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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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老太太也不是傻的,见此情形,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尤其是见不止凌仲佑与欧承文脸色惨白,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连一旁的凌思齐也是一样的反应,因忙问凌思齐:“你不是同了佑哥儿和文哥儿一块儿去吗,你来说,那差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差事,竟把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吓成这样?难道祈哥儿还会害自己的弟弟不成!”
从离开诏狱到回来的路上,凌孟祈半句威胁他们不得将今日遭遇说出去,否则便如何如何的话都没说过,可凌思齐三人却一个字都不敢说,现在凌孟祈在时不敢说,等待会儿凌孟祈离开后,一样不敢说。
凌思齐因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说道:“孟祈给他们谋的差事是好的,是他们两个自己不上进,怕苦怕累不肯做,娘,既然他们两个这般不成器,您也别为他们多费心了,他们都有手有脚的,难道还能饿死了自己不成?倒是我们在孟祈家已打扰了这么久了,我觉得也是时候该搬出去了,也省得孟祈在他媳妇儿面前难做不是,依我说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便收拾一下,明儿一早便搬出去罢……”
“搬出去!”话没说完,已被一旁赵氏尖声打断:“老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里既是大爷的家,便也是我们的家,大爷都还没发话让我们搬出去呢,你没事儿抽的什么风呢!再说我们身无分文,临州又回不去了,能搬到哪里去,你是打算让我们都流落街头,活活饿死是不是,关键老太太还病着呢,你也忍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换做平时赵氏敢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顶撞自己的儿子,凌老太太势必要发怒的,现下却一时顾不得斥责赵氏了,反倒顺着赵氏的话说道:“你媳妇儿说得对,这里既是孟祈的家,便是我们的家,我们为什么要搬出去?你莫不是昨儿夜里没睡好,犯糊涂了,既是如此,你且先回房歇着罢,我来与孟祈说。”
说完看向凌孟祈,笑道:“你父亲犯糊涂了,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们当初急着上京,是因为你弟弟不成器,惹了临州知府的公子,我们变卖了仅剩的全部家产,才算是保住了他,可临州我们却是再也呆不下去了,所以我们如今就算想搬出去,也实在是无处可去……你别与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一般见识,回头我自会说他们的,忙了这大半日,你想必也累了,要不你先回房歇歇,再陪陪你媳妇儿去?回头我再打发人请你过来,咱们祖孙好生说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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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一鼓作气写完,可我实在没有时间啊,嘤嘤嘤……
☆、第六十九回
知道凌老太太是有意将自己支走,好与凌思齐等人说体己话儿,凌孟祈也不多说,淡淡应了一句:“那老太太回头劝服二弟和文表弟后,再打发人给我回话。”
并在离开前,有意似笑非笑将目光一一扫过凌思齐和凌仲佑欧承文,让三人不自觉都瑟缩了一下后,便大踏步出去了。
凌老太太将儿孙和侄孙对凌孟祈的忌惮尽收眼底,尤其是凌思齐,他几时对凌孟祈这般客气过,根本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让她越发的觉得有问题,而且问题一定还不小,是以待凌孟祈一走远,她立刻便连珠带炮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孟祈带你们去了什么地方?他给佑哥儿和文哥儿寻的又到底是什么差事?我看你们都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难道他对你们做了什么?”
看向凌思齐:“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祈是不是揍佑哥儿和文哥儿了?”
话音刚落,赵氏已“嗷”的一声扑上前,检查起凌仲佑的手脚来:“那个小杂碎是不是打你了,好儿子,别怕,万事有娘给你做主,娘一定不会让那个小杂碎白白欺负了你,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却见凌仲佑身上并无半点伤痕,赵氏不由糊涂了,这不像是挨了揍的样子啊,不过话说回来,好歹一路上凌思齐这个好色无用的怂包都在,想来那小杂碎多少还是存了几分忌惮的。
凌老太太已斥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是小杂碎了,我凌家的嫡长子也是你说得的,信不信只凭这一条‘口舌’,我便可以让你老爷立时休了你!”
赵氏被说得讪讪的,她倒不怕凌思齐会休了自己,只凭她生了凌仲佑,她就有底气自己轻易不会被休,况以凌思齐现在的样子,哪个不长眼的会嫁给他?她真正忌惮的还是惹恼了凌老太太,回头凌孟祈要赶他们母子出去时,连个能护住他们的人都没有,是以她虽满心的担忧与不服气,到底还是闭了嘴。
凌老太太方看向凌思齐,拔高了声音再次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也好尽快想出个万全的应对之策来!”
凌思齐被母亲这么一喝,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忙道:“没有发生什么事,孟祈连句重话都不曾对我们说过,更别说动手了,真的是佑哥儿和文哥儿不想当那差事,不但那差事,任何差事他们都不想当。我们也不想再在京城待下去了,金窝银窝也及不上自己的狗窝,何况孟祈他媳妇儿摆明了不乐意我们住下,我们又何必留下来白讨人嫌呢,还是收拾收拾,早日回临州去罢,那里到底是我们的家,连落叶尚且知道归根,何况我们?”
凌仲佑与欧承文闻言,忙齐声附和道:“是啊,我们都想回临州去了,京城虽好,到底不是我们的家,还是在自己家中自在些,哪怕穷些苦些,到底心里踏实。”
可这话骗得过任何人,却骗不过凌老太太,她微眯起双眼,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是不是孟祈威胁你们了?他如今有权有势,要威胁你们实在易如反掌,甚至不用开口乃至动手,不然你们不会忽然都变了一个人似的!”
有那么一瞬,凌思齐几乎就要忍不住脱口说出方才凌孟祈带他们去了哪里,又让他们亲眼目睹了什么。
然话到嘴边,想起凌孟祈在面对那些犯人时的泰然自若,想起那些残忍的命令都是他一道一道发出去的,想起他面对犯人被铁刷子刷得血肉横飞时,依然能面不改色的喝茶,凌思齐到底还是把已到嘴边的话生生憋了回去,告诉了母亲又如何,除了徒让母亲也害怕恐惧以外,指不定惹得那个孽子一怒之下也这般对他,他岂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最后甚至连个全尸都落不下了?
凌思齐强笑道:“没有的事,娘您多心了,孟祈真没有威胁我们,是我们自己在京城待厌烦了,想回临州了,您就答应了我们罢。”
凌老太太被说得有些气急了:“答应你们回临州容易,可回去以后呢,我们已经得罪了知府大人,家里的产业连同宅子也早卖光了,回去以后我们住哪里,又以何为生?而且谁敢保证那个狗官不会找我们的麻烦,‘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这句话这几年难道我们体会得还不够深吗?你们一个个儿的别给我想一出就是一出!”
喝命凌仲佑和欧承文:“佑儿你和文儿两个,待会儿你们便去找你们大哥,先向他认错儿,再说你们愿意去当差,你们应当知道,凭你们早年对他的所作所为,这次你们拂了他的意,是绝不会再有下一次的,你们不从现在起便开始学着自力更生,以后等我和你们老爷去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不,我不去,我死也不会去当那差事的,祖母,求您不要逼我,呜呜呜……”凌仲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可依然不敢多说一个字。
欧承文则颤声道:“姑婆,其实我老早就想回您了,当初皇上虽下旨夺了表叔的爵位和家产,三代人不许参加科举,我却是姓欧的,家里也还有百来亩田地,一年下来,出息虽不多,也尽够我嚼裹了,所以我打算明日便回乡去,找个学堂好生苦读几年,若是侥幸能中个秀才举人的,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保障,届时我再接了您回去,好生孝顺于您,以报答您多年以来对我的大恩大德,还请您允准。”
凌老太太气得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是,她是一早便知道自己的儿子孙子和侄孙都是养在暖房的娇花,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可他们再怎么说也是男人,又经历了这么几年的苦难,不是说苦难促使人成长吗,怎么他们不但没有任何成长,反而越发不成器越发没有出息了?
就算祈哥儿威胁了他们又如何,不还没把他们怎么样吗,甚至将来也未必会真把他们怎么样,怎么他们就能怂包成这样,稍一遇上点挫折,便立刻打退堂鼓呢?也不想想,他们一个个儿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回了临州后就算那狗知府不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又该以何为生?哪里有留在京城,背靠大树来得舒服?
好在还有赵氏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虽然赵氏的话说得一如既往的不中听:“文侄儿要回家乡便回去你的,话说回来,你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远亲一直留下也的确不好看,我们却是要留下的,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家嘛。”
看向凌老太太,“老太太,依我看来,老爷与佑哥儿不过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想不转而已,也许真受了什么惊吓也是有的,所以才会犯糊涂想到一出是一出,等他们将养个两三日,压住了惊吓想通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提回临州的话,也不会再说不去当差的话了,您看今儿要不就别说他们了,且让他们先回房歇着去?”
凌老太太想了想,正要点头,凌思齐已没好气说道:“我和老太太说话,几时轮到你插嘴了,你嫁进凌家这么年,于婆母多有不孝不恭,于前头嫡出并妾室庶出多有不贤不德,我忍着你的不是,不过是瞧着佑哥儿的面子,你真当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再敢多嘴,我立时赐你一纸休书!”
赵氏被凌思齐说得颇有几分心虚,这些年她在凌家后宅的确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儿,但她向来跋扈惯了,尤其是在凌家被夺爵抄家之后,她自认受了委屈,就越发跋扈了,且如今上了年纪,她也不图凌思齐的宠爱了,自然不会忍他。
立时便反唇相讥道:“你真有本事,就休了我才好呢,你凌家落魄成这样,我早不想待了,就怕你休了我以后,除了你那几个没见过男人的下贱狐狸精以外,你这辈子都别想娶上老婆了……”
一语未了,凌仲佑已在一旁不满的叫道:“娘,您就不能少说两句吗,还有,您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连‘出嫁从夫从子’的道理都不知道?父亲与祖母和我商量正事儿呢,您只在一旁听着即可,插嘴已是不该,更遑论顶撞父亲,将来我娶了个媳妇儿也当着您的面儿如此对我,你心里什么滋味!”
赵氏都快被气死了,不明白儿子怎么会与凌老太太和凌思齐站到了一边,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骂儿子,就听得凌仲佑已与凌老太太道:“祖母,父亲说得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们是真想回临州去了,与旁人无尤,您就答应了我们罢,不然、不然……您只管和我娘留下,我和父亲回临州去便是,父亲,您怎么说?”
凌仲佑心里如今的恐惧只会比凌思齐更多,而不会比他少,凌思齐再不好了,到底也是凌孟祈的父亲,他再心狠手辣,也做不出弑父的事来,不像自己,与他说是兄弟,却不是一个娘生的,而且早年还曾百般欺凌羞辱过他,他那般心狠手辣,谁知道自己答应了他要离开京城的,回头却没有做到,他会不会让自己把诏狱那些酷刑都亲身体验一遍?
凌思齐听得次子的话,毫不犹豫便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娘您若实在不肯走,我带着佑儿回临州便是,您与赵氏就待在京城罢!”
凌思齐听得次子的话,毫不犹豫便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娘您若实在不肯走,我带着佑儿回临州便是,您与赵氏就待在京城罢!”
凌老太太不防儿子与孙子态度都这般坚定,知道一时半会儿是说服不了他们了,遂向赵氏使了个眼色,说道:“就像佑哥儿方才说的,出嫁从夫从子,如今你们父子既已决定了,我们少不得只能跟着你们一块儿离开,只你们想过没有,临州我们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我们一旦离开京城,该何去何从,又该以何为生,还有路上的盘缠……这些总得花个三五日的来准备,哪里能真说走就走?你们且先回房去歇息一会儿,容我与你们太太和春华嬷嬷商量过后,再做定夺,你们道好是不好?”
赵氏接收到婆婆的眼色,强压下满心的恼怒,忙也帮腔道:“是啊,我们这么大一家子人,还半数以上都是女眷,若不事先将一应事宜都安排妥当,万一路上出个什么意外,侥幸逢上市镇也还罢了,大不了多花点银子,怕就怕是在荒郊野外遇上意外,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老爷,佑儿,你们不如先回去歇着,待老太太和我商量出个章程后,我们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