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邪皇:万岁万万睡-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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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人不怕死,但是会害怕每日被死亡血腥的阴影笼罩。”
三日后的深夜,乔装之后,伊微特下令突围。
撒莫一直不离她左右,帮她抵挡北部军队的冲杀。
狼狈不堪、疲惫不堪地杀出一条血路之后,撒莫引着她和几百士兵,融入苍茫夜色,全速逃离。
因为城中所有人员四散奔逃,伊微特与撒莫一直未曾现身,让薇安心情急躁不已。
真不想错失良机。但是她没办法亲自追赶每一伙逃窜的人,且无从辨认出哪个人是撒莫,只得再一次使得撒莫消失在她视线。
总是这样,胜了也无从满心欢喜。
但是出于大局来说,伊微特就此消失在南部,是最利于收服南部的因素。
相对于来讲实力最强最不安分的人走了,余下的,只需按部就班的各个歼灭。
加上刚刚攻克的城池,南部至为重要的三个城市都已在烨斯汀掌握之中。休整几日后,他携薇安带领一支队伍后退,坐镇费雍,运筹帷幄,将南部战线一步步铺展开来。
南部城镇数目相加,比北部少了很多,却并不意味着作战容易。相反,因为军兵总是需要长途跋涉,才更要体恤他们的劳顿,逐步调整方案。
而对于盘踞在西南部的图布酋长,烨斯汀比谁都想尽早歼灭,却只能留到最后。他与薇安不可能在收服南部的过程中又去与图布酋长对战,会使得之前所有心血白白浪费。
他能做的,只能是派出擅长守城的将领,去往离图布酋长最近的城市,严防死守,不让他扩张领地。
之后便是撒出人手,打探图布酋长的所有动向。
薇安留在费雍的生活,是帮烨斯汀减轻负担,和尼克保持频繁通信,竭力揽下所有关乎民生发展的事务,在南部逐步增多的领地中推展开来。
累,偶尔厌恶这种生活。却是明白,南部在来日会是烨斯汀的半壁江山,不论人口多少,都要在初步阶段打下根基。这种耗费精力财力兵力的长袭,有过第一次,谁也不想再有第二次。
这一年雨季时,烨斯汀获悉,撒莫与伊微特到了图布酋长所在地。让他意外的是另一个关于撒莫的消息:撒莫身边多了一个图阿雷格女人。
据暗卫描述,那女子样貌不出奇,出身卑微,曾是一家图布人的奴隶。
撒莫把那女子赎出,虽然不曾正式成婚,却已是以夫妻的姿态生活在一起。
到冬日时,撒莫的消息又至——那名女子怀孕了。
烨斯汀看了,失笑地把那张字条丢到一旁,“他们是真事无巨细。”
坐在他对面忙碌的薇安走过来,看过那张字条,微一挑眉,“撒莫这个人,总是让我觉得他对妮卡矢志不渝,但是其实他身边女人是最多的——算上卡米尔的话,现在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烨斯汀头也不抬,“他的心死了,再有多少女人,也只是利用。这一个,大概是用来传宗接代。”
薇安撇嘴,“他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烨斯汀向后倚着椅背,看着窗外,“又一年了。薇安,你也是二十岁的人了。”
薇安俯身撑着桌案,“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已经不年轻了,应该在这时候求你娶我?”
烨斯汀被她引得笑了起来,“你都不年轻了,那我呢?”
“我是要提醒你,南部眼看就要全部收服了,别急着回去。”薇安知道他为什么谈及这个话题。
这一年他二十一岁的生辰之后,很多官员便设法将劝他娶妻生子的折子送到这里。
在很多人眼里,他一统大漠的霸业其实已算成功,不过是还有几股顽固的势力各据一方,比之整个大漠,算不得棘手的问题。
“不心急。只是怕你怨我。”烨斯汀俊颜埋入她衣襟,“一生那么长,我等得起。”
“收服南部后,要不要去西南?”薇安把玩着他的头发,“我会继续跟你走。”
“到时候看。”烨斯汀斟酌片刻,“我在担心的是,等到那时,恐怕外邦铁蹄也要踏入大漠了。不然,图布酋长和撒莫怎么能忍耐这么久都无所作为?”
“有你呢,怕什么?”
“说的是。”烨斯汀一笑,“有你呢,怕什么?”
薇安随之轻笑。
“其实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把撒莫抓到手就不能安心嫁我。”烨斯汀抬头,勾低她,“我总在想的是,这两件事其实不冲突,你嫁了我,别的事还是一如既往。”
薇安只思索片刻,便跳出了这件事,“反正现在也不能回古罗科,我没必要从现在就考虑。”随即脚步轻盈地坐回案前,拿起笔的时候,见他正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抿嘴笑起来,“好吧,等你哪天告诉我能够没有阻力地娶我了,我一定嫁你。”
“说话算数?”
薇安好笑地反问:“除了你,谁还敢娶我?”
烨斯汀逸出愉悦的笑容。不能怪他到何时都把婚事看成重中之重,因为他的天下、女人必须兼而得之。
抵达南部一年后,南部反势力终于全部剿灭。
这之后, 一统大漠只差最后一步,烨斯汀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是班师回帝都,还是转去西南。
☆、第139章 还活着,正面交锋
薇安在离开费雍之前,忙于向常年生活在南部各地的一群老人请教各地适合种植的树木。
南部的沙漠化情形是一大问题,她能想到的解决方式唯有广植树木,就算不能立竿见影的改善,起码也能将目前环境尽可能的维持下去。
她与烨斯汀迟早要离开,不会深受其害,可烨斯汀的子民却要继续生活在这里。
老人们来自于各族,语言不通,要请人帮忙来回翻译,沟通很久才能让他们真正明白并支持她的想法,从而给出最佳建议。
得到建议之后,就要派人手去弄树苗来,最后再命各处官员贯彻执行。
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薇安先跟烨斯汀说了,烨斯汀再传信给尼克,最终要等尼克选拔出一批人手专门监督执行。不然的话,估计树苗就全喂骆驼或羊了。
但是这种事就是这样,想到了就要开始一点一滴去着手准备,得到推行的时候,恐怕已经是一年半载之后了。
每到这时,薇安就会叹息古代的办事效率就是慢,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之后,薇安亲自去给一些老人践行,多送了他们一些酒水和路上的干粮,又叮嘱负责护送的人员在路上要多加照顾。
老人们很惋惜——要在分别的时候,才觉出了眼前这女孩的善良,一个个憨厚质朴地笑着道谢后,随护送人员离开。
薇安返回住处时,想起的却是小镇上的沙哈威老人。想起了一段时光里,他笑眯眯地给她送去新鲜的蔬菜换酒的日子。
这种回忆总是最温暖又最伤感。
敛起思绪,下马走进室内。
烨斯汀只穿着一条长裤,赤脚走在地毯上,从酒架上取了一壶酒,正走向榻前。
他从少年时开始,就喜欢赤脚游转在室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回眸笑一笑,慵懒地倒在榻上。
“一大早就喝酒?”薇安觉得反常,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额头,“是不是不舒服?”他有个习惯和她一样,旧伤发作疼痛难忍时会喝酒缓解疼痛。
“没有。”烨斯汀揉了揉眉心,“太累了,喝点酒,睡一天。”
“真的?”薇安还是不大相信。
“不然呢?”烨斯汀笑着勾低她,语声转低,“忙点儿别的?”
“我是真想。”薇安有恃无恐地笑,“但是现在不行啊,以后几天都不行。”
“怎么又到日子了?”烨斯汀一本正经地抱怨,“女人就是麻烦。”
“是啊,我也很头疼。”薇安笑着站起身,“你安心休息,少喝酒。我去外间,还有事。”
“放心。”
薇安转去外间。
烨斯汀旋开酒壶盖子,猛喝了几口酒,极缓慢地呼出一口气。
四木悄无声息地走进外间,见薇安一面看卷宗一面揉着受过箭伤的手臂,无声叹息。轻轻放下几帖膏药,用口型对薇安道:“刚跟军医拿的,普利莫说不会告诉陛下。”
薇安点点头,感激地笑了笑。
战争的确会拿走很多人的性命,而留下来的,哪个人都不会轻松。
烨斯汀与薇安也不能幸免于难。
他们受过的箭伤会不知何时便生生作痛,他们的关节常常会酸痛难忍,他们都需要长久的调养,可现在情况却不允许。
烨斯汀与薇安的情形尤其严重。
烨斯汀在离别的三年内添的刀伤箭伤剑伤,疼痛发作时堪称锥心。
薇安在遇到尼克时已经是毫无生机命悬一线,虽说尼克倾尽全力请了人医治照料,可大漠气候又如何能让人恢复如初。再加上长期酗酒,她的身体早已是外强中干。
都一样,慑人的是气势,伤人的是爆发力。
如今又是一年的呕心沥血,体质便又虚弱许多。
但是,都默契地不想让对方知道。
他怕她难过,她本就总话里话外地自责不已。
她怕他强行让她离开战场。如今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再忍受两地分离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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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烨斯汀对未来动向做出举措之前,尼克、沙诺的请战书信至——
尼克认为,他与沙诺不宜长期留在帝都帮烨斯汀处理各方面事务,长此以往,必然会生出他与沙诺有心篡位的流言,甚至于,现在就有很多人认为烨斯汀霸业已成,没必要再为了最后一点领地亲征,有这言论,不外乎是担心图阿雷格的基业落入旁人之手。
沙诺的理由则特别简单,就是闲太久了,手痒了。之后,也在心中提及了烨斯汀的伤势,认为他不宜再这般劳顿。
随即,便是随行至南部的罗恩等几名将领,情绪激昂地请求出战,去谈谈图布酋长的虚实。
这种情况下,烨斯汀如果还坚持亲自带兵去往西南,除了让众人愈发认定他的好战嗜杀,全无益处。
由此,他让罗恩等三名将领如了愿。说起来,这些人也在他与薇安的指挥下征战一年了,也该看看他们的能力了。
烨斯汀和薇安都觉得,他们就算输,也不会输得难看。
事实却非如此。
事实证明,撒莫在这么久的沉寂忍耐之后,在他与图布酋长联手之后,已经今非昔比。
常年生活在西南部的居民以游牧为生。撒莫、图布酋长不曾扩张领地,常年与游牧居民一样,生活在帐篷中。在帝国军队进攻时,以退为进,诱使军队进入包围圈。
便是这样,罗恩等三名将领先后因为轻敌大败,退至西南城市请罪待命。
与此同时,沙漠西方国家的军队逐步靠近沙漠。
形势变得严峻起来。
烨斯汀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携薇安分别带兵,直取西南而去。一路上,士兵们出奇地沉默。他们与烨斯汀一样,不能忍受任何一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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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部。
连绵起伏的草地上,奔跑着成群的羚羊,遍布着帐篷毡房。
艾梅坐在毡房门外,放下手里一件将要制成的男子新衣,手落在腹部,抿唇微笑,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男子。
男子正与图布酋长、伊微特站在一处议事。
男子当然是撒莫。
她是撒莫如今的妻子,腹中胎儿已经六个月了。
她原本是儿时流落至此地,成为一家图布人的奴隶。随着战事连连,那家人派专人传授她箭法、拳脚,看家护院。
她不知道撒莫为何一见自己就驻足,更不知道撒莫为何将自己赎出。
撒莫缓步走回来,在她身边站定,手落在她肩头,“风凉了,快进去。”瞥过那件新衣,微笑道,“以后不要做这种耗神的事。”
艾梅先是一垂眸,之后面带微笑地抬眼看他,“没事。”
撒莫扶她起来,一起走入毡房。
她的声音,与妮卡那般相似。
她的眼底,总是闪着倔强而又自卑,亦是与妮卡如出一辙。
他知道没有谁能代替谁,他知道不应该从她身上寻找妮卡的影子,这样太不理智。明知不理智,还是想留住那一点点相像带来的慰藉。
如今这般时日,像是终日陷在沉寂冰冷的死水,太寂寞。
用饭的时候,艾梅问道:“刚才和他们说什么了?是不是又要打仗?”说到打仗,她眼中便现出恐慌与不舍。
撒莫神色一瞬恍然,之后给她一个安抚的笑,“他们去攻城,我不去,我会留在你身边陪着你。”
艾梅迟疑半晌,还是喃喃问道:“是因为孩子的缘故么?你放心,我可以照顾自己。”
“不是。”撒莫握了握她的手,“不想你太辛苦。”
艾梅这才绽放出发自心底的笑容。
只是午夜梦回时,她还是心惊担忧不已。
他和图布人、柏柏尔人的对手是烨斯汀。
烨斯汀是在短短几年内将沙漠南北部统一的铁腕帝王,这样的功绩,连烨斯汀的父王都望尘莫及。
与那般如神似魔的人物相抗衡……
艾梅不敢再想下去了。
撒莫的心里也不平静。攻占附近城市,是图布酋长和伊微特一再坚持之下,他勉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