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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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西里在一旁落座,执笔开方子,用的是图阿雷格文字。
布伦达闲闲打量,见温妮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慕西里身上,思忖片刻,笑了。
“这方子先服着,过段日子我再来看。”慕西里留下药方,“命人去王宫抓药就是。”随即与温妮相形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慕西里适应了新居里的一切,与此同时,烨斯汀命人搬来了几箱卷宗,皆是关于律例,意在让慕西里留作参考。
之后,烨斯汀传唤官员齐聚大殿。
慕西里正式走入帝国,着手拟定律例之事。
官员们虽然窃窃私语,却不曾在大殿上说什么。毕竟,最让他们头疼的事有人去做了,终归算是好事。就算害怕慕西里被重用,也要等他拟定完律例再做打算。
温妮见慕西里有了官职,一切都算是有了着落,便去问薇安和烨斯汀:“我是不是该回训练场了?”
“不用。”烨斯汀道,“继续帮衬,慕西里平日里需要的书籍卷宗,你随时替他来取,省得他来回奔波。”
薇安附和道:“你听陛下安排就是。”
“是!”
温妮高高兴兴离开大殿时,又遇到了沙诺。
这次是没得跑了。
温妮毕恭毕敬地行礼,语声木然,面无表情。
沙诺忍俊不禁,笑道:“就算我哪天娶个男人进家,你也不用这么对待我吧?”
温妮再次想起自己以往幼稚的言行,不由红了脸。
“慕西里不错,比我好。有眼光。”沙诺笑意更浓,“若能心愿得偿,来日记得请我喝酒。”
温妮简直要无地自容了。她如今可不敢再像以前一样那么鲁莽了,不论能不能确信感情的分量,都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孩子气了。
沙诺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放心,不用害怕我会为难你。终究是同族人,我希望你过得好。”
“谢谢。”温妮绽放出感激的笑容。
“这才像样子。以后看到我再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沙诺朗声笑着挥挥手,“去吧!”
沙诺向烨斯汀禀报了一些要事,得到答复之后,被乔洛特缠住了。乔洛特喜欢每一个时常出入王宫而又不吝啬笑容和温暖怀抱的男子,这要归功于烨斯汀总比旁人看起来要冷峻严肃。
沙诺也是打心底喜欢乔洛特。
小家伙的五官与烨斯汀相对照,每一处看起来都没什么差别,只是眉宇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父母民族不同而血脉相容的缘故,看起来更深邃。
沙诺有时候不免感叹,乔洛特长大后若是与烨斯汀一样专情还好,若是个多情种,真不知要引得多少女孩争得头破血流了。
哄了乔洛特多时,沙诺才恋恋不舍地道别,“我要去附近的小城公干,过些时日才能回来看你。”
“那你不能带我去吗?嗯……”乔洛特转了转眼睛,想到了他离不开的两个人,“还有母亲、贝娜。”
沙诺笑着摇头,“当然不行,你要留在王宫,陪伴父母。”
乔洛特人小鬼大,猜测道:“是不是因为,父亲不同意?”不等沙诺回答,便鼓起了小腮帮,“父亲最麻烦了!”
沙诺听得险些冒汗。这与烨斯汀一般无二的语气,这样的饱含不满的情绪……他不可能指点小王子的言行,身份就不允许,瞥一眼在一旁叹气抚额的薇安,笑着道辞,迅速离开。
薇安捧住乔洛特的小脸儿,“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学父亲说话的语气,怎么就听不进去?”要是某人哪天脾气不好,小家伙又在和他杠上时这么说话,怕是少不得吃苦头。
乔洛特则道:“以后不会了,我记住了。”
薇安深知他最是勇于认错,却坚决不改。可是已经认错了,她还能说些什么?
父子两个都是天生的硬脾气,又都不肯迁就,着实让人束手无策。
她没想到,过了段日子,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
烨斯汀现在到了付出之后得到回报的时段。
就如打仗一样,良将精兵都有了,他需要做的只需运筹帷幄,做出决断交给官员去执行便可。
这几年修路带来的好处之一,是居民出行方便,第二个,就是沙漠之外的两个国家的一些商人进入大漠,用他们带来的诸多物品,与大漠居民交换他们所需之物。再加上大漠中的盐亦是各国不可或缺的,一条商路便步步形成,日渐繁荣。
抛开这些,慕西里亦是让他分外满意的。
尼克受薇安所托,有几天的时间,每日留在慕西里家中,告诉他律例相关事宜。他不能完成这件事,却在期间没少研究,能给出最佳捷径。
可即便是这样,慕西里若是资质、见解寻常平庸的话,也很难在最短的时间内选拔出人手并投入其中。
而真正为慕西里打下这一切根基的人,是泰德——这天午后,烨斯汀看着慕西里初步拟定的一些条例,再一次意识到这一点,却不能如之前那样忽略。
泰德如果曾有过错,那么如今的慕西里,便是他给出的最好交待。
而到如今,泰德依然选择隐没。
烨斯汀心绪有些低落,转去寝殿。
薇安不在。
他喝了几杯酒,缓步踱回。
未进门便闻到了纸张烧焦的气味,眉峰紧蹙,快步入室。
乔洛特站在室内,正将纸张扯成一条一条,玩儿得不亦乐乎。
烨斯汀眼中闪过寒意,瞥见乔洛特手边放着一支箭,怒意更盛。
不过三岁的孩子,却没有他不敢拿不敢碰的东西。
乔洛特见父亲走进门来,自然知道自己在做的是错事,便停了手。
烨斯汀指节轻叩桌面,“给我恢复成原样!”
乔洛特诚实地答道:“我不会。”
“不会就去面壁思过,今日不准吃饭!”
乔洛特摸了摸此时便已有些饥饿的小肚子,“不吃饭会饿。”
“你毁了我的东西,耽误的是我的正事!”烨斯汀指了指里间,“滚进去,贴墙站着!”
乔洛特却抓起箭支,转身就往大殿逃。
烨斯汀真被激怒了。目光梭巡片刻,从墙壁上扯下一幅地形图,抽出用做画轴的细长圆木条阔步出门,“站住!”
“下次不去……不去你书房就是了!”乔洛特气喘吁吁的,边说边转往寝室。
“有胆犯错没胆受罚,嗯?”烨斯汀不喜这种习性,三步两步到了乔洛特身边,探手捏住了他衣领,把他拎到床上按住,“认错!回去面壁思过!”
去后方返回的薇安在这时进到室内,一看这情形,大惊失色,慌忙喝道:“烨斯汀!你想做什么!?”说着话把他推到一边。
贝娜紧随其后而入,看得脸都白了——这是要责罚乔洛特么?他那力道,也不怕把孩子打出个闪失来?
薇安的心跳急速加剧,“乔洛特怎么惹到你了?你也不怕把他吓到?”
乔洛特拿着箭支爬下床,到了薇安身后。
“他连弓箭都敢碰,还有什么能吓到他?”烨斯汀语声冷冽,“你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薇安扣住烨斯汀手腕,转头对乔洛特道:“说。”
“去书房了。”
“还撒谎?”烨斯汀真是忍无可忍了,挣开薇安的手,再度过去捉乔洛特。
乔洛特跑向薇安身边。
薇安疾步挡在烨斯汀面前,一手抵着他胸腔,一手将乔洛特轻推至身后,“有完没完了!你动他一下试试?”
这一次,烨斯汀毫无退让之意,“也不看看你把他教成了什么样子!”
两个人都是双眼冒火。
“你也知道是我把他教成了这个样子,那就跟我算账!”
烨斯汀竭力克制住了火气,指向乔洛特:“再去书房我打折你的腿!”
贝娜将乔洛特抱起来,又推了推薇安,轻声道:“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别怄气。”
薇安沉了片刻,确定自己冷静下来了,才去找烨斯汀。
烨斯汀正将被撕毁的纸张拼凑起来,逐字抄录。他怎么好意思对慕西里说:我儿子把你忙碌几日的成果毁掉了,你得再给我一份。
薇安看出了原委,知道乔洛特这次的确是踩到了他底限:耽误正事,不知悔改,撒谎。
她走过去,“你先忙别的,这些我帮你做。”
“不用!”烨斯汀火气还没消。有了她这一次的极力庇护,乔洛特以后怕是会愈发顽劣,反正犯了什么错都有她帮忙承担后果。
薇安轻声道:“刚才是我不对,我太武断了。”
“认错的时候不少,哪次改过?”
薇安睁大眼睛。这是不是在变相地说,乔洛特如今这样,是秉承了她的劣性?
烨斯汀烦躁地丢下手中物,“薇安,这样下去的话,乔洛特将来恐怕是个废物!你倒是说说看,他才三岁而已,可有谁管得了?”
句句都在隐晦地指责她。薇安心头闷得厉害,却偏偏无言以对,甩手走人是不行的,只能使得父子、夫妻关系更僵化,便拿过纸张,细心拼贴。
烨斯汀又敲打道:“先说好了,不准掉眼泪。真如此的话,你还是去抱着他哭更合适。”
“没完了是么?”薇安目光一瞬,“乔洛特才三岁,你就要用木条打他,我怎么能不担心?他能禁得起你一巴掌就不错了!”
“……”烨斯汀终于有点理屈了。
“你让他说犯了什么错,他一时哪儿说得清楚?再说心里不定有多怕呢,当然是愿意轻描淡写。那些大臣对着你都是这样,何况是他?我平日带着他,怎么不见他这样?”薇安又道,“况且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后面更合适,是谁不同意的?”
烨斯汀揉了揉眉心。她比他理智,说的句句在理。
“还是我搬到后面去,这样你能安心处理政务。”薇安转身向外,“我这就让人去收拾住处。”
烨斯汀追出门外,扣住她手臂,“不是早就说过这件事了?新居正在建造,再等一段时间。后面人杂,你喜静,怎么住得了?”
“没事。总比眼下要好,你这脾气我可真怕了。”
“我说了不行。”烨斯汀是想认错,苦于还没找到台阶下台。
薇安却已到了忍耐的边缘,挑了挑眉,“那你到底要怎样?”
“回去说。”
薇安失笑,“继续被你挖苦?暂时依我的吧。”说着话要挣脱他钳制。
烨斯汀目光已柔和下来,怎么也不肯松手。
薇安也看出来了,笑意更浓,有口无心地打趣:“吓唬完孩子又来欺负我。”
“不行么?”
不行。
有人自作主张地替薇安做出回应。
烨斯汀的三个字刚落地,空闲的手就被人扯了了一下。
“不许欺负母亲!”去而复返的乔洛特仰起紧绷着的小脸儿,竟正儿八经地教训起他父亲来。
“反了你了。”薇安先一步抱起乔洛特教训,避免他又和烨斯汀杠起来,“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第166章 安静到来的情缘
乔洛特不满地道:“他欺负你。”
烨斯汀满带嫌弃地瞥过乔洛特,忍着没说话。
“父亲是在跟我开玩笑。”薇安正色告诫道,“以后不准这样,不然我会责罚你。”
乔洛特抬起小手,抓了抓头发,“好吧。”
“跟父亲认错。”薇安加重语气,“要记住,以后书房里的东西不能碰,更不可撕毁!”
乔洛特有些意外,还有些不情愿,低下头玩手指。
“不认错?那你走吧,以后我不理你了。”
乔洛特不等薇安把自己放下,便出声道:“我错了。父亲,我错了。”
烨斯汀勉为其难收下这份不真诚的道歉。
薇安又问道:“贝娜呢?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又跑回来添乱。
这时贝娜急急忙忙地找了过来,苦笑道:“一时没留神,他就跑回来了。”
“今天待在后面,不准再来这里。”
“好吧。”乔洛特带着点儿委屈求全的意思,和贝娜走了。
薇安扯了扯烨斯汀的衣袖,“给我时间,我会好好教他的。”
“也给我时间,对他多一点耐心。”烨斯汀拥住她走向书房,“以后在书房门外添两名侍卫就是了。”
薇安有些迟疑。
“别再提搬到后面去住的事。公私早晚会分开,但不是现在。”
薇安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得依他。
烨斯汀只是记得每个前车之鉴。他与她或孩子拉开距离,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只能使得问题愈发严重。
之后,薇安问起他对于慕西里拟定的条例的看法,“觉得怎样?”
“还可以。他现在很理智,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事。”烨斯汀也没忽略别人的功劳,“当然,尼克、泰德功不可没。”
薇安终于明白他今天为什么暴躁了。因为泰德。
过往很多事,他与她都达成了一种无形的认知,认为她与慕西里是失去太多的人。
恐怕连他都没细细清算过他失去的一切。
他走至今日,失去的其实比任何人都多。
家国覆灭,他重新建立帝国;被撒莫背叛、侵略,他将之绳之以法;失去一个暗卫统领,他找到了更出色的普利莫。
可这些并不能弥补他曾失去的一切。
他其实也是太倔强的人,不肯说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