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王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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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乐萱这一次“死后重生”,便仿佛整个人开窍了一般,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变得格外有心计、有胆识。
乐仲开口:“你究竟在账目中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父亲大人与林海国勾结,挪用国库的钱财购置了一大批的金丝楠木,又将每一批贡品的一部分截留,倒卖给了林海国。”乐璇听玄凌珏说起过,这个林海国幅员辽阔,大片大片的森林占据着他们国家的大部分土地,而除了树木之外,其他资源都严重匮乏,所以林海国皇室一直钦羡天朝皇室的器皿用具,甚至到了不择手段去获得的地步。
一个本来值一百两银子的御用紫砂壶,倒卖到林海国,便能值五百两,这等暴利的买卖,让许多人都动了心。
乐仲眉头皱紧,这个丫头说的就这么坦然?她可知这一件事少说就要牵连上百个官员,多说,那可就是天朝与林海国直接的国家恩怨了!
“父亲大人可有钱财,先将这国库的四万万两亏空给补上,我也好开口说是户部设了小金库,问题在户部,亏空并不多。”乐璇继续开口,直视着乐仲的眼睛,那眼睛里仿佛真的有满满的真诚。
乐仲皱眉:“只将亏空补上,便只有挪用公款之过,可以不牵连其他国家,倒是使得。只是,若皇上问起,我这四万万两的银子,都花在了何处!”
乐璇眨了眨眼:“万岁爷派我来查这个案子,便是算准了您有过错,所以无论怎样你也要受些惩罚搪塞一下,所以这四万万两银子,你不能全部大公无私地是贴补了地方财政,好歹,也该有几万两,是您私自挪用来修缮院子的!”
不是说宛嫔回家省亲之时,乐仲从新修了院子么!
乐仲思忖许久,乐萱说的倒是极有道理的,若是派乐萱去查了一圈账目,问题只出现在他人身上而自己毫无过错,那必定会引来右丞元修的怀疑,那个自命清高的家伙,抓住他一点儿把柄便要大做文章!
“好,”乐仲点头,“我家底虽不富裕,好歹三万万两还是拿得出的,剩下的,我去找八皇子借来用用便是!”
乐璇扯出一抹笑意,原来乐仲家的现金只有三四万万两银子啊,看来她还说多了!可以坑来八皇子那儿的一万万两,倒是也不错!
除了乐璇,没人知道国库究竟亏空了多少,不过是听乐璇的一张嘴罢了。那最近五年来的账目她粗略一瞥便知亏空二万五千万两,但她可以做出亏空四万万的账目来,等那四万万两银子到手,她只需挪两万五千万两到户,写成四万万到户便是。
反正她全全负责,这年头又没有银行账单,根本无从查起。
她做的账目,八皇子也看不出缺口,更别说是那些吃干饭的户部白痴。
这样一倒手,她便有了一万五千万两银子,而且坑害乐仲的银子,不知为何她会格外地心安理得。如乐仲这种贪官,也有被坑钱的时候!
乐璇回到皇宫之时已经是午后,才入了宫门便见小万子迎上前来:“我的小姑奶奶,您可回来了,万岁爷都快急疯了,您快跟奴才去长生殿面圣吧!”
乐璇微微点头,便跟着小万子一同进了长生殿:“民女乐萱叩见皇上,让皇上担忧实在是罪该万死。”
玄策见乐璇身上还带着血迹,不禁眉头微皱:“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回万岁爷的话,乐璇出城后在乐府休息了片刻,不知为何就被黑衣蒙面人给逮了,估计是那做贼心虚的人怕我查出端倪来,准备杀我灭口。好在我福大命大,似乎是掌事儿的不在,便关了我一晚上,今天一早便被父亲救了回来。”乐璇顺嘴胡诌,这等情节她在电视里见多了,画面感极强,根本不需要思考便可以回答。
“那捉你的人可说了什么?”玄策倒是并不怀疑乐萱所说,如今这种情形,想要取她性命的人必不在少数。
“见我父亲来,便都纷纷自杀了,我父亲已经将二人的尸首挂在了城门,希望可以通过这两具尸首将其他人引来,即便引不来,也给众人一个警告吧!”乐璇将青莲和梦梓说成是绑架她的人,倒是也没错。
“丫头,这最后期限可就剩十几天了,你进展如何?我可是听闻你还去了凌箫的宫里帮凌箫编排舞蹈,你这是想利用凌箫来帮你求情么?”
乐璇浅笑:“万岁爷会听十公主的求情么?”
玄策竟爽朗大笑:“好你个刁钻的小丫头,朕倒是要看看你有怎样的三头六臂,能将这事情尽数做好!可别忘了,皇后所办的宴会,便是你一月之期的前一天!你若是两件事皆做的好,朕便重重赏你,若是有一件事做的不好,朕便要罚你替朕研一辈子磨!”
“乐璇谢主隆恩!”乐璇浅笑,皇帝的话说的似乎是在威胁她甚至是怀疑她,却其实告诉了她一个很明白的道理,皇帝还算赏识她,即便她父亲因为此次事情落马,万岁爷也会赏她一个宫中女官的职位来做。
不是所有人,都能替万岁爷研磨的。恐怕月袖还没有过这等待遇。
思及月袖,乐璇不禁冷下脸来,再过一两天,便将月袖这些人的事儿了解了吧!
见了三小姐带着伤回来,整个明心坞都如临大敌一般,端水的送药的嘘寒问暖的,竟几乎要将乐璇围了起来,乐璇撇嘴,这群孩子是她在这个皇宫中见过的最单纯的家伙们,只是这其中一旦有人变了味道,便就不再纯粹了。
月袖将几个粗使宫人拦住:“行了,心意到了便都下去吧,围得这么水泄不通的,我怎么给三小姐换药!”
乐璇微微打了个哈欠:“是啊,都退下吧,我有点累了,月袖快点上完药我便睡了。”
“是。”月袖将屋子里的人清退,才关好门,将乐璇已经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衣物剪开,才将衣服一件件脱下。
乐璇微微开口:“你小时候经常受伤么,看你对伤口处理还很在行。”
月袖一边上药,一边讲述着:“是啊,小时候在浣衣局因为年少无知挨了很多打,有时候为了将今天分配的衣服洗干净,顾不得清理伤口,等想起来的时候伤口已经完全粘在衣服上了,撕下来便又带下来一块肉,如此反复着,一年年的也没有全好的时候。”
“那你娘呢,她跟你一同在浣衣局,不能帮你么?”
“我娘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了,哪儿还有闲情逸致来帮我。我稍微大一些,便要去帮我娘洗衣服,因为她身体不好,总是完不成任务。”月袖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她有什么病症?现在可还好?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去找十公主帮你娘请太医来瞧瞧!”乐璇抬眼,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
月袖浅笑:“我娘现在身体好多了,十公主一直体恤月袖,便请了御医来跟娘亲诊治,现在虽然每日还要服药,却已经可以完全自理了!”
乐璇点点头,看着月袖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便上了床:“你也去歇着吧,我乏了,折腾这两天我已经快散架了。”
月袖点头,将三小姐安置好,便回身关好了门。三小姐是如十公主一样会关心她的人,可惜,她先遇见的却是十公主,不是三小姐!
夏夜的风都似乎带着格外的缠绵,轻柔缓慢,抚在人脸上,带着淡淡的潮湿,已经是深夜,蝉也睡了,整个明心坞便更显安宁。一阵细碎蹒跚的脚步从庭院里响起,月光便在窗格上投射出一个佝偻的身影。
一直倚在门前的红柱上守夜的月袖睁开眼睛,见了眼前那张苍老的面容,低声开口:“娘,三小姐今日一天都没在宫中,回来便很早睡了,还需要再去查看么?”
“公主要我们看好,那便每日都要来查看,以保证可以及时将奏章拦下来!”说话的,便正是当日见了乐璇便只是敷衍请安的刘妪。
月袖无奈,便只能随着刘妪推门进了房间,因为每日都在熏香中掺了大量的**香,她们倒是并不担心吵醒三小姐的,只是坦然地点了灯柱,在书房一侧一直寻觅着。
一个折子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那上面分明写着“启奏”二字。轻轻打开,那干净而清秀的字迹毫无勾抹涂改,显然已经是定了稿的。
刘妪冷冷一哼:“就知道该是这两三天了!快将公主准备好的奏章放在这儿,将这个拿走,明日我将这真的奏章拿去给十公主,你千万看住了三小姐,不要让她有机会再看里面的内容,知道么!”
月袖微微点头,她真的有些好奇,十公主准备好的奏章,里面写的又会是什么内容呢?
将两份奏章更换完毕,两人才息了灯,每日看见那纱帐之中的一双灿亮的双眸始终紧紧地盯着两人。
看房门紧闭,乐璇才不禁牵起嘴角,果然,一切都如她预料中的一般。
乐璇原本只是觉得刘妪与月袖的行踪古怪,并未联想太多,前几天曾正面瞧了刘妪两眼,忽觉她与月袖竟然眉宇间十分相似,便格外上了心。昨日她在暗室中空气稀薄,她仍神智清醒异常,为何已进明心坞,便十分困倦?
将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一切便已经了然了,她所要做的,不过是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二人揭穿。
第二天一大早,乐璇便醒的极早,推门便瞧见想趁一早离开的刘妪,便直接呵斥住:“刘妪,你先别走!”
“三小姐有事儿?”刘妪极不耐烦地开口。
“我刚发现我一副耳坠子丢了,昨儿摘下来的时候还在的,怀疑有人晚上进了我的房间。那耳坠子是我的聘礼,意义非凡,绝不能就这么丢了!我要搜你们的身,防止有人将耳坠子送出去买了!月袖,将所有人都集中在院子里,一个都不准少!”
刘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才没拿你的耳坠子!”
“口说无凭!茗燃,去搜搜刘妪的身上到底有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乐璇的语气强硬地不给刘妪留任何反驳的机会,茗燃便已经伸手去搜了。
“别碰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搜我的身!你一个小丫头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刘妪一副奴大欺主的模样,拉扯着不愿让茗燃上前,茗燃却执拗地与她拉扯,来来回回了几个回合,便见一个折子从刘妪的怀里掉落出来。
乐璇微微扬眉:“还有意外收获了,这折子,可比耳坠子珍贵多了!小邓子小何子,把刘妪给我押起来,我倒要看看,她还要闹翻了天不成!”
月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三小姐……”
“想求情?”乐璇冷冷开口,“你以为你逃得了干系?”
月袖微怔,便已经被乐璇拉起:“若是他们中的其他人,我都可以直接跟小万子说,将他们赶走便罢了,你就不同了,你是万岁爷身边的人,想要将你退回去,我还是得先经过万岁爷的同意才行!”
说着,便将月袖交给了茗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长生殿而去。
行至长生殿前,抬眼便看见了刚刚从长生殿出来,刚给皇上请安的十四皇子,乐璇皱眉,他似乎很少在长生殿出现呢!乐璇微微皱眉,还是按照礼仪给他请安:“乐萱见过十四皇子,十四皇子吉祥。”
十四冷着脸,眼睛却不愿离开,当日在天山一别,如今竟然已经有三个月未见,回想起听闻她跟着十二一同从萧山出发回京的时候,他几乎要气炸了,可却仍没有勇气去见她,见了她要说什么呢,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了么?她已经做好了要给十二做侧妃的准备了吗?
既然明明是要回到十二哥身边的,又何必跑到驼城去招惹他?
十四盯着乐璇看了许久,才看见她身后那复杂的宫人们,不由得皱眉:“这是怎么了?”
乐璇浅笑:“去跟万岁爷汇报一些进展,毕竟万岁爷给了我任务,让我一个月之内将国库亏空清算清楚。”她已经快被十四看毛了,还好他开口说话了!
十四叹气,这件事他听说了,乐仲说的所谓程姓秀才他一分一毫都不信!
“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现在住在母妃的听雨轩里。”十四不再纠结,便径直离开。
乐璇回头,看了看十四的背影,为什么刚刚她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满满的悲伤呢?
乐璇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便领着几个人走到大殿门前,在门口值班的小万子见月袖被人押着,不由的一惊:“乐三小姐,您这是为了什么呀?月袖姐姐,你犯了什么错?”
“进去禀报吧,就说乐萱在明心坞里抓了两个细作。”乐璇的语气很淡,却还是让小万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月袖姐姐在万岁爷身边服侍了五六年,怎么会是细作?
小万子不敢擅做主张,只得进了殿将门外的情况说给梁喜听,梁喜皱眉,这月袖也在他手底下做了很久,他对她还算满意,虽然比不得她们的掌司,但总还是任劳任怨的,谨言慎行的道理也都懂,怎么会是细作?
纠结了片刻,梁喜还是将事情讲给了皇上。
玄策皱眉,月袖是细作?月袖也算得上是近前随侍了,若真的是细作,岂不是说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