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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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换顿时觉得清凉许多,也不用眯着眼看东西了,高兴得摇头晃脑,在黑纱后笑嘻嘻说,“霍安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像女侠?”
霍安宽容温和地一笑。哦,娇滴滴的苏换姑娘,你离女侠差太远了。不过这帽子挺实用,又遮阳又遮苏姑娘那张招摇的桃花脸,不错。
问了几个路人,穿过两条街,来到保宁城远近闻名的南关马市。
南边没有马市这种存在,因此霍安和苏换走进马市时,都倍感新鲜和惊奇。
所谓马市,走去一看,竟然是一条熙熙攘攘的长街,从一个高高的白石门坊走进去,一片喧哗嘈杂便迎面扑来。苏换仰头看了看那门坊,上面刻着四个红漆大字:南关马市。
街面很宽阔,约能并行三架马车,两边商铺林立,多是罗缎铺、绒线铺、布帛铺、帕铺一类的,也有杂货铺和食店,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各色衣服,大多手里牵着马,有人成群结队,牵着一大群马,也有人以街为市,将马匹系在街边木桩子上,就地讨价还价,十分热闹。空气里充斥着马尿和毛皮臊味,但苏换姑娘一腔新鲜好奇,在黑纱后看得目不暇接,完全忽略了这股不适的气味。
倒是霍安觉得,以后不能带她来马市了。这里人色繁杂,五湖四海,良莠不齐,而且绝大部分是男人,鲜有女子出入。
路边有个杂货铺支了个棚子卖凉茶,霍安买了两碗坐下来,苏换趁机逮着那面色和善的老板问,“老板,打听一下,遛马地在哪里呀?”
杂货铺老板看看这个面罩黑纱的姑娘。哟,马市里是很少有姑娘的,大多是老少爷们。他瞅瞅霍安,“你们第一次来我们南关马市?”
苏换点点头。她是南边口音,别人一听就能听出来,至少知道不是本地人。
杂货铺老板指指里面,“喏,往里走,走到第三个岔路口时,往右转,一直走到底,就可以看见一个圈起来的大场子,那就是遛马地了。今日是民市,热闹得很,保准你们老远就一眼瞅见。”
苏换好奇问道,“什么是民市呐?”
和姑娘说话,正无所事事的杂货铺老板显然有些兴致,“听口音,你们是外地人吧,咱们南关马市,每月开市两次,月初一至初五一次,月十六至二十日一次。开市第一日,称为官市,就是官府的人来收购马匹,剩下四日,大多是民市,就是民间交易,商贾贩子,买马卖马,热闹得很。今天是六月十七,正好是民市第一天,最是热闹。”
他说到这里,上下打量了苏换二人一眼,“你们这是来买马?”
苏换含含糊糊道,“嗯嗯,先看看。”
杂货铺老板说,“外面都是散马,买卖量小。真正要买好马,买得数量多,劝二位得去遛马地瞅瞅,那里马帮多,场子也大,不少是从关外贩来的好马。多看看,货比三家,价格上有个数再下手,不过也别拖得太久,到最后一两日,好马大多被买走了。”
对于热心的杂货铺老板,苏换姑娘感激不尽,点点头,认真道,“多谢老板指点。老板你是好人,生意一定兴隆。”
杂货铺老板笑了笑,“二位买了马要配鞍具辔头什么的,记得来找我,我们隆记这些都卖的。”
苏换赶紧点点头,想了想,谨慎道,“老板,我们想找个叫蔡襄的买马,他今日在不在?”
杂货铺老板说,“找襄哥呐?”
苏换打量他,这老板瞧着也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了,却称襄哥,那蔡襄是有多大年纪呐。
杂货铺老板说,“你去遛马地看看,想来是在的。他们那帮时常走关外,马是好货呐。”
霍安这时站起来,向那老板抱拳致谢,拉了苏换走。苏换在面纱后笑一笑,“多谢老板,我往后有了马,一定来隆记配鞍具。”
杂货铺老板笑眯眯,瞅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对正忙着收碗擦桌子的小伙计说,“这二人瞧着奇怪,男人不说话,倒让那姑娘来打听。”
小伙计八卦兮兮地说,“我觉得那姑娘瞧着神秘,还黑纱罩面,搞不好是什么江湖门派的,谁知是不是买马呢,说不准是来挑场子的。不过要挑襄哥,得有些本事。”
杂货铺老板嗯了一声,深以为是。马市人员庞杂,场面也大,出现什么纠纷械斗是常事,马帮与马帮之间,偶尔也会有些矛盾,因此,但凡能在马市立足的,这些都看得惯了。
他想了想说,“小茶壶,抄背后的路跑过去,跟襄哥通个信儿,就说有一男一女点名要找他买马。我们不懂武艺,也看不出个深浅,若是其他帮派找来挑场子的,叫他留个心。”
小茶壶哎了一声,扔下帕子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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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感觉写了很久很久了,结果才满20万字~
真是~打击~
欢情坑那70万字,姐是肿么码出来的啊~绝壁中邪了~
江湖远 第六十二章 男人越打越友好?
此时,苏换姑娘正一边走一边笑眯眯对霍安说,“你看,带我来还是有用的吧。哎原来马市是有这么多弯弯,还分官市和民市,我们那边都没听说过的,我以前看话本子也没看过。”
霍安温和地笑了笑。
不得不说,南关马市地方真大,越往里走,马匹交易的越发多,布帛一类的铺子就少了,多了些和那隆记一样,卖鞍具卖杂货的铺子,还有好些家打得砰砰啪啪的铁匠铺,多是钉马掌的,许多马候在那里等着钉蹄子,马嘶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在走一段路,逢上第三个岔路口,右转,只走了十来步,果然顿时开阔,一片敞亮地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片用粗木栅栏围起来的场子,场地很平,也很大,呈现出椭圆形,红土壤,四处散着干草。一眼望去,成群的马,成群的人,有人围着马转,有人大声讨价还价,有人骑着马遛圈,比外面还要沸腾。
苏换今日装扮得有几分女侠味,但实质上还是个刚私奔出来的闺秀,虽然一路上也有些见识,但这种粗犷喧闹的场面,还是初见,不由得紧紧靠着霍安走。
霍安拍拍她的手背。
说实话,他内心微有愧然。以前在桃花村,他大多独来独往,打猎维生,并未觉得自己哑了有多不方便,如今走出来,才发现不会说话,的确不便许多。譬如说,在这种喧闹忙碌的地方,找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却又不会开口说话,的确麻烦许多。
因此,他觉得委屈了苏换姑娘,就算她在家里不受宠,可吃穿用度是不愁的,她这好模样,谋个好夫婿也是不难的,哪用跟着他风雨跋涉抛头露面。
苏换看他闷闷的,摇摇他的手臂问,“你怎么呐霍安?我不怕的,你放心,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的。”
霍安怔了怔,振作起精神。他这样太可笑了,还不如一个姑娘家有胆气,苏换把一生都交给他了,他就得一往无前。不会说话,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么想着,已走到一处栅栏门边,霍安推开那半人高的栅栏门,带着苏换走进去,几个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瞅瞅跟在他身边的面纱姑娘。
刚走了几步,一个十四五岁的赭衣少年傲慢地挡在他们面前。那少年一头毛炸炸的乱发,身材瘦高,挽起两只裤腿,上衫微敞,露出一截铜色脖颈,脸上全是汗,眼睛圆圆的,打量他们两眼,有几分生硬地问,“找襄哥?”
苏换愣了一愣,去看霍安。
霍安也在打量这个少年。第一,这个少年是不太友好的。第二,赵敢那结拜兄弟蔡襄,看模样在南关马市是混出些名堂的,他们刚进马市,不过打听了一句,转眼蔡襄就知道了。
他想起在路上,昆爷指点的:这江湖呐,是个烦人的地方,要有胆色,也得有戒心,要有戒心,也得有胆色。
于是他点点头。
赭衣少年傲慢地一偏头,“跟我来。”
霍安牵着苏换,跟着少年走。
穿过几群人马,只见不远处有一圈人,围着一大群马评头论足,一个穿赭衣的男人,正翻身骑上一匹枣红的大马,驾的一声,撒欢跑了出去。
众人交头接耳。
顷刻间,那男人又调转马头,风风火火地骑回来了,风风火火地吼一声,“刘老板认为如何?”
霍安微眯眼,停下脚步。
果然,那赭衣少年跑过去喊,“襄哥襄哥!”
襄哥勒马,低头看那少年,那少年转身遥遥一指,襄哥略提缰绳,骑着马小跑过来,坐在马上,低头看霍安二人,“找我?”
霍安抬头看他,只见这蔡襄不过二十六七的年龄,身材结实,黑发束在脑后,面庞微黑,长眉斜飞,双目细长有神,鼻梁挺直,居高临下地看他们,显得有些冷漠,微抿的唇又似姑娘般红润,又透出些许妖样子。
霍安点点头,直接从怀里抽出一封书信,递给他。
蔡襄微拧眉,“什么意思?”
苏换忍不住开口,“是赵敢让我们来找你的。”
蔡襄眉一挑,看了蒙着面纱的苏换一眼,接过那书信,坐在马上,抖开信纸来,一目十行地看完,忽然猛一翻身,从马上跳下来,扭头大喊,“蛐蛐,把马给刘老板送过去!”
方才那赭衣少年闻声,赶紧跑过来。
蔡襄这才转了头看霍安,上下打量他,“霍安?”
霍安点点头。
蔡襄说,“我大哥他在庆余可好?”
苏换说,“挺好。”
蔡襄又看她一眼,十分直接地问霍安,“你是哑巴?”
苏换在面纱后微皱眉。赵敢的信她看过,的确提及霍安不会说话,可她觉得这蔡襄忒没礼貌,说话毫不委婉,也远没有她想象中热情和善。于是想,赵敢大哥那么好性情,他这个结拜兄弟,却瞧着有些不善,还有些傲气的模样。
但蔡襄明显对霍安兴趣更大,也不晓得她这些腹诽。他慢悠悠叠好信,揣进怀里,“我大哥这个人,是个有眼光的,他既然荐你,必定你是有些本事的。”
他说着转头,对正要牵了那枣红马过去的蛐蛐说,“去,再牵匹马来,给这位大哥骑骑。”
那蛐蛐眉毛一挑,竟然很有几分兴奋,摩拳擦掌道,“好嘞。”
说完,转身飞奔过去牵马。
苏换有些惴惴不安。这个蔡襄什么意思?他看不起霍安?好讨厌。于是她去扯霍安的衣袖。
霍安却冷静地拍拍她的手,目色平静,直视蔡襄。
蛐蛐又牵了一匹黑马过来。
蔡襄淡淡说,“一起遛遛马吧。”
说完,翻身上了那枣红马,又瞄一眼苏换,“以后别带姑娘家来这种地方,这是大老爷们的地盘。”
苏换更生气了,这个蔡襄又骄傲又自大又没礼貌,怎么能做赵大哥的兄弟,她于是去牵霍安,“霍安,我们走。”
蔡襄不说话,目色闪闪地看着霍安,眼中有些挑衅,那蛐蛐立在一旁,也冷冷看霍安,似乎说,不行就赶紧走。
霍安目色变得冷。他握握苏换的手,指指她脚下,示意她在站在这里等,不要离开。
蔡襄竟然微微一笑,不过那笑容让苏换越发生气。早知是这么不友好的会晤,她和霍安就不要来了,还不如去跟着白庆薰大少爷贩茶呢,人家白少爷瞧着柔弱,却也不是个简单的,光瞧瞧昆爷那身本事就晓得了,但人家白少爷却谦逊有礼温文和善得很。
蔡襄偏偏头,“蛐蛐,照顾好这位姑娘,这是我大哥的妹子,谁动她半丝头发,我就弄死你。”
蛐蛐点点头。
苏换在面纱后骨朵着嘴,放开了霍安的手。
霍安走到那黑马前,从蛐蛐手里接过马鞭,翻身上马。
蔡襄微眯眼,什么也不说,抽起一鞭,扬尘而去。
霍安一夹马肚子,也扬鞭追去。
苏换被尘土呛得咳嗽,往后退了一步,抬起手,撩开面纱,用衣袖去擦拭脸上的汗水。
六月的阳光明晃晃,炙热地烤灼着大地,那一红一黑两骑扬尘疾驰,引起许多人注目,纷纷扭头看去。
蛐蛐不经意地瞥一眼擦汗的苏换。哟,这姑娘脸上飘红云,眼睛水汪汪,好漂亮。
骏马嘶鸣远远传来,苏换又放下面纱,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两匹马,只见黑马渐渐追赶上红马,两马越来越接近,忽然那蔡襄一提马缰,红马遛个弯儿,向北边疾驰,霍安却也从容,跟着遛弯,黑马麻溜地向北边奔去。
因为遛弯的缘故,两马隔得很近,就在这时,蔡襄猛然从疾驰的马背上撑起左臂,整个人身子一晃,变成侧坐的姿势,马奔不停,他却右腿一脚向霍安扫去。霍安毫不示弱,竟然同样翻身一晃,变成侧坐的姿势,干脆利落地一脚挡回去,于是二人便这么你来我往地打起来了。
场子里顿时响起阵阵吼声,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转到那打得欢又跑得快的二人二马身上。
苏换生气地去看那蛐蛐,“你们这里,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蛐蛐说,“这样够热闹。”
苏换哼了一声,“赵敢大哥怎么有这样的兄弟。”
蛐蛐有些恼,“姑娘,好好说话,襄哥哪点不好了?”
苏换孩子气起,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