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要改嫁-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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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撒腿乱跑。
“他?”男子低声说,利眸饶有兴味地瞧着羲和“是来看你的吧。”
羲和接过环佩和丝线,想到来人的身份,唏嘘道:“有他在,天下总算太平了。”
男子嗯了一声,似乎不满意羲和的回答。
羲和瞅见男子探究的模样,赶紧挽住他的胳膊,嗲声说“相公,我好久没吃栗子了,嘴馋。”
男子不语,手隔着衣服抚摸羲和的腹部,轻问“这里才一个月吧?”
“对啊,怎么?”羲和看着他,不明地问。
“既然娘子想吃,我这就上街买新鲜的糖炒栗子给娘子,这会儿也该出来了。”说完,男子就往外走,怎么瞧,怎么像脚底抹了油,大有开溜之势。
“栗之狂!”羲和鼻子哼哼,一脸的风雨欲来。男子轻笑出声,走得愈发快了。
“爹,我也要吃栗子。”女童跑上前,摇摆男子雪白的衣衫。
男子摸摸她的头,笑语“好,爹也买给你,在家乖乖照顾娘亲,爹很快就回来。”
“嗯。”女童听话地甜甜一笑,跑回羲和身边,问她“娘,你为什么那么爱吃栗子,总朝爹嚷嚷着要吃,比情儿还贪吃呢。”
羲和一愣,这孩子,不管教不成了!她轻咳了两声“因为娘现在有孕在身,孕妇要多吃栗子,对身体有好处。”
“可是娘之前没怀宝宝的时候也这么喊的。”女童小声咕隆。
羲和只觉头顶无数乌鸦飞过,额上满是黑线。
“娘,告诉我啦……娘……”
某女彻底无语中……
(全文完)
……
关于结局姌不想解释太多,前面埋下很多伏笔暗示了这个结局。喜欢小苻的亲们也许对这个结局不满意,姌无话可说,也不愿意做所谓强词夺理的人。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只能说,小苻不是羲和喜欢的菜,再好,也不能硬凑在一起。
此文完全沿袭姌的真实构思,字数也在我估算之内,没有超过很多。结局也不像上一篇那么仓促,就是一个中篇文。
感谢亲们的陪伴,虽然很遗憾整个连载过程中都没有栗粉出来留言,但我想可能我本人塑造的男主气场不够吧,下篇努力改善问题。
还有几篇番外会陆续上传,亲们想看谁的,留言说一声,我写栗子的番外不是偏心,是为了解释一些羲和的视角看不到的东西,方便亲们了解事实真相。
好了,想拍砖的尽管砸吧,偶不怕,仰天大笑三声,溜之大吉。
番外
栗子篇:禁宫深(一
我出生于建康最庞大的名门望族,自东裕建立,家族便有人在朝中居于高位,历代延续至今,栗家子孙仍是庙堂上最具实力的党派。我的娘亲是东裕皇后的嫡亲妹妹,被封为越国夫人,因种种盘根错节的皇室牵连,我和哥哥一出生便注定了显赫的身份。
四岁那年,身为太史令的爹于占星时,观测到异象,预言,东裕有妖孽作祟,将因一个女人而覆灭。圣上听闻此讯,极为震惊,即刻降旨命爹算出妖孽的生辰八字。由于关系重大,皇上为保爹能安心算卦,栗家不遭遇人祸,遣人送我们一家入宫。那天,娘将我和哥哥放在御花园内玩耍,自己前去找寻姨母。
此刻御花园中有许多皇子正在争相追逐,比赛踢蹴鞠。我安安静静跟着哥哥行走其中,突然迎面飞来一个球,险些便要砸中我。这时,眼前闪过一个影子,牢牢接住了球体。那人转过身,发髻上的龙凤对簪在刺眼的阳光下金晃晃的。
“参见娘娘。”哥哥单膝而跪,向女子问安。
我跟着唤了一声,便见女子低下头,抚摸着我的额头问“你是哪家的孩子,方才可有伤着?若有损伤,本宫一会怕是要向你的父母赔罪了。”
“回娘娘的话,我和弟弟是太史令栗敬朝之子。”哥哥替我回了话,谦卑有礼。
“原来是我的外甥,呵呵。”不知怎么,女子的笑听起来很是苦涩。
哥哥听完即变了脸色,慌忙改口“见过皇姨母。”
女子笑得更大声了,她仔细地打量着我,目光悠远“这模样与他小时候竟那般像……呵,呵呵……”
那时我还年幼,不知她眼中的幽怨代表着什么。直到半月后的一天傍晚,爹去参加宫廷盛宴,听说是招待西裕帝君的。娘亲也突然被姨母叫去,迟迟未归。哥哥等了许久也不见娘亲返回,便拉着我去姨母的寝宫找她。
我们不停地走着,在徽音殿的五间殿阁中依次寻找娘亲的身影,这里没有太监,没有宫婢,似乎所有的人都被赶了出去,连姨母也不见了。
“娘亲,娘亲。”哥哥不间断的呼喊在空荡荡的寝殿内回响,四壁纱帘重掩,远处有细微的喘息和光亮。哥哥让我待在原处不要走,自己掀起纱帘一探究竟。
我看着他被灯火投射的影子离那光源越来越近,掀开最后一层帘子,哥哥猛然传出惊叫“娘亲!你……你在对娘亲做什么?为什么她……啊……”纱帘微微浮动,似乎有一件玉器砸落在地,一滩污迹洒在了帘上,“嘭——”哥哥并不高大的身体瞬间倒下,半个身子露出帘外,额头处淌下汩汩的鲜血,蔓延至他整个头颅,颈间与我一模一样的护身符掉出颈项,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中。
“哥……”我想喊他,却发现自己意外失声。帘内的人影动了动,粗噶的喘息重新扬起。我躲在角落中,望着帘子,耳边满满充斥的都是那个凶手的低吼。半个时辰后,殿内终于安静了,纱帘被人掀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衣衫不整,腰带松垮,他慢慢系着,整张脸涨红,那样子就像喝多了酒的醉鬼。他整理好衣衫,恢复了道貌岸然的姿态,悠悠然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站直身子,靠近飘动的轻纱,另一端有风吹来,替我扬起了帘子。内殿的地面上铺满了破碎的丝绸,中央是娘亲半裸的身子,云鬓散乱,从脸颊到双腿,到处都是淤青,前额和颧骨凸肿,腮边泪痕斑斑,早已辨不出越国夫人的绝代风华。我走近她,缓缓蹲下身,张嘴却说不出话,艰难地咿呀着,希望她能听懂。
“狂儿……”娘亲昔日柔润的嗓音彻底破碎,嘶哑得厉害。“娘不能陪你长大了,你一个人要乖,听爹的话……”娘亲开始抽泣,我的咿呀消失在她的哭腔里。
我伸手替娘亲擦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最后,娘亲突然凄厉地尖叫一声,拔下鬓角的金银发饰,张口吞了下去。我慌忙摇着娘的身子,企图让她把异物吐出来,却因承受不起她的重量而挫败。身后一暖,有人替我挡住了穿堂风。
“狂儿,怎么不在家待着?”爹在我背后轻问,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我却能听出他隐忍的悲恸。
不待我回复,爹已褪下外裳裹住娘亲,径自抱起她,一个人孤寂地往回走,风中飘来他的低语“奂儿,你睡吧,我带你回家。家里比皇宫暖和,你也不会觉得冷。”
我快跑着追上碎碎念的爹,拉扯他的裤腿呀呀几声,指指内殿冰冷的哥哥。
爹的眸子蒙着暗灰色,透出人读不懂的忧伤和艰涩。他望了望哥哥的身躯,嘴角牵扯,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爹真是无用,不能一口气带走两个人。先让爹带你娘回家好吗?很快,爹就来接你哥哥,很快……”
爹回身时,殿门外匆匆奔进一个人。姨母立在那里,看着爹痛苦的表情和僵硬的动作,伸出手想帮他,却被他冷冷回绝“你想得到的,都会得到,你成功了,成功地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敬朝,我……妹妹遭西裕厉帝欺凌之事,我也才刚刚得到消息,听说厉帝醉酒后闯进了我的徽音殿,我马上就赶来了……”
“哈哈哈……乱世生妖,祸害东裕天下……你能用这种方法堵住我的嘴,却阻碍不了命运。即便我不上奏皇上,终有一日,你也会使东裕遭受无妄之灾。我不会帮你,我也帮不了!”爹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抱紧娘亲的手气得发颤。
姨母惊呆了,她眸光里隐隐含泪“纵然当初我为了皇后之位违背了我们的鸳盟,可你我终究还是青梅竹马,你就这样狠心,看着皇上杀了我?”
“自我娶奂儿进门之日,我们的情意就断了。我只认她是我的妻子,你是东裕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我一个小小的太史令,高攀不起!”爹冷冷地说着,想越过姨母离开殿内,却被她喝住“你气节如此,我很佩服,可是狂儿呢?他还这么小,没了母亲,我这个姨母也能拂照他数十年,保他与皇子接受同样的教育,可若我死了,还有谁会帮你们,他是个聪明孩子,妹妹也不想他被埋没吧。”
爹的身子颤了颤,扭过头低声道“你还想如何?我不许你伤害他。”
“有你这个爹在,我会对他很好。明日我就领他去见皇上,说我要替妹妹抚养他。皇上面善心慈,定会应允我的要求,说不定还会让狂儿搬入永福省,与皇子们同吃同住。至于妹妹和聿儿的后事,我会妥善操办,一定让你满意。”姨母藏起泪光,笑着朝我走来“狂儿愿意随皇子们一起习艺吗?宫里的习字习武师父都是全东裕最好的,狂儿想不想来?”
我看了看爹,见他皱着眉,不置可否,也不敢擅自答应。没了娘亲和哥哥,这宫里还会温暖如初么?
“狂儿受了惊吓,发不出声。我替他答应你,明日烦请娘娘传御医来治好他的嗓子。”爹最终听取了姨母的意见,留我在宫中。
翌日,我果真进了永福省,吃穿用度与皇子无异。御医也准时到来,替我治愈了嗓子。开始几年,爹时常来看我,每每见我学有长进,目光总会变得异常慈爱,可那眉间的忧愁终日不散。十二岁,我第一次用轻功取下了参天古树上的鸟巢,得到师傅的称赞。当晚我便兴冲冲跑去找姨母,想让她给我一天时间回家告诉爹这个消息。
谁知刚踏进徽音殿的大门,便被太监们伸手阻拦。我孤疑地盯着殿门,心里发堵。避开侍人,我小心跃墙入内。还未走几步,便闻姨母的寝殿内有女子的娇喘,夹杂着床榻摇晃的声响。
“敬朝,敬朝……”如此熟悉的声音,令我心头一震。姨母在叫爹的名字,那房中的男子……
我屏息靠着墙壁,捂住耳朵逃避女子的娇吟,爹,爹他怎么可以……
“狂儿,你怎么在这儿?”爹不知何时靠近的我,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
我抬头望着他,瞥了瞥姨母的寝殿,嘴角勾起讽刺的笑“爹,你就是这样待娘的?”
爹摆好的表情霎时崩裂,他眸中浮现出沉痛之色“狂儿,爹无能,什么也做不了,保不了你娘,也救不得你哥哥。”
“这些怕都是爹的推托之词吧,宫里的人都说了,爹年幼时同姨母一起长大,爹娶娘可是真心?”我愤然地看着他,尽管他额间的皱纹添了那么多,昔日的丰神俊朗早已被岁月磨蚀,我还是忍不住要为死去的娘亲抱不平。
爹沉默了,他伸手想抚摸我,却被我厌恶地躲开。
“狂儿……”他叹了口气,音色低沉“倘若,倘若将来你有了喜欢的女子,一定,一定要好好保护她,无论多难……不要像爹,除了算卦,一无是处。明明能预知家人的命运,却无法力挽狂澜。只能……只能抛弃尊严,这样……这样……”说到后来,爹竟然落了泪。
“爹你放心,我再是无用,也会尽力周全我所爱之人的安危,至少,终其一生,我也不会背叛她。”此时,我还无法理解爹的用心良苦,狠狠一甩袖,弃他而去。
回到永福省,我再也没有偷过懒,每日习武练字,勤奋刻苦。四年光阴稍纵即逝,期间凡是姨母派人送来的东西我一概拒收,若是被她邀请入宴,我也推辞不去。我看不得爹如此窝囊地受辱,常常硬着脾气忤逆姨母。十六岁那年,姨母见我实在桀骜不驯,便请了一位师傅调教我的脾性。
听皇子们说,那位先生是东裕仪态最端庄,仅凭气质便虏获不少芳心的浊世佳公子,如今更是贵为郡马,娶了皇上最宠爱的珑华郡主为妻。姨母说,何时我行事作风能如他那般令人赏心悦目,才能免去先生教导。
先生来的第一日,我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我讨厌姨母,也厌恶她派来接近我的人。当时,我狠狠出了一掌,想避开先生的授课,不想先生接住了我的掌力,反弹回来,将我打倒在地。我愤恨地爬起来,再打,依然失败,最终被先生驯服,不得不接受他的管教。
先生自称韩白,只比我大十岁,他许我直呼其名,我也毫不客气地这样唤他。先生从衣,食,宿,行各个方面训导我,任何时候都要我以相当优雅的姿态示人,杜绝我使性子,一点点磨掉我尖锐锋利的棱角。
他说“你锋芒太利,这样会让所有人看到你本来的心思,即使面对仇人,你也不能很好的隐藏感情。长久下去,得不偿失。倘若有一天,你能在脸上摒弃一切情绪,令人猜不透你所思所想,完全依照你乐意展现的一面相信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