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朕在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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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选一个皇后,那么便意味着,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吧。他扯了扯嘴角,轻声应道:“母后,朕答应你。”
太后露出了笑容,声音逐渐低了下来,连回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衰弱的气息让人心中哀凉。
他为太后掖了掖被角,站起来离开了慈宁宫。
一个人太孤独了,他已经孤独了太久,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孤独。身在皇家,身在这个位子,他早就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舍弃什么,可是如今,他忽然觉得这份孤独如此难以忍受。
可,这都是自己必须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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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山距离盛京并不远,马车行了七八日便到了。这是裴容卿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可惜却没法亲眼看一眼,眼上的白绫还需几日才能解下。
她扶着邵梓孺的手下了马车,偏着头问道:“这里可是兴安街?”
兴安街便是她的住处所在,楚飞阑当日为她的屋子。
邵梓孺顿了顿:“我们先进去。”
脚下踩着的似乎不是普通的青石板,虽然里面很安静,但她还是知道,周围的人不会少。
“邵梓孺,这里到底是哪里?”
邵梓孺苦笑一声:“东宫,齐珩的住处,在皇宫之内。”
难怪。裴容卿顿住脚步:“为何带我来这里?”
“卿卿,暂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么?你这样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宫里的条件比外面好太多了,还可以让太医再帮你看看你眼角的伤。”
这个理由也算过得去,可她实在不想和齐珩扯上关系:“含烟她们会照顾好我的,你不必担心,还是送我去兴华街吧。”
“我已经把她们接过来了,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们。”邵梓孺柔声道。
心里腾的冒出一股怒气来:“邵梓孺,你至少应该和我商量一下。”
他无奈叹道:“就知道你是这个脾气。你要怪我自作主张也罢,现在一切都得治好你的伤再说。这个时候,你只能听我安排!”
“邵梓孺你……”
“既然病了就要有病人的自觉!”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二人说话间,一声轻笑响起:“裴小姐似乎不愿意住在孤这里。”
是齐珩。
裴容卿向着他的那个方向颔首:“殿下,民女身份低微,不敢麻烦殿下。”
“孤唤你一声小姐只是不想惹麻烦,但孤可不敢怠慢于你。”他笑道,“阿惜,裴小姐行动不便,需你费心了。”
一个温婉的女声道:“殿下的吩咐,妾如何敢不上心?何况裴小姐是邵大人的心头肉,若妾不尽心,只怕邵大人也不会放过我。”
邵梓孺含笑道:“太子妃说笑了。”
裴容卿方知这个女子是齐珩的妻子,既然他的宫里有女主人,自己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妥,何况自己眼下的确没有任性的资本。遂含笑道:“多谢太子妃,民女要给太子妃惹麻烦了。”
宁惜见状欣喜道:“不麻烦,这宫里一向只得我一个,好不容易有妹妹作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她上前扶着裴容卿,对邵梓孺道,“邵大人,你便放心的把她交给我吧。”
邵梓孺微笑颔首。宁惜一笑,领着裴容卿走向偏殿:“裴小姐随我来,你的住处在这里,你的几个贴身丫鬟知道你要回来了,可高兴坏了,早早便等着了。”
裴容卿对她的热情有些抵触,可眼下自己不能甩开她的手,这种必须依靠别人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齐珩对自己如此自然是因为邵梓孺,可她总觉得不止如此,这个太子妃对自己未免热情的有些过了,即使她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也不必事事亲为。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便多了几分警惕。
没走多远,她便听到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声:“小姐!”
是含烟和敛翠!她不由的握紧拳,竟然也有几分不可自抑的激动和颤抖,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她们了,没想到今日还有再见的机会!
☆、楚大侠可能知道
“小姐!”含烟看着裴容卿脸上缚着的白绫,心痛如刀绞,虽然邵大人早已派人交待过,知道伤不严重,可是一想到小姐离了她便受了这么大的苦,心里还是自责的不行。
敛翠呜呜的哭出来,她可不像含烟还有所顾忌,直接抱住裴容卿,让裴容卿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离了自己胆子倒是大了,从前她可不敢对自己这样的放肆。只是自己这段时间恐怕让她们担心的狠了,轻叹一声,她伸手抚了抚敛翠的头发,轻声道:“好了,都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含烟擦了擦眼泪,扶着她对宁惜道:“奴婢见过太子妃,多谢太子妃带小姐来这里。”
“你们无需客气。好了,快扶你们家小姐进屋去休息吧,有事直接来主殿找我便是。”宁惜笑道。
两个丫鬟对她福了福,便将全部的心神放在裴容卿身上,裴容卿对着宁惜的那个方向含笑颔首,得到对方的一声轻笑:“裴小姐不必多礼。”
听到宁惜远去的脚步声,裴容卿终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进屋后,含烟立刻端来热水:“小姐,先梳洗一下吧,您坐马车这么久定是累了。”
裴容卿摆了摆手:“我没事,只是怎么不见东方舞?”
两个丫鬟一下子顿住,最后还是敛翠期期艾艾的开口:“舞姐姐因为……她父亲害的娘娘如此,一直自责的很,早就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裴容卿一愣:“你们也不拦着么?那是他父亲的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含烟幽幽道:“娘娘,的确是与她无关,可东方慎是她父亲,小姐何必对仇人的女儿这样尽心尽力。”
看样子,东方舞的离开和这两个丫头的怨怼也有关系,裴容卿不由的抚额:“她一个女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离开了你们能去哪里生活?”
敛翠道:“奴婢们一开始也拦着,虽然心里有些不喜,但奴婢知道这事不是她的错,可,舞姐姐执意如此。”
“知道她在哪里吗?”
“奴婢们不知。”含烟咬唇道,“但楚大侠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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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最大的青楼名为天星阁,和大元的飞星阁系出一家。
三楼的雅间里,楚飞阑正坐在床沿边,一脸的苦大仇深。
他早已知道裴容卿大约今日会到,所以他早早的在这里预定了一间房,一躲便是一天。
当日如果不是他多嘴,只怕也不会有后面的那一出了,唉,直到现在他还不知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女人,何况那日听齐珩说她后来还差点因为夺命散而又一次丧命,唉,谁知道夺命散能在她的身体里潜伏那么久,他用夺命散这么久,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毒可以潜伏的。
因为这个原因,他又愧疚了一番,更不好意思去见她,虽然当日给她下毒是齐珩的命令,可是毕竟下药的人是他。
嗷,想起来他就郁结的要死,何况他还把她托付给自己的一个女人给弄丢了。当日他明明把东方舞送到了一处首饰店做工,谁知隔日她就不见了,回头裴容卿肯定要问他要人,他上哪给她找去?
她跳下城墙的消息传到盛京,他吓得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早知道这个女人不同寻常,可是那一刻连他都忍不住佩服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后来又听说这个女人没死,他只能感叹,这个怪物。
眼看夜幕已深,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还是决定趁着夜色去见她一面,反正大晚上的她肯定不能对自己做什么,想到这里他果断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刚下到二楼,一个瘦小的人影忽然窜过来,狠狠撞在他的身上!楚飞阑额角跳了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怒道:“你走路不看路吗?”
怀里的人抬起头一脸无辜的望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迷茫,看模样应该是个小女孩,只是极为瘦小,明显的发育不良,头发枯黄,乍一看他还以为是个臭小子。
见状楚飞阑心底的怒气散了几分,松开她蹙眉道:“算了,以后走路小心点!”
刚才如果他避开,只怕这丫头就要撞到柱子上了。
她愣了愣,点了点头又飞快跑了。楚飞阑挑眉,很快把这个插曲抛在了脑后,只是走出天星阁他才忽然发现自己腰上的一块玉佩不见了!
那块玉佩可他定做的,花了他不少银子!肯定是刚刚那个小女孩!他顿时大怒,想他行走江湖多年,今日竟然栽在一个小女孩手里!正准备回天星阁,他忽然在街角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
他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跟着她,直到隐蔽处,她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才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玉佩取出来放在手里的摩挲着,这时一只大手忽然出现攥住了她手里的玉佩,她吓得一哆嗦,抬头见是刚才的那个男人,正要逃跑,对方却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她!
“想跑?连你大爷我的东西都敢偷!”楚飞阑挑眉冷笑,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女孩,自己不能对她如何,可是至少要给她个教训,“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眨巴的眼睛,忽然抱住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下去!楚飞阑气的笑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小女孩见这一招没用,终于害怕了,忽然扯开嗓子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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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齐珩端起手边的杯子,微微一笑道:“元帝将她的后事办得极为奢侈。”
邵梓孺握紧了拳,元怀瑾为她办丧事的消息他也是刚刚得知,元怀瑾明知她没死,为何要这样做?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齐珩意味深长道:“这样做,她的这个身份便死了,你也无需有任何后顾之忧。”
邵梓孺浅浅一笑:“多谢殿下提点。”
“从前看到你与她一起的场景,孤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为孤做事。”齐珩想起当初在元国皇宫中所见,感慨道。
邵梓孺闻言有微微的失神,曾经他也以为除了她,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为任何人效忠,如今也是为了她,自己选择了齐珩。
“能为殿下做事是梓孺的荣幸。”他含笑道,“她曾经向我打听过殿下,那时我便说,做殿下的盟友是一件幸事。”
齐珩显然极为高兴:“甚好,你为了她忙碌至今,现在可以为孤做事了么?”
“殿下请吩咐。”
“孤才得到消息,前几日,元帝将大元的几个主要的世家彻底铲除了,虽然颇费了一些工夫,损失了一些人马,但总体来说他还是受益颇多。”他沉吟道,“当初若孤占据了大元的京城,只怕今日做这件事的就是孤了。”
“元帝知道殿下也不会放过这些世家,才会借殿下的手,甚至不惜以损失几座城池的代价。”
“元帝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连孤也佩服不已,虽然孤一直对他有所怀疑,但的确不曾想到他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事实上,就算京城失守,待孤解决了那些世家,他定会卷土重来,甚至算准了孤不会对百姓如何。如此他不费多少力气,既可以除掉世家,又能让孤元气大伤。”齐珩说着,眼底闪过几分阴霾,此次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百分之百要中这个圈套。
“我在宫中待了那么久,也没想到元帝打的是这个主意。”邵梓孺一哂,“如今他亲自动手,还是损失良多。”
“此次三国都有损失,算是打了个平手。”齐珩轻叹道,“只是燕国过一段时间肯定会乱,厉擎天已经不行了。”
燕国不会坐视厉擎天为了一个女人疯狂至此,若他还不收敛,只怕等待他的就是无止境的叛乱了。
“如今元帝重新临政,元国逐渐恢复了元气,燕国不足为惧,不过还需看下一任燕帝能力如何。”邵梓孺说着一笑,“很长一段时间,三国的局势都不会有太大变化。”
“暂时稳定也好,孤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齐珩勾起唇角,“梓孺,元国的神仙稻,你能否提供给孤一些东西?”
邵梓孺眼神微闪:“我知道神仙稻的培植地在哪里,但是具体的法子也一无所知。”
齐珩点了点头:“也罢,孤不勉强你。只是,如果孤让你负责试验培植神仙稻,你可愿意?”
“谨遵殿下吩咐。”
“此外,”齐珩放下杯子,“明日你与我进一趟宫,见一见父皇。孤让他为你安排个合适的职位。”说着他的目光往偏殿方向一转,“你还需要一座府邸,总不能真的任她一个人住在兴华街,那里鱼龙混杂。”
“殿下,”邵梓孺抱拳道,“我只为殿下一个人做事便可,我身份敏感,在朝中任职定然会给殿下惹来麻烦。”
齐珩闻言一顿,看着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原光大师
“你若不任职,如何帮孤做事呢?”齐珩微笑道,眼神多了几分压迫感。**
邵梓孺面色不变:“即使不任职,我依然能帮殿下做很多事。在朝众任职反而要受到掣肘,相信殿下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齐珩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道:“很好,邵梓孺,孤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如此,你且在孤的东宫住下,暂时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