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嫡女-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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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攻城了。想来沈家人坐稳了京城,便要出兵讨伐锦州了。”苏芷晴早料到如此,喃喃道。
赵颖吓得脸色发白,连手都是颤抖。
“只怕自此以后,不知有多少日夜里都是睡不安稳了。”苏芷晴苦笑起来。京中应是有些太子党内线,苏之合自几日前便不怎么家里过夜了,想是收到了消息。
“莫要怕了,横竖你都要成了苏家人了,便是家破人亡,也是有人作伴。”苏芷晴与赵颖开玩笑道。
因了大房两个女儿都是早早出嫁,赵颖和苏朔南婚事也提上了日程,赶冬天到来前,便差不多了。赵颖嫁衣是早就绣好了,那绣工好十足,她也十分爱惜,苏芷晴连哄带骗了好几日,赵颖也不肯将嫁衣借给苏芷晴穿。
眼下,苏家本是带着满心喜气洋洋。
许是听到了声响,院子里很聚了不少人,苏芷晴与赵颖便也走了出去。
但闻号角铮铮,鼓声隆隆,天边,隐约还能见到火光,照亮了大半个天际。
苏颂芝站院子里,吓得浑身发抖,俨然就是一副想要脚底抹油模样,赵氏却是脸色苍白,但倒没那下破胆意思。
是了,女儿都嫁给了太子,赵氏也知苏家是牢牢拴了太子这架马车上,再无反悔余地里。
乱世锋镝不过才刚刚世人面前展露了一个头角。
秋天才刚过了一半,正是十月时候,天气还未冷下来,然则战火却是纷纷扰扰了。
沈家大军一连攻城三日未果,才终于鸣金收兵,暂时蛰伏锦州城外三十里地。
到处都飘散着火药和烧焦了味道,偶尔还能看到士兵们抬着伤员自巷子间匆匆走过。战事起了三日,苏之合便三日不曾归家。苏芷晴颇有些担心,便叫小七过去看上一眼,心思不宁很。
小七回来时,也是愁云惨淡很。
“听闻沈家大军来势汹汹,有人主张退守沧州,苏将军不肯,大帐里正吵得不可开交呢。”
“锦州地势险要,扼守要冲,沧州却是一马平川,退到沧州不过是自寻死路。”苏芷晴自是明白其中机要,“难不成这些日子,锦州城外都不曾修筑防事,怎会叫敌军一口气便逼到城下来。”苏芷晴是懂得门道,一眼便看出其中问题,恨声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这是天枢君意思,说是咱们兵力稀少,不易分兵。”小七挠挠头,很是不解。
因了是奔雷人,她还是习惯称叶楚为天枢君,苏芷晴绕了个圈子,才反应过来,天枢君是叶楚,只得道,“不是说叶楚是享誉京城神童吗?怎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听闻是叶楚有意为之,苏芷晴忍不住嘀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过度章,战要打,婚也是要结。
近网络不好,每次发文都是一场战争,所以留言可能没法及时回复
哪天要是没,一定是实连不上了qaq
53、别样洞房花烛夜(上)
苏芷晴婚礼前一个月;整个锦州城都一片骚乱之中;沈家大军压境;一次又一次强攻,每一回都是来势汹汹,喊杀声昼夜不停。城里都是烧焦糊味儿和血腥味;苏之合已然半月不曾归家。
军帐之中;诸多将领汇一起;坐上首正是黄氏父亲黄老将军,因了资历和经验;他如今乃是三军之首。但见他须发白;目光凝重;“这几日咱们伤亡惨重;士气低下;再撑一个月,只怕有些困难。”
苏之合亦道,“此番与叛军交战,那领兵将领乃是沈静虚庶子,是勇猛,又是个善调兵遣将,想要一击击溃只怕不易。”
诸人俱是有些灰心丧气,不着痕迹看着坐一旁不动声色叶楚。
已是入了冬,军师叶楚手里仍是拿着一把羽扇,随意把玩,嘴角竟是堆笑,“只眼下却无旁办法,诸位也该是清楚,我兄长早已于一个月前,便带兵蛰伏山林之中,若不到约定时刻,只怕是不会出来了。还请各位体谅,再撑上一个月。此役若胜,锦州城便有半年时间休养生息,此役若不能大获全胜,只怕各位日后日子可就要难过了。”
因了叶楚太子身边地位和护送太子来锦州时功劳,军中尚无人可压制他。叶楚虽只领了军师之职位,实则却是如同尚方宝剑一般,人人皆是忌惮两分,诸人满心抱怨也只能咽下了。
及至散了会,叶楚自军帐中出来,慢慢往自己帐子踱去,却是叶望北追了上来,低声道,“沛林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楚自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却不点破,只道,“有何话这里说不成?”
叶望北神色一暗,只得道,“不过是些家务事罢了,若沛林此时无空,以后再说也无妨。”
叶楚了然一笑,转身而去。
一入军帐,便见一身黑衣少女瞪着眼看他,叶楚一时气极反笑,“人人都道我要借机害死叶昭,难不成连小七也这般想?”
小七摇摇头,“天枢君事我向来看不懂,不过我家小姐说,你想杀破军,自有隐秘一千倍办法。以这样心思来猜度天枢君,是看不起天枢君心机。”
一整晚都笑叶楚这一次反倒不笑了,“未料到苏家小姐这般看得起我。”
“我家小姐谁都看得懂。”小七嘻嘻笑着,“她要我来捎句话问天枢君,这仗还要打多久?破军能赶得上婚礼吗?”
“且放心,不论赶不赶得上,仪式是一样都不会少。”提起婚事,叶楚难得眼神闪烁起来。
入了夜,苏府已然是没了声息。
人们已然渐渐习惯了连日征战,伴着喊杀声也依旧睡得香甜。
“他是这般说?”苏芷晴托着腮坐房间里,指甲上红红,是今日用凤仙花染。
“是这般说。”
“看来此役还当真是凶险很。”苏芷晴无奈叹了口气,毕竟不是上辈子,她可以坐军帐里参加各种军事会议,出谋划策,眼下她不过一个闺阁女子,如那空中浮萍,这样无力感委实叫人不爽。
“如今,倒真只剩下坐以待毙了。”苏芷晴苦笑着道。
婚期来飞,冬至那日清晨下了场雪,整个锦州城都一片银装素裹间,叶家早早派了人来打扫街边积雪。天不亮,苏芷晴便被从床上拽了起来,敷粉施脂,好不热闹。
苏芷晴木头人一般按着喜娘要求被摆弄了半晌,但见铜镜里一抹红影仍是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就要嫁人了。
嫁衣是这些日子以来成果,虽仍是技艺疏漏,好歹也算上了台面了。盖头是赵颖手笔,就连鸳鸯羽毛都是层次分明,生动活泼。
“早些日子,还是你为了我婚事忙活,如今你倒是比我先出嫁了。”赵颖红着眼道。
苏芷晴却笑了起来,“莫要着急,眼瞧着便轮到你了。两个妹妹都嫁人了,这个做哥哥,婚事如何来拖?且等你也挽了头发来回走动,可就方便多了。”
“你总是这般,比我心宽。”
“宽不宽已是这样了。”苏芷晴不禁苦中作乐道,不知锦州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自昨日起,喊杀声便没断过,就苏家这热热闹闹时候,苏之合却是连女儿出嫁前仪式都没法参加。
别提叶昭,眼下到底何处只怕也不一定呢。
眼下当真是前途未卜,一个不好,苏芷晴便要守望门寡也说不定。只婚期定了,时辰都是寻了大仙算过,吉时已到,便是没有郎官儿也得出嫁。
苏雅兰却是默然坐一边儿,一直没吭声。她自苏如絮做了太子侧妃起,便愈发沉默起来。当年悲剧仿佛已然被早早避开,只苏雅兰却突然发现,越是如此,她反而无措起来了。原本她还可以猜测到日后许多事结局,只局势已乱,她知晓那些事,都还准吗?
及至黄氏过来,要与女儿单独说话了,苏雅兰才临走前,悄悄拽了拽苏芷晴衣服。
“叶昭会回来。”她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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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晴笑道,“承你吉言。”
按着大夏国风俗,娘离家之前,母亲才会将男女之事告知于她,只苏芷晴本来就知道,黄氏则没心情讲。两个人只浅尝辄止谈了几句,便止住了话题。
如今叶昭还外头拼命,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娘早些年,也是这般担心受怕,每回你父亲走了,便总会忍不住想,若他回不来,我便一根绳子吊脖子上去陪他。”说起年少时轻狂,黄氏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有眼泪忍不住就流下来了。“我早些年还与你父亲说,说什么都不要你嫁一个当兵。将军也不要,一样是流血流汗命。可惜我这女儿命苦……”
“什么命苦不命苦。”苏芷晴忙打断黄氏话,暗暗无奈母亲这关心则乱架势,莫要不小心说出去什么不好听话,传到叶家耳朵里取。
“娘且放心,你女儿我啊,运势向来极强,化险为夷必不话下。”苏芷晴忙找些趣话逗母亲开心,二人又说了些依依不舍话,喜娘便来催促,该出门了。
盖上红盖头,苏芷晴由素月牵着手,慢慢走到苏家正厅,因苏之合不,苏之文暂代兄长居长者位,受了苏芷晴拜别之礼。其中几多别扭,也只有苏家人自己体会。
随后,苏朔南背起苏芷晴上轿。红盖头遮了脸,苏芷晴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苏朔南清浅声音道,“此去前途未卜,但妹妹向来心思机警,望多多保重。”
苏芷晴趴苏朔南肩膀上,但觉心中一暖道,“多谢大哥。”
及至上了轿,素月跟一旁,但闻外头敲锣打鼓了一阵,喜娘大声喊了起轿,迎亲队伍便浩浩荡荡往叶家去了。
因了叶昭不,叶楚作为弟弟代替叶昭完成了婚礼。礼成后,苏芷晴便被进了房,但见双喜窗花,龙凤红烛,摆设极好,该有都有了,只任外头喧嚣热闹,里面却是一片沉寂。
苏芷晴掀了盖头,招呼素月道,“给我寻些吃喝,一整日水米未进,委实要出人命了。”
“小姐,说了多少遍,这大喜日子,莫要说些不吉利话。”
“就你我这儿,不打紧。”苏芷晴不以为意摆摆手。
二人正说着,便见外头进来一个穿宫粉衫子丫鬟,捧着一个汤蛊进来道,“奴婢醉月给少奶奶请安,大太太说今日少奶奶定是要累狠了,是以命奴婢端了这人参鸡汤来,先给您垫垫,待送了客,吃东西。”
“还是母亲想周到,今日不便,明日请安时我再谢过她。”因了是初来乍到,苏芷晴暂时摸不清叶家情况,只能先笑脸对所有人。眼下这婆婆看起来待自己还不错,自己当然要投桃报李。
素月取了碎银子塞给醉月道,笑道,“这是给姐姐谢礼。你叫醉月,我叫素月,咱俩还重了一个字哩,日后还望姐姐多多关照才是。”
醉月是个八面玲珑,听她这般说,立时笑道,“都一个府里当差,自是要相互照应才是。”
二人出了门,姐姐妹妹寒暄了一通,随后素月才回来。
这档口苏芷晴已将那碗人参鸡汤喝了个精光。
到底是百年豪门,这汤炖极好。
“怎样,打听着什么没?”苏芷晴抬头问道。
“嘴紧着呢。”素月嘟着嘴,无奈道。
“无妨,咱们初来乍到,哪是什么事都能摸清楚,慢慢来便是。”苏芷晴摆摆手道。
正说着,又有两个丫鬟敲门进来,但见二人俱是与醉月一色宫粉衫子,连发型饰物也是差不多。苏芷晴不禁感叹,大家族就是大家族,丫鬟们穿都是统一制式工作服,比之苏家这般没什么底蕴,到底不能同日而语。
“海棠,杜鹃,给少奶奶请安。”二人一同说道,盈盈下拜。
苏芷晴忙免了礼,又叫素月给了些赏钱。
瞧这二人架势,便知这应是叶夫人给苏芷晴派过来大丫鬟,也有可能是叶昭自小贴身伺候丫鬟。
海棠杜鹃比方才醉月年岁小些,都是十五六岁模样。海棠美艳,杜鹃俏丽,都是美人胚子,这样贴身丫鬟意义何,苏芷晴已是有数了。
只正主都不,苏芷晴不知晓叶昭意思,也不知该如何待这两个丫鬟才合适,便随口说了几句打发了,叫素月伺候着洗漱衣。任外头如何风吹雨打,睡觉便是,横竖都是累惨了。
这时节,叶昭正趴城外一片松林里,心急如焚。此处距离沈家军安营扎寨之地不足一里地,又是地势极高,火光之下,下头情况一览无遗。
“他奶奶,老子等了一个月,这群龟儿子终于这里安营扎寨了。”叶昭暗暗嘀咕着,连骂人话都不避讳了。
“若不是二公子连抄了他们三个营地,只怕不会将他们逼到这里来。”身边副将是个实心眼,忍不住道。
“我管他们怎么过来!”叶昭瞪他一眼,奈何黑夜里实没什么威力可言,“今天是冬至,老子拜堂成亲呢!再不回家,老婆就要跑了。去,传令下去,叫儿郎们都使点劲儿,一个时辰结束战斗,莫要误了我洞房花烛夜。”
子时三刻,喊杀声骤然自半山腰上传来,山下沈家军大乱。
叶昭冲第一个,他手起刀落,便结果了一人性命,鲜血喷他盔甲上,他却面不改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