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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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自训练场回到宫中,听闻烨斯汀去向,担心乔洛特会在他面前给娜塔莉难堪,落得个自讨苦吃的下场,连忙去了后花园。
此时的乔洛特正在尼克监督之下练习箭法,被累得小脸儿通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尼克看着这孩子的箭法一日日精进,心情说不出的舒畅,庆幸自己又遇到了一个好苗子。
薇安一面走向乔洛特,一面望向远处站在一起的烨斯汀与娜塔莉。看着烨斯汀挂在唇边的愉悦笑意,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看到娜塔莉凑到他身边,指着册子跟他高谈阔论的时候,蹙了蹙眉。
乔洛特捕捉到了薇安不悦的神色,转了转眼睛,停了下来,对尼克道:“我太累了,今天能不能早点儿休息?”
尼克却取过他自己日常用的弓箭,弯弓搭箭,出手,正中靶心,随即才对乔洛特道:“看看,你和我还相差多少?继续!偷懒容易形成习惯,我不会允许的。”
乔洛特人小鬼大,狡黠笑道:“母亲来了,你确定我要继续练习?母亲最是看不得我很累很苦的样子。”
尼克这才发现薇安趋近,知道养女如今是为人母的人了,最看不得孩子被累得惨兮兮,闻言也只好点头,“那你休息一会儿,去喝点水。”
“谢谢!”乔洛特一溜烟地跑了。
薇安走到尼克近前,看到箭靶上钉着的那些小巧的箭支,已是接近靶心了,并不为之欣喜,反倒叹息:“进步这么大,不知道你这些日子是怎么折腾他的,射程又远了许多吧?”
尼克早已听惯了她这种言辞,笑道,“严师出高徒,没有我这种人,怎么会有如今名满天下的王后薇安。以此类推,乔洛特小王子日后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人物。”
薇安剜了他一眼,“我现在就盼着布伦达赶紧给你生个孩子,看看你以后敢不敢这么对待你的儿女!”布伦达才不会允许,到时候不定会怎么责骂尼克没热性,这真是想想都开心的事情。
尼克却平静回道:“放心,我一定一视同仁。对我的薇安小天使都能下得去狠手,还有谁能让我心软?”
薇安不信任地撇嘴,“才怪。你以为做父亲的都像烨斯汀那个冷血的?天底下也只有他这么糟糕!”
尼克忍不住哈哈大笑。听薇安这么评价烨斯汀,实在是乐事一桩。之后,便看向烨斯汀那边。
烨斯汀正和几名官员走过来。娜塔莉则说还有别的事,告退去了别处。
薇安尽量不让情绪浮现到脸上,平静相对。
烨斯汀将手中册子递给薇安,“你看看,娜塔莉在这方面,果真是有些天分的。”
“是么?”薇安似笑非笑地接过。
烨斯汀多看了她两眼。他怎么会觉得,她神色中有着几许讽刺?
薇安翻阅了几页,“字迹工整,一点也不潦草,看起来是早就等着拿给你看的样子。”
“整理之后抄录下来,也算是正常吧?”烨斯汀想说的是,不管娜塔莉是什么居心,只要她能为他所用就可以,别的他没必要在意。
薇安却是刻意提醒他的用意:“这分明就是照抄下来的,我怀疑这根本就不是她的真才实学,弄不好,恐怕是别人的心血。”
“是么?”烨斯汀眉峰微不可见地轻蹙,“如果她背后真有人指点,也不打紧吧?只要能为我所用,别的可以忽略。”
“这么说也对。”薇安没再掩饰眼中、唇畔的讽刺,将册子还给他,手势像是很厌恶手中之物。
烨斯汀被无形中泼了盆冷水,虽然觉得一定事出有因,可还是有些不悦——再怎么样,也不该当着官员们的面这么做。这样岂不是会被人误解她排斥塔丽娜?这些人惯于将小事夸大,她该是深有体会的。
可是,还未来得及细究眼前事,烨斯汀便听到了不远处一声惊呼。
他转身望过去,忍不住沉了脸,眼中闪过锋芒——
一支小巧的箭支刺入了娜塔莉腹部,鲜血正向外涌出。在娜塔莉不远处,站着的是手拿弓箭的他的儿子乔洛特。
烨斯汀先命人去请医官,随即沉声道:“乔洛特,你给我过来!”
乔洛特平平静静走过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烨斯汀语声愈发沉冷:“为何如此?”
乔洛特答道:“她居心不良,理应惩戒!”
烨斯汀继续质问:“我问你原因!”
乔洛特看了看薇安,又垂了垂眼睑,不说话。
烨斯汀怒喝道:“说!”
乔洛特抿了抿嘴,抬起头来,大声道:“就算是没有原因又怎样?我不能惩罚一个官员吗?以前,你不是也会因为芝麻大点的事就处死过很多人吗?我又没把娜塔莉杀死,只是给了她一个教训!”
烨斯汀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这般指责他的人,会是他的儿子。
之后,他冷冷笑道:“如此说来,你赞成我曾经掀起的杀戮?”
“我不赞成!相反,我很讨厌你那么做!”乔洛特大声告诉他,“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惩罚她!”
薇安只觉得手脚发凉,因为乔洛特的言行,因为烨斯汀此时周身都是寒意。
烨斯汀语声变得低缓:“你讨厌我以往行径,是么?”
“是!他们说你是暴君!说我不应该因为你觉得骄傲!”
“乔洛特……”薇安走过去,要捂住乔洛特的嘴。幼小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父亲已经暴怒。
烨斯汀视线扫过尼克、薇安,语声寒凉入骨:“你们就是这样教导他的?”
尼克与薇安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更没有过这样的引导的言行,可是又如何反驳?毕竟,大部分时间里,乔洛特都和尼克待在一起,而尼克是薇安的养父。
烨斯汀再度凝住乔洛特:“既然你厌恶我的行径,以我为耻,那么,这王宫也不适合你居住了。跟尼克去收拾行囊,滚出王宫,滚出帝都!”
乔洛特站在那儿不动,毫无畏惧地瞪着烨斯汀。他才不走呢,除非跟母亲一起走。
尼克听了这话,一丝惶恐也无,反倒漾出了笑意,愈发气定神闲。
薇安松开了乔洛特,震惊之后,平静看向烨斯汀,“陛下心意已决?”
“对!”
“那好,就依陛下。”薇安语声没有一丝起伏,之后看向几名官员,“你们看戏也看累了吧?退下。”
几名官员称是,快步走了,是因为看到了薇安眼中的杀气。他们很想知道薇安的杀气是针对烨斯汀还是娜塔莉,却又知道那不是可以阻止的——薇安身边还有个尼克,两个人若是联手的话,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
随即,薇安又冷声吩咐道:“娜塔莉留下,其余人等退下!”
片刻后,偌大的花园内,只剩下了几个人。
娜塔莉已经被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勉强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烨斯汀。
薇安却在此时从尼克手里取过弓箭,瞬息之间完成几个动作,箭支极速射向娜塔莉。
此刻暴怒的不止烨斯汀,还有薇安。
所以,她以不可能的速度做完一系列动作,却没有谁能够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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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斯汀也不能。
在这同时,薇安丢下弓箭,抬手蒙住了乔洛特的眼睛,把他抱起,递给尼克,“带他去院里。”
尼克点头,把乔洛特抱到怀里,手代替了薇安的手,蒙住小家伙的双眼,转身走了。
箭支正中娜塔莉咽喉,她死的时候,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烨斯汀此刻也是不可置信,他沉了半晌,才转头看向薇安,“给我个理由。”
“要理由是么?”薇安笑意凉薄,“我的孩子我了解,他不可能无缘无故伤人。可你没耐心问清原因便将乔洛特赶出王宫,我只好找她算账!娜塔莉害得我们母子就要离散,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烨斯汀以为她早已过了冲动莽撞的年纪,却没想到,今日为了乔洛特的过失,她竟不惜杀掉一名官员。
他又用了些时间才整理了思绪,语气烦躁地道:“你明知道娜塔莉还有用处!现在你把她杀掉了,日后修河道引水源的事叫给谁来做?你倒是再给我找出一个与她能力相同的人来!”
“你会找到的,而且很快就会有人给你送进宫中。”薇安说完这一句,神色忽然显得疲惫至极,举步离开,“人我已经杀了,随你发落。”脚步一顿,又加一句,“你当着官员发落了乔洛特,无可更改。那么,分就分个彻底——在乔洛特回到我身边之前,不要见我。不要让我轻视厌恶你!”
烨斯汀扣住了她手腕,眉峰紧蹙,从牙缝里磨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其实,你最好连我一同赶出王宫。烨斯汀,你太让我失望了!”
烨斯汀不由讽刺笑道:“对我失望?我又该对谁失望!”之后才回答她前一句话,“休想再离开我身边!想离开,除非我死!”
“那就各过各的。”薇安猛力挣脱开他的钳制,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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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夜。
贝娜站在门口,看着在灯下不停书写的薇安,泪水无声滚落。
从那天之后,尼克与乔洛特离开了王宫,不知所踪。
薇安整日留在书房,不眠不休地书写。
贝娜知道,薇安是太担心太想念乔洛特。便是她,一想到乔洛特一声声唤着“我要母亲,我要母亲”的情形,便是心酸难忍,何况薇安。
薇安在将那本写满方块字的书籍翻译成图阿雷格语,这是她唯一能够打发这种冗长时日的事情。
可是,总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偏偏烨斯汀竟也不回来探望,她去请了多少次,他都是冷着脸回一句:“她不想见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天,娜塔莉也在后花园销声匿迹了。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贝娜从宫女手中接过饭菜,送到薇安面前,劝道:“歇一歇,吃点东西。”
薇安抬眼看她,抿出个苍白的笑容,之后顺从地放下笔,敷衍地吃了几口,便将饭菜推到一旁,继续忙碌。
五天而已,她已消瘦许多,手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贝娜将饭菜收拾到托盘上,交给宫女,随即直奔大殿,去找烨斯汀。
烨斯汀正在喝酒。
贝娜径自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你是怎么回事?妻离子散的滋味是不是特别好?你是不是要等着薇安累死之后给她出殡时才肯见她!?”
“她怎么了?”烨斯汀语声有些沙哑。
“她已经五天没合眼了,饭也不吃几口,这样下去,你觉得她还能活几天!?”贝娜说着,落了泪。
烨斯汀站起身来,身形微微摇晃几下,这才阔步去往寝宫。
薇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趋近,猛然站起身,手指向他,“你给我滚!”
“薇安。”烨斯汀不理会她的话,继续走近。
“我让你滚,听到……”薇安没能把话说完。
她身形一软,缓缓倒下。
在这顷刻,失去生机。
“薇安!”烨斯汀语声焦虑起来,疾步过去,将她身形接住。再看她,已经昏迷不醒,“医官,传医官!不!去请慕西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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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西里踏着夜色进入王宫,到了薇安病床前。
把脉之后,他眼中现出悲凉,沉默片刻才对烨斯汀道:“王后本就因为忧思过度、酗酒过度,身体虚弱,再加上征战的疲惫、旧伤的隐患、产子时的磨难、如今的急火攻心,已经……已经将她击垮。能否痊愈,我一丝把握也无。总而言之,心病还须心药医。”
“你说什么?你说了什么?”烨斯汀扯住慕西里的衣领,“你也告诉我,薇安无药可医?嗯?”
“陛下,”慕西里平静地接住他视线,“我从来不知,王后身上竟有诸多隐疾,今日之前我亦不知,王后为陛下几乎赔上了性命。她已至此,我只是不懂——是何事使得王后急火攻心?又是何事使得她隐疾全部顷刻发作?陛下如何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烨斯汀的手慢慢松开,倒退几步。
贝娜在这时到了烨斯汀身边,猛力摇晃着他的身形,拍打着他,泣不成声地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把乔洛特弄到哪儿去了?你为乔洛特,薇安怎么会突然病重,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啊!你将她这一辈子都毁了!你害了薇安!你毁了薇安!”
烨斯汀任由贝娜指责着厮打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征战的疲惫、旧伤的隐患、产子时的磨难、如今的急火攻心——慕西里的这些言辞,不断在他心头回荡着。
这些都是她回到他身边之后,因为他才承受的一切。
的确是,他毁了她的一生。
他推开贝娜,坐到病床前,将昏迷不醒的薇安抱到怀里,低声道:“吩咐普利莫,将尼克、乔洛特找到,带到薇安身边来。”
贝娜极力克制住悲愤的心情,出去传话。
慕西里静静退出之前,看向薇安。
他不知道,一个人,尤其一个女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