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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无醉-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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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怀臣顿了顿,颔首道:“自然。”

一旁的死风堪堪嗤道:“你们以为寻宝那么容易?那里头有当年风氏皇后设下的玄天幻阵,不能破阵之人,就是找到了那里,一样是个死!”

倾瞳诧异反问:“幻阵这般厉害么?那若是大芙皇室自己寻宝,岂非也要遭祸?”

“老夫怎么知道,不过都是传言而已。”死风的神气带着不耐,“别啰唆。你们要么就收拾收拾赶紧上路,迟了老夫可没兴趣奉陪。”

他说罢便挥鞭欲行,马鞭高扬,不想被寇天半空攥住。他漫不经心道:“你在好,到时候有什么乱阵老头子先去送死!”

莫怀臣忍俊不禁,拉住愤愤欲抽飞寇天的倾瞳,却对死风一鞠,声和如岚,“如此,一路就要辛苦先生了。”

死风这才拉住马头,哼了一声算是应承。

寇天与莫怀臣当日便各自严命阵营原地待命,约束大军。殊死搏斗的两军此刻亦人困马乏,得知暂时平静可能归返家乡,都流露出欢喜之色。于是,战士们各自整饬,烧葬死去将士。远近战场上烽烟频起,一首多年前的歌谣此起彼伏,低沉回响。

剑指天,豪气满。

为壮志,血云翻。

一朝吹角战连营,拼得万世天下青。

待回首,醉下看,

英雄心,怎堪算?

石碑沥沥思乡土,少年出征永无还。

四骑如飞,冲出了沧桑别曲,直奔大雪山渡鹰峰。

有了强大的死风的制衡,尚算一路相安无事。倾瞳到底体力稍微欠缺,连日赶路伤口便隐隐撕裂作痛,却忍着不肯出声。一次,她稍微疲倦得失神趔趄,随即被一股柔海般的真劲护住抬起,莫怀臣的眼风担忧地飘过来,“还好么?”

“嗯。”她坐稳了摇摇头,“没事。”

他看着她苍白的花容,忽然咬咬牙,“可是,我有事。”

不待她反应,他已策马逼近,忽而展臂如鹏将她掠到自己身前,微热的气息便洒在她头顶,“安静歇着吧,别叫我分心。”

“大狐狸。”倾瞳嗫嚅着挣扎了一下,被他环得更紧些,“你不用每次都顾全大局。既然有伤何必硬撑?凌帝发不发疯我管不了,反正我……舍不得。”

好闻的松香从他身上渗入四肢百骸,融化了她所有的疲倦和抵抗。倾瞳心中只是微酿酸甜,仰头靠在他的胸口,舒口气;“你现在说这些话倒是越来越熟,不过,真好听。”

那双清冷的桃花眸子微微一漾,“我在努力中……”

倾瞳窃笑一声,视线却与回首的寇天撞上。见他被烧灼一般飞快转头,一时倒无语。

死风向来不爱理人,只是策马狂驰,好似未觉。

到了晚间休息的时候,倾瞳悄悄在房中拆换包扎,一面等待去为她张罗晚膳的爱人。一会儿听见叩门之声,她雀跃而起,“大狐狸,我的翡翠糕好了么?”

哗啦开门,门口那个人一双狭长的眼,深朱的发流淌着浓郁的艳,一直从他冷酷的额角垂到修长的腿边。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一碗袅着烟气的药。见她急着敛回了热爱欣喜,将衣衫掩严,他不由涩笑,“原来你等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气。”

☆、冰湖寻宝

倾瞳无奈,“凌帝来做什么?”

“没事,我便不能来了?”

“如今你我代表三国,还是少谈私事。”

“三国?”寇天径直进了屋,将托盘放在桌上,“你和他不早就是一国了?”

倾瞳闻言只是淡淡然,“这次两国对决多日,我历越有没有插手,凌帝心里有数,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历越没插手。你呢?你的心向着哪边?”寇天吸了口气,转头看她,狭长的眸中似有阴郁要滴出,“你敢说你从头到尾都是光明磊落的?那晚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都忘了?”

倾瞳被他质问得退无可退,只好横了心道:“倾瞳没忘,只是那些不过权宜之计,从没当真。我的立场如何,从一开始便没瞒过你,也瞒不过你。依照那时你我关系,凌帝为何要相信一夜乱梦,我又为何应该对你讲道义?”

“为什么?哈,是啊,你是为什么,我又是为什么?”寇天好像听到天大的可笑事,绷紧了唇凝视着她,脸色却难看到十分,“杜倾瞳,你究竟有没有心?”

倾瞳抿抿唇。

长痛不如短痛。他一直不肯放弃,于他,于自己,于大狐狸,都不公平。

“倾瞳自然有心,只是心中所爱心中所求,并非凌帝所希冀。既然凌帝一定要苦苦相逼,那好,还记得倾瞳曾经问过你取舍的问题么?今日倾瞳给你一个机会,你再答一遍。若是得到我,便必须放弃这天下江山,放弃你的鸿鹄之志,你是否还有今日的执著,又能否永不言悔?”

诤诤言语好似根根钢针,刺进寇天的胸口,激得他声气都有些发抖,“他呢,他选了么?我是男子,为何不能同时拥有情爱江山?你不过是为了拒绝我,才故意让人没办法抉择。”

清颜上浮起一个幽昙般的浅笑,倾瞳轻轻摇头,“不。凌帝,你已选择,答案也从没变过。你的大志雄心都无错,日后必拥传世大业,万千佳丽。你只管将倾瞳当做一个误闯入的人,放过,忘掉,对彼此都好。所以,请吧!”

“你还没回答我,他呢,他就选了你么?”他直直瞪着她,呼吸沉重。

倾瞳坦然望着他,“我没问过他,但是,我当然希望他选择我。”

天下与情爱?这个女人,给了他这样一个艰难的问题。而他竟然被说中,只能和自己生气懊恼,因为他的心中的确动摇。

寇天再也待不下去,一掌推开门边的倾瞳,有些凌乱的步伐差点撞到廊上优雅的白衣,狼狈擦着漆红栏杆发出一阵刺耳响动。莫怀臣闪身放他经过,和善提醒道:“凌帝走路小心。”

寇天也不看他,“你才是,先操心自己别踏错。”

“多谢凌帝关心。”

莫怀臣施施然进屋,便看见倾瞳在桌边托着腮,对着一碗药发愣。

“怎么了?”他靠上去,拉过她的手,若有所思道,“手还这么凉,明日就要进雪山,怕要多加一件皮裘了。”

倾瞳也不动,扭身反环住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襟前,没头没脑地闷言:“其实他喝酒比你强。”

“我知道。”他轻笑。

“他长得也不赖。”

“是啊。”

“他与我;也算颇有渊源。”

“嗯。”

倾瞳抬首,一双漆眸锁着他如玉的面,有些执拗,“那你说,天下与我,你选哪一个?”

他对上她眸底悄隐的殷殷,却一笑,没有半丝迟疑,“你。”

顿时,遍身通泰。

“瞳。”莫怀臣吻了一下她的白净的额,微笑安慰如风扫过她的面,“别担心。他没有砸了你的药,也不会放弃寻宝。如果这点痛都受不住,他就不配当天下霸主。”

“什么?”漆眸一怔。

“先吃点东西。”他只是在身边坐下,体贴地夹了一块软软的甜糕给她吃,闲话家常般徐徐温存,“也许等到大芙宝藏水落石出,你我三人的恩怨,才能做个了断吧。”

楼下死风坐在一隅,瞥见寇天沉着酷面风一般出了客栈门。他自斟自饮到细雨淅沥,手中酒杯一转,视线投向遥遥没于黑暗的雪山,那里有看不见的多年隐居的家乡。     

第二日,渡鹰峰。

冰封万剑,云海翻腾,四下一片皑皑。

倾瞳将身上的灰狐皮裘裹紧了些,还是能感觉到透骨的凉意。冷气将她的面色熏红,明眸红唇,越发俏生生的动人。独有追冰回到了熟悉的雪域冰原,却呼哧呼哧喘气显得十分兴奋,不住扬雪飞驰。死风比了个手势,让它自回雪山深处的隐居之所,它便几纵消失了踪影。

寇天接过倾瞳的墨玉吊坠,凝神与带着自己体温的吊坠拼在一起。

四个人八只眼,目力集中。反面的字十分清晰,正是“渡鹰绝世”。

他们曾经一起研究过。完整的墨玉吊坠翻转来,上面凹凸不平,但是隐隐却看得出有一道弯弯曲曲深刻的流纹,在精致的玉面上盘旋。倾瞳那时便与师父讨论,玉璧上的几点特别的突起,仿佛暗示着数处耸起的雪山高峰。中间的道路指引,直指一潭凹陷的洼地,很似自己与魏风当年小时候四处闲晃时路过的一处巨大冰湖。

放眼望去,脚下白峰数点,一派看尽世间的苍茫。细细数来,参差高低,与玉璧所刻不谋而合。

倾瞳吸了口气,举步道:“那个冰湖不远了,我知道在哪里,咱们去吧。”

死风难得地笑了笑,“呵,大芙宝藏竟然在老夫眼皮底下躺了三十年。”

倾瞳也笑道:“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如果不出差错,师父梦想多年的那本药典,今日便能如愿看到呢。”

死风不知是不是多年夙愿得偿,一贯讥诮的脸上今日洋溢着奇异的喜色,脚步倒还是沉稳不失名家风范,“走吧。”

莫怀臣跟上倾瞳,掌心迎上相握,一股真气暗暗渡至她经脉之中,为她御去雪山寒冷。倾瞳侧目莞尔,他只是温柔扯唇,却不吭声。寇天扫眼看到,却别开了视线,三两步追上了死风,与他并排快速向前。只有追冰看到亲密的两个人,龇了龇牙。

四人衣袂带风,不多时便攀峰下山,直接绕过了倾瞳曾经隐居的山顶,来到冰湖边上。

但见一汪静如明镜的湖躺在雪山半巅,上面漂浮着巨大的浮冰,水色无垠好似沉进了天尽处的温柔,却又那般凝固冰冷,里面不见半只活物。

潇潇寒风中,倾瞳瑟缩了一下,“要是把整个冰湖都搜一遍,我们大概都会冻死。”

“屁话!”死风回首啐了一声,在安谧的空气里显得更清晰,“这里是皇族要进去的道路,皇族之人怎会自己潜入冰湖?你以为当时的能工巧匠都是傻子?”

寇天只是垂首观察着手中玉璧,喃喃念叨背后的那两句题诗,“南来痴王孙,三九踏波去。”

莫怀臣轻咳了一声,抬眸看向镜湖,“既然没有线索,我们是不是从正南试一试?”

寇天拧着浓眉,“三九之数,应为二十七步。但是,每人步伐大小不同,又如何能测?”

“都是不学无术!”死风嗨了一声,冷冷命道,“小瞳,把当年大芙王隐居前的史料记事说给他们听。”

两人倒似乎不太介意死风的无礼,目光齐刷刷地瞅向倾瞳。她清了清嗓,潺潺如流水之声,说出当年自己曾读过的那段辛秘史记,“大芙国史上讲,大芙皇帝娄尚礼痛失皇后,在三九冬至着素衣劈荆棘,徒步走过十丈火炭,为风后在佛寺撞钟九九八十一下,以期超度风后泄露天机可能被打入地狱的魂魄,而后率皇族乘舟北上,曾在凌江边著名的西城落脚,随后便彻底消失了踪迹。”

大芙国一分为三之后,这些前国历史便成了禁忌。世代久远逐渐失传,连寇天的母亲都因为遭逢巨变时年龄太小,可能并没有机会了解完全。莫怀臣与寇天的视线在空中一触即分,莫怀臣淡淡一笑,“看来当年的大芙皇帝,倒是个痴心之人。”

倾瞳遂点头道:“既然宝藏图上的诗句映射到当年事,我们最好循迹揣测。”

寇天已经不再看莫怀臣,黑袍在空气中闪过一道果断玄色波光,“正西,湖上十丈。如果去了没有,你们再继续猜谜。”

倾瞳还未出声,死风不知怎的身形一飘,铁杖已拦在寇天面前。

“小子,你以为只是潜水么?”

“不过就是冰一点的水,又能如何?”

寇天原本心中有气,甩开众人飞掠到冰湖西面,大略目测一下十丈距离,便身如飞鹏,在冰湖上点水而过,玄袍飘拂大气如风。

约莫十丈距离,他旋身如墨刃入水,推开一片蔚蓝涟漪,再无行迹。黑衣消失了颇有一阵,湖上静得令人心如猫抓,惴惴难安。倾瞳焦急扫视着湖面,还未出声唤师父相助,就听不远处哗啦水声,寇天展臂几下游回岸边,一身湿淋淋冒着寒气。

死风长眉一挑,“怎么样,找到机关没有?”

寇天也不答话,走一步一步水渍。衣裳随身贴紧,露出豹一般健美的肌肉曲线,他把滴滴答答点水成冰的发胡乱往后一甩,“时间太长,看来是距离有些改变。三十丈处没有机关,约莫三十三丈,湖底有个突起。这次来不及过去,等我再探。”

莫怀臣蹙了蹙眉,倾瞳已经上前,伸手递上一丸火红丹药,“吃了吧,可以暂且护你五脏六腑不受损伤。你现在的身体还想下去?护体真气也扛不住这冰湖的奇寒。”

“不用你管。”寇天扭头看别的地方。

倾瞳手中药尴尬停在半空,还是莫怀臣接了药,“凌帝不吃么,本相倒不介意补补身体。”

他优雅扬手,真把药丸吞掉,在寇天的怒目中,他含笑转身,“如此,本相也一探才公平。”

倾瞳惊得一把拉住情人的胳膊,“你不识水性,怎么可以?”

莫怀臣蜷指,在她额上敲一下,责道:“有时候,你又实在不会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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