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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狂妃·狠彪悍-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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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守卫中走出一人,探了探邓贵的脉息:“是真的晕了。”

对太后的怀疑目光,更甚了。

胆子小成这样,分明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东楚士兵,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实人。

而此时,就连太后原先的笃定,都减弱了几分,一方面早在开始的冲撞时,她就有观察过这小兵,的确没有问题,只是手上无缘无故的沾染了剧毒,她怎么也想不起,除了这小兵之外,还碰过什么,有什么样的可能下毒。

但是此时,再看这俩人的脓包样子……

太后目光闪烁,正思忖着,外面去查探两人底细的人,已经回来。

“回禀娘娘,这两人是同胞兄弟,祖籍金川邓家庄,上有一父是个猎户,其母早亡。两年前入伍参军,没有任何的前科,兄长邓贵更是在上一战中伤势严重,险些丧命,后被曹军医截肢所救。军中众多的将士都识得他们,更有几人和他俩是同乡,从小一起长大,的确是土生土长的东楚百姓。”

简简单单几句话,将他们的身家查了个清楚明白,换句话说:没有疑点!

太后看着面前跪着的小兵,那不断的颤抖让她心烦意乱。

难道真的不是他?

“娘娘,大秦要找奸细,也不会找一个东楚农村来的乡巴佬,何况还是两个软蛋!”守卫中,有人轻嗤一声:“听说这人方才冲撞了娘娘?”

言外之意,你杀了莲公主想为自己开罪,就把罪责推给这个冲撞了你的人,在军营里当着诸多将士的面并不追究,假装大方,这会儿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将他一起惩治了,还为自己的罪行开脱,一举两得。

砰!

太后拍案而起:“大胆!”

这次,连邓富也白眼一翻,跟着晕了。

太后连最后的怀疑都消失了,厌烦的看着地上两个人,挥挥手:“拖出去。”

她揉了揉太阳穴,原本想要惩治这个目无尊卑的守卫,忽然目光掠过其它人,每一个的眼中都是怀疑,面色都是不以为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不愿再多说,这件事分明是有人嫁祸,在知道了莲公主制作炸弹之事后,更是将那人的目的了解了个一清二楚。

大秦的人,没跑。

只要她能查出幕后黑手,自然能为自己脱罪。

再说了,就算是无法脱罪,哪怕真的是她杀的,又如何?

太后疲惫的向着帐外走去,心里相信不论如今的关系再如何单薄,东方润也不会真的为此事降罪于她,如今他的威望已经在百姓间降到了最低,若是再降罪生母……

天理不容!

秋风萧瑟,落叶飘零。

她走出帐篷,深呼吸了一口,心底的抑郁不减反增。

她吩咐后面的众人:“莲公主的尸体,先运回皇宫冰窖妥善保存,这件事莫要声张,等到皇上回来再行定夺……皇上那里,你们看着办吧。”

帐篷内,莲公主的尸首依旧躺在地上,那绝美静谧仿佛熟睡一般。

一向孤高自诩的女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一命呜呼,想必莲公主的前二十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死法之憋屈之可笑,竟是因为一个在她眼里如蝼蚁一般的奴才的死,间接造成。

若是没有当初那一巴掌,就不会有娄海的记仇,也不会有那封添油加醋的密信,更不会有太后在娄海失踪之后,亲自前来军营问罪,从而被冷夏从第一根线牵起,层层算计,环环相扣。

一场声势浩大的太后造访,就以这样的结果草草落幕。

有人含冤莫白,有人命丧黄泉,有人虚惊一场,有人心如死灰,也有人……

算无遗策!

此时,冷夏站在堆满了炸弹的帐篷内,摸着下巴扬起个傲然的笑容。

当莲公主的死吸引了所有守卫注意的时候,她便觑准了时机摸到这禁地内,进入了这最终的目的地——炸弹仓库。

==

东楚的这一秋,因着某个女人的到来,注定了是一个多事之秋。

当夜,京都汴荣。

一声震天彻地的巨响,惊醒了满城熟睡的百姓,紧随而来的响声,一声紧过一声,一声响彻一声……这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声音,让所有人惊恐的从床上爬起来,他们衣服都顾不得穿,着了里衣狂奔出门,汴荣的城街上比起白日更加的热闹,水泄不通的百姓摩肩接踵,将目光投向了南郊乱葬岗。

那里的上空,大朵大朵令人惊骇的黑色蘑菇云,将一片天空尽数笼罩。

似火的赤红光芒不断的闪烁着,染红了一整片天地,滚滚热浪向着各个方向席卷,只一瞬的时间,这秋夜的寒凉都被晕染的燥热起来,秋风含着刺鼻的硝烟味在长街上缓缓的拂过,激的百姓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那边黑红交错的闪烁中,他们仿佛看见了……

毁灭的颜色。

轰隆!

就在南郊乱葬岗的轰鸣停息的一瞬,西郊的军营中,仿佛是要同它响应一般,同时传出一声雷鸣。

轰隆轰隆……

这次不仅仅是城内的百姓,军营中的所有人,都冲出了营帐。

有人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他们惊叫:“是炸弹!”

他们遥遥看着那从来被称为禁地的方向,一片赤红的光色熊熊燃烧,火苗越燃越高,在秋风中疯狂的扫荡着,似一个噬人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将那一片禁地,尽数吞没。

转眼,已经成了废墟。

有个将领从帐篷中狂奔出门,呆呆的望着那一片血红的光芒,再看看与之交相辉映的南郊乱葬岗,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他跪在地上仰天痛呼:“天亡我楚!”

哭声汇聚着,似一曲悲歌长鸣:“天亡我楚!”

这一日,发生了三件事。

一个不被人所知的公主丧命,两个轰动全城的炸弹爆炸,奏响了东楚灭国的悲壮序曲。

据后世的史书记载,这一日的七天前,东楚皇室密卫金鳞卫,收到消息:麓州知府江兆林的山中别院,连续三日传出士兵训练的声响,疑似豢养私兵。

当日,金鳞卫派出百人前往麓州,于江知府的别院处进行打探,竟被大秦的两百暗卫埋伏突袭,百人中只有三人负伤逃走,将江兆林勾结大秦的消息报回总部,言说私兵属实,足有万人。

一场平息内乱的行动提上日程。

金鳞卫所属尽皆收到集合的消息,于当夜一个不少,集合南郊乱葬岗。

一夜之间,东楚自开国伊始便神秘存在的一个神话——金鳞卫,被尽数剿灭!

一夜之间,东楚秘密研制多年终于得以成功的倚仗——炸弹,从此化为乌有!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一个女人,慕容冷夏!

此时,冷夏从一片阴影中走出,将那一片黑云缭绕,万丈红光,尽数抛在身后,她遥遥望向大秦的方向,唇角扬起,浅浅呢喃:“男人,我成功了。”

她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东楚必将由他的男人,一手接过。

她缓缓的走入黑夜,很快,纤细笔直的背脊,消失在悲痛呜呜的夜色中……

冷夏并不知道,这个不远的将来,其实还不到一月之久,即便东楚在这一日之后,依然苟延残喘了接近一月的时间,然而后来的史学家们,始终坚持认为,这一天,才是东楚灭国的真正根源。

史称:祭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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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大半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自那一日之后,东楚陷入了一种死气弥漫的压抑之中。

与之相反的,是一派悠闲惬意的冷夏。

她来东楚所做的事已经完成,消灭金鳞卫,毁灭炸弹,这两样可以说是东方润的左膀右臂,在全国百姓呼唤着停战的时候,他依旧一意孤行的倚仗,便是如此。而她的一招釜底抽薪,将东方润的两臂尽断,更加东楚的士气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

若是这都搞不定东楚,那大秦战神真的可以去打酱油了。

夜间,冷夏从睡梦中醒来。

外间的曹军医听见声响,摇摇头叹气:“你这黑白颠倒的日子,过的倒是逍遥。”

她翻个白眼,坚决认为,这是嫉妒!

这深秋的天已经渐渐冷了,穿上军服,她晃悠到外间,方桌上摆着一小盘清淡的小菜,外加一个馒头,心间一暖,就见床榻上的曹军医睁开苍老的眼睛,神色复杂的看了她半响,缓慢道:“皇上已经回来了。”

柳眉皱起,她点点头,估计是今日白天回来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过的是白天睡觉,晚上放风的日子,按照她的猜测,东方润想必已经知道了她在这里,必定会在东楚的每一个城镇设下关卡,全力缉捕。

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他应该不会想到,在干完了这两票买卖之后,她非但不带着手下脚底抹油,反倒在军营里继续安安稳稳的住了下来。

曹军医曾多次对着她欲言又止,想来这善良的老人早已经猜到,这些事就是她干的,但是他不问出口,给了她一个可以藏身的庇护所,对于此,冷夏感激也感动。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在白天人多的时候出门,天知道那人会不会心血来潮,在军营里来一次全面检查,于是只有等所有的人都睡熟了,她才有机会出去溜达溜达。

就比如此时,用完了曹军医给她留的晚膳,她漫步在静谧的军营中。

夜色清冷,寒蝉凄切。

今夜的天色比之前几日还要暗沉,月亮隐没在乌云中,星子黯淡无光,偌大的军营中只有微弱到可以忽略的光亮,这个时间将士已经全部熟睡了,偶有浅浅的鼾声绵绵响起。

深秋的风变的有些刺骨,她将军服的领子拢了拢,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脚下一转,眸子晶晶亮的潜入一个帐篷,不一会儿,她提着个酒壶钻了出来,仰头喝下一口,烈酒顺着喉咙灌入肺腑,顿时四肢百骸都暖融非常。

走一步,喝一口,冷夏惬意无比。

拐过一个弯路,她的步子骤然顿住!

望着远处石墩上的一个背影,心中的三字经疯狂的飙了出来,没这么巧吧?

那一身月白的男子,随意的坐在石墩上,乌发散开落在脑后,一手提着酒壶仰天猛往嘴里倒,留给她一个风流旖旎的背影,但是冷夏现在只想骂娘,那不是东方润,又是谁?

呼吸放缓,她一点一点的向后退着。

“什么人?”

东方润霍然回头,踉跄了一下稳住石墩上的身形,眯起眸子朝着这边看来。

冷夏一怔,此时的东方润和她印象中的全然不同。

那张笔墨难及的面容上,透着淡淡的嫣红,眸子迷离没有焦距,仿佛看在她脸上,又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后面,坐在石墩上的身子微微摇晃着,连着发丝也跟着摆动,他忽然笑了,不同于以往永远勾在唇角的温润弧度,竟笑的有些……傻。

只是这傻,难得真实。

即便知道不应该,冷夏还是翻了个白眼。

城府深沉堪比狐狸,手段毒辣胜似孤狼的东方润,竟然也有让她觉得傻的一日,今天这一番险遇,也算值回票价!

对面的男人依旧笑着,狭长微挑若柳丝的眸子,现出了丝丝笑纹,很明显他已经醉了,但是醉到什么程度还不确定,如今借着夜色昏暗,他尚且看不清楚自己的脸,冷夏心念电转,和他隔着远远的距离,思忖着如何撤退。

忽然,东方润变的严肃,眯起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冷夏不动,见他呼的站了起来,摇晃了两下后慢吞吞的道:“你这小兵,竟然偷酒喝!”

松了一口气,她微微低头,将嗓音压的沉沉:“参……参见皇上……小人打扰了皇上的雅……雅兴,这……这就走!”

说完,她迅速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站住!”

冷夏装没听见。

“朕叫你站住!”

继续没听见,步子再快了几分。

身后一阵狂风拂来,冷夏在心里破口大骂,妈的连站都站不住了,还飞?

馥郁的酒香临近,一只修长的手落在肩头,东方润五指成爪抓住她的肩头,冷夏眸子一闪,借着他的力道猛的向前趔趄一下,一头栽进土地里,上方响起熟悉的嗓音,拖着长长的酒醉调子:“你这小胳膊小腿,一碰就倒,还当兵。”

冷夏呐呐应是,手脚并用狼狈的爬起来,已经满头满脸的土灰。

这样应该认不住来了。

东方润盯着她,皱起眉头:“朕叫你,你还跑?”

“回……回皇上,小人……小人没听见。”

“少给朕装出这副样子,一个胆敢大半夜偷酒喝的兵,胆量就只有这么一点?”

冷夏蹙了蹙眉,到底醉没醉?

她正思索着要如何回答,东方润已经善解人意的替她答了,他嗤笑一声,脚下歪歪扭扭:“一个个见到朕,都是这副熊包样,装给谁看呢。”

他摇摇晃晃的走上来,忽然抬起胳膊,就在冷夏浑身绷紧准备随时攻击的时候,这只胳膊懒洋洋的落到了她的肩头,东方润哥俩好的勾住她的肩,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带着她朝着方才那石墩走去。

冷夏此时已经不想走了。

东方润的功夫有多高,她并不确定,大抵是比战北烈要弱一些的,但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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