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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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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见,不可交,于是索性连名姓都不相问。好个敏捷断然的性子!

历越国第一大学士的三女,历越盈丰太后亲封的瑞明公主杜倾瞳呢……若非今夜要追捕中计而来的堰丘之虎,他原本对这个撞上来的梁王妃殊无探究之心的。毕竟当年一举扳倒她的新婚夫君梁王李泓,将位高权重的皇上亲弟就地正法的人,就是他莫怀臣本人。

不过,又如何呢?莫怀臣极轻地嗤了一声,略扬手,几个装扮得与游人无异的敏捷汉子迅速现在身侧,声行整齐划一,“大人有何吩咐?”

他只是淡声问:“人来了没有?”

柴青垂首禀道:“那人刚才路过关帝庙,现往前头人多的地方去了。属下等已在玉琼楼前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大人令下!”

“好!”袍袖卷起一旋凛然寒意,“为了这人大费周章苦心大半年,今晚绝对不容有失。记着,本相要活口!”

众人严严齐声应:“属下遵命!”

夜愈浓了,深冬的寒雾茫茫流散开来,市井的灯花越发噼啪繁华。话说绍渊的上元节在三国之中最最不凡,这源于绍渊手艺人最精通上元面具的制法。或熊怪妖兽,或倾城佳人,或神或鬼,其色彩斑斓精描细绘,不只是求吉除秽的象征,佩戴着走在街巷上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平添了多少热闹。

杜倾瞳一路好不羡慕,倒不敢再多逗留,只是加快了步伐回去寻杜魏风。说起来自己今天先是勉强师兄作陪偷溜,后来又为了那本破册子,非要吃那新蒸的八宝翡翠糯玉糕,哄着他去排那长龙般的队。回头真惹怒了一板一眼的杜魏风,可就糟了。

寻寻寻,一直行到人龙尽头,居然没觅见师兄的影子。逢了掌柜的将一屉糯玉糕摆了上来,翡翠晶莹甜香四溢的。倾瞳自知理亏,只得苦着脸离了摊子,踮起脚且走且四下张望。才出一个街口,急匆匆的步子蓦然顿住了。

不远处的阴暗树影里,一个中年汉子背身往一个灯笼上撒了层幽绿光粉,然后牵起身边一个丁点高的孩子混进人群。

戒备擦肩之时,倾瞳微吸下鼻子,眉心就跟着蹙起了。

这味道这颜色,不会有错,花落尘寰“月迷殇”。

剧毒“月迷殇”,除了在暗里能见一点青芒,就是刚才撒开时有丝落尘花独有的香气。半刻工夫后便无色无味,却可以只通过肌肤微触令人染上剧毒,随人血脉流窜越快,毒性便越猛烈,最终叫人七窍流血痛呼而死。

这个看似普通的汉子与何人结怨,要弄这么歹毒的东西去害人?

一时好奇心起,隔着人用力一拥,身前的路人们登时咒骂着挤作一团撞上了更前头的汉子和小孩。那两人并未太受打扰,镇定自若地护住灯笼继续前行。

他们身后的人群里,一块四方腰牌落在某人手心。清明的视线,凝在上头那个鎏金的“莫”字上。

在这开元城中,享着皇家一般待遇,敢在腰牌上都烫着金的“莫”姓之人,只有一个——绍渊丞相莫怀臣!

骤然忆起三年前的那一日,漫天遍地的鞭炮声,自开元城门一直沸腾到那座高阔威仪的梁王府中,扑面的都是喜气嫣红。她由着人领上软而又软的长毯,行了那夫妻大礼。那个男人仅在对拜时悄笑着对她说:“累了吧?放心,我会好好对你!”

她只觉得那时的梁王意气风发,也有几分丈夫的温柔。可惜那温柔,却并不长久——他拜完堂就受宣匆匆去了宫里,连她的喜帕都未曾掀开——守着那雕花床边冷清清的直到半夜,等到的是一纸皇谕,梁王李泓勾结私党,逼宫篡位,其罪可诛,已于庭前正法。即日起,梁王府一应财物尽数充归国库,着遣散府中家奴。念其王妃初至绍渊,准其戴罪之身留于梁王府,不得擅离。钦此!

领了旨叩了头,自己起来做的头一桩事,居然是定而缓地将合欢酒斟了满满一盏。仰脖,一饮而尽。

合欢酒烈,她于是就醉倒了。

没喝醉,也只能醉!

皇上说梁王造反,那么梁王就一定是造反当诛,哪怕梁王策动惊天宫变的这一日不巧到恰好是他自己的大婚之夜。

为什么?不过就是梁王在绍渊权重一时,还招摇地迎娶他国公主,于是乎树大招风,终于犯了绍渊帝王的忌讳。可惜父亲心机万千,终没抵过二姐在历越皇帝余承天那里的一句枕头风,自己必须远嫁,然后无可避免地成为了这场政局中的棋子。

而莫怀臣,是这盘棋局的赢家。

李泓一倒,当时仅为区区尚书令的他便登上位,那些关于莫相庭前力诛逆贼的传言,更在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当然,如若当年稍有差池,血溅皇城的人也许就会变成这位如今高高在上的绍渊丞相。不过杜倾瞳以为,至少自己,仍有充分的理由不喜莫怀臣此人的。

横竖现在找不到师兄,去瞧瞧这个黑心丞相又在大动干戈闹什么玄虚,也不为过。

当然,也纯是去瞧热闹而已,她并不打算管闲事。

幸而街巷人流络绎,倾瞳也不需十分费心,一路轻轻松松跟到了“玉琼楼”。见前面两人停了步,汉子将灯笼交到孩童手中,她便闪到旁边的枯柳树下头。

前方人声喧嚣,一辆雕花马车从石桥上隆隆滚过。

马车后头,隐约行来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平凡的虎王面具,平凡的布衣蓝衫,唯一不同寻常的,也许只是他比一般的绍渊百姓足足高出半个头去,进退间独特醒目。

那人只是在人流中不徐不疾地漫步。

前头的汉子和孩童飞快对视一瞬,齐朝那人方向慢慢逼过去。

所以……

杜倾瞳一眼认准了那个蓝衫人,编贝细齿轻轻咬着下唇,有些看好戏地眯了眯眼。

今夜倒了霉要被毒药伺候的,别就是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速度继续……

小莫原本FH周密,所以当然是派人看着梁王府,掌握一切动向。偶原来木写,为了不让大家误解小莫是X光眼,多加了一句,阿门。

☆、狐虎兼危

六角琼楼外,满铺着盈盈红光。

清歌舞影迷人眼,晶彩氤氲香满楼,可谓美不胜收。

那男子越行越近,也受了吸引抬头去瞧这座如玉的楼。

不防他对面走来的一对父子被后头人群挤了一下,孩童手中的绣球灯笼就夹脱了手,骨碌碌正巧跌到那人脚边。

那孩子极宝贝他的玩物,一面挤过去一面急急瞅那男子,“叔叔,我的灯球!”显是企望那男人挽救他的花灯。那男人却似乎全未听闻一般,一脚就踏了上去,将一盏好好的八宝灯踩了个稀烂,连步速都未变地继续前行。

那位父亲好不气愤,上前欲拽住蓝衣人的胳膊理论,“喂,你瞎了么?没看到踩了别人的东西?”

那个孩童就扑上去抱那人的大腿,口中哭闹不休,“呜呜呜,还我灯球,还我!”

男子肩头微微一滑,不知怎么避开了那父亲的手,却就势翻掌,斜劈向那个看似八岁的孩童。

孩童哪敢硬接?只得一缩身从一个行人□狼狈窜过,才算避过了那人的致命一击。

那男人接着便足尖一挑,脚下灯笼嗖地化为白影径直往对面的人身上打去,逼得那父亲亦色变飞退。

行云流水般几招击出,那人也不恋战,便即拔身朝反方向飞纵而去。人群中埋伏着的莫府暗侍失了先机,匆忙间只得纷纷现身拦阻,不免章法大乱。近得了身的三两招内就被劈飞,惨呼着摔进人群。

一把玄光乌亮的墨刀不知何时出鞘,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了那锋利无匹的刀影,挥向哪儿,哪儿就多染一片殷红,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散开一股热乎乎的湿腥气。

周遭顿时大乱。附近的百姓开始鬼哭狼嚎,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涌,你踩我踏顷刻将两边道路拦个水泄不通。唯一能通行的石桥那头,则不知何时被一辆装满稻草的牛车堵死了。因为无人驾车,高高的草垛又挡住了人的视线,所以桥那头的人对这边的情形茫然不知,却在骂骂咧咧,要求牛车主人赶紧把车赶开。

蓝衣人四顾一望,飞鹰般过关斩将掠上了桥头,似乎玩儿一般一刀斩向那粗重的木头牛车。

轰隆,牛车在闷响中被劈得四分五裂,稻草丛里居然飞出两个劲影,借着激冲之势,两道闪闪影光笔直朝那蓝衣人的要害袭去……

杜倾瞳晃悠着小脚横坐在那棵老柳树的树枝上,饶有兴致地眺望着不远处的一片混战。忍不住地赞:啧啧,看不出来这人不简单么。晓得避重就轻,在群人围攻之中拼着挨了几剑,躲开了所有凶险的剑锋。他的刀法更是大开大合,出刀犹带风唳,几十个莫府好手,如此狭窄的范围,却只是依靠挤不开的路人缠住了他,始终近不得他身。看来此人功夫未必在师哥之下,就是手黑了点,方才他出手之时就没顾忌旁边百姓,如果他脱身不得大开杀戒,真不晓得有多少无辜看热闹的要做他刀下亡魂了。

这么才想着,却看到桥那头有个倜傥白影漫不经心地渐行渐近,似乎也想挤上去瞧瞧热闹。倾瞳揉揉眼睛,暗骂了一句“呆子”,赶紧从身上取出今夜买来玩的菱花铜镜,伸手在明朗的月下左右一晃,一道光斑就打上了那人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略一扬眉,他就寻到了倾瞳的方向。就见树杈上那个少年冲他不断地打手势,那一张一翕的口型分明是,“危险,快走!”

居然在担心他?的确……有意思!

莫怀臣脚步未辍,却温然勾勾唇角,唇形淡得几分虚幻。

杜倾瞳又呆了呆,他似在讲“没事!”

恍惚中见侍卫们扒开众人,护他一步步踱至桥头。

桥上的蓝衣人猛一旋身,墨刀带着诡异的红芒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圆弧,暂时逼退了攻击的暗侍们。他却好整以暇地收了刀,对着莫怀臣的方向傲然立定了,“哼,既然丞相大人亲到了,叫这群没有用的废物给我滚!”

他刚才伤人不少,旁边的莫府侍卫登时红了眼,恨不得这就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那气愤却被一道怡然白影抬手轻轻挥去了,莫怀臣一贯斯文地微笑着,“这些人与本相是生死兄弟,‘滚’这个字,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讲的。倒是今日有缘见识到活蹦乱跳的闻名西北的堰丘之虎,机会难得,少不得要他们先瞻仰片刻。而且本相也想瞧瞧,如今藏在面具后头的那张脸是何颜色,绿否?白否?”

那人仍旧张狂而笃定,“你这么想知道,有本事就拿下我的面具。不过我赌你今夜是不能如愿了!”

莫怀臣扬高了尾音,“哦,何以见得?”

“我有一个人质。”

“人质?”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莫怀臣悠悠然进了一步,“本相告诉你一件事可好?”又迈了一步,无懈可击的低笑中已凝了肃杀的幽寒,“今晚别说一个人质,这满大街的男男女女,随便你想杀哪个都无所谓。总之不出半刻,你就是这局里的死棋。为了你这个心腹大患,几个旁人性命算个什么?想威胁本相?哈……”

“是么?”那人却冷嗤道,“江湖传言绍渊莫相武功深不可测,你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我看……也未必!”

话音未落,就见身如蛟龙,刀如夜泓,那蓝衣人竟连人带刀破空而起,朝对面的人激射而去。

恨刀锋狂,莫怀臣怎肯托大硬接,足尖一点先潇洒如流云般退了一丈,手中修长的银箫在月下在这瞬间激飞这一弧夺命的莹绿。

那蓝衣人冷哼一声翻刀化去,却于半途中生生顿住了身形。翻掌击上桥柱,借力逆向飞掠了出去。事出突然,戒备的莫府侍卫都不及反应,眼睁睁瞧着他几起几落,没入了那头华廊精宇的玉琼楼。

莫怀臣仰头望望玉琼楼后头的严严高墙,“自寻死路!”袖角一翻,率先踏进了灯火锦绣的酒楼之中。

楼中空空如也,底楼因着刚才一场骚动乱了套。桌椅东倒西歪,碗碟摔得一片狼藉,地上横流着油腻腻的邋遢汁水残菜。莫怀臣皱皱眉,却并不走进那一片肮脏地,只是沉声吩咐,“他跑不远了,上去将他逼下来!”

“是!”莫府侍卫才要跃起。

“不必了!”楼里边的木梯处却响起那人的声音,沿梯而下的,却是缓缓地交踏的两个步伐。

一会儿,楼梯角多出一双不大的青黑糙布靴,接着是一片黄色袍角。片刻工夫,蓝衣人和一个黄衣少年一齐出现在人眼中,不过蓝衣人手中的长刀却冰冷无情地搁在那个少年的脖上。刀色如墨,却衬得那少年的纤颈白如凝脂,有种妖异的楚楚。

莫怀臣略瞧见人就拢了拢眉心,旋而舒开,却负手一笑,“素闻堰丘之虎奸狡凶狠异常,原来却是慌不择路。想捞根救命稻草么,这种档次的路人还不够格!”

蓝衣人也不多说,稍使了些力,那少年啊的一声,细嫩的脖子上却已划出一道血印。

杜倾瞳这时简直悔得恨不得自咬舌头。

人要是倒霉,可是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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