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嫡妻-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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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是夕霞满天,合家吃了顿晚饭后,墨菲就带着安儿红妹一干丫头住进了红灯照。种敏那丫头华丽丽地一身女装出现在墨容眼前后也得意地摇曳着小腰身跟着去了,留下个呆若木鸡的傻小子。
宁儿摇晃着小短腿过来,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到自家舅舅的腿上:“小笨笨~”引来哄堂大笑。这三个字,向来是墨菲赏他的,不想这会儿用在他舅舅身上了。
梁继含笑抱起宁儿,脸上似乎瞧不出落寞。他明白,媳妇难得来一趟,总要跟那群姐妹亲近亲近……当然,绝不是故意躲出去的。
种朴拉着他喝到微熏的时候,无比羡慕地看着躺在他腿上,睡得呼呼的小宁儿。
梁继又为他斟上一杯,“早晚你也会有的,到时候就知道了,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呀~”
种朴一口干下,嗤了口气:“若是心爱之人为你生的,再多的债也背得了。”
“那倒是。”梁继低头捏了捏儿子脸蛋上的肉肉,“有这债背着,再重也会甘之如饴。其实有时也常常会想,若我是她,她是我,就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了。”
种朴愣住,许久后疯疯癫癫地来了句妻妾成群吧,惹得梁继哈哈一笑,又给他倒了杯酒。
墨菲一口气住了十天,脚又能落地后告别种朴,告别傅知州,告别一干姐妹,却又带上个新成员离开了庆州。
天热,车里闷,就算铺了竹席也是要出汁的,墨菲便时常骑马,梁继在身后坐着。偏又是男装打扮,常常令人觉得这两人不是龙阳,真是个憾事儿。
新加入的成员是李嫣,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并有了几分干练,却于回眸之间也是风情初现。当然,是现给韩祖看的。
半年前,李妈晚上吃多了酒,第二天一早便被发现竟已经离世了,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李嫣痛哭后为她风光大葬,披麻戴孝,却手执哭丧棒将来认亲的父兄打出家门……
墨菲住进红灯照后的当天夜里,李嫣与她作陪,就说了自己的事,然后红着脸要跟着墨菲离开这里,说是想嫁人了。
这话,以前断不会听她说出来的,几年的磨砺,让小丫头成熟了,脸皮……也厚了不少。不过墨菲喜欢这样的她,幸福,就是要自己去争取。
再之后,墨菲总会以各种理由让她找韩祖去办,一来二去的,离临前的一天,找了个机会私下问了韩祖的意思。
近三十的韩祖,还是单身。以前是家境不好,他不愿对付,之后是没了那心思,只为曾经有个惹人怜惜的好姑娘悄悄驻在心底……
勾搭成奸……水到渠成就是这么来的。看着一身大红骑装的李嫣笑得柔情万种,墨菲也发自内心地微笑了。
可是另一对欢喜冤家却微妙了。墨容不知为何竟躲起了种敏,虽不明显,但身为亲姐的墨菲还是敏感地发现了。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墨菲却觉得这纱在自家小弟这里换成了天蚕丝,瞧着通透却总是捅不破,看得着却摸不着。小弟谨守着圣贤之礼,连看都不敢看了似的,却总是悄悄地痴望着人家的背影……
这倒霉孩子,真是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墨菲暗气,难道说容弟喜欢的只是男装版的种敏?那是不是说,容弟其实喜欢的……是男人?!虽然她并不是那么保守的人,但……可但……总不至于要她亲手去掰直了吧?
种敏终于受不了了,跟墨菲报怨连连,明媚的大眼也浮出一抹青涩的忧伤。墨菲试探地建议她不如再扮回男子,或许那别扭的臭小子只是害羞而已。
种敏听得双眼瓦亮,墨菲又隐晦地指点了一番,小丫头又斗志昂扬飞地冲了上去。
于是墨菲悲催了,因为墨容在最初的别扭后竟与种敏和睦了,兄友弟恭的鸳鸳相亲了。
种敏却满意的很,小丫头心思没那么复杂,却让墨菲辗转了。
梁继忍不住了,莫非媳妇心里又惦记着那人了?私下里试探后却喷笑了,告诉墨菲尽管放心。同为男人的他,可以肯定墨容是喜欢女子的,那眼神,是个男人都明白的。
墨菲还是心不落底,逼着梁继去套墨容的话,这是为啥。当得之原因后,她叹口气,妈滴这小子居然还有恋姐情节,觉得女扮男装更可爱。
一路游山玩水的,直奔熙州。有镇入镇,没有就露宿,反正天气热,晚上做足防蚊防虫防风沙就好。孩子们却似更喜欢露宿,因为可以去水边捉鱼,捡野鸭蛋,上树掏鸟蛋,抓兔子……逮到什么吃什么,尤其更喜欢烘烤跟石板煎。
就连一向文弱的安儿都晒出小麦色的肌肤,看着健康多了。宁儿更是小猴一样,常常骑在时墨的肩上举着小木剑高喊着杀呀冲向……鸟窝,胖胖的小手摸出圆圆的蛋,然后送到墨菲跟前,吧唧着口水叫芙蓉。其实是墨菲亲手做的芙蓉蛋,一口一个,他嚼得特别香。
拖拖拉拉走了一个来月,终于到了熙州,种师道早就等得脖子抻出老长跟长颈鹿似的,恨不得出去找了。如果说,他知道这些玩疯的从哪条路来的话。
种师道紧盯墨容,只不过他用的战略很灵活,完全体现了毛领导的十六字诀,弄得墨容一见到种敏就立即全面备战,马达开得足足的,不知道种师道从以何种姿态从何处现身。
墨菲看在眼里,笑在心底,这是种家对墨容的最后考核。不过眼见着自家弟弟居然只能被动,心理又不平衡了。耳提面命,深入浅出了一番后,就把这狼崽儿扔了出去。她坚信自己是虎女,阿弟就是狼王,墨家人没怂货。
虽然还是跌跌撞撞,磕磕绊绊,但墨容同志在战斗中不断成长,进步神速,令墨菲御姐看得过足了瘾。当墨容终于可以无视种师道冰刀般的眼神,自若地与种敏眉目传情,饭桌下勾勾搭搭后,种师道跑来跟墨菲抱怨了。
墨菲装出一脸的无奈,反问难道这一切不是他之过?苦大仇深地暗示,是他把自己那纯洁得如帝王莲一样的弟弟硬是逼成了情圣。还好,容弟只是对他妹一个情深深雨蒙蒙,要是再逼得花开遍地,苦的可就不是他了,而是他妹。
种师道脸色转青,丢下一句算你狠,就摔门出去写家书汇报了。
墨菲一笑,你可以恋妹,难道我就不能恋弟了?完胜!老虎再凶,也是猫的徒弟,你那十六字诀可是跟我学的……啊~哈哈哈~!
墨菲也奋笔一挥,告诉家中的林嬷嬷准备聘礼,只管备最好的,钱不够,就动老海子送去的那笔,务必要让种家觉得女儿备受重视。啊~哈哈哈~反正娘家给的嫁妆得是聘礼的两倍,不然就没面子,也算是给种师道个教训吧,……让你他娘的恋妹,刁难我弟!
看着年轻人天天出去挥霍着青春,洋溢着的幸福频频释放,就连时墨都不地道地整天转着还小的红妹转,墨菲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仿佛看尽红尘。
不过,她还是理智地把安儿与红妹分开,让小菊小兰小竹三个带着她去逛街,把宁儿丢给时墨跟红妹带着玩。她不能让女儿在年幼之时,心里就驻进非良人。时墨那小子越长越俊,虽不若墨容高挺,却也不容人轻忽,但他心里眼里只有红妹一个。
最近白鹤时常不见人影,墨菲觉得自己不能管太多,小的都出去野了,老的还不许春风二度?若真是……虽然林嬷嬷可能会伤心,但守了这么多年的铁树,若是在别人的怀里开了花,也只能叹息一声有缘无份吧。
被众人冷落了的墨菲没有自怨自艾,而是又找到件有意义的大工程,把自己忙够呛。干嘛呢,……画春~宫,三十六式,哇~吼吼~,谁让她姐代母职呢?虽然她也想耳提面命,就怕墨容那小子会羞得脑溢血。这个年代还是成亲前以画相赠,解开那层朦胧来得唯美。
想就做,一惯如此的墨菲把自己关在屋里,连梁继都赶了出去。
还好前世有些底子,用鹅毛笔画废了一撂撂上好的金粟山藏经纸后,总算完工。墨菲叹息着,捶了捶腰。
“媳妇,你就是忙这些?”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墨菲差点儿跳了起来。“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门栓是自己亲手上的!
梁继无辜地眨着眼,“我根本就没出去呀?”
墨菲拧着眉头四下看了看,盯上未关严的衣柜门。“成啊,出息了,跟我玩潜伏呢,德性~”
梁继嘿嘿了两声,翻看着那撂画稿,“媳妇还有这等……”语气一转无比哀怨:“怎么有这么多姿势,我都没试过呢?”
墨菲瞥了一眼,暗想当然不能试,试过后你就食髓知味了。
梁继放下画稿,缓缓向墨菲逼近,“媳妇,你从哪儿学来的?”
毕竟这里还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她那才是歪才……“什么学的?做根就长在脑子里的。”墨菲外强中干,心惊肉跳地看着他走到近前,危险的叹号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这样的梁继是她从未见过的……
“你要干什么?”墨菲眯着危险的小眼神,暗想他若是这样,我便那样……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跟媳妇讨教一下学问。”梁继忽地将一身戾气化为无有,“这些天,媳妇都不理我,还以为又哪里得罪你了~”
墨菲警戒一松,“哪有?我不是忙正事呢嘛~,眼看着容弟就要大婚了,有些事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当面说,只好做得隐晦些。”
梁继悄然揽上她的腰,“原来是这样,害得我惴惴不安了好些天,都要成怨夫了。那怎么白天不理我,晚上也不理我了?”
“我不得有时间去构思嘛,你以为很容易呢?”墨菲安抚地拍拍他的胸口,“乖,上完色,再填上注解,装订成册就完活了。”
“不如我帮你吧,字还是我写的入眼些。”梁继垂头去咬她的耳朵。
墨菲瞪大了眼,“是噢,我还正愁着呢,容弟的字是不错,可这也不是他能干的事儿。要是找米芾帮忙,似乎又不太好……”
梁继暗恼,敢情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是吧?一冲动,咬得狠了些,墨菲叫了一声,拧了他一把:“干嘛~?”
这声本是平常,听在梁继的耳朵里却似带了钩,“媳妇总是习惯性地觉得我没用吧~”
“不……怎么会……”墨菲有些心虚地搂住那好歹补回来些肉的背,上下滑动着,“只是怕你觉得我……”
“怎样?”梁继堵住她的嘴……
一个时辰后,墨菲睁开迷离未尽的眼,“还来?一会儿大家都回来了~”
梁继轻吻着她的背,顺势推倒趴了上去,“还有几个姿势没试过呢,总要我这个姐夫试过效果后,才好跟小舅子详细解说一下。”
墨菲听得心一颤,“你要亲自……说这些?”
梁继手嘴并用,还不忘答疑,“嗯,不然呢?我可不舍得把媳妇画了好几天的成果送给那小子。那册子还是留给我们自己用吧。”
“还是……送册子吧,我一想你跟他促膝而谈的是这个,就觉得怪异得很。”墨菲难耐地轻喘着,“大不了把注释写得明白些,让他自己实践去吧。”
梁继满意地看着全身粉润润的媳妇,“我还是舍不得呢,要不,咱们印成册子,不只送小舅子,还能卖些银钱出来。以媳妇的画功,我的深有体会,定会大卖特卖,每本就定个十两好了。”
“做精装的,二十两才好,价钱越高买的人越觉得值得。”墨菲不耐地拱了拱小腰,“还磨叽什么呢?”
梁继就等这句呢,心满意足地沉了下去,轻哼出声,“待为夫细细品来……”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墨菲终于不耐,一脚将他踹下床:“还来?你也不怕精尽人亡啰?”
梁继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吧唧吧唧嘴,“好吧,是不能贪多,其余几式,我们晚上继续实践。”
“呸吧!”墨菲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却又舍不得了,“还不滚上来?寒气入了腰,看你还得瑟不!”
梁继嘿嘿一笑,手软脚也软地爬上床。“还是娘子疼我~”
在熙州盘恒了一个来月,夏末秋初,总算不是那么酷热难耐了,墨菲一行人又上了路,往洛阳而返。
回到洛阳,在与亲家种七夫人忙着敲定吉日的纷乱中居然见到了苏轼。小朝云已经随身侍奉他了,令墨菲暗叹历史的车轮是如此的坚定。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促成了这桩姻缘,但想到日后苏轼身边还有她不离不弃地相随相伴,还是祝福他们。
苏轼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比王朝云大了二十多岁,实在是老牛吃嫩草了。不过这里六七十岁的老翁纳个二八俏佳人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他私心里以为墨菲那会心地一笑,是明了了自己暗藏的那份龌龊心思。
墨菲心思一动,便想起那画册来,把小朝云跟随行的小兰出去后,把打算跟苏轼一说,要借用沈阳的书局一用。
苏轼本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尴尬过后就放开了,大方地要求看一看原稿,于是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其实司马光也能说上话,毕竟赵顼让书局全力支持配合他,只是墨菲私心以为那样的老夫子定是会把这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