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风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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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太后的亲舅侄,玄明煜经常会在凰宫中走动,虽从未见过大公主南宫霓,但太子南宫智还是见过的,是以,虽不知眼前明艳的美人儿是谁,但那一声皇姐,已足以让他明白眼前的人的身份有多尊贵。
“你为何在此?”
原本低垂的眼,微微抬起,南宫霓的声音很冷,冷得好似能将人冻成冰。
闻言,玄明煜怔怔一愣,显然是被南宫霓的口气所惊到,他明明从未见过南宫霓,可她却为何一幅认识他许久的口气?而且,还用那种无比厌恶,无比嫌弃的眼神在看着他。是错觉么?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煜,是来见太后的。”
嗤笑一声,南宫霓嘲讽道:“瑞安太后搬来紫宸宫了么?本公主怎么不知道?”
如此明显的敌意,玄明煜若是再察觉不出,那也枉称大越第一才子了。不过,他却始终想不出南宫霓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毕竟,他方才也算是出手救了她一次,可她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还……
在心内腹诽着南宫霓的刁蛮,玄明煜的口吻,依然很平和:“大公主误会了,煜本来是去见太后的,路过紫宸宫,突听内里欢声笑语,一时好奇,便……”
懒得再听他废话,南宫霓冷冷打断他的话,反问道:“听到这里欢声笑话便好奇到进来偷看?安宁侯世子,你好大的胆子,紫宸宫乃是皇后寝殿,岂容尔等随意擅闯?”言罢,南宫霓似犹自不甘,便又高声喝道:“来人啦!给本公主将擅闯紫宸宫的闲杂人等全都拿下。”
“大公主,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就算你是公主,你也无权抓我姐夫,他可是太后的亲舅侄。”闻声,南宫霓笑了,笑得很冷,笑得很阴森:“无权,本公主无权,那谁有权?太后么?呵!他是太后的亲舅侄,那你呢?又是个什么狗东西?”
她怎么会忘了呢?有玄明煜的地方,便会有江明月,有江明月的地方,便会有永不停歇矛盾与争斗,上辈子她输得太惨,这辈子,她又岂能再能让这种贱人得逞?
“大公主,你,你岂能……”
眉头,微微一挑,南宫霓斜眼看她,反讥道:“不是你说的吗?打狗也要看主人,既然他是狗,你叫他姐夫,不是狗东西又是什么?”
“你,你才是狗东……”
“明月,住口!”
闻声,一直静默不语的江蝶月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一边大声喝斥着江明月,一边小心翼翼地跟南宫霓赔礼道歉:“大公主,小妹出言不逊,是妾身这个姐姐没教好,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宽恕小妹的无礼!”
凝眸,她浅浅一笑,反问道:“玄少夫人,冲撞皇室公主的罪名怎么算来着?”
一语出,江蝶月大惊失色,当即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南宫霓的脚边:“大公主,妾身惶恐,还请大公主高抬贵手。”
上辈子因她的自私选择而死的女人,正跪在她的面前求她,求她放过自己上辈子的仇人。她可以不放的,可是,该报的仇要报,该偿的债也要偿,既然她上辈子欠江蝶月一条命,那么,这辈子还她一次又如何?她还有很多时间来慢慢对付这些人,不急在这一次。
“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本公主且饶她一回,若有下次,休怪本公主铁面无私。”言罢,南宫霓再不想看这三人嘴脸,只恨意难平地回首,对着香怡道:“香怡,咱们走。”
突来的危机,竟似又这般莫名的化解,江蝶月痴看着已渐行渐远的南宫霓,似被吓到了一般,喃喃道:“夫君,你可是有得罪过大公主,为何,为何她看你的眼神……好似,好似很……”
“恨我。”
江蝶月说不下去,玄明煜已是径自接了口。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行为,还有那样的激动,除了恨,他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感觉。
只是,为何?
她为何知道自己是安宁侯世子?又为何会那般恨他?
第十八章:质子燕礼
怒气冲冲行了许久,待平复下心境,南宫霓缓缓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玄明煜离去时的方向。重生之后,她已想通了许多事,虽恨意难平,但却并不急进,只是今日的相遇太过突然,才会让她失了往日的平静。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般冲动,只是,面对那个恶魔的一般的男人,她的心,实在难以抑制对他的厌恶与恶心。
“公主,您很讨厌玄世子吗?”一直紧跟在南宫霓身后的香怡,见主子的面色终于好了许多,于是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这么明显吗?”
“嗯!”老老实实地点头,香怡的眸间,疑虑重重。跟在南宫霓的身边已有数年,对这个主子的心性也是有所了解的,虽说这阵子主子似乎性情大变,但,主子从前明明还仰慕过玄世子的为人,还说若是有幸一见,一定要好好的向他讨教一下关于琴韵音理之事,可今日……
“不该讨厌吗?这种男人,左拥右抱不说,还自命风流,分明是个伪君子。”
闻声,香怡愕然不已:“左拥右抱?奴婢一直听说玄世子与他的夫人鹣鲽情深,十分恩爱,竟都是假的么?”
鹣鲽情深,十分恩爱?
是啊!玄明煜对江蝶月确是好的,好到为了她,不惜毁了自己的一切,还杀光她所有的亲人。思及此处,心又再冷,南宫霓稳了稳神,淡漠道:“有些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那,那该用什么看?”
面对香怡的疑惑,南宫霓很想告诉她,像玄明煜那种表里不一的男人,只有用心才能判断他的善恶。但,她经历过的那一切毕竟在现世尚未发生,说得再多,别人也不会懂。既然说不懂,那又何必说。
懒懒抬眸,她又看了一眼香怡,道:“走吧!进去看看智儿。”
话题转换得太快,香怡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只看了一眼南宫霓的表情,她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里。公主既然不想说,那她也该什么都不问。
慢行至内殿,未见到太子南宫智的身影,细问之下方知太子已回东宫,南宫霓心知太子是因为自己在闹脾气,也未多想,便急急又出了紫宸宫,直奔东宫而去。
紫宸宫离东宫不远,是以南宫霓很快便寻了过去,未及靠近,便听得东宫内嘻笑声声,除了太子以外,似还夹杂着某个不甚熟悉的男声。思及太子的种种秘密,南宫霓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当即便飞快地走了进去。
几乎在南宫霓行入东宫的同时,东宫内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惊天的喝彩声,顺着人群聚集处愕然望去,只一眼,南宫霓便愣住了。
“燕礼,他怎会在此?”
闻声,香怡吞吞吐吐道:“公主,其实,其实……”
“还不快说?”
被南宫霓的怒火猛地唬了一大跳,香怡低下头,忙不迭地解释道:“太子殿下非常喜欢公子礼,所以,近日总会命人邀公子礼来东宫陪太子玩耍。”
“胡闹,本公主是怎么交待你们的?怎能让他来陪太子玩耍?”因太子身份尊贵,再加上那难以言说的隐疾,是以,太子虽已十三,却从未有过朋友,即便是那些伴读于太子的世家子弟,皇后也是严令禁止他们与太子亲近的。
南宫霓明白太子的寂寞,只是,太担心他的秘密被揭穿,亦只能狠下心来,只是,防了这么多年,怎会防漏了一个别国的质子?万一,他心存不轨,万一他投靠了自己以外的人,万一……
越想越怕,南宫霓当时便急出了一身冷汗。
“公主,是太子的意思,奴婢,奴婢们也没办法啊!”
“你们简直……”
气极,南宫霓几乎要急到跳脚,正欲训斥香怡她们的知情不报,身后,却悠然传来燕十一略带些戏谑的声音:“大公主何必急着生气,先看看太子殿下的表演不好吗?”
他笑嘻嘻的模样,看了便让她觉得碍眼,担心他会对太子造成威胁,南宫霓的口气很是生硬:“本公主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即如此,那便改由大公主来教训在下好了,不过,在教训之前,大公主要不要先看看太子殿下的表演,真的很精彩呢!大公主真的不看吗?”
“……”
与他说话,总好似千斤重锤落到了棉纱上,任是如何也都使不上力,你骂吧!他笑,你凶吧!他还笑,纵然你不理不睬他,他却依然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这样的人,南宫霓历劫两世,也仅遇着他独一个,他的坦然与淡定,竟让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
正郁闷间,忽闻身后又是阵阵喝采,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眼望去,竟是无边的花海与人影交织的美妙画面。太子身着白衫,纤瘦的身影如穿花蝴蝶一般在花间嬉戏。手中玩转的空竹,呜呜鸣鸣,仿佛长了眼一眼,在花与人影之间穿梭来回。
那样快的速度,那事繁复的花式玩法,再加上太子那稚气未脱,却又英郎俊美的脸庞。整个画面,唯美异常,南宫霓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太子的每一个动作,整颗心,都似被揪到了半空中,随着那嗡呜中的地铃一般起起落落,上上下下。
身侧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微温的眼神是那种意料之中的淡然:“大公主看好了,太子殿下表演的这些地铃花式可都是新编的。这叫金鸡上架,这个叫翻山越岭,这个叫织女纺线,还有二郎担山,童子拜月,青云直上……”
“谁教的?”
“若是在下说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自己编的呢?”
闻声,南宫霓愕然:“智儿自己编的?”
“大公主不信在下么?还是说,大公主真正不信,其实是太子殿下本身。”
一语出,南宫霓猛地回头,锐利的眼神有如两把长剑,冷飕飕地刺向了身侧的燕十一。
知道已碰触到南宫霓的底限,燕礼的神情却依然坦荡:“大公主何必动怒?在下若是有心,太子殿下又岂能安然?”
“本公主如何能信你?”
闻声,他不答反问:“明日的洗尘宴,大公主可有做好准备?若是未曾做好,此刻,正是准备的好时机。”
“……”
似是一道白亮划开在脑海,将她原本混沌的大脑,一分为二,一半是清明,一半是嘈杂。她下意识地回首,再看向正立于花间的太子南宫智,那花飞人妙的佳境,那衣袂飘飘的儒雅,一时竟让她惊为天人。
终于,南宫霓笑了。
她好像明白自己该为明日的晚宴准备些什么了。
第十九章:宫廷宴会
翌日午时,阳光正好,紫宸宫内皇后却满面愁霜。将历姑姑等人奉上的衣饰愤慨拂落,皇后怨怼不已:“这便是尚衣局给霓儿裁制的新服?这等布料,分明是普通官宦之家所用,如何能让皇室公主穿着这样的宫装去参加宫廷宴会?”
“娘娘莫恼,这宫装面料虽说是差了点,但胜在是尚衣局钟尚宫亲手缝制,相信大公主穿上之后,亦能……”
未等历姑姑将话说完,皇后又恼道:“纵然是钟尚宫亲手缝制又如何?这等衣料,霓儿一经出场,便会被那南宫珑比下去,到时候,要本宫颜面何存?”
见皇后怒气难平,历姑姑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新衣,为难道:“可是娘娘,若是不穿这一件,大公主又哪来新衣?”
“都是那个林百合,都是她,她故意要让本宫的霓儿出丑。”提及硕妃林百合,皇后娘娘脸色都变了,十几年的明争暗斗,每一次皇后都忍气吞声,可是,此次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她便是脾气再好,也难以自制。
“娘娘息怒!眼看着时辰快到了,还是先想想大公主今晚穿什么去参加宴会吧!”
皇后一声长叹,愁容满面道:“唉!若是一般的晚宴也便罢了,大不了穿着平日的旧衣,可是,辽国小王爷在此,王候贵胄亦在此,明面上是为小王爷接风,实则各宫都打算借此良机为公主们选婿挑郎,若是霓儿不能力压群芳,错过此次,恐怕是难觅到如意郎了。”
“娘娘,你看要不要让大公主穿您那件霓裳羽衣?”
历姑姑所指的霓裳羽衣,乃是皇后当年陪嫁的一件华服,是一件用碧色羽毛与云锦绫罗织成的绿丝裙,上绣碧色小青花,下织淡绿莲叶边,外配雪蚕冰丝薄纱衣,腰饰碧荷滚边绿丝带。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稀世华服,放眼整个大越皇室也仅得两件,一件为瑞安太后所得,一件为皇后所藏,乃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华服。
当年,皇后初初入宫,第一次晚宴便是穿着此服为皇上献舞,当夜便为越皇所临幸。
“本宫年轻时已穿过三次,不说各宫早已认得本宫这件羽衣,便是她们认不出,又如何委屈霓儿穿本宫的旧衣?”
“可是……”
历姑姑似还想再劝,身后悠然而来的南宫霓,却淡笑着打断了她:“母后不必生气,历姑姑也不必烦恼,既然硕妃娘娘认为大越的嫡长公主该穿这等宫装出席,那便穿它又如何?”
“霓儿,这等宫装如何能参宴?”
南宫霓形容未变,只是笑意浅浅:“母后,硕妃娘娘既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