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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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伦达则是一声叹息,“女孩子最好是在嫁人的时候,才喜欢上一个男人,不然真是祸福难料。”
撒莫转头,看到这些时日迅速消瘦下去的布伦达,眼含歉疚,无言以对。
布伦达却对他一笑,“我也伤心够了,要振作起来了,你带我去四处转转吧?”
“好!”撒莫态度干脆。
两人双双离去。
烨斯汀唤来守在门外的泰德,吩咐道:“张贴告示征兵,写明每月可得军饷。”
泰德笑着称是。如今这世道,寻常人活下去都成问题,先前的为生之道已很难经营,而加入图阿雷格队伍,既能抵御外敌又能用军饷养家,想来任谁都会动心不已。
同样的,图阿雷格离开之际,会留下一支精锐队伍守护郦城,确保参军之人不会有后顾之忧。而参军之人的家眷,因着家中主力都在烨斯汀麾下,不会再寻衅滋事。
只要有人响应,旁人便会趋之若鹜,从而使得烨斯汀一举数得。
烨斯汀此时已是疲倦至极,吩咐下去,今日不许任何人打扰。
薇安进门躺在床上,几个人的言语她都听到了,对于末一句,明白烨斯汀是太累了,要抽出一日来休息。终究不是铁打的,总这么熬着,人会垮掉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烨斯汀走进来,她不由挑眉。
烨斯汀二话不说躺在她身侧,将她揽入怀里。
“喂,”薇安哭笑不得,“这大白天的……”这样子太不像话了。
“所以我告诉他们,不要打扰我。”烨斯汀闭上眼睛,语声透着慵懒,“让我睡一觉。”
“可是,泰德的手下看到你进来怎么办?他们不会传扬出去么?”薇安不喜欢面对那些是非。
“看到也没事,他们不会说什么。”
“怎么说?”薇安猜不出原因,心念转动,又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好像只有他们对你的话无条件执行。”换做别人,才不肯整日跟在她身后,帮她防备旁人暗算。
“我父母生前,身边有一批死士,留在王宫做暗卫。如今泰德等人,是暗卫的后人。”烨斯汀凑近她,摩挲着她双唇,“图阿雷格就是这样,身份、地位会代代相传,不可取,却一直如此。”
薇安略略惊讶,“那你怎么能把他们交给我呢?该让他们专心为你做事。”
“他们能够兼顾。”烨斯汀勾唇浅笑,“我现在需要的是睡一觉。”
“嗯!睡吧。”薇安甜甜地笑开来,把头埋进他怀里,像只小型猫科动物一样,憨态可掬地蜷伏在他身侧。
烨斯汀很快堕入梦境,气息均匀,眉目平宁,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的慵懒笑意。
薇安第一次在这种情形下,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天生一副俊美容颜,什么情形下都是悦目的。
午后天气炎热起来,他微微蹙眉,轻拍她的背,之后平躺了身形,和她拉开距离,握着她的手,却是一直不肯松开。
薇安拿过枕侧的书充作扇子,给他扇风,见他神情转为惬意,不由无声地笑。
到了傍晚,凉风习习,薇安的手腕也有些酸了,把书丢在一旁,合眼睡去。
醒来时,身侧空空如也,外间已经掌灯,鼻端充斥着浓烈的药味。
“烨斯汀?”薇安坐起来,伸个懒腰。
“醒了?”烨斯汀在外间应声,旋即走进来,端着一碗药,“不给你熬好的话,那些药是不是就一直放着?”
薇安直皱眉,“你是不是特别爱看我喝药?”
“没良心。”烨斯汀把药送到她手里,“贝娜怕你不当回事,特地叮嘱过我。”
药已经晾得温度适中,薇安捏住鼻子,一口气喝完,之后才意识到:“我都还没吃饭,就先让我喝药?”
“这些本来就是饭前喝,贝娜没跟你说?”
薇安眨了眨眼,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我哪儿记得住这些。”
“别大意,走之前最好把这些药喝完。”
“除非你每天都帮我熬好。”薇安理直气壮,“我不会。”
“废话。你就是会,我也不敢指望你一天三次地喝。”烨斯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回屋,等会儿你过去吃饭。”
“好。”
他出屋后,薇安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刚好把药消化掉一些,不影响吃饭。
只是服药期间不能沾酒,一餐饭,她只能看着烨斯汀喝酒。
刚吃完饭,泰德走进来,笑道:“征兵的告示贴出去之后,鲁埃头一个把两个儿子送来了,真是没想到。”
薇安惊喜不已,思索片刻,觉得这就是鲁埃的作风。
鲁埃有着小生意人的精明,而且务实。从他把房子卖给她,再到之后上门讨生意做,都看得出他这些性情。这次响应征兵,不外乎是念着烨斯汀或者说图阿雷格对他的照顾——如果烨斯汀不允许,如果图阿雷格同行给他捣乱,他之前也没办法安安稳稳地从薇安那里接下生意赚到钱。
的确,慕西里日后大概也少不得呼吁沙哈威组成军队,抵御外族、外邦侵略,却不见得能给得起军饷,即便有军饷,也不见得比烨斯汀这边给的多。所以,鲁埃眼明手快,第一时间做出了选择。
泰德又道:“很多人就是因为他,才没有顾及民族之分,纷纷响应。”
烨斯汀思索片刻,“把新兵分散到各个队伍,告诉所有族人,不可排外,抗命者杀。”
“明白!”
烨斯汀站起身,对薇安道:“早点儿休息,我出去一趟。”
“嗯,你去吧。”
烨斯汀独自策马去了鲁埃家中。
鲁埃实在是没想到烨斯汀会过来,惊愕之下,反应慢了半拍,愣愣地看着他。如今的烨斯汀,一呼百应,主宰着城内任何人的生死,不再只是让他畏惧的狠戾少年了。
烨斯汀径自走入后院,看到一些未完工的家具,游走一周,闲散地坐在一张矮几上。
“现在生意很难做下去了,兵荒马乱的,谁也没心情再添置东西了。”鲁埃语气失落,粗糙的手掌抚过木料,“就盼着你能带领军队,把敌人全部杀掉,这样日子才能像以前一样。”
烨斯汀取出一叠纸张递给鲁埃,“明天会有人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找几个帮手,日后就住在那里,按图形添置所需一切,按实际情形调整尺寸。”语声一顿,又取出一个钱袋,“这是一些工钱,你先收着,以后还会有人定期付给你。”
鲁埃现在的感觉简直就是天上掉金子,实在没想过,在这种时候居然接到了一笔大生意,狂喜之下,喃喃道:“这……这种好事,你居然交给我做……谢谢,太谢谢你了。”
“要谢就谢薇安。”她对鲁埃做出来的家具更满意一些,不为这个,他也懒得用沙哈威人,“木料会有人给你送到那里。我不求你急于完工,只求你做到最好。”
“我一定会尽心做的!”鲁埃正色保证。
烨斯汀站起身,戏谑问道:“现在,有没有后悔让两个儿子参军?”
鲁埃毫不犹豫地摇头,“怎么会!我年纪大了,没办法参军也就罢了,他们年轻力壮,应该有点儿血性。”之后又是一笑,“何况跟着你也是打仗,以后跟着别人也是打仗,不去会被人嘲笑一辈子。比较一番,他们在你手里更安全一些,不会轻易死掉。因为你对敌人狠。”
到了这时候,烨斯汀对鲁埃有了些好感,走的时候拍拍他的肩,“以后你愿意的话,可以一直帮我做事。”
鲁埃自是喜笑颜开。
烨斯汀在想,如果沙漠里的人都像鲁埃一样识时务、小事算计大事果断的话,就不会有那么严重的部族之争,就不会有那么多自私无耻之徒。
鲁埃这样的人,理应过得好一些。
回程中便又想起薇安,发现她对人的直觉很准确。到现在为止,她尊重的善待的人,都在尽全力回报她,甚至因着她的一些原因帮到了他;而她厌恶的漠然的,都没能在关键的时候让人高看一眼。
例如萨伊琳。
如果她白日里过来,是因为说服了两个哥哥振作起来,参军杀敌,他必然不会那般反感。
很奇怪,有些人生来就想依赖别人,想让别人保护自己,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
杀戮将起,他对一些人的心,更暖了;对大多数人的心,更冷了。
走在这城市的长街,他感受着所经每一处的氛围。有人恐惧憎恶,有人恼火不甘,有人平静观望……不论是何种情绪,他都会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屈服。他的确是没耐心,局势也从不允许他仁慈,久已成习。
图阿雷格现在就像是处身各怀心思的狼窝,心软就意味着又一次的一败涂地,想重新站起来睥睨各族,不是变成他们的同类,是要化身为比他们更强势狠辣的猛兽。
别无选择。
留在家里的薇安,在烨斯汀离开之后,帮他整理了书桌上散放的书卷、地形图,又清扫了室内,缓步走出房间,看到撒莫与一个一袭天青色衣饰的女孩走进院中。
女孩较之寻常大漠女孩,略显单薄,蒙着与衣服同色的面纱,一双眼睛很美,闪着幸福的光华,与撒莫对视时,便会漾出自心底的幸福笑意。
而这时候的撒莫,是薇安从未见过的温柔、愉悦,仿佛变了一个人,平素因着沉默寡言现出的棱角全不见了。
薇安知道女孩是谁了,一定是妮卡,是撒莫深爱的女孩。
两个人同时发现了她,笑着走近。
“这是妮卡?”薇安直言笑问。
撒莫点头一笑,“对。”又给妮卡引见,“这是薇安。”
妮卡笑得眉目弯弯,礼貌而悦目。
“你们——”薇安回头看看室内,“来找烨斯汀的?他出去了。”
撒莫道:“是来找他,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太清楚。他应该是办私事去了,没让人随行,估计很快就回来了。”薇安指了指门内,“你们进去等等吧。”
撒莫对妮卡道:“你先进去。”
薇安等妮卡进门之后,才低声询问:“怎么把人带这儿来了?布伦达呢?你是想把她打击死对不对?”
撒莫苦笑,“布伦达跟几个朋友去喝酒了,估计一时回不来。我和妮卡有事要跟烨斯汀说。”
“随便你,进去吧。”
薇安觉得撒莫处理的方式欠妥当。布伦达不同于别人,应该将对她的伤害减至最低,他根本就不应该带妮卡走进这里。
回到自己屋里,回顾撒莫与妮卡的相处情形,担忧起来——
这两个人,即便是当着她的面,也没办法控制对彼此的感情,任谁一看,都能知道他们是相互爱慕的情侣。
关键之处在于,她与妮卡不过是初次相见。
最关键之处在于,撒莫与妮卡在一起,比她和烨斯汀在一起更难。因为地位、性情,都让人多为他们捏把汗。
这两个人,按说感情已经算是稳固了,怎么到现在还和初动情的人一样呢?
反思烨斯汀,在初期的霸道、无赖之后,在同意她的想法之后,如今在人前,从来是装得像模像样,能够在任何情形下控制情绪、目光。否则,在巴克那次寻衅滋事的时候,他会当场发作。
撒莫与妮卡,终究是没有自信,恋火才以绝望的姿态燃烧,如火如荼。
这样太危险了。越想越是心惊。
正忧心忡忡的时候,布伦达斥责撒莫的语声便引得薇安一惊。
布伦达应该是哭了,语调虽高,却有些哽咽:“撒莫,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个人?把我扔在别处喝酒,你却带她来这儿……哈!我喜欢你就活该被你这么羞辱?你不能带着她去别处见烨斯汀?一定要在我伤口上撒盐你才高兴么?是不是要这样,你才能向她证明你有多在乎她、对她有多好?我是要试着放下,可你给我点儿时间行不行?”
换了谁都会这么想的。毕竟,布伦达和撒莫来往,一直维持着朋友之间的姿态,她从没死缠烂打,从没让谁为难。
薇安想出去劝解,可是该说什么呢?两个都是朋友,又是这种局面……她在门廊内焦急地踱步,只盼着泰德能进来解围,最好是烨斯汀及时回来。
泰德没辜负她的期许,进来劝架了,说的话却很欠抽:
“布伦达,你回屋吧,去喝点儿水醒醒酒……”
惹得布伦达连连冷笑,“你什么意思?我喝多了闹事对么?他带着他的心上人来到这儿是对的是么?你别忘了,我也住在这个院子里!”
泰德连忙道歉,“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是我说话欠考虑了。”转头指责撒莫,“你也真是……唉,何苦这样呢?布伦达到今天才好了一点儿。”
撒莫维持沉默。
妮卡却在此时出声:“布伦达,对不起,是我要坚持陪撒莫来烨斯汀家里,请烨斯汀答应一件事,没想到会惹得你这么不高兴。那……我走好了。”
薇安在这一番言辞里,硬是什么情绪都听不出。那声对不起,便因为丝毫情绪也无,有些刺耳。而且,妮卡对这地方的定义是“烨斯汀家里”,不是别人的家。
妮卡反应很快,而且不愿意吃亏,即使她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布伦达面前,也不肯给予宽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