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良母难为-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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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赶紧点头:“姑娘,大人句句属实啊!”
莫黛倒是真对万嫣有些刮目相看了:“放心吧,大人,草民只是想让大人为我的按摩馆题几个字而已!”
“哼,你现下倒是自称草民了,本官的字那可是价值千金的……”
莫黛一听万嫣显摆官腔,立时起身走人,万嫣气得直咬牙:“本官可以帮你题字,不过,若是你这按摩馆做了什么对民不利之事,本官一样秉公办理,绝不姑息!”
“多谢大人!”
当日,万嫣派人送来了一幅字,莫黛即刻便让柏多银拿去裱起来做成牌匾,留待明日按摩馆分馆开业之时使用。
莫黛回想起自己那日在茅房外听到的话,猜测万嫣之所以想破解那些文字是想追求心仪的男子,而那些文字应该是那个男子创造出来的。
莫黛已听柏多银说了,万嫣今年二十五了,去年才娶的二名相公,孩子尚未有,想来是一直追逐那名男子追到二十四,实在不能再等了,于是娶亲,娶亲之后却仍然痴心不改,处处找机会向男子示好,破解这文字便是其中一例。
翌日,柏多银的按摩馆分馆开业,柏多银做的宣传可不少,客栈门口摆满了各色菊花,也找了舞狮的杂耍班子敲锣打鼓地舞了一段,而且她不光是在自己的客栈门口舞了,还让那舞狮的绕了鹿岭镇的各条大街一路舞过去,舞一阵便停下说明是按摩馆分馆开业了,鹿岭州知府大人亲自为按摩馆题了字,欢迎诸位去捧场,开业首日价格优惠,还有小礼物相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柏多银看着好些大户人家都光临了,不禁高兴地对莫黛道:“多亏丫头你让知府大人题的字,这镇上的居民对知府大人还是满信赖的!”
“是富人信赖吧,穷人也信赖吗?”莫黛忍不住说道。
柏多银听出莫黛话里的讽刺意味,急忙道:“据说若是有穷人状告富人,知府大人一样秉公办理,尚未听说过有偏颇不公的传闻。怎么,丫头你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莫黛将昨日那尤家的马车碾压一双孩子的事说了出来,心里依然认为是万嫣没有做到位,否则那尤家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撞人。
柏多银叹了口气:“丫头,那知府大人也是人,不可能会做得面面俱到的,那尤家在帝京有人,官职可比知府大多了!”
莫黛也跟着默了,这世道便是如此,想完美不可能,只能寻求一种比较平衡的生存模式。
来按摩的有几十人,莫黛作为创始的唯一按摩师,决定为光顾的前三位客人按摩。因鹿岭镇和水泉镇的消费水准不同,柏多银将分馆的价格上调至二两银一个人,首日,莫黛按摩的那三人是同样的价格,若是以后莫黛再来分馆,那么按摩一人便是五十两。是以那由莫黛按摩过的三人觉得自己赚到了,再加之莫黛的按摩确实让她们通体舒畅,于是逢人便炫耀,不经意便为按摩馆做了活宣传。
开业之日可谓是生意红火了,连带的柏多银的客栈生意也好了不少,住客爆满,莫黛一家也不好一直霸占着客栈房间,而且住在客栈多有不便,尤其是许韶林,乍一见到客栈内来来往往的众多陌生人,感觉甚是紧张拘束,在客栈住的几日都是呆在房内不愿出来,而石墨自那日引起的骚动后更是整日地呆在房内睡觉,是以,莫黛打算带着全家回去了。
柏多银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她在鹿岭镇有一处宅子,但宅子甚小只够五口人住的,她也只是暂时用来落脚而已,她的相公和孩子们也从未来过。莫黛自然不会心有芥蒂的,只是花了近四日时间才来到鹿岭镇,才在这里呆上三日便要回去了,总觉得有些划不来。
临出发前的这晚亥时,莫黛一家皆洗漱完进客房歇息了,大堂内只偶尔会有客人经过,客栈的大门也已上了门板,只留一个角门,因为还剩一间普通房未有客人住,掌柜的不放过一丁点儿的赚钱机会,想着或许会有客人上门来将最后一间房定下。
萧笑一沾上床榻,不多会儿便睡着了,两个小的和丸牛也早早睡去,只有莫黛尚坐在桌前整理着此次带回去的土特产。鹿岭镇的土特产多与角鹿有关的,当然,并非真的是使用角鹿的身体制造的,只不过是借个名而已。
莫黛买了四套鹿角酒杯,想着古悦、丰收和尚水各送一套做伴手礼。她还买了为全家人各买了一双鹿皮靴,为三个小的买了鹿皮帽以及一整套各种造型的角鹿雕刻玩具。另外,鹿岭镇以角鹿为名的点心小吃也不少,这镇上的居民也是心灵手巧的,竟做出了鹿肉腊肠,这些,莫黛在之前带过的小镇可从未见过,当然,那肉多是以猪肉牛肉马肉制成,是以,莫黛买了不少腊肠,左右这东西是腌制品不容易*变质,带回去偶尔改改口味,也可以送给古悦她们当伴手礼。
自家留着的,以及送给外人的,莫黛都已做好分类,而明日上路要用到的吃食及饮用水,许韶林他们也已准备好。
莫黛刚熄了灯躺上床榻,忽然听到有人叩了叩房门,那声音极轻,而且只叩了三下,莫黛不由地一怔,以为是自己听差了,但不可能,她的听力向来灵敏,于是起身,下意识地捞起一根鹿角棍,那也是她买的土产,因中意上面雕刻的一组讲述角鹿传说的连环图案,她居然一次买了三根,为此,许韶林还瞪过她,说她花钱没个谱,专买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莫黛走到门边,悄无声息地拉开门,自己则多在门后,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进来,她自嘲地笑了笑,这里是客栈,她是不是戒备过头了?
莫黛于是去关门,才一伸手却被一只大手从门缝里抓住手腕,她一惊,不过下一秒便听石墨轻声道:“出来一下!”
莫黛疑惑地走出去,石墨似乎并不打算在门外与她说话,而是拉着他朝客栈外头走。莫黛于是将房门关好,跟着他从角门走出了客栈。
掌柜的坐在柜台前打盹,两个护院认得莫黛和石墨,且知他们并非妻夫关系,只当他们是出去偷情了,是以还故作没看见他们,仰脸望天,心里却是浮想联翩各种猥琐画面。
夜风冷凉,莫黛不由地打了个哆嗦,石墨想将她朝怀里带,但心思一闪的刹那他又扼杀住,只似笑非笑地讥讽道:“还是女子呢,弱不禁风!”
莫黛瞪了他一眼,只是月色下威力弱了不少,不像是瞪,倒像是引诱。石墨下意识地别开眼,努力平复心中的躁动。
“这黑灯瞎火的,你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莫黛忍不住问道,因是夜晚,声音也下意识地变轻,听在石墨的耳内倒像是轻喃软语,分外*。
“你跟我来就是了!”石墨强力压抑住自己声音里的不自然。
见石墨对鹿岭镇的各条街都熟悉得很,莫黛有些怀疑:“石大公子,你不是整日都呆在客栈里吗?”
“那是因为你对我的关注不够多,我可是一整日都在外头晃悠的!”石墨以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她的侧脸,抓着她手腕的手一直都未松,而她似乎也忘记自己仍然被他抓着一般,丝毫没有不自在感。
“请问你晃悠出成果了没有?”莫黛忍不住打趣道。
“那是自然,不然我今夜也不会带你过来!”石墨握着莫黛手腕的手滑了滑,忽然将她柔软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内,而后又故作无事人似地与她说话,“这鹿岭镇说起来民风不错,百姓的生活也多姿多彩,春夏秋,皆有花会,春有桃花,夏有荷花,秋有菊花……”
“冬呢?冬不是有……”莫黛本想说冬有腊梅,却忽然想到石墨额心的那点梅花瓣刺青,登时收了声。
石墨接着道:“冬有年会,冬月开始到正月结束,每月都会有十日以上的年会,大街上皆被妆点成喜庆的红色,屋檐下挂着红灯笼,树上绑着红缎带,分外热闹!”
“是吗?我倒是想看看这里的年会了!”听石墨这么一说,莫黛便有些向往。
石墨下意识地就紧了紧手:“想看便留下来看……”岂料他的话还未说完,莫黛便忽然察觉到他们俩此时相握的手有些暧昧,于是挣扎着要抽出手,可石墨却愈发握紧她的手不放,还故作不知情,“我们走快些,就在这条街的尽头!”
莫黛有些无语,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居然为了不让她抽出手而拉着她快跑起来。
当石墨拉着莫黛站到一幢丝毫不比莫府小多少的宅邸前时,石墨气喘吁吁,而莫黛则平静得很,就好似她刚才没有跟着石墨一路狂奔过一样,石墨有些诧异地斜睨着她:“你不是弱不禁风吗?”
莫黛白了他一眼:“那是你说的。”
“噗哈哈哈……”石墨笑得弯下了腰,忽然低声呢喃道,“唉,我怕是左右不了自己的心了……”
莫黛顾着看那宅子了,没注意听石墨在说什么,只疑惑道:“石大公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要我端着破碗,叩响这气派的大门,待那大门拉开一条缝时,我抖索着破碗道一句:还有剩饭吗?”
“噗!”石墨再次被莫黛逗笑,“你这脑子里终日里都在想些奇怪的东西,这宅子我买下了,明日搬过来吧!许叔不乐意见生人,我便把原来的仆人遣散了,里头的吃穿用度一用俱全,你便是想要一直在这里住下也没问题!”
莫黛忽然惊恐地倒退了两步看向石墨,不是人啊这厮!轻飘飘的一句话便买下了这么大的宅子,让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情何以堪哪!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石墨不解地问。
莫黛抽了抽嘴角:“你还有脸问怎么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大月的四州内全部都有家产?”
“怎么,现下是要清算我的身价吗?”石墨邪邪地笑道,不过他还是回答了莫黛的问题,“没有了,秦玖一下狱,家产已经全部被充入国库了,我所有的身家不过就是给你的那几万两,外加这处宅子而已,你会嫌弃我穷吗?”
莫黛抖了抖眉,她不知秦玖是谁,但隐约猜到那是石墨内心里的一处伤,她不忍去碰触:“好吧,石大公子,小女子我甘拜下风!我们该回客栈了!”
“你不想进去看看吗?”石墨有些期待地望着她。
莫黛转过身:“不看了,左右明日便会搬进来了不是吗?回吧!”说着便抬脚往回走。
石墨望着莫黛的背,落寞地垂下眼,站在原地不动,墙内一处树影探出墙头,将他的脸隐在暗处,只那被夜风吹起的黑袍在月色里如黑旗一般鼓荡。
莫黛走了一丈来远停住脚步,忽然转过身走回去,扯着石墨的衣袖往回走。
“你不是不愿搭理我吗?又回来作甚?”石墨有些怨念地讥讽道。
“你是男人,留你一人在此,我不放心!”莫黛凶巴巴地说道。
“你当我是男人吗?”石墨再次停住脚步不动。
“你难道是女人?”莫黛有些好笑地转身觑着他。
“你莫要转移话题?”
“你希望我说什么?”
“……”石墨忽然说不出话来,有些生气,但他却又明白自己没办法生莫黛的气,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他单方面地对她有所期待而已。
石墨垂下眼,再抬起,忽然迸发出猛兽一般危险侵略的光芒,在月色下竟显出一层幽幽绿光来,似狩猎前的饿狼。
“你过来,我告诉你!”石墨说,莫黛却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石墨抽搐着嘴角,忽而一脚蹬在街旁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只听一阵哗哗之响,数片枯叶旋着自他头顶飘落。石墨咬着牙,恨恨道:“什么嘛,臭女人,居然吓跑了,一点女子气概都没有!”说着,又感觉好笑,于是扶着树干笑了好一会儿。
“喂,石大公子,你到底走是不走?”莫黛的声音忽然又传来。
石墨抬头看向她,不屑道:“不是吓跑了吗?作甚又回来?”莫要再让他的心陷得更深了行不行?
“谁,谁吓跑了?我只是觉得冷,先跑跑而已!”莫黛咬着牙硬气道,“快走,客栈等会儿连角门都要关了!”
“我走不动了,你过来背着我!”石墨靠在树干上不动,只无赖地说道,“我是男人,我很弱,你不放心我对不对?快过来背我!”
莫黛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石墨你够了,快走,再不走,我真的不管你了!”
“啧,没良心的女人!”石墨见好就收,朝莫黛走过来,也不管莫黛愿意不愿意,强势地拽着她的手不放。
莫黛斜眼瞪他,他却仰脸望天。莫黛叹了口气,她不是挣不开,只是怕挣开了伤了他的心,别看他如此强势,但说不定他的内心脆弱得连莫无风都不如。莫黛也知自己这种暧昧的态度不可取,说不准到最后会伤他更深。
“石墨,我们,不可能的,你明白吗?”莫黛试图与他说清楚。
“又没试过,你怎知不可能?”石墨回答得理所当然,“你会觉得我丑吗?”
莫黛摇了摇头。
“就是嘛,你可知你为何不觉得我丑吗?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傻丫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