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风华-第6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
知道他在故意转移视线,她也乐意配合,轻轻地点了点头,已算是对他最大的认可。
目不斜视地看着她,他的声音又添几分告诫:“硕妃失势,南宫珑被禁足,剩下的,只有一个瑞安太后。但即便如此,你也绝不可以掉以轻心。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太后太不济,她的背后,还有个玄家。”
“我知道。”
她明白,她都明白,两世为人,该学的不该学的她都会了,最缺的,也不过是一份狠劲儿。现在,燕礼已帮她将狠都使出来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
“本想一并帮你收拾掉太后的,可是,为了让南宫珑能顺顺利利嫁进玄家,太后暂且先留着。不过,她的花肥不多了,我再给你一些,你抽空给她送去。”
“好。”
他的声音很平静,她的声音亦如是。
无论他说什么,她就只是认真的倾听,然后点头,认可,如此反复。这样的她,是他鲜少见到的,不是不喜欢她偶尔流露出来的小温柔,只是,看到她这样乖,他却反倒心里不太是滋味:“从我认识你开始,你还是头一回在我的身边,这么温驯,真让人不习惯。”
“温驯不好吗?难道你喜欢我任性一点?”
“有时候,过份的温驯也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漠。”意味深长地说完这一句,燕礼眉头一挑,灼灼而语:“公主,我不希望我在你心中,是和别人一样需要提防的人。”
“你不是。”
“你口不对心。”
“我没有。”
“你有,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闻声,南宫霓沉默了,只是,这样的沉默不是因为默认他的所说,而是,不知怎么才能表达出她对他的感情。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离不开他了,可是,这样的离不开,她好像有些说不出口。
不想让他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她突然又扭头问他:“你说过要把百灵和杜娟给我的,为何又送到江蝶月的身边?”
“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就是因为觉得太好了,所以才想问你为什么。”燕礼的表现,一直让她很满意,或者说,他总是让她有意外的惊喜。这个外表风流的男人,总是用最没用的一面对着自己,却做着一些只有强之中强才能做出的事。所以,她好奇,好奇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每一个决定。
“我说过了,你想做的,就是我想做的。她们进宫跟着你也只能端端茶水,送到江蝶月的身边,也好帮你盯着那边的一切。不过,南宫珑出嫁前,你最好跟皇上说说,把那个紫彩重新放回她身边,到时候,里应外合,咱们胜算才更大。”
闻声,南宫霓一惊:“你怎么知道紫彩……”
“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说罢,他又苦苦一笑:“我唯一不知道的,也只是你的心意罢了。”
“我……”
她的心意,他是真的不知道么?这个呆子,怎么旁的事就这么精明,遇到这种事就这么迟钝了呢?
“开不了口就别说了,我可以等。”
一个等字,又让南宫霓心酸了,她一直对他不够好,可他却总是纵容着自己,哪怕,她一次一次的让他失望,他也从来不怨,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灼灼的眼神,她就是说不出口。
抿了抿唇,她似是下定了决心,说:“燕礼,我明天送送你好么?”
“不用了,你是公主,私下见我也就罢了,明面上就算了,没的让人说闲话也不好。”
“闲话还少么?不多这一句。”
闻声,他温温和和地笑了,亮晶晶的眼眸,在黑夜之中犹为灿亮。南宫霓被他看得心虚,头一低便埋下了头。见状,他薄唇微咧,大手一抄便趁机将她紧紧揽入了怀中。
初感他僭越的动作,南宫霓起初只是一怔,身体也全都僵硬了起来,正不知所措间,他的大手却又顺着她的脊背慢慢地抚动着,像是母亲拍着自己的孩子那般轻轻的抚着,轻轻地拍着,轻轻地安慰着。
慢慢的,她的身体也松懈了下来,不多时,整个人便顺势窝到了他的心口。那里,有他强有力的心跳,听一听,便能让她安心不少。也许,她不敢再信任何人的承诺,但,眼前这个男人,或者,真的会成为她一辈子的依靠。
夜很静,月很凉,人心,却很暖……
——
任杜鹃帮她插好最后一支珠花,江蝶月茫然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自江蝶月出事之后,她已再不曾梳妆打扮,每日只是以泪洗面,避不见人。
但,今夜不同,安宁侯府来了贵客,那人指名要见她,若是旁人倒也可以推了,可若是这位贵客,她是推无可推。是以,她匆匆沐浴,又匆匆洗漱,直到扮妆而成,她忽而发现,除了眼神无光之外,她竟姿容不减当初。
分不清心头是何种滋味,她看着镜中花容月貌的自己,忽而便落下泪来。
“少夫人,您快别哭了,要不然,奴婢又得给你重新上妆了。”杜鹃知道江蝶月心里苦,于是柔声劝慰着,只是,劝着劝着,她的眼也红了。
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杜鹃,我漂亮么?”
“少夫人当然漂亮了,除了大公主以外,您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大公主?是啊!她可是大越第一美人呢,自然生得好。”说罢,她又感慨道:“她何止是生得比我好看,便是命也比我好。”
百灵一听,也上前一步来劝道:“少夫人,您快别这么说了,您也是侯府世子夫人,未来的当家主母,命也是顶好的。”
闻声,江蝶月伤感地摇头,凄然道:“幼时,母亲说我生得好,以后一定是嫁入富贵之家做主母的命。我信了,且深信不疑,以为一个女人的人生目标,不过是名媒正娶的嫁人为妻,相夫教子。可现在,我却更羡慕我那些嫁入寒门的姐妹们,就算生活清苦,至少可以相扶相持一辈子。我嫁得最好,结局却最惨,这幅好皮相,又有什么用?”
“少夫人,您别这样想,世子还是关心你的。”
“关心?当然关心了,我若是死得不明不白,他的好名声岂不是毁了?”提到那个男人,她便免不了恨声,那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啊!她从前甚至宁愿为他去死,可现在,她却又恨不能让他去死。
“少夫人,不如,咱们先去前厅吧?要不然,让那贵客等急了,老太太怕是又要不高兴了。”
江蝶月似已陷入了魔障,百灵和杜鹃对视一眼后,也知多说无益,只得提醒她前厅还有人在等,问她要不要先去见见人。
“哼!只要我一日不死,她怕是一日都高兴不起来了。”
都是陪着江蝶月经历了那一切的人,杜鹃也知道她胸中恨意难平,想了想,又换了个方式劝道:“少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若是自己都认输了,谁还能帮得了你?”
闻声,江蝶月原本凄凉的眸底,乍然又现几丝血光:“是啊!若是我自己不帮自己,谁还能帮我?”说罢,江蝶月再不言语,只是广袖轻挥,施施然大步出了门,朝着前厅迤逦而去。
——
放下手中茶盏,瑞安太后一脸温婉地瞧着跪在眼前的女子。看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口如朱丹,一颦一笑,皆都动人心魂,虽容色苍白,有病容之态。但确有国色天香之姿,也怪不得玄明煜为她闹得满城风雨了。
“哀家听说,你宁死不肯让二公主进门,是么?”
明明是说着指责的话语,但瑞安太后偏偏语笑浅浅,让人一听,凭地心颤。本就跪在地上,一听这话,江蝶月索性便拜倒在前,惶恐道:“太后娘娘,是妾身资质愚钝,一时想不开才会闹出那样的笑话,妾身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闻声,瑞安太后轻轻一笑:“喔!这是想通了意思?”
虽历经两朝,瑞安太后亦不过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而已,再加上平素保养得当,让她本人看上去又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许多。是以,这一笑,柔柔媚媚,竟颇有几分倾国倾城的味道。
不过,江蝶月低着头,所以看不清太后的表情,只能凭着她的口气,猜测她的来意与心情。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太后似乎并没有责罚她的意思,会说那些话,仿佛只是寻常人家的随口一问。
稳了稳心神,江蝶月如是道:“是,妾身想通了,既然相公喜欢二公主,那妾身便应该成全相公,更不该一哭二闹三上吊,惹了旁人看笑话。”
“这才像话嘛!你惹早些这么想了,又何须受那等苦?”说罢,瑞安太后微微一顿,又向她招了招手,道:“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你。”
乖乖地起身,乖乖地上前,方行至太后的身边,太后却一把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身边,瞧了几眼,便不住地夸道:“啧啧啧,可真是个美人儿,怪不得煜儿那般疼你。”
红了脸般,江蝶月羞涩地低头:“太后娘娘,您就别再取笑妾身了,妾身蒲柳之姿,怎敢承太后如此盛赞?”
“哀家哪里是在取笑你?哀家是在夸你呢!你这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都不知道哀家有多羡慕你们。”说罢,太后感慨似地一叹,却惊到了江蝶月,她连忙福身而退,惶然道:“太后娘娘可折煞妾身了,妾身哪有值得太后娘娘羡慕的地方。”
摇了摇头,太后叹道:“傻孩子,煜儿不过是娶了一个公主,哀家当年,可是面对着三千佳丽,你的这点委屈,对哀家而言,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垂了头,江蝶月眸中有泪:“太后娘娘,妾身明白了。”
“你以后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这点气都咽不下,以后如何能服从?”
闻声,江蝶月神情一震:“太后娘娘说笑了,二公主嫁进来之后,妾身不过是个妾室,主母自然是二公主,又怎会是妾身?”
“有些话,哀家不方便对你直言,不过,哀家既然来了,有些事,自然也会为你做主。虽说不能阻止二公主进门,但,妾室之说绝不会有。你虽身份不如二公主,但毕竟是名媒正娶的世子夫人,纵然二公主要进门,也断不能委屈了你,所以,哀家保证,你仍是煜儿的妻,与二公主平起平坐。”
话到此处,江蝶月算是彻底清醒了。
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之后,她对玄明煜早已失望,也再无与他举案齐眉的心思,但,太后在这个时候亲自跑来跟她说这番话的用意何在?难道……
“太后娘娘,您的意思是……”
不等江蝶月把话说完,太后似是无心地打断了她,笑道:“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有些事,若是无关紧要,你且让一让煜儿便是,他毕竟是个男人,总不能泼了他的面子,是不是?煜儿那般疼你,纵然二公主进了门,那也不过是依着礼法行事。你切不可再胡闹下去,寒了煜儿的心,否则,就算哀家有心帮你,也是无从下手了。”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妾身谨遵教诲。”
垂下头,江蝶月越听心越惊,但嘴上却仍不忘客套。回完话,她又前前后后仔细地琢磨了一番太后的话,倒是有个模糊的想法在心头徘徊,只不敢就那般轻易地下结论。
“这就对了。”
见江蝶月似乎已开了窍,瑞安太后满意地上前,拉了她起身,又道:“咱们玄家是两百年的大家族了,安宁侯也是三朝元老了,可再大的家,能大得过凰宫?再大的爷,能大得过皇上?你可别依着性子便让煜儿难做人,否则,天家一变脸,那就只能落得个树倒猢狲散的下场,到那时,纵有两百年的基业又如何?分崩离析亦只在顷刻。”
点了点头,江蝶月一脸的谨慎:“那,妾身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让相公不再为难?”
“欢欢喜喜迎新人进门,万事都以公主马首是瞻,伏低做小,韬光隐晦。”话已说得这般明白了,若是江蝶月再不明白太后的用心,那她也只能算蠢了。
福了福身,江蝶月郑重道:“妾身明白了。”
再度拍了拍她的手,瑞安太后欣慰道:“你明白了,也就不枉哀家偷偷摸摸出这一趟宫了。”
闻声,江蝶月心头又咯噔一响,偷偷摸摸出这一趟宫,还跟自己说了这么些个话,太后的用意,难道是……
见完太后,江蝶月忐忑不安地告了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她犹豫了一番,终还是决定让杜鹃连夜出府,给新搬至城东的驸马府上送了一封信,几乎在当晚,信便由元宝送到了南宫霓手里。看着江蝶月字里行间的担忧,南宫霓咀嚼几许,眉头,却是几不可见地蹙了起来。
次日清晨,她他赶去了东宫,与她料想的一般,太子在读书,而七公主在做伴。
“公主姐姐,你怎么来了?”七公主眼尖,老远就看到南宫霓过来了,于是亮开嗓门叫了一声。太子一听,连忙放下手里的书,欢喜地迎了出来。
“来看看智儿,也来看看你。”
七公主一笑,大大咧咧道:“唉哟!我还以为公主姐姐这几天忙得没空见人,本想送给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