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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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能被撒莫利用的魅狄的势力,在这日之后,将被全部瓦解。
☆、第140章 仇恨升级、替你扛
腹背受敌之下,撒莫没忽略艾梅的安危,分出人手去阻拦追赶她的蓝衣卫。
眼见着原属魅狄的士兵就要调转矛头,撒莫明白大势已去,唯有率领亲信撤退至别处。
薇安视线始终不离撒莫,夺了一匹战马,紧紧追赶。
四木及百余名蓝衣卫一直跟在薇安左右,余下的蓝衣卫协助魅狄。
途中,迎头碰到了前去追赶艾梅的几个人。很明显,地势不熟的缘故,跟丢了。
撒莫明白,薇安的目标只有他,索性让亲信与他分散开来,如此既能保留实力,也能加快撤退速度。
地面的草木越来越稀疏,马蹄陷在松散的沙土中,前行受阻。
撒莫与薇安同时飞身下马,发足疾奔。
薇安呼吸越来越急促,肺部要炸了一般。
偶尔回头看一眼,发现只有四木相随近前,其余人都被远远抛在了后面。
抬手取箭时,发现箭筒里仅剩一支箭。而撒莫却已没有箭支了。拼尽最后一点体能,拉近与撒莫的距离,她站定身形,搭箭瞄准,高声道:“撒莫,不想死就站住!”
撒莫缓步停下来,转身在夜色中望着她。
薇安缓步走向他。
四木气喘吁吁地往薇安这边赶来。她的箭早就用完了,唯有抽出长剑。
却在这时,不远处一棵树后,传来一道女声:“都给我站住!撒莫,你快走!”
四木心头一惊,看看方位,反而疾步前行到薇安身侧,以身躯做屏障,以防她被处于暗中的人射伤。
撒莫听得出,是艾梅,心头一紧,随即对薇安道:“你只有一支箭了,杀不了我,还是回去吧。”
“那就试试看。”薇安再度缓步前行。
四木亦步亦趋。
“傻瓜,别管我!”薇安知道四木的意图,仍是不想她为自己挡箭。
四木不理她。
艾梅看薇安与撒莫的距离一点一点拉近,心焦不已,想当即把薇安射杀,碍于有人遮挡,箭支是无从射伤她的。
只有把中间的障碍除掉,自己的存在才能威胁到薇安。
艾梅手里的箭几支连发,迅速袭向四木。
四木挥舞长剑,却因为体能匮乏,反应不够迅捷,一支箭刺入了左腿膝上。
四木身形一震,却因着明白对方意图,咬着牙,保持身形岿然不动。
薇安听到了箭支刺入人身体的细微声响,心头一惊,问道:“怎么样?”
“没事,你抓撒莫要紧。”四木语调如常。
“四木,让开,听话。”薇安命令道。
四木装哑巴。
艾梅没给四木喘息的机会,又连续射出几支箭。
又有一支箭射中了四木腹部。
四木身形一震,倔强地咬紧牙关,不肯倒地。
薇安鼻子发酸,再也顾不得撒莫了,移动身形,挡住四木,眯了眸子,箭支直指艾梅。
“薇安!”撒莫对薇安的箭法再了解不过,恐惧笼罩了心扉,他大喊道,“我们也要走到仇恨相向的地步么?”
“你们自找的!”薇安听到了四木支撑不住倒地的声音,怒火中烧。
艾梅手中箭支离弦,箭头直奔薇安眉心而去。
薇安箭离手同时,身形后仰。
前者的箭贴着薇安身形没入暗夜风中。
后者的箭刺入人血肉。
艾梅身形应声一僵,随即颓然倒地。
薇安眼下只记挂着四木的伤势,转身到了她身侧,将她抱到怀里,探向她腹部的手微微发抖,“四木?”
“死不了吧?”四木竭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笑。
触手的血液温湿让薇安心慌不已,转而托住四木的脸,“怎么这么傻?嗯?”
“在你身边,给你做点儿什么,心里踏实。”四木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薇安,“我现在不像以前那么笨了吧?你看,现在……一山他们的体能都不如我,被我落下了很远。”
“是。”薇安险些落泪,“你本来就是最出色的。”
“真的么?”四木又微微抿唇,“你很少夸我,每次被你夸,我都心虚,觉得你是在戏弄我。”
“不是,不是。”薇安握住了四木的手,“是我不好,以前对你太差了。”
“那个……”四木语调微弱,却还是显得有点别扭,“现在好想普利莫啊……但是,我死了的话,你不要跟他提起。当然了……没死就更不用跟他提了。”
那边的撒莫高喊着艾梅的名字,疾奔到艾梅身边。
一箭封喉。
艾梅已经断气。
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能跟他说。
她腹中是他们的孩子。
一尸两命。
他双手颤抖着,把她的尸身揽到怀里。
薇安架起四木,携她往回返。
四木却微声道:“撒莫……你去抓撒莫,别管我。”
“滚!”薇安闷声斥道,“你都快死了,不知道么?”
“可是,撒莫……”撒莫是你此次出征最大的目的,你忘了么?
“闭嘴!现在你活着最重要!”薇安强力揽住她身形,加快返回的速度。
“薇安!”撒莫这一声呼唤,满带恨意。
薇安略一顿足。她在搭箭瞄准时,来不及看清对方身形,凭着直觉出手。但是后来撒莫唤着的名字她听清了。
她由此得知,自己一箭杀的是他现在的女人和不能降生的胎儿。
是你咎由自取!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样说出口了。
夜色中,两个人无从辨清对方眼神,却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情绪。
撒莫在无声地说:为什么你也成了杀我至亲之人!来日再见,你不再是薇安,是杀我妻儿的刽子手!
薇安在无声地说:在得知真相时,你就已经是我的仇人!此时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远远不够!
薇安转身,加快速度返回,迎头遇到蓝衣卫,命令那人用鸣镝箭发信号。
最先赶到这里的,是普利莫。
普利莫打量了四木两眼,沉默着把她腹部、腿部的箭支折断,之后把四木抱在怀里,大步流星走向马匹所在地,嘴里却在劝解薇安:“别担心,她一定傻人有傻福。就算是死了,也是无怨无悔。”
薇安沉默,说不出话。
行至游牧人搭建的帐篷,几名暗卫等在那里,蓝衣卫也分批赶至。
薇安问普利莫:“暗卫中有精通医术的么?”
“这种箭伤我可以给她处理,暗卫身上也都带着治疗外伤所需之物。”普利莫唤人备齐东西,抱四木入帐篷之前,观看附近环境,歉然道,“要辛苦你等一会儿了,我尽快。”
“安心去。”
等待的时间里,薇安站在帐篷外,一动不动,凝神留意周围动静。
魅狄率众赶到时,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得知经过后,魅狄虽然有些遗憾,之后便吩咐手下保持警惕,到了薇安近前,上上下下地打量,没从她眼中看到恨意,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不想杀掉我?”
薇安只是淡淡反问:“你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
魅狄勾了勾唇。
薇安似笑非笑,“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
想让图布酋长一战覆灭是不可能的。
他一度让帝国众将领头疼恼火,作战指挥能力可见一斑。况且帝国军队的军心是死灰复燃一般,势头并不是最强劲之时。
西南之战,作战时日必将长过收服南部的期限。
烨斯汀考虑到这些,命众将领见好就收,敌方节节败退之时,他下令远远跟着,只要能与薇安、魅狄相呼应即可。
将战争的主动权夺回,才是此战的最终目的。
意外之喜,是罗恩将伊微特及其部分亲信抓获,送到他面前。
烨斯汀利用等待薇安回城的时间,着人刑讯伊微特的亲信。
伊微特亲信招供的,都是他以前了解到的事情,这让他觉得无趣,另一面,暗自赞许暗卫愈发出色了。
之后,烨斯汀命人将伊微特带至面前。
这是他与她此生第三次相见。
伊微特知道,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烨斯汀沉声问道:“引外邦军队趋近大漠,是你的主意?”
伊微特抬脸,定定看着他,“是又怎样?”
“你始终只是个为一己恩仇存亡的女人,我杀你父王,杀得一点错处也无。”
他话中深意,伊微特如何听不出。因为她的缘故,他将她父亲也看低了。他认为她父亲不善教导儿女。由此,她笑起来,言辞甚是恶毒:“但愿你日后能做个好父亲,能调教出明辨是非的儿女——但愿你有生之年,不会断子绝孙。”
“孑然一身地来去,又有何不可?”烨斯汀并不为之生怒,随即话锋还是不离先前话题,“我只是怀疑,引外邦入侵,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在撒莫的潜移默化之下才做出了不智之举?”
“是我是他又有何分别?”伊微特讽刺笑道,“先安内再攘外,有何不可?”
烨斯汀愈发觉得眼前的女人面目可憎,却在这时,背部一处旧伤处尖锐地疼痛起来。
他微不可见地蹙眉。
伊微特捕捉到了。
烨斯汀指节轻叩桌案,好看的浓眉锁得更紧了。头疼,疼得特别厉害。连眼前情形都随之恍惚、晃动起来。
“你怎么了?”伊微特在这片刻间只有担忧,竟想起身去到他身边,却被身后两名侍卫死死按住身形。
烨斯汀勉力站起身,身形晃了几晃。
引得侍卫、暗卫俱是提心吊胆,齐声道:“陛下……”
“出去,出去……”烨斯汀连连摆手,恍然中见到众人还愣在原地,加重语气,“滚!”
众人只好听命称是,带着伊微特退下。
烨斯汀以指关节重重按揉眉心,脚步钝重地转入内室,颓然倒在床上。半晌,锐痛才得以缓解。
——
天色微明时,薇安、魅狄返回。
烨斯汀亲自至城门相迎。
魅狄单膝跪地,“罪臣罪不容诛,承蒙陛下不弃,才有今日再战沙场,来日定当万死不辞!”
烨斯汀微一颔首,“初战告捷,晚间为你庆功。”
之后,君臣二人漫步前行。
薇安则与普利莫一起将四木安顿下来,坐在榻前观望半晌,确定四木没有生命危险后,才起身对普利莫道:“四木就托付给你了,我有时间就来探望。”
普利莫点头一笑。
薇安走到门边,又加一句:“四木受伤是为我挡箭,最难捱的时候,想的是你。”
普利莫无声地笑了笑。
——
从侍卫口中得知烨斯汀夜间异状,午后,薇安传唤两名军医最优秀的军医到了住处,对烨斯汀道:“军医来把脉。”
烨斯汀毫不犹豫地道:“让他们滚。”
“是我找来的,要滚我也得滚。”薇安笑着坐到他身边,“我要跟你过一辈子,可你却从来是有病不肯治,什么意思?要留下我一个人孤独终老么?”
烨斯汀无奈挑眉,“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就好。”薇安继续劝慰道,“现在魅狄也过来了,收服西南也不是朝夕间的事,你就安心休养一段时间,把余下的事交给我们。”说着目光酸楚地看住他,“四木受伤,一些蓝衣卫先后走了,我都能装作若无其事,因为我只要你平安,可你如果出了差池,如果不能陪我到最后,我怎么办?”
“我一定会。”烨斯汀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那现在就开始调养身体,等军医确定你能再征战时再去征讨。”薇安的手,小心翼翼地落在他胸前背部伤处,“烨斯汀,我其实一直在尽量克制,不在你面前自责。但是我比谁都明白,你现在身体变成这样,我难逃干系。你是因为我才险些毁了你自己。如果我离开让你消沉,那么现在,开始为我好好地照顾自己,好不好?”
她无力地抱住他,“这样下去,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又不是铁打的。没了你,我怎么活?像魅狄、纳奚那样活着么?你是不是还在惩罚我?我求你别这样,你惩罚我可以,但是,不能用自身安危为赌注。你明知道,我现在愿意抓牢的,只有你。”
话至尾声,语声已哽咽。
“别这样,别这样。”烨斯汀尽力安抚着她,“我只是不想你担心,就像你不让我知道你的病痛一样。我听你的。是我错,是我不好。”
薇安把脸埋在他肩头,泪珠无声没入他衣襟,“我就是自私。我亲手杀掉了撒莫的妻儿,没觉得怎样,但我就是不能看你总这么扛着。你信我,我能替你把西南平定,你安心养伤好不好?累太久了,烨斯汀,别再刁难你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好么?我求你了。你总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把我杀掉。”
“说什么傻话呢?”烨斯汀更紧地抱住了她,她的脆弱总是让他无计可施,“你明知道我是怕你更受烦扰。”
“我不怕别的。”薇安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抬脸直视他,“我就怕你有什么事。”
“答应你,什么都依你,行不行?”烨斯汀吻了吻她。
“你要什么,我知道。我也可以做到,这次我替你扛。”薇安站起身,抿出个笑脸,转身向外,传军医过来。
说到底,烨斯汀三年阴霾的心绪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