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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重生之媚授魂与-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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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说,语声越伤感。
    虞绍桓越听,目光越冷。
    室内陷入了静谧,落针可闻。
    虞绍桓忍耐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打破沉默:“说完了?”
    三夫人点头。
    虞绍桓漾出一抹讽刺的笑,“看你多厉害。和离这种事,也要等到这种机会才说起。给我诱惑,想让我顺势答应是么?你对我该有多失望,才能做得出这种事。你对我又该有多轻视,觉得凭你一己之力便能做主你我最终结果。”
    听到末一句,三夫人神色一滞。算来算去,她怎么就忘了这一点?这无形中是又一次让他觉得,他在她眼里只是个无足轻重之人。
    “四娘,你过来。”虞绍桓唤她。
    三夫人走到他面前,研读着他复杂的神色。因为太复杂,他脸上似是涵盖了七情六欲,却又似什么都没有。
    虞绍桓握住她的手,语声显得很是疲惫:“不论你怎么看我,我怎么看你,这桩婚事是各有对错,你我都不曾将彼此放在心里去照顾扶持。我浑浑噩噩,你又何尝不是。但是,你休想动和离的心思。”
    这时轮到三夫人不解了。她不相信,一个男人怎么会不盼望得到一段锦绣良缘。
    虞绍桓说完态度,又说起别的事:“我的心结,的确是你自作主张,将我看做你得到荣华的工具。我如今不是不想与你亲近,是不敢。我承认,还不能全然信任你。我想慢慢来,或是完全避免你重蹈覆辙,或是等到有一日全然信任你。让你心生疲惫,是我不对,但是这绝对不能成为和离的理由,关于之然的打算,你趁早打消。井之然落水我会如此,这侯府中任何一个下人、女子落水,我都会不顾男女之嫌相救,毕竟,那是一条人命,你因此想偏,我也由着你,却不会让你借此做文章。”
    “”三夫人一时还不能将这些全部消化,说不出话。
    “还是继续将就着过吧,再委屈,也不能就此便放弃。”虞绍桓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又是没辙地笑,“日后我无事的时候,不再留在府中便是,也省得你再看到别的好姻缘。”
    想到今日事的由来,他真是啼笑皆非——
    今日没什么事,他就早早回府了。听闻三夫人正与丫鬟说着想在小厨房里做条鱼,鱼却不太新鲜了,丫鬟便说起了虞绍衡曾亲自垂钓让叶昔昭烹制鲜鱼送给太夫人品尝的事——那对夫妻这些大大小小的事,都在府中传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佳话了。
    三夫人听了便是一笑,道:“三爷又不是侯爷,我又不是大嫂。”
    丫鬟见他神色温和,便仗着胆子建议道:“三爷左右无事,何不帮三夫人去钓一条鲜鱼回来?眼下虽说天气凉了,可鱼儿想来会更美味。”
    他看了三夫人一眼,那边也在看着他,也就点头应下,吩咐丫鬟去将渔具备好,放到鱼塘去。
    三夫人先是一笑,随即却是怀疑,“这种节气了,怎么能钓得上鱼来?”
    “怎么不能?便是不能,我还不能命人去买一条活蹦乱跳的回来?”他打趣道,“不想我作假,你大可陪我前去喝一阵子凉风。”
    三夫人当时有点意外,随即却是笑着点头,“那我真就要随着去凑趣了。”
    之后,夫妻两个便缓步去往鱼池。一面走,一面看到不少丫鬟在东张西望,问过之后才知缘由,俱是失笑。没想到的是,到了鱼池近前,就看到了井之然落水呼救的一幕。
    当时两个人都是急得不行——三夫人是明白,在后花园的下人都是女子,哪有会水的?现找搭救的东西又找不到,可若是井之然为了一只猫送上性命,那侯府可就要经历一番风波了。虞绍桓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唯一有点犹豫的是男女授受不亲,可又耽误不得,狠一狠心,便跃入水中前去救下了井之然。
    井之然醒来的时候,他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欣喜不已。想来三夫人亦如此。
    原本是夫妻两个一同免去了一场祸事,是夫妻之间可以更亲近一步的小小转折,却不想,她会在这时候提出想和离的心思
    罢了
    虞绍桓敛起思绪,唤人传饭,又冷声吩咐了知情的下人不可将他救下井之然的事情外传。
    三夫人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这次是弄巧成拙了,在之前觉得最好的时机,却原来是最差。摆饭的时候,吩咐丫鬟:“将井大小姐的衣物首饰全部送到大夫人房里去。”又看向虞绍桓,“这件事对别人自是不可提及,对大嫂还是细细说来吧?大嫂也能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安抚井大小姐。”
    虞绍桓思忖片刻,颔首,“也好。”
    三夫人落座后,又站起身来,“我还是先去看看井大小姐,之前我的话,她若是放在心里,恐怕会生出惶恐。”
    虞绍桓眼中有了点笑意,“再好不过。”
    **
    用罢饭,叶昔昭命乳母将忻姐儿带去厢房,转而亲自给虞绍衡铺床,帮他脱掉外袍时道:“难得午间回来用饭,却遇到了这种事别放在心里,好好睡一觉。我还要去三弟妹那里,看看之然是怎么回事,觉得有些蹊跷,她们两个平时不过是点头寒暄几句。”
    “去吧。”虞绍衡这么说着,却将她揽在怀里,双唇覆上她耳际,柔声叮嘱,“日后再有这等事,你只管当即将人撵走,让我善后。”
    需要她直接面对她心头一处从未愈合的伤痕,想想便是不忍。
    “早就预料到的事,不算什么。”叶昔昭笑着凝视他。
    她微扬着俏脸,眉宇舒展,神色从容,双眸似被月光清泉浸润清洗过,目光纯净冷冽。与他一路走至如今的女子,所经风霜仿佛是滋养花朵的甘霖,只能让她绽放更夺目的美,在这喧嚣尘世,独留一份令人惊艳的风仪。
    与此同时,叶昔昭也在细看着她的夫君。一番征战、一番父女夫妻情深、一番地位显赫至权倾天下,没有让他志得意满,曾有的意气风发、霸道狠绝反倒随之沉淀下来,变成了如今这气度尊贵优雅、城府自在心中的清贵男子,愈发的迷人眼眸。
    叶昔昭笑着勾低他颈子,轻轻吻了吻他,“歇下吧,到了时辰我就回来唤你起身。”
    “好。”他模糊地应着,贪恋地又纠缠她唇齿片刻,这才放开她。
    叶昔昭出门时,恰逢三夫人赶来相见。
    三夫人先请叶昔昭随她赶去井之然此刻身在住处,路上亲口将井之然之事的前前后后说了,道:“我说了那句不该说的话,方才已反复安抚,井大小姐略略心安,眼下还请大嫂前去给她宽心。”
    叶昔昭颔首,之后思及前前后后,不由问道:“你又为何要说那句话呢?”
    “”三夫人又是沮丧又是汗颜,垂头不语。
    这让叶昔昭愈发肯定三夫人的意愿了,无声叹息,结束了这话题。
    到了那栋小院儿外,三夫人止步,“我就不进去了,还望大嫂帮我向井大小姐赔个不是。”
    “我明白,放心。”
    **
    井之然神色怏然地躺在床上,看到叶昔昭,双眼一亮,随即便是满含不安地问道:“嫂嫂可知来龙去脉了?我我不会就此被人拿捏住把柄吧?”语声未落,眼中已升腾起雾气。
    怎么会呢?叶昔昭在心底苦笑。除非三夫人借机将此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那又是不可能的,虞绍桓不会允许,虞绍衡更不会允许。虞家、井家在祖辈就是至交,素来秉承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则而来往,相互扶持,却不会结亲。这种事不亚于一桩丑闻,侯府怎么会允许;而要将这种事压下去,于侯府而言不过轻而易举,只是井之然一个小姑娘,自然还想不到这些。
    叶昔昭坐下来,柔声道:“你这是在质疑太夫人,还是在质疑侯爷,亦或是在质疑三爷?”
    “我我自然都不会质疑,也知三爷只是为了我安危才救我可是三夫人”井之然抿了抿嘴,她与三夫人不投缘,与二夫人亦是,所以肯在侯府唤一声嫂嫂的也只有叶昔昭。
    “三夫人是意在惊醒你,日后再不可没个轻重便率性而为。”叶昔昭握住井之然的手,给予她一个安抚的温暖的笑容,“你来时的穿戴,我已命人去仔细洗了快些烘干。你家里我也已命人去传话了,说我要留你到黄昏前,下午一起做做针线活。你回家的时候,便与来时一般无二。眼下你好生歇息,等着乔宸给你开副药服下,也免得回家之后生病。”
    井之然听了这些,才真正放下心来,却明白整件事终究是自己太毛躁了,惭愧地低下了头,“我娘以前总是要我学着嫂嫂、芳菲那般,遇到何事都沉稳些,此时才知是至理名言。都怪我,给大嫂添麻烦了。”
    叶昔昭顺势劝道:“所以才说你还是年纪小,这次的教训记在心头,日后可不要再吃这种亏了。”
    “嗯,我一定会的。”井之然保证之后又道,“烦劳嫂嫂帮我向三爷道声谢,我真的是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却不能报答,甚至于,不能与家人提及——若是提及,我娘会被气晕过去的。”
    叶昔昭笑着轻拍她的脸,笑道:“你日后谨言慎行就好。毕竟,你或是你家人出了什么事,虞家的人也要跟着劳心劳力,懂得这道理么?”
    井之然坦诚地看住叶昔昭,“我懂了,今日之前总是傻傻的,现在却是真的懂了。”
    “我相信。”叶昔昭给予一个信任的笑容。有了这般不在意料之中却算得惨痛的教训,不论是怎样的一位闺秀,日后都会收敛许多。之后便是歉然笑道,“要你为忻姐儿经历了这样大一番风波,我心里实在是不安得很。”
    “嫂嫂可别这么想,”井之然不好意思地道,“换个稳重的人,哪里会出这等事哎,不提了,再提我真就无地自容了。日后我真的会引以为戒的。”
    叶昔昭也就转移了话题,又吩咐丫鬟快些行事,为着让井之然毫无异样地回府做足了功夫。
    **
    井之然回府之后,叶昔寒那边命人来传话了。
    叶昔寒问过侯府管家之后,明白了两名女子是出自许氏及其娘家之手。思量之下,他将两名女子留下了,没给名分,只是放在书房做近身服侍他的丫鬟。
    此举既没驳虞绍衡的面子,也没再如以往一般随随便便地纳妾,还能随时警醒许氏,处置得很是恰当。
    至于叶昔寒与许氏有无争吵,不是虞绍衡与叶昔昭会关心的,两个人一如既往地度日。
    叶昔昭原本以为,虞绍衡所说过的给许氏找些事做,不外乎是让许氏日日防着那两名女子媚惑叶昔寒,后来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对于如今作为一个权臣、一个玩转权谋的男人来说,凭借小小手段惩戒一个人,已是他不屑为之的事。为了她叶昔昭去惩戒一个人的时候,在如今来说,手段也会出于身在朝堂的惯性——狠辣绝决。
    他对于许氏的惩戒,是让她娘家陷入水深火热。
    在之前,许氏敢于接触想攀附永平侯府荣华的官员商贾女眷,敢于收下那些人的贿赂,自然是受了娘家人的影响。许家当初不过是孟氏为着与许夫人的交情而定下了婚事,许家门风到底如何,自然是没有细细考量过的。
    而自从虞绍筠母仪天下之后,秦安槐与左相罗元华及各自幕僚,都在处处寻找与虞绍衡有关的人的错处,偏偏一些人不知收敛,反倒趁机谋取暴利——这些人,便是没被秦、罗一党盯上,虞绍衡这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也不会轻饶。
    自然,虞绍衡也不可能帮助敌对之人打压自己的人脉,他会遵循权臣争斗偶尔会出现的一个规律——打击对方之余,自己也将一些人牺牲掉。只是,他将这种牺牲掉一些人的情形,演变成了一个铲除自己势力隐患的过程。
    所以,在附和皇上惩戒贪官的旨意的同时,他与叶舒玄再三权衡之下,将地方目标锁定于罗元华二弟、秦安槐姻亲及几名幕僚身上。
    在自己势力这方面,虞绍衡对叶昔昭直言不讳:他最先想牺牲掉的是三夫人的娘家,于公对皇上有个很过得去的交待,于私,能让三夫人从此之后再无贪念,与虞绍桓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他其实也是疑心很重的人,并不能因为三夫人不足一年的转念就能全然信任,也就无从将之视为一家人,更无从宽仁。
    但是令虞绍衡与叶舒玄都没想到的是,许家竟一再挑战他们的极限,一再收授贿赂。而许氏要将两名女子送到虞绍衡房里的事,更是踩到了他永平侯的极限。既是如此,何需手下留情,只需让相府撇清关系即可。
    叶昔昭完全没想到,虞绍衡在第一次不遗余力地利用了关家之后,在如今也曾动过这心思。再想到最终被他、父亲作为牺牲掉的弃子的许家,最是担心一点:“总归是姻亲,能确保不会影响到相府与侯府么?”
    虞绍衡解释道:“如果秦安槐、罗元华的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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