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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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低头看着脚下。
米维策马到了她近前，扬鞭打在她颈部，“听到了没有？”
艾莉卡身形一抖，点了点头。
薇安则在四下观望，“她家人呢？”
“听说她家要养一群羊，这几天每天一早都出去找卖家，不然她也不可能由着性子胡作非为。”米维回答完，指了指街上，“走吧！”
埃米卡走在前面，薇安和米维骑马在她身后。
走在路上的居民看到这情形，俱是大为惊讶，不明白艾莉卡怎么就弄成了一身血淋淋。
有人问起，薇安就指一指埃米卡，“问她。”
艾莉卡起先不说话，米维就扬手给她一鞭子。艾莉卡身体承受能力有限，此时身体一被碰触就发抖，怕挨打怕得不行，后来自然是吞吞吐吐地把前因后果说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米维？”得知情况的居民俱是气愤不已，“太恶毒了！打死你都不冤！”有的生气之下，甚至将手里的东西丢到米维身上。
之后居民自然是奔走相告，呼朋唤友上街看热闹。
烨斯汀看到是遛马回来，正好碰上了。有族人跑到近前，跟他说了怎么回事。
他微笑着望向薇安。该是情绪还没缓过来的缘故，她神色冷冷的，与他视线交错片刻，眼波转为柔和。
烨斯汀对她招一招手。
薇安和米维换了马，到他近前，“是要夸我还是训我？”
“都不是。”烨斯汀下巴点一点米维，“为她这么做，可能会招惹来更大的麻烦，值么？”
“当然值得。”薇安不明白他言下之意，眼中多了一分戒备，“你有话直说。”
“我是说，把艾莉卡逐出镇上还是后患无穷。”
“所以呢？”
“杀了吧。”烨斯汀语声平淡，“我去安排。”
“这是沙哈威的事情，先看看他们怎么决定……”
“我不管那些，以后可能被人暗算的是你，我只管你的安危。”烨斯汀示意她和自己同行，“回家。”
薇安随口问道：“去你家还是我家？”
“有区别么？”
☆、第61章 窝火/一更
薇安拿他没办法，抿嘴笑了笑，刚要追问艾莉卡怎么会是后患无穷的人，慕西里与摩黛脚步匆匆地到了街上。
摩黛看到米维神气活现地坐在马上，手按住胸口，长舒一口气，之后到了薇安面前，抬手握住薇安的手，“都听说了，谢谢你，你真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
“别这么说。”薇安忙不迭摇头，“米维也是为我抱打不平，艾莉卡才这么对待她……”
摩黛打断了薇安：“什么呀！米维那张嘴你还不知道？说话太不中听，每次见到艾莉卡都没一句好话，昨天又把艾莉卡一顿挖苦，算是结了仇。以后我得好好管管她了，不然迟早会惹出大祸。”
薇安对这番话不好做出回应，心知摩黛急着去见米维，便笑道：“快过去看看她吧。”
摩黛点头，“好，我先过去。”
慕西里这才到了薇安与烨斯汀面前，怅然一笑，“薇安，多亏有你。”
薇安不在意地摆摆手，“米维是我的好朋友啊，再说也是在我家里被抓走的。”随即细细打量慕西里，见他无端地散发着忧伤的气息，目光是能够让人迷失一般的怅惘迷蒙。
“我、我先过去了。”慕西里又对烨斯汀点一点头，转身走了。
薇安与烨斯汀离开街头，回往她家里的途中，她问：“你刚才都不跟慕西里说话，是不想让他知道吗？”
烨斯汀点头。
“其实说一下更好吧？”
烨斯汀语带轻嘲：“他肯定会犹豫，肯定会想能不能给艾莉卡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他是救世主，觉得我是杀人狂，我跟他能说什么？”
薇安心底是同意他的说法的。艾莉卡这种行径，不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让人憎恶的，在她看来该死。而在这里，惩罚没有准则，她又是注定的外人，出气之后只能做个旁观者。
烨斯汀又道：“沙哈威惩处人的方式，你不会喜欢的。倒不如我帮他们处理。”
“那就先让我见识一下你再动手吧。”薇安想起先前的疑问，“为什么说艾莉卡会成为隐患？”
烨斯汀耐心解释道：“沙哈威女孩，有几个像她一样有点功夫？她和家人之前在郦城呆得久了，认识的人太杂，这次搬来镇上其实说不通。这几次的事，她或是在背后搬弄我的是非，或是找你的麻烦，说明什么？”
薇安释然，“那就听你的吧。”
薇安回到家里，烨斯汀则先去了帐篷那边。
贝娜正在听族人说街上发生的事，看到薇安毫发无损地回来，送走了族人，笑眯眯迎上前，“你没事就好。”
“我还没感谢你呢。”薇安对贝娜挑了挑大拇指，笑容灵动，“好样的！”
贝娜赧然道：“和你生活的久了，我的胆子也大了。”
薇安叮嘱道：“但是以后不要这样，你自己的安危最重要，万一他们伤到你怎么办？以后有事就先去找族人，记住没有？人最重要，东西被砸了还可以买啊。”
贝娜心头是满满的感动，“我记下了。”
当天下午，镇上的沙哈威对艾莉卡一家的惩处方式达成共识，薇安听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心生失望。
沙哈威把艾莉卡一家人、四个帮凶及家人全部抓了起来，痛打一顿之后，让他们全部离开小镇，而在之后，诸多沙哈威洗劫了五家人的全部财产。
那五个人不论是主谋还是帮凶，试图施暴；而沙哈威在他们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进行谓之光明正大的抢劫。
因为摩黛一家人是受害者，反倒失去了决定权，族人打着为他们出气的幌子，为所欲为。
这些事，是那个每天送来蔬菜的沙哈威老人告诉薇安的。
他说完之后喃喃叹息：“唉，我总觉得这么做不合适啊，就算是要没收几家人的财物，也该给摩黛一家人啊，可现在分明是一些人趁乱发不义之财。”
薇安自是认同，为他有着一群参差不齐的族人心生同情。
老人却为薇安不值，“都没人想到来感谢你，难道他们不知道是你救了米维吗？上次你帮我也是，除了一帮喝酒的人，别的都无动于衷。唉……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没事，我又不稀罕他们感谢。”
“可是这种多了，谁还会做好心人呢？你再经历几次这样的事，也不会再这么做了。”
薇安想，幸亏她朋友不多，不然还真是有着生不够的气。
之于这件事，她得承认烨斯汀有着先见之明，如此扰攘一番，还不如把人杀掉来得痛快。
老人走后，慕西里过来了。
薇安先问他：“你们沙哈威一向是这么处置人的？”
“是。”慕西里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去，“我知道，你一定会认为这种方式荒诞可笑。”
“我只是想，”薇安目光微闪，“五家人的财物全部被抢走，他们以后怎么生活？如果想让他们死，还不如直接杀掉，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慕西里第一反应是否认：“沙哈威不是这个意思，没想杀人，那几家人在外面还是有亲友的。”
“哦——”薇安失笑，“我真是不理解，米维是你的妹妹，险些被人侮辱，你都不想杀掉他们泄愤？我因为是个外人，不好下手，否则当场就把他们杀了。”
慕西里眼中尽是矛盾，“没有先例的事，我从来没想过这些。”
“那就从现在开始想。”薇安忍了又忍，还是耐不住，将心底的想法道出，“你族人的所作所为，很让人看不起。沙哈威在走的是下坡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是非准则。长期如此的话，真就没落了。”
“那么，”慕西里定定看住薇安，“你怎么看烨斯汀的所作所为？他施酷刑、杀人，就有准则么？”
薇安认真思索片刻，“他也算是杀一儆百，别人只能按照他的意愿做事，不会也不敢做出龌龊下流的事。”稳稳接住慕西里的视线，又道，“其实这些也是虚的，最主要的是，他有资格随心所欲地决定别人的生死，不会让图阿雷格成为外族的笑柄，他能杀人，也能保护人，不然图阿雷格怎么会默认他那些残酷的作为？”
慕西里垂眸沉思良久，慢慢点头，转身离开时道：“我懂了。”
转过天来，从外面传来消息：艾莉卡等五家人死在了去往郦城的半路，无一生还。
这已让人心生不安，而真正让小镇居民恐慌的是：杀人凶手的手法完全与貘族人无异。
貘族人本来就曾在小镇附近为祸作乱，行径嚣张。一次性杀掉这么多人，却属首次。
这是杀人成性还是明目张胆地挑衅？
沙哈威都在这些认知下惶惶不安的时候，薇安在失笑连连，烨斯汀这是一举两得：这样一来，以后貘族人成群结队地过来袭击时，镇上居民会害怕，却不会意外。他提前给居民敲了警钟。
当晚烨斯汀要走的时候，薇安送出门去，为的是不必在贝娜面前谈论艾莉卡等人死去的事情。
“真行啊你。”薇安赞许地笑。
“你理解就好。”烨斯汀信步走向镇外，“一起走走？”
“好。”薇安边走边问，“貘族人大概什么时候会到达这里？”
“气候风沙的影响，不好估算，放心，我会提前告诉你。”
“那你觉得，沙哈威会帮忙剿灭貘族吗？”
烨斯汀微一沉吟，“会。他们知道小镇或郦城被貘族占领的下场。他们想像现在这样生活，而不是生不如死。”
“那还好，就怕镇上的人不齐心。”
“薇安，有没有觉得，你已经开始关心小镇很多事了？”
“应该是吧。”薇安俏皮地笑了，“欢迎我的人虽然是少数，可他们特别善良单纯。再说，你这么冷血的人都对我不错，我当然有信心在这儿住下去了。”
“只是不错？”烨斯汀不满意这个说法。
“很好总可以了吧？”
烨斯汀却已改口，“慢慢来，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对人好。”
薇安现在对这个好字的理解是：“相信我，支持我，就够了。”
“嗯，”烨斯汀一本正经地点头，“我相信，迟早你会非我不嫁的。”
薇安被引得笑起来，“你倒是很擅长调解自己。”
“不然怎么样？”烨斯汀停下脚步，环住她，俯首抵住她额头，“有时候觉得会被你急死。”语声颇为无奈。
“那……我努力早点喜欢上你。”薇安对这种问题毫无城府，话也总是直白。
这份单纯却足以让烨斯汀动容。他清朗的语声变得低柔，“现在呢？一点也不喜欢？”
薇安垂眸思索片刻，有些吃力地道：“肯定不是啊，还是有点喜欢的。现在是不知道，你值不值得我花费很久的时间相处。而且，还要面对一些麻烦事的。”
“足够了。”她此时的矛盾犹豫，何尝不是他曾经想到过的问题。
烨斯汀的笑似一簇温柔的火焰，将人的心照亮、温暖。
薇安抬眼相看，一时恍然，被这笑容引得心湖起了涟漪。
“我应该提早告诉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这样会让我……”
会让他忍不住吻她。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肆意激烈地采撷她如若花瓣的双唇。
大漠的天空挂着如钩弯月，星光一闪一闪，静静观望着黄沙中相拥的这对儿璧人。
初经情事的人总是会在彼此面前放下所有戒备，眼中只有彼此存在。烨斯汀与薇安也不例外，即便他们平时令人畏惧，动情后却与任何人一样。
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到，远处有两个人看到了这一幕，距离之故，看到的情形很是模糊，可姿态的亲密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一个置身在他们身后，脱掉鞋子拎在手里，赤足踩着地面，有些惊慌地走了；令一个置身在他们身侧一个沙丘，慢慢蹲下身去，挪动身形躲了起来。
薇安勾住他脖颈，如此才能支撑发软的身躯，别开脸，调整呼吸，“回去吧？”
烨斯汀抚过她发热的脸颊，抱了她一会儿才不舍地道：“我送你。”
薇安忍不住笑了，“出来的时候，是我要送你。”
“怎么能让你自己回去呢？”
——
撒莫回到镇上，给薇安带回了几桶酒。
随后他便找来族人，帮薇安在院中搭建敞篷，敞篷比房子稍微矮一些，两侧垒起墙壁，再罩上顶棚。不过两天时间便完工了，随后他又找来了几张矮桌还有不少坐垫。
薇安知道撒莫是说得少做得多的性格，没有多说感激的话，只是和贝娜一起给他和帮忙的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酒自然更是不吝啬，抬了一桶出去，让他们由着性子喝。
帮忙的人都和撒莫年纪相仿，性格爽朗，和薇安道谢之后便入座吃饭。
薇安转身要回屋时，看到烨斯汀和两个人缓步走入院中。
一个是风采袭人的中年男人，眼神温和平静，气度从容。
一个是衣饰素净的少女，眼睛与中年男人酷似，却是冷静淡漠的眼神。薇安留意到她穿着马靴，腰间佩戴着匕首。
贝娜看到两人，愉悦笑道：“巴克！布伦达！你们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