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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狂妃·狠彪悍-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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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距离!”

和东楚的海军不能硬碰硬,他们的战船航行灵巧,在海上不比陆地,海风和船的航行速度将会影响弓箭的射程和方向,射出去的位置和最终落点的位置,里面有着巨大的学问,这需要有充分的经验来控制,否则多少会有偏颇,而这正正是大秦的军队和东楚之间的差距,一旦被他们的弓箭手进入射程,损失将会惨重。

话音方落,副将急促的声音传来:“王爷,他们速度太快,已经进入射程之内了!”

咻咻!

箭矢排空,那箭头阴森骇人,穿透空气阻力的破空声响彻海面,黑压压如云扑簌而来。

“船身再次右转,竖起盾牌,向后撤退!”

铿锵声响连连。

盾牌竖起,利箭一支一支有力的打在坚硬的盾牌上,有的无功而返落在甲板上,有的落入水中激起浪花朵朵,有的直射入船身,发出一阵阵尖锐的闷响,大秦最前方的两艘战船,像是变成了马蜂窝。

合着许多战士的惨叫,滴滴鲜血落入海中,点点红色转瞬被吞噬。

这还是最初一轮的交锋,然而一个回合之下,大秦这边的海军明显不敌,随着船身的调整,船头已经向着后方撤离,战北烈凝目望着一排排射来的箭矢,嗓音沉沉:“扬帆,全速!”

一面面帆布拉了起来,发出猎猎声响,大军听从他的指挥,全速向着目的地岸边撤离,全力后退中,副将惊喜的声音传来:“王爷,已经退出了敌军的射程!”

终于,拉开了船只之间的距离,退出到射程以外,弓箭投石机都不再能射到。

楚军的战船没有再追,他们停顿在射程以外,发出轰然的笑声。

“停船!”战北烈一声令下,战船亦是停下。

两军相对在海面上平铺开来,海风飞卷,旌旗招展,漆黑底灿灿金鹰的大旗,和月白底湛蓝海兽的大旗,同时猎猎飞舞着,一方似要翱翔天际,一方似要畅游深海,然而两方一时都没有动作,形成了对峙的状态。

半响,东楚的战船上,一名副将模样的男人,高声呼喝:“诛杀妖孽,还我天下清平!”

“诛杀妖孽,还我天下清平!”

“诛杀妖孽……”

上百艘战船上的数十万东楚大军,齐齐高喝,呼呼的海风吹拂,声音在天海间如雷炸响,排山倒海直上九霄。

东楚果然如他们所预料的,打着正义之师的旗号,发起了一场所谓的正义之战,口号喊的响亮,出师有名,在士气上就已经占了很大一部分的胜算。

而大秦,内有百姓暴乱,外有东楚入侵,尽皆是为了诛杀妖孽。

那副将说一句,数十万大军就跟着吼一句。

声音之响亮之震耳,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竟然引起了回声轰鸣。

“诛杀引起了天下战乱的祸水!”

“诛杀为长生不老采阳补阴的狐媚子!”

“诛杀让天神怒降天谴断了百姓生计的妖孽!”

一声声的呐喊声,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听在大秦战士的耳中,每一个人的脸色变的无比难看,齐齐将憎恶怨恨的目光射向甲板上的冷夏。

就是这个女人!

==

==

第八节。

自然,大秦的将士们也不是傻子。

知道对面的东楚大军这么做,就是为了激他们自乱阵脚,说不准还等着看他们内乱的好戏,既然如此,不论心中再怎么郁闷,不论再如何抵触那个有可能是妖孽的女人,表面上,却绝对不能受到分毫的影响。

冷夏就更是面色无波了。

感受着肩头处战北烈温暖的大手,微微用力像是要给她安定的力量,她浅浅的笑开,从最初预料到这种可能开始,她有过一瞬的软弱,毕竟站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受万民所指,被千言唾骂……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然而到了如今,也许是听的多了,也许是想开了,更也许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容易被外界影响的人,这些目光,这些声音,依然能让她有所感触,却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她微微歪着头,唇角一勾。

东楚大军的口号停了下来,那副将无法理解的望着甲板上的她,大秦的将士能认出她,东楚的将士自然也猜测的出。

尤其是副将和普通的士兵不同,那些谣言怎么会演变成如此,他大概都明白几分,正是因为这样,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个被全天下唾弃的女人,一夜之间被当成了妖孽的女人……

怎么会还笑的出来?

别是傻了吧?

远远的,冷夏朝他微微一笑,寂静的海面上已经没有了呐喊声,她的嗓音清淡仿佛叹息,却足够每一个人听清。

“那人说我是妖孽呢!”

战北烈跟着勾唇,从一旁的小兵手里递过去一张弓,鹰眸弯弯,极尽殷勤:“媳妇,给。”

所有的人,不论是大秦还是东楚,上百只战船,数十万将士,目光都被她接过弓箭的动作吸引,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开弓搭箭,远远的对准了那名副将,听她仿佛自言自语:“你说,我射哪里好呢?”

她要干什么?

好吧,很明显,她要射箭。

早就听闻西卫女皇能文能武,尤其是没有分毫的内力,一手功夫却凌厉狠辣之极,这些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可是,先不说这是在船上,海风这么大,弓箭会受到阻力,就说如今两军明显都在射程之外,若是要射过去,需要多么高深的技艺,多么强劲的臂力?

她那柔弱的胳膊,能行么?

更别说她还挑挑拣拣,射哪里好呢?

数十万的将士几欲吐血,能射过去都算你牛气了,还射哪里?

不用说,现在每一个人的想法和那副将一样,他们用见了鬼的目光瞧着她,别是疯了吧,被流言蜚语给刺激疯了?

东楚那边更是爆发出了哄堂大笑,尤其是那副将笑的前仰后合,他哈哈大笑着高声挑衅:“本将站在这不动,你要是能射过来,本将受死又何妨?”

东楚的将士跟着起哄:“来啊!”

“让咱们瞧瞧,西卫女皇到底有多能耐!”

“射过来啊,咱们的副将站着不动,你射的过来,副将受死又……”

咻!

破空之声骤然响起!

那箭似雷电一闪,连在半空中运行的轨迹都没看清,已经越过波涛滚滚的海面,越过弓箭应有的射程距离之外,钉入了副将的咽喉一点,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东楚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们一双双眼睛惊骇的恐惧的看着,看着那副将咽喉正中插着的一支箭矢,看着他脸上的大笑甚至都没有收回去的表情,看着他“砰”的一声,轰然倒地。

他们不敢置信的,将目光转向了对面那极远处的甲板。

见那射完了箭的白衣女子,随手丢掉手里的弓,笑眯眯朝他们一眨眼,那一眼看上去极是妩媚,更是绝美,可是却让他们从脚底凉到脑后,似冰在心间飞速的融化,一瞬凉透了整个心神。

然后见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道:

“妖孽嘛,总要有点妖法傍身的……”

东楚的战士这样的表现,大秦的更是如此,他们是近距离的看着她搭弓射箭,在军队里数年之久,谁没有点眼力价,这哪里是什么妖法?

分明就是绝对的力量,绝对的速度,和绝对的准头!

让他们想象不到的,那具柔弱的身躯爆发出的,难以言喻的力量!

然而这一个震撼还没有结束,对面东楚的上百艘战船上,不约而同的忽然响起了警戒声,东楚的战船乱了,每一个将士惊慌失措,那船在秦军的眼中诡异的向下沉着,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他们惊诧:“怎么回事?船坏了?”

“不能啊,要坏也不该是上百艘战船一起坏啊?”

这边的猜测还没完,正正听见那边的士兵一惊一乍,乱哄哄惊喝:“有水鬼,水鬼凿了船底!”

水鬼?

大秦的水鬼还在船上,并没有派出去,他们比谁都明白,那么凿了船底的水鬼,是哪拨人?

这边交头接耳一番议论,就见甲板上的战北烈和冷夏,面色没有分毫的意外,甚至唇角浅浅的勾了起来,那是一种意料之内的满意,很明显,水鬼就算不是他们暗中派遣的,也绝对早就知道。

战北烈看着对面远远的战船,一边一点一点的下沉着,一边扬帆向后撤退。

不愧是东楚的海军,应对这种事极有经验,一瞬的惊惶之后,已经纷纷该干嘛干嘛,拉帆的,修补船底的,抛出救生船的,向海面射箭投石的……井然有序。

棱角分明的薄唇,缓缓的勾起。

他扬起手臂,大喝一声:“全速前进,射!”

“是!”

振奋人心的应答直冲九霄,大秦的战船拉起帆布,猎猎声响中冲撞的海面激荡澎湃,朝着前方全速行驶,士兵们搭弓射箭,嗖嗖声不绝于耳,将对面的战船射成了马蜂窝,鲜血在战船下弥漫着,被雪白的浪花翻滚覆盖,一声一声的“全速撤退”,惊慌而混乱的响起。

再有经验也是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

战场之上,战北烈也不是什么好鸟,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精神,指挥着战船凶猛的追击,连番的箭矢和投石机丢出去,将对面的楚军追的乱成一团……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大秦轰然大笑了。

爽快之极的笑声在海面回荡着,恨的东楚那边牙根儿痒痒。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极快。

某男鹰眸弯弯,眯成道月牙,远远看着已经修补好战船,重新恢复了秩序的楚军,扼腕道:“穷寇莫追!”

一旁冷夏狠狠的翻个白眼,还穷寇莫追?

明显是看着人家修补好了战船,准备反击了,逃就逃吧,说的那么好听。

某男被媳妇的目光揭穿,丁点儿的不好意思都没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这是语言的艺术。”

冷夏:“……”

秦军逃的快,以至于后方楚军只能含恨看着这群吃了就跑的,不要脸的东西回了大本营,尤其是听着对方主帅那大秦战神喊出的一句“穷寇莫追”,一口鸟气哽在胸口,差点没气的吐出半升血。

贱人,太贱了!

一场战事以大秦的小小胜利,暂时落幕。

不管这胜到底胜的是多没气节,但是归根究底,两方清点完伤亡人数之后,大秦的确略胜一筹。

东祈渡口,海风徐徐,波涛滚滚。

战船停泊后一片欢腾中,有副将上前询问:“王爷,那水鬼到底是哪方人马?”

除去问话的副将,所有的将士也尽皆看了过来,亮晶晶的小眼神儿,那求知欲旺盛的,别提多好奇了。

然而这一问,把战北烈和冷夏……问懵了。

冷夏茫然四顾,最后将目光落到一望无垠的海面上,呆呆问:“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战北烈吞了吞口水,眼皮不断的跳啊跳:“应该……是。”

话音方落,远远的海平线的尽头,出现了一排一排的小黑点。

小黑点们在宽广的海面上,显得那么渺小,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中,他们奋力挣扎着,一点一点的朝着这边移动,后面一个巨大的浪头袭去,瞬间将他们淹没,浪头平息之后,那小黑点们再次露出了头。

淹没,露头,淹没,露头……

如此循环往复,那个心酸啊!

没错,这群小黑点们,正是造穿了东楚船底的水鬼,也是这一战中最大的功臣,更是——弑天。

待到明白了这些之后,副将立马吩咐人放出小船,大喊着:“快去,快去,那是功臣啊,别给淹死了!”

史上最为狼狈的功臣,在干了一票大买卖后,被雇主给忘了,眼睁睁的看着战船“嗖嗖嗖”跑了个没影儿,然后悲催的……一路挥动四条胳膊腿儿,游泳回来。

等到两个时辰后,天都快黑了,弑天众人也快哭了。

终于,狼狈的被接了回来,看向冷夏的目光,简直哀怨的能掐出水儿来,被这四百多个铮铮铁汉这么瞧着,冷夏的身上汗毛直竖,给功臣们端茶递水,孙子似的。

谁让她没良心,把这群兄弟给忘了呢?

而这事件啼笑皆非的落幕,却让海军的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没来由的,他们开始相信,这个女人,也许并非外面传的妖孽,也许真的如烈王爷所说,根本一切都是东楚润的阴谋。

在数十万人的唾骂中,面色不改,还能悠然自嘲着自己是妖孽,一箭射穿了敌人的脖子,更是暗中派遣一支这样的队伍去凿穿人家的船底。

这得是多么过硬的心理素质啊!

若是让他们相信,这个女人是脸皮厚到没了边儿,那么他们宁愿相信自己心里的直觉……

她问心无愧!

==

第一场战事的结束,输赢令人大跌眼镜。

要说他们赢的,其实并不光彩,不过是以智取胜,而非面对面硬碰硬的较量。

自然,在战场之上也没有什么道义之说,那些是对手,是敌人,是生死搏命的对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样的战争,不需要问过程,只要结果。

赢了就是赢了!

然而这小小的胜利,也让冷夏和战北烈看清了两军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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