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新娘,王爷你行不行-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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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样子。
可是,他的心中却暗自汹涌着:如今夏子都怀了孕,那么他手中的一切计划还要再继续吗?
他精心筹备,小心布局。他算准了一切,料想了一切,却独独没有料到会出现像夏子都这样的意外。
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她会不会怪他,恨他,怨他呢?
齐宥胤心中一时间竟然挣扎犹豫了起来。
对于齐宥胤来说,挣扎和犹豫是两种最致命,最要不得的情绪。因为这样的情绪会随时随地将他置身于险境,万劫不复。
所以他总是果断的,决然的,冰冷的。
可是,如今的他,只要一想到,也许有朝一日,那个一直对着他笑颜如花,自然可爱的女人会觉得他残忍,恐怖甚至觉得他血腥,齐宥胤便不可抑制地犹豫了起来。
就在齐宥胤暗自纠结的同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他轻叹了一口气,下了马车,自己推动着轮椅走进了王府。
经过院子的时候,他瞥到桑其芸正坐在雪中的石凳上。
桑其芸听到他的轮椅声,很快也回头朝他望了过来。
她笑着来到他面前,伸出手,开口道:“奴婢来给王爷拜年,王爷可有红包?”
齐宥胤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轻轻笑了,仿佛那雪中忽然绽开的红梅,瞬间晕染了桑其芸的脸颊,她带着一丝羞涩地开口道:“四王爷,你真是好看。”
齐宥胤听了她有些孩子气的话,笑而不答,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包,递到她手中。
桑其芸高兴地接过那个红包,笑得十分地可爱道:“四王爷,奴婢小时候,你也曾经给过我一个很大的红包呢。”
也许是她这样的举动让他联想起了夏子都,齐宥胤忽然柔着声音道:“是吗?本王却不记得了。”
那些少年时的回忆已经随着七岁的齐宥胤一同埋葬在了那个悬崖之下。粉身碎骨。
桑其芸却早就习惯了他的遗忘和不记得,一点也不难过,反而笑着道:“那四王爷可有什么新年愿望吗?奴婢可以帮您完成。算是多谢王爷的红包。”
齐宥胤听了她的话,竟然十分配合地想了想,忽然开口道:“你可会做小孩的衣服吗?”
桑其芸有些意外,却并不说什么,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齐宥胤点头,“那就麻烦你帮本王做些小人儿的衣服,好吗?”
桑其芸听了他的要求,一刻都不耽搁,直接上街买布料去了。
齐宥胤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要求,忍不住在心中嗤笑起自己:齐宥胤,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轻轻地苦笑起来,然后来到院子中,望着那一片荒芜的茶花地,静静地坐着发起呆来。
转眼到了正月初三。一大早,齐宥胤穿着一身银白色棉袄,双手插在暖套之中,坐在轮椅上进了工部的议事厅。
他缓缓来到正埋头批着公文的齐宥宇面前停住,然后开口唤了他一声:“太子。”
齐宥宇从公文中抬头,神情极淡地望向他。
“昨日莲轩派人来回了臣弟,说傅老板已经同意将他们的航运线分给朝廷使用。”他忽然停了停,然后又开口道:“不过,他有个条件。”
齐宥宇听了他的话,轻轻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傅老板愿意将他的船只,马匹和所有的运输站无偿借给朝廷使用,可是相应的,他也希望我们朝廷可以将所有的官道都借给他行商所用。”
齐宥宇听了他这话,陷入了沉默。
齐宥胤则淡淡地望着他,显得一脸的无所事事。仿佛这件事就是齐宥宇交给他的一件差事,他尽了力,传了话,也劝得对方终于松了口,只是最终的决定权不在他,而这件事也其实与他没有半分牵连。
所以,他是应该像此刻这样,静等着齐宥宇的决定,而不是诱导或者催促,引他怀疑。
他猜得很对,此刻的齐宥宇心中的确是疑惑重重。
他从很早之前,吴将军的私相授受的案子传出之后,便已经开始怀疑齐宥胤了。
齐宥宇始终觉得,他这个表面上病弱无能的四弟根本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行家。
他也怀疑过,站在莲轩背后决定着所有事情的人,正是齐宥胤。
所以,在他准备要收进莲轩的时候,齐宥胤却忽然得到了齐盛天的授意,帮助他协理工部事宜;所以,他才会特意让齐宥胤去说服傅清轩投靠朝廷。因为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若是齐宥胤这次无功而返,那么便更加可以证实他心中的猜测。
齐宥宇双眸不着痕迹地半抬起,望着齐宥胤坐在自己的对面,一脸的闲适和放松。
这样的表情,齐宥宇很熟悉,他经常在那些终于办完了他交待的差事的官员们脸上见到。
齐宥宇小心地掩住自己的不确定和怀疑,点了点头,开口道:“辛苦四弟了,这件事容本太子好好考虑两日,再答复他们吧。”
齐宥胤淡淡点头,笑得一脸的清润无害,开口道:“好。太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齐宥宇朝着他笑着摇头,“天寒地冻,若不是莲轩的事着急要解决,也不必劳烦四弟专门跑来跑去。你身子不好,快回王府歇着吧。”
齐宥胤听了他的话,微微躬了躬身,“臣弟告退。”
齐宥宇看着他离开了工部大门,方才唤来了田宇,开口道:“可有查出些什么吗?”
田宇摇了摇头:“四王爷除了去过莲轩的办事处一次之后,再没有与任何莲轩的人见过面。每日都是待在自己的王府中,也不曾见过有人拜访过他。”
齐宥宇听了田宇的话,点点头,扬手让他下去。
齐宥宇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不是他估算错误,那么就是齐宥胤一早便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格外的小心谨慎,一点破绽都不漏。
齐宥宇有着异常自信的政治嗅觉和灵敏度,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可能每日如此悠笃淡定的帮着齐盛天处理这些堆积如山,棘手复杂的政务。
齐宥胤越是让他找不到破绽,却反而显得越发的让人怀疑。
他轻轻站起身,走到议事厅外。此时除夕已过,春天也似乎慢慢地近了。
莲轩的隐患已经渐渐不再,为何他傅清轩却依然愿意与朝廷合作呢?难道仅仅是为了他手中的这些官道吗?
向来习惯了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把握的齐宥宇,第一次,对于这个麒麟闻名的天下第一运,竟然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自从夏子都怀了身孕,又重新住回东宫之后,就被这宫里每个人当成了熊猫一样供了起来。每日被人跟进跟出也就算了,连偶尔打个喷嚏,随便咳嗽一声都会被各种大惊小怪,又是传御医,又是把脉,又是保胎。
搞得她几乎要神经衰弱了。连之前答应了桑布其的三日之约也一直都无法践行。
她之前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学习的巫术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搁置了下来。
深夜时分,东宫的寝殿中传来了极轻地却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喘息之声。
床榻上,齐宥宇托着夏子都的身子,轻柔地吻着她的敏感地带。他双眼迷离地望着她白皙美好的身体,忽然伸手将她拉近自己,两个人紧贴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夏子都强忍着自己身体的本能感觉,没好气地一直躲闪着他的亲吻和索要,完全不似平日那般的柔软和配合。
齐宥宇有些无奈轻轻松开她,侧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撑着头,一直手轻抚着她光滑柔软的肌肤,笑着道:“今日是怎么啦?”
夏子都重重地拍开了他不安分的手,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我正怀着你的孩子吗?”
“自然知道,可是太医不是说了无妨吗?”齐宥宇丝毫不在意,反而爱极了她炸毛的样子,嘴角扬着妖孽般的笑容,双眼凝着她。
夏子都翻个身,将背朝着他,闷声道:“既然连这事都无妨,为什么不让我出宫?”
齐宥宇听了她的控诉,轻笑了起来,薄唇凑到她的耳际,魅惑地开口道:“谁不让你出宫了?”
夏子都气得从床上坐起,瞪着某个妖孽一般的太子,不满道:“整日让人跟进跟出,我上个茅厕也要跟着,走个路也要扶着,我这是怀孕吗?我这是在坐牢!”
她越说越气,最后总结一句:“齐宥宇!再这样下去,老娘我要离宫出走!我是认真的!绝不是跟你开玩笑!”
齐宥宇听到她自称老娘,虽然知道她正在气头上,却实在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看着她道:“嗯,你现在还不老,不急着叫自己老娘。”
“齐宥宇!”夏子都咬牙切齿。
看到夏子都十分不满的小脸,齐宥宇这才勉强敛住了脸上的笑意,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
谁知夏子都根本不给他面子,用力地推开他的手,双手插着腰。那意思很明显,你若是不还我自由,休想碰我!
齐宥宇笑着凝视了她一会,最终退了一步,“以后只让清宁和桑其朵陪着你,嗯?”
夏子都这才脸色缓了缓,开口道:“不许让太医每日给我诊脉,烦。”
“嗯。”
“我也不要每日都吃那些补品,我吃得都要吐了。”
“嗯。”
夏子都见他有求必应,心中忍不住得瑟了起来。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看着某太子道:“齐宥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说话呀。”
某太子笑得一脸的天地动容,望着她道:“娘子开口,为夫自然是要满足的。”
他稍稍停了停,忽然伸手拥着她倒在了床上,重新开始脱起她身上仅剩不多的衣服,开口道:“这会儿,是不是该轮到娘子满足为夫了啊?”
夏子都暗自呻吟:这人,知道她怀了孕却依旧不愿意放过她。他明明每日有那么多的政事要处理,可是每晚却依旧有那么多的精力可以挥霍。
身边的齐宥宇根本不给她多余的机会胡思乱想,那双仿佛带了魔力的大手轻柔而霸道地抚上她的红梅,惹得夏子都立即轻颤了起来。
齐宥宇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因为怕压了她肚中的孩子,他抱起夏子都让她骑坐在自己的身上,紧贴着自己。
他撬开她的菱唇,极深极柔地渴望着她的甜美和芬芳。她的身子仿佛带了无穷无尽的魔力,让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夏子都被他急切地深吻着,感觉着他身体明显的变化,听着他明显压抑着的沉重的呼吸声。
齐宥宇……她在心中轻柔地唤着他的名字。
齐宥宇仿佛听到了她内心那一声温柔缱绻的呼唤,忽然朝着她无比柔魅地一笑,然后稍稍松开吻着她的唇,在她耳边轻吻,啃咬,湿舔。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夏子都浑身上下最为敏感的所在。
果然,夏子都因为他的撩拨而再也抑制不住地低吟出声,带着极轻极快地喘息之声,不由自主地想他贴近。
齐宥宇感受着她有些冰凉的肌肤若有似无地触碰上自己,那样冰火交织的感觉几乎让他崩溃。
他忽然睁开芳华绝世的双眸,重重吻上她的红唇,笑着道:“小妖精。”
渐渐地,寝殿中再次发出了令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声音,就连天边的月亮似乎也觉得有些含羞,渐渐隐藏到了云朵的背后。
深爱夏子都如齐宥宇,在这样让人沉醉的冬夜,用最简单和原始的方式,源源不断地向她传达着自己澎湃深厚如大海的爱意。
他迷离地双眼爱怜地望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而低吟婉转的女子,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轻唤着她的名字:子都……子都……
第七十五章:冷宫走水
正月十五月上树梢
中元节,宫里张灯结彩,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因为太后喜欢听戏,所以齐盛天特意命人请了城中的戏班进宫来给太后助兴。
说来也巧,一直下个没停的雪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竟然也停了。宫人们在祥瑞殿的大殿门前搭了个十分大气好看的戏台。
用过午膳,宫中的各位女眷们悉数到场凑热闹。太后坐在正中间,福贵妃和夏子都坐在太后的两侧,其余的妃嫔们则散坐在阶梯的下方。
因为夏子都怀了身孕,太后生怕她着了凉,便让人在夏子都身边放了一个暖炉,又命人将貂皮毯子为她盖着身子。
夏子都也不反对,反而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怀孕给她带来的优待。
太后则时不时地问她一些问题,妊娠反应大不大啊,喜欢吃酸的还是喜欢吃辣的啊,诸如此类。
夏子都自然知道太后这是想知道她腹中的究竟是个世子还是个郡主。便乖巧地一一答了太后。
这时坐在另外一旁的福贵妃笑着对太后说:“太后,您快别问了,一会该吓着太子妃了。”
太后听她这么一说,放才察觉自己太过心急,便也笑着道:“是是。人老了啊,就是多话。”
底下的那些妃嫔们看着福贵妃自从皇后被关入冷宫之后,在这宫中的地位越发的稳固,心中自是又嫉妒又担心。
照这样下去,福贵妃当上皇后只怕是迟早的事情,那她们这些人还有何出头之日呢?
这时,坐在太后身边,正欢快地吃着凤梨酥的夏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