才好啊!”
“奴婢遵命。”郎氏瞧着董鄂氏的态度,心中不安,却又无法,谁让她已经陷入这样的境地了呢!
未时末,胤禟回府的时候听闻郭氏小产,流掉一个已经成形的女儿,眼里不禁涌起一阵暴风,那流露出来的几许杀意让一旁的小喜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心里直埋怨后院的这些女人又作死。
“小喜子,让福晋和郎氏到栖云轩来,就说爷要问问她们,这郎氏到底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爷的子嗣。”丢下一句话,胤禟大步朝栖云轩走去。
“嗻。”小喜子看着径直往栖云轩走去的胤禟,心道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