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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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很大一部分是持着怀疑的态度,依然选择平静的等待一月,既然有大秦战神作保,那么他们愿意等。
战北烈对于他们,远远不止是一个王爷那么简单。
他是大秦百万雄军的主心骨,也是他们的精神力量!
而这半个月里,战北烈加强了海军的训练,投石机、射箭、战船阵型、潜水等等,而冷夏,便是顶着无数将士诡异的不知是唾弃还是抗拒的眼神,陪着战北烈一同训练海军。
这一日,东祈渡口的海面上,一艘艘船只排列演练着,依然有不少的士兵扎成堆儿对着她指指点点,冷夏站在沙滩上,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让黄昏的海风吹走一天的浮躁。
旁边,慕二呆呆的站着在沙滩上四下里打量,偶尔捡起一枚贝壳,指尖一弹落入海中,伴随着一只翻起了肚皮的鱼,飞出到沙滩上。
呆子似乎觉得有趣,浅淡的眸子一闪一闪,长长的睫毛托衬着跳跃的阳光。
冷夏翻个白眼:“这人,太贱了。”
呆子转过头,眨巴眨巴眼无辜的看着她。
半响,眉毛一动,似乎明白了骂的是他,慢吞吞的蹦出个“唔”字,继续玩着这幼稚到极点的游戏。
又是这样,冷夏无语的看着这呆子,整整一个下午,她偶尔说上几句话,呆子总是蹦出一个或者两个字,这感觉就像积蓄很久的力量却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抓狂至极。
这边两人着实称不上和谐友好,而远处的堤坝上。
狂风瞅瞅这个,再瞅瞅那边训练海军的战北烈,真相了:“爷又吃醋了。”
雷鸣拿着个贝壳,对着夕阳折射出万丈光彩,“沙滩,海风,贝壳,这么浪漫的环境,竟然不是爷陪着……”
闪电笑眯眯:“瞧瞧爷酸的喂,眼珠子都红了!”
“听见没,那些将士说了啥?”雷鸣摩挲着下巴,耳朵尖儿竖起来,听见不少的人望着冷夏,愤愤然道:“不管是不是妖孽,也总归名声不好了,怎么配得上王爷。”
三人齐叹,这些没眼力价的,没看见爷的小眼神儿么……
跟藕似的,掰断了还连着丝儿呢!
“我收到消息。”
忽然,身后一声平板的嗓音响起,吓的三人一哆嗦,这钟苍,板着张僵尸脸就算了,走路没声也跟鬼似的。
钟苍却懒的搭理他们,接着道:“弑天早在半个月前出发来这里了,估计就是这两天到,还有小主子……”
“什么?”
三人星星眼,小主子要来了?
不能说,这个坚决不能说,要是爷和小王妃一个气愤,让他们去截住小主子赶回去咋办?
瞧着三人的目光,钟苍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一直瞒到了现在,十七是他们一个个看着长大的,从新出生的婴儿开始,到被爷丢成抛物线,每天守在清欢苑外时刻准备着,好接住被丢出来的小主子,一直到现在都已经五岁了,这感情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一个多月没见,他们也想念的紧!
四人相视一笑,连钟苍的扑克脸都扯出了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同时决定……
不说,坚决不说。
他们的不说,让冷夏没有分毫的心理准备,以至于看到弑天的时候,呆愣愣的几乎没认出来。
和钟苍预料的一样,弑天当天晚上就来了,夜幕降临,冷夏站在沙滩上看着远远走来的四百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瞧着眼熟,却实在是不敢认……
原因很简单,寒碜,太寒碜了!
先不说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那发髻一柳一柳的耷拉在脑门上,跟让狗啃了一样,也不说那衣服脏兮兮皱巴巴,有的还破成了条,初夏的海风一吹,那布条迎风飘扬,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肉,就说那一张张脸上吧,青青紫紫还有不少挂着熊猫眼。
啧啧啧……
冷夏实在是不能把这群寒碜的东西,和她一手训练出来的弑天放在一起。
因为钟苍的自作主张没有汇报,她当然不知道,弑天这一路上但凡碰见咒骂她的,就冲上去跟人家理论,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尤其是现在名声臭的不能再臭的妖孽,竟然还有人站在她那一边,于是乎,百姓齐齐冲上来唾骂,唾骂演变成殴打,而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弑天众人也不可能真的出手,就算稍微一反击,说不定都会酿成命案。
所以,也只有挨揍完了抱头鼠窜的份!
偏偏他们一个个把冷夏当成了至亲,谁也容忍不了这样的污言秽语,再一次听到还是再一次冲上去理论,典型的不长教训,就这么半个月来,一路被百姓揍过来的。
听完了解释,冷夏莞尔失笑,眼中却是凝集起了水汽。
她点点头,嗓音淡淡却有力:“好兄弟!”
而下一个画面,却让她嘴角直抽,连翻白眼。
因为林青小心翼翼的笑了笑,扯动了脸上的伤口,嘶嘶呼着痛,然后背在身后的手腕一抖,拎出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屁孩。
某小孩咧开小嘴,红艳艳的唇瓣下两排小牙锃亮锃亮,白的刺眼。
“娘亲!”
“咯咯……”
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萧凤那女人,果然靠不住!
战十七怀里捧着个篮子,小歌谣正躺在里面,偏着脑袋无声的看着她,如两颗黑葡萄一般的凤眼忽闪忽闪的,发出“依依呀呀”并不清晰的声音。
冷夏眯起眼眸,瞅着她儿子一身洁净,小仙童一样的扮相,和弑天形成鲜明的对比。
战十七得意洋洋的皱皱小鼻子,他才没那么傻,就算制止了一个人,全天下的人也制止不了,虽然听着那些话心里像堵住了什么一样难受,恨不得冲上去跟他们拼命,但是这种无用功,小爷肯定不会做的。
咻!
一阵狂风卷来,战北烈已经站在了某小孩的面前,鹰眸眯起,慢悠悠的问:“你怎么来了?”
话音没落,已经把小歌谣抱在了怀里。
“小爷来看娘亲!”说着,动作极快的把妹妹抢了回去。
战北烈瞪眼:“半个月早就到了!”
奈何小孩的情绪是善变的,说话也可以大摇大摆不算数的,战十七抱着“咯咯”笑的妹妹,得得瑟瑟:“半个月是到了,不过妹妹喜欢我。”
这倒是真的,小孩子跟着谁时间长,自然更亲谁一些。
某男嗤之以鼻,对这小子屡屡没有节操的行为恨的牙根儿痒痒,这是在耍诈啊耍诈!
他大袖一挥,嫌弃道:“看完了老子媳妇,今天晚上就回去吧,别在这里碍老子的眼。”
某十七显然不买账,可怜巴巴的瞅着他娘亲,小鹰眸里晶亮亮的泪水打着转,要掉不掉的样子极心疼人:“你想和娘亲过二人世界,所以把我和小歌谣当成包袱了,到处扔!”
稚嫩的嗓音,一针见血:“哼,我肯定不是你生的!”
一句话,把小的也弄哭了。
小嘴一撇,两眼一翻:“哇……”
小小的姑娘那洪亮的哭声,再次震翻了海滩上的人,一个个揉着耳朵惊恐的望过来,漂亮的小凤眸里盛满了水汽,长长的睫毛被集结成一簇一簇的,煞是惹人怜爱。
战北烈心疼的脸都皱起来了,轻轻拍了闺女两下。
转头对着战十七,立马变了神色,戳着他脑门道:“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我也不拦你,亲爹亲娘找去吧。”
一句话把臭小子气的够呛,抱着妹妹转身就走,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咳咳……”
一声女子的咳嗽传来,某小孩眼睛瞬间亮了,“噗”一下,眼中跳跃起斗志昂扬的小火苗,可怜巴巴转身威胁:“娘亲,我真的要去找亲生父母了!”
奈何冷夏也不是个有良心的。
她笑眯眯摆手:“去吧,省一个人的饭钱。”
说完,一对儿爹娘手牵手肩并肩,朝着海军衙门晃悠去。
一个天雷劈下来,可怜的某小孩抱着妹妹,孤零零的被扔在海滩上没人稀罕的生根发芽,看着眼前浪花朵朵,差点没哭了。
走到一半的爹娘,含满了笑意的对视一眼。
战北烈大步走回来,拎起他的衣领子,提溜小鸡一样,忙了一天揍揍儿子,其乐融融。
“走!让老子看看你长进没有!”
某小孩一跃而起,挑衅的送来一个眼风。
战北烈哈哈大笑:“好,翅膀硬了!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不能超越的能力!”
说罢,一大一小追逐着,前后跑远。
待到海滩上,众人嬉笑着回了海军衙门,还剩下一个青衣的呆子,乐此不疲的捡着贝壳,弹的海里一条条的小鱼,翻着肚皮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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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又是小半月。
战十七和弑天的到来,除了给这压抑的气氛,增添了少许的欢笑之外,一切的事情并未有任何改变,战北烈依然每日训练海军,冷夏就带着儿子和闺女在岸边沙滩上相陪。
小歌谣已经会依依呀呀的说话了,并不能吐出清晰的字眼,都是无意识的,然而即便如此,冷夏也极有成就感,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看到儿女的成长,而产生的一种毫无缘由的荣耀。
因着战北烈的忙,战十七黏着娘亲,小歌谣就常常被某个呆子塞进衣襟里,看着海里几乎快被打光了的鱼,笑声清脆如铃飘荡在海风中。
谣言仍旧没有散去,冷夏也仍旧无视所有的唾骂。
海军训练,比起以往更是严苛,除了战北烈在忙,有时候冷夏也让弑天跟着他们一起训练。
开始的时候,战士们知道弑天是冷夏的手下,持的是嗤之以鼻的态度,还曾想过暗暗给他们穿穿小鞋,那妖孽有王爷护着,总不会连手下都护着吧,尤其是弑天众人来的那天,他们可都看着了,蓬头垢面鼻青脸肿,一群乞丐样的人,收拾起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一起训练的第一天,自认手到擒来想当牛气的上百万海军们,只看了一眼整装待发的四百弑天,就从他们面前趴着走了,不愧是当年明传大陆的弑天,那杀气和煞气一放开,完全跟他们不是一个段数的,让整支海军看起来那么的无辜和弱小。
对于这些,战北烈听之任之。
海军在某一方面来说,确实是有些骄矜自持了,大秦的百万雄军,在陆地上绝对堪称一支虎狼之师,然而并不包括他们,海军绝对是大秦的弱项,尤其和四面环海的东楚海军想比,便更是不值一提了。
而此时。
海面上将要发生的一场战役,也正能印证这一事实。
波光粼粼,海风徐徐。
然而楚海海面上的气氛,却是压抑窒息的很,这片大海中,掀起了一股炽热猛烈的杀气。
这秦楚之间的第一场海战,终于还是来了。
咻!
一支信号升上半空,在柔和的午后阳光下,冰冷而阴森的爆开。
战北烈黑袍凛冽,被冷夏改造过的千里眼平端手中,看着视程大增的圆形视野里,那远远出现的一排小黑点,向着这边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驶来……
纯白的浪花翻滚着,片刻后,那一个个小黑点,已经清晰的映入眼帘,上百艘战船,月白底湛蓝水兽旗帜迎风招展,数万海军枕戈待旦立于船头,手持弓弩盾牌,再后方投石机列队准备,军容齐整,士气高涨。
冷夏收起手里的千里眼,和战北烈对视一眼,淡淡道:“没看见润。”
三日前,钟羽传来消息,原本死守着最后两座城池,和萧将军打拉锯战的东楚忽然撤兵,大军飞速的朝着东北方撤离,已经撤回了楚海的海域,至此,天下四国尽归大秦西卫。
很明显,润并非收起了一争天下的野心,相反的,这正是一个开战的讯号,他要在海上和大秦一决雌雄!
这一次,就是第一战!
冷夏和战北烈心中有数,这一战,可以给两方一个初步的关乎对手的估计,这一场大战来的毫无预兆,却又在情理之中,天下间谣言飞窜,冷夏化身妖孽的时候,正是东楚大军举着正义之旗,诛杀妖孽,还天下清平之际!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短短的功夫,原本平行而列的上百艘战船,已经纵横交错排好了阵型,马上就要进入弓弩的射程内。
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战船赫赫,黑压压的船只几乎铺满了整个大秦边关外的楚海海域,而两方的战船上,无数的士兵屏气凝神,一丝儿的声音都没有,只有浪花不断拍打着船身,发出的澎湃声响。
海面的气氛一时变的剑拔弩张,空气中海水的腥气中,混在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刺激着每一个人紧紧绷起来的神经。
危险,嗜血,这是独属于战争的硝烟味!
大批装备精良的海军手持弓箭,墨黑的盾牌和银光闪闪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白光。
杀气腾腾,气势森猛。
就在楚军战船步步逼近之时,战北烈手掌高举,果断下达命令:“拉上帆布,全速右行!”
呼啦!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帆布被海风吹的鼓鼓,发出了裂帛一般的剧烈声响,船速一时变的极快,激溅起雪白的浪花澎湃,向着右方移动而去。
“拉开距离!”
和东楚的海军不能硬碰硬,他们的战船航行灵巧,在海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