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嫡女-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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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按了按闷得生痛的胸口,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也被扯痛了。可是那痛似乎不及胸口的万分之一。她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待那痛轻了点,才开口说道:“你走吧,离得远远的,不要在公子面前出现。”
“凭什么。”云淡历声喝道:“凭什么赶我走,我做错了什么?”
风轻在她的喝声中忽的抬头看向云淡,“这几年,因着公子的护持,府里不管是王爷,还是下人对你我都礼待三分,莫不成你当真以为自己便是主子了,不成?”
云淡张了张嘴,欲持反驳,风轻却是猛的喝道:“够了。”她双捧泛红的盯着云淡,“我竟不知道,你是连我也能杀的。”
“我没有,不是我。”云淡尖声道:“你知道那不是我。”
风轻摇头,只至摇出了眼里的两行清泪,她才吸了口气,不看云淡,撇了脸道:“不重要了,我只知道,这世上我再无亲人。”
云淡身子颤了颤,“风轻,你什么意思?”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我从此天涯陌路,他日再相见,你若安分守己便罢,若是再有不轨之心,我定当杀之。”
风轻话落,拂袖便走。
“风轻。”云淡追到门口,看着衣袂当风的风轻,颤了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公了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吗?”
风轻背身而立,微微抬了脸,任酸涩的眼眶被阳光照得越发的酸痛,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滚落。
“好自为之,公子还有半个时辰回府。”
云淡看着风轻的身子渐渐消失,最后眼前只剩一庭寂寥时,终于不支的软倒在了门边,为什么会失手?如果不失手,留在公子身边的便只有她一人,不是吗?为什么,夏英林你说过的,万无一失的。可是这算什么?她从此便要像过街老鼠一样吗?她心心念念的公子,从此即使是看一眼也是奢望了?
云淡捂了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或者可以赌一赌的,也许公子是相信她的,只不过是风轻来危言耸听。她身上的美人睡,没有华欢的解药,只会一天一天的奢睡,最终一睡不起。不管怎样都是一死,为什么不能搏一搏?
安庆候府
夏英林昏昏沉沉的睡在床榻之上,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明明她不想睡的,可是总是无意识的会睡过去。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有人在身边说话,是谁呢?
连着来了几拨太医,都是在看过后,摇头,叹息一声匆匆离去。
第八十七章
王梓淇嘱了金珠将那炖了几个时辰的三参保心汤装上,带了金珠一路朝岩墨轩走去。路上不时的遇见丫鬟婆子一一行礼,王梓淇淡淡笑过。
“小姐,我们是去找伯爷出面吗?”金珠小声的问了王梓淇。
王梓淇笑道:“我只是给伯爷送炖品啊,什么出面不出面的?”
“唉呀,小姐。”金珠急声道:“您怎么就这么不当回事?”
王梓淇笑了笑,没有理会金珠的焦急。当回事?怎么当回事呢?她入这府里也有个七八年了,从嫁给蒋少轩的那天起,她就只过了一年的舒心日子。那时祖父还在,夫人看在祖父的份上,不曾步为难。可是自从祖父没了,她生下若姐儿后,夫人便一口气的给世子纳了三房妾。王梓淇长长的吸了口气。其实只不过是再多一个女人罢了,只不过是再多一个人斗罢了。有什么呢!
“宁侧妃现在把夫人哄得开心的不得了,您要是再不出手,只怕……”金珠咬了唇,半响没出声。
“你在外面候着吧。”王梓淇轻声的嘱了金珠。
岩墨轩外,史总管迎了上来,“世子妃来了?”
王梓淇点头笑道:“史总管也在,我给公公炖了些参汤,送过来。”
史总管连忙恭身道:“那小的便不打扰世子妃。”
“史总管。”眼见史总管要退下,王梓淇轻声唤了他,“我正有些事欲与公公商义,总管一起留下吧。”
史总管恭敬的应了声,“小的谨遵世子妃令。”
王梓淇轻笑道:“史总管不用跟我客气,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当年是您从死人堆里将公公救下来的,这府里若说能命令您的,除却公公,再无他人。我更是不敢当。”
史总管肃沉的脸上才淡淡的笑意,也许很多时候,做一件事时,是不曾想到它会带来的后果的,但是没有一件事有比令人记着自己的好更来得开心,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其实是你的付出,得到承认。
“安福,谁在外面?”
史总管连忙轻声应道:“回伯爷,是世子妃来了。”
“梓淇来了?”安逸伯愣了愣,但想到最近府里的风言风语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道:“请世子妃进来吧。”
王梓淇自金珠子里取过食笼,跟在史总管身后,朝敬开的门里走去。
“伯爷,转眼便要入冬了,媳妇炖了些兹补的参汤,请您老偿偿。”一边说,一边打开食笼,从里面将那尚冒着热气瓷盅取了出来。
屋子里立划便有了淡淡的参草香气,闻着便让人垂诞欲滴。特别是当王梓淇咸了一碗送到安逸伯桌前,返身又咸了碗递到史总管手里时,史总管人都愣了。
“世子妃,这不合适。”史总管那常年一个神色的脸上,便有了拘促之色,脸色也跟着涨红黑紫。
安逸伯愣了手,“安福啊,喝吧。没有你,哪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坐在这喝汤的份。”
“史总管喝了吧。”王梓淇轻声笑道:“身份只是摆给外人看的,若论起亲疏,你可是比谁都跟伯爷亲。”顿了顿,轻声道:“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史总管的眼里便有了淡淡的湿意,颤了手接过王梓淇手里的瓷盅。
王梓淇便转了身去看安逸伯养在门两侧的两株兰花,安逸伯养的是秋兰,已经过一茬,照说不会再开,可是这兰花却又从根部又发了个花蕾出来。王梓淇不由道:“伯爷,您这兰花可真是养得,媳妇记得,当时买来时,说过一年只开一茬的,怎么眼见得又要开了。”
“是吧?”安逸伯放了手里的瓷盅,跟着上来查看,看到那冒出的花落时,不由喜笑颜开道:“哈哈,没白费我那番心思。”
王梓淇笑了让到一边,轻声道:“媳妇记得婆婆最爱将这兰花插于扭扣上,伯爷您可要看紧了。”
安逸伯闻言,不由放声笑道:“没错,你说的没错,我可要看紧了。”转身对史总管道:“安福,这岩墨轩以后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伯爷。”史总管连忙恭身应道。
王梓淇见二人已用好,上前收拾。史总管忙上前拦了道:“世子妃,小的来。”
王梓淇也不与他客气,淡笑着退了开去。等史总管收拾妥当了,才扬眉道:“史总管,我知道伯爷这有些好茶叶,你能不能分些出来于我偿偿?”
“小的,这就去沏茶。”
史总管知道王梓淇这是有话要与安逸伯说,连忙退了下去。
“梓淇。”见史总管退了出去,安逸伯收了脸上的笑,肃沉了神色,轻声道:“是不是你婆婆她又为难你了?”
王梓淇摇了摇头,抬起眼目视着安逸伯,轻声道:“婆婆很疼媳妇,并不曾为难与我。”
安逸伯叹了口气,薛氏本也是个聪明的人,可是自从当了婆婆后,似乎便变得有那么几分不可理喻。私下里,他一直告戒她,只要儿子与媳妇好就行了,其它的不要太过干预。可是这薛氏却是阳奉阴违,当年赶在他出门在外的时,一口气给世子塞了三个侍妾下去,这会儿子又与那个莫名奇妙的侧妃走得极近。他有心敲打几番,又烦了她的那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词,说来说去,还说是为了他蒋家。都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他这个当兵的遇到这婆娘越发的讲不清了。
“轩儿娶那个侧妃,也实是无奈之举,你千万不要因了置气,而坏了夫妻间的情份。”
王梓淇上前深深一福,轻声道:“媳妇不敢,媳妇来便是与公公商议,想请公公废了之前的规矩,充许府里的侍妾,特别是宁侧妃,让她们诞下世子的子嗣。”
“媳妇!”安逸伯提了声看着王梓淇,他这才劝她要宽让,怎的这会儿子她却置起气来?不由便有了几分恼色,重重的哼了声,接下来的话便咽下不说了。
王梓淇低眉垂首,唇角舍了抹笑,她心知伯爷这是恼上她了。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伯爷,我这身子自从诞下若姐儿,前前后后调理了也快五年了,不说府里的那些侍妾们,就是府外也无数双眼睛看着。从前因这府里没有侧妃,担心嫡庶争宠的事发生,可现在,不论怎么说,宁侧妃也是侧妃,她若是能替世子诞下个一男半女,于府里总是件好事。”愉偷的抬了眼,见安逸伯脸上的神色松了松,王梓淇又继续道:“便是府里的那些侍妾们,总也想有个盼头不是?”
安逸伯默然了半响,未几抬头看着王梓淇,“你知道了什么?”
“媳妇什么都不知道。”王梓淇摇头,“媳妇只知道,院里的姐妹们实是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良久,就在王梓淇以为安逸伯会拒绝她的要求时,不料,安逸伯却是沉声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王梓淇怔了一怔,不由抬头看向安逸伯。
“宁侧妃是不可能会诞下轩儿的子嗣的。”安逸伯看向梓淇挑眉道:“所以……”
“伯爷。”王梓淇打断了安逸伯的话,“都说计划没有变化来的快,很多事,我们不能太自信。所以……”
安逸伯蹙了眉头,他明白了王梓淇的意思。是的,当初在蒋少轩来信言明要纳宁玉霜为侧妃时,他便反对,告诉他,报恩有很多种方法,他的方法无疑是最坏的。那时蒋少轩说他会再仔细想想,而到那日回府时,却是突然的就将人安置在了别院。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蒋少轩改变了他的初衷?
“我会跟轩儿谈谈的。”安逸伯沉声道。
王梓淇起身,深深一福,语带哽咽道:“梓淇谢伯爷一直以来的关爱与维护之心。”
安逸伯脸上的神情便僵了僵,半响,苦涩道:“你婆婆她不是个坏人,她只是……”
“媳妇明白。”王梓淇接了安逸伯的话,“婆婆的想法媳妇能理解,不会放在心上。”
“好,那就好。”安逸伯点头。
恰在这时,史总管上来奉茶,王梓淇端了那盏香气扑鼻的浅金水茶汤,赞道:“果真是好茶。”
史总管笑了笑,愉偷的抬眼看了看安逸伯,见安逸伯只是低了头品茶,眉梢隐隐有一抹释然。于是轻咳一声,道:“其实四小姐那里的茶叶比府里的更甚,世子妃若真要好茶,挑个时间去趟四小姐府里。得了什么好的,记得知会奴才一声,奴才也好托了世子福的口福。”
王梓淇不由得挑了挑眉,史总管这番话明显着是话里有话。这段时间府里的那些腌渍事,想来根本就不曾瞒过他的眼,他现在这般说,是说让自己去与梓清那一趟,可是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让她去趟梓清那呢?王梓淇不由得拿眼去看史总管,史总管却只是迎着她的目光,憨憨的笑了笑。
王梓淇才回到院里,便看到丝竹慌慌张张的跑了来,说是梓清在娘娘庙遭截杀了。王梓淇一个站立不稳,人差点就倒了下去,好在听香一直立在身侧,上前一个错手,就扶住了眼前直发花的王梓淇,一迭声道:“世子妃,先别急。”又斥了丝竹道:“挑要紧的说,四小姐人有没有事?”
“四小姐没事。”丝竹擦了把虚汗,王梓淇那一倒,把她也吓得够呛。听到听香的话,连忙大声道:“二公子带了鹰卫去救,四小姐无事。”
王梓淇那舍在舌头底的一口气总算是出来了。抚了额道:“你这个死丫头,下决再风风火火,我便找了个人把你许了去。”
丝竹脸色一红,连连讨饶,“世子妃,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边厢,王梓淇才出了口气。由着金珠扶了进屋休息,眼睛才闭上,便听到院子里听香与人小声的商讨声,“世子妃才卧闭上眼,姐姐能不能通融一下。”
另一个稍显年长的声音也跟着压低了声道:“听香妹妹,不是我为难你,实在是老夫人喊的急。”
王梓淇听出那是老夫人身前的大丫鬟雪花的声音,撩了帘子对金珠道:“去请了雪花进来。”
金珠连忙走了出去,笑着上前挽了雪花的手,对听香说,“世子妃已经醒了,让请雪花姐姐进去呢。”
“都是奴婢不好。”雪花低了头,轻声道:“金珠快些请世子妃梳洗吧,那边的……”嘴巴朝彩云轩的方向怒了努,“都快把敬胜轩的门槛踩断了。”
金珠撇了嘴笑道:“那起子腌渍东西,亏得我们家世子妃宅心仁厚,不去为难她们,却总想着给我们世子妃下套子,早晚有一天,得了报应去。”
雪花笑了笑,眼前帘子一闪,两人已经入了内室。
王梓淇已经从榻上起来,正开了衣柜挑衣服,见果真是雪花,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