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涩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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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就让我——守护她吧。
我们——后会无期!
宫汐澈跳上马,将秦如沫拉上去坐好,唇角漾起浅浅的笑意。
既然连沫儿都看不出是在演戏,旻漾,你……保重吧!
驾——
哒哒的马蹄,溅起好多涟漪。
蔚蓝的天空和碧绿的草地都在奔驰之间忽近忽远。
远方,会有更美还是更糟的境遇在等待着她,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如今,戴着面纱驰骋于这片绿地的少女,终于比昨天成熟了一些。
她了解到背叛可以在一朝一夕之间,也明白爱情很荒凉。
同一具身体,不同的两个灵魂,都曾经那般不顾一切地深深爱过她们心目中最美的男人,却同样遭到了最残忍的背叛。
或许,这就是她们的宿命,也是上天将她们牵连在一起的原因吧。
即使如此,小妹,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的快乐,请让我分享,你的痛苦,就让我一人承担!
让我们一起忘记薄情的男人,迈向属于自己的未来吧!
我不相信失去爱情会让我们怎样。这个世界依然在转,山有棱,地有角,天未塌,地未陷。
明天,照样会来的。
许是因为被姬钧拓无情背叛,秦如沫的心里异常排斥去思考自己为何被背叛,如何被背叛这类问题。所以也没有去思考柏旻漾的背叛,没有深思宫汐澈的弦外之音,更不晓得自己身体强烈地排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只知道奔跑,飞快地奔跑。
因为身后有那个寡情的男人,她猜想自己的身体眷恋着那个男人,所以才这样排斥她的前进,但是,她必须替她的身体撑起这样的背叛而来到了的痛觉。
不让她走回头路。
*
弄影宫。
用亿万颗难得一见的红色晶石打造的宫殿仿佛海洋深处浮游的万丈光芒,闪耀着明日般熠熠的光辉。
这时间再找不出一个地方,比这里更绚丽,更诡异,那种仿佛散发着嗜血的气息般的红光笼罩在整座宫殿上空,似酴醾花开到尽头,繁华了一世。
这是一个大到有点骇人的寝宫,四面都是阴冷的气息,一根针落地都能传出绵长的回音。
再没有比这个男子更加艳丽华美的人了。如果说姬筠拓是妖而不媚的撩情少年,那么这张精美绝伦的妖艳中带着动人心魄的冰寒的脸,就是世界上最毒的罂粟王。
他的眉宇间掺杂着浑然天成的霸气,又缠绕着魅情惑乱的阴柔。
诡异的盛开在死亡之路的曼珠沙华,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
鲜艳的长袍长长地拖着,他英挺的身缓慢地靠近跪倒在冰冷的红色晶石铺就的地面上。
一股阴冷肃杀的气息以极度暧昧且带着致命之毒的形式疯了一般地撩了上面。
嘶——
被撕裂的衣裳落了满地碎片,纷扰如乱世的繁花。
惊恐的少女忘记了尖叫。
他的手指那样美丽,仿佛是用世界上最精美的玉器打造雕塑,美型的,却也冷酷至极。只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她就好像是着了魔似的忘记了挣扎。他仿佛是世上最唯美的吸血鬼,柔软的长舌舔舐着她的肩膀。
啊——
她发出一声缠绵的喘息。
肌肤被他柔情的舌撩起了一身情思。
他的唇角漾起嗜血的笑。
啊——
那一声喘息顷刻变成了尖锐的嘶吼。
然而,来不及挣扎,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
他有一些嫌恶地扬了扬手,侍女马上送上一壶能够洗涤世界上所有脏污的冰泉,他漱了一口之后才将自己的双手洗净。
像是沾染了再肮脏不过的细菌,他的眉宇皱着一股难以消散的戾气。
霍地——
他锋芒的眼刺向圆柱旁边的侍从。
只那一个眼神而已,侍从却早已双脚不听使唤地瘫软了下去,颤抖着求饶:“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你的确该死!”
他的声音阴冷到了极点,仿佛可以让夏日的太阳都冰冻成霜雾。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
啪——
他雕塑般精美的手掌落在殿前的石椅上。
哗啦啦——
坚硬的石椅迅速变成红色了粉末。
惊恐不已的侍从慌忙地站起身来想着殿门口方向逃去。
“找死!”
嗖——
一条千年巨蟒急速缠住了侍从的脖颈。
连一句饶命都来不及说,侍从便被那条巨蟒吞下去了。
金色巨蟒迅速地游回去攀上他身后的宝座旁的石柱上,仿佛雕塑般镶在石柱外圈,只有那双银色的眼,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精光。
在场所有人无不惧怕地跪倒在地上。
“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一个左肩有烙痕的女人都找不到,留你们何用!”
一听‘死’这个字,巨蟒就好像听见了令它欢愉不已的指令一般,卷了卷长长的蟒身,银色的瞳迸射出一丝阴冷肃杀的寒光。
☆、冷樱宁
“主上,主上息怒,主上饶命……”
霍地——
他的脸色变了一变。
仿佛被什么感觉牵引了似的,他的眸光闪过一丝难懂的痛楚。
下意识地抚了抚太阳穴。
最贴身的侍婢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光景,却显得异常沉稳和机敏,发现他这个动作,便急速搀扶住他的身,“主上——”
感应越来越强烈——
在哪里?
究竟在哪里?
怎么都找不到!
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都给本宫滚出去!”
听见他让自己滚,所有人都像是捡回了一条命,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阴冷至极的大殿。
“主上的旧疾又犯了,还是先去歇息吧,这些个事情,等少主回来了自会处理。”
“樱宁——姬筠拓那半块玥,你果真没有找到?!”
“奴婢有愧。”
“你可知那半块玥已经传出江湖了?”
“这不可能——”那女子笃定了摇了摇头,“奴婢在姬王府潜伏了整整一年都没有找到,不可能……绝不可能……”
“樱宁,并非本宫不信任你,只是本宫突然觉得,你这当了一年的冷妃实在有些窝囊。”他轻轻推开她的搀扶,有一些无力地摇了摇头,“若然本宫当初没有那么冲动,让姬筠拓那小子盗走了半块玥……还让他听见了那天大的秘密……也断不会让最信任的你去接近他。”
“恕奴婢无能,未能替主上排忧。主上仁慈,用还魂丹救奴婢这条贱命,奴婢今生今世唯主上是从。”
“罢了——你先退下吧。本宫累了。”
“奴婢告退。”
少女的背影从容而淡雅,看不出丝毫异样,她向来都是那样啊,连他都猜不透她的心思呢。
冷樱宁,冷樱宁——
就连这样的她,都无法真正走进姬筠拓的心吗?
“樱宁——”
那个优雅的背影忽而止住了脚步。
“如果你记挂他,本宫就想办法送你回姬王府吧。”
她没有表情的脸颊忽而闪过一丝惊异的光,然而也只有那么一下而已。她的声音与原来无异,发声也依然平缓有力,“多谢主上美意,樱宁从小侍奉主上左右,主上让樱宁往东,樱宁绝对不会向西。在樱宁的心里,绝没有第二个主人,请主上不要赶走樱宁。”
他没有发声,只有扬了扬手,示意她退下。
她点了点头,退出了宫殿。
她的手心攥着一片红叶,枫叶飘零的季节,穿着白色长衫的少女目光有几分游离。
情思?念想?怀抱?
冷的,热的。
真的亦或是假的。
她从未刻意去分辨过什么。
倏尔想起三个月前,她在寝宫自缢的场景,三尺白绫,冷了一世等待。
这一生,她从未妄想得到谁的真心。
只是,当那个妖娆的少年将气若游丝的她拥在怀里声嘶力竭地呐喊她的名时,为何她会那样那样地想要重新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看看那个最无情,最残酷,其实也最温柔,最多情的少年。
哪怕最后一眼也好。
不——
不是的——
那并不是动情——
只不过是震惊罢了——
他若是真心待她,又怎么同意将她送给秦甫桦。
虽然……
她的命,一文不值。
虽然……
他要将她送于人,她本没有挣扎反抗的权。
但是……
不甘。
不愿。
不能。
最温存的语言,过了期限都变成了虚无的谎言。
太过美丽的东西。
都是毒。
他定然又爱上了另一个女子,整日把酒言欢吧。
她为什么要回去?
既然,已经被放弃,就绝对不会再回去。
她不爱他。
她只是执行任务而已。
当主上再次将她从棺材里抱出来,救醒她。
她有多憎恶生命的延续。
又有多庆幸还有气息。
她突然记得了。
她会爱上姬筠拓。
不过是因为——
那妖娆的眉眼,跟主上太过相似,如此而已。
寄托于虚无的爱情,倒不如飞灰湮灭。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冷妃,只有冷樱宁。
红叶脱手,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尽头。
这朵看起来与其他的枫叶没有什么不同的红叶上面,用鲜红的血液,写着一句话:情难自已,生死相许。
冷妃,已经死了。
活着的人,叫冷樱宁。
*
姬王府。
书房。
妖娆绝美的侧脸在光影中隐现。罂粟般的少年冷静地听着半跪在身下的男人说话,显得有那么一点——失落。
“回禀王爷,柏旻漾近日来除了和新婚妻子在五里亭弹琴唱歌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动。今日有三个男子与他见过面,其中一个仿佛跟他吵了起来,具体听不清什么,之后便和另外两个人驾马走远了。”
严初已经说了很多,姬筠拓却仿佛根本没有在听。
霍地——
他开口道:“她还是没有出现吗?”
“是。”他问秦如沫的次数已经多到令严初想都不想就知道姬筠拓口中的‘她’是谁的地步。
突然——
姬筠拓的剑眉一挑。
“等等——你刚才说,柏旻漾有妻?”终于将空洞的视线落在了严初身上。
“是新婚。”
“那个人——”
“不是如姬。”严初马上接下去。
姬筠拓吸了一口气,她,究竟去了哪里?
他有一些烦躁地抚了抚眉梢。
“王爷,太子殿下三日之后大寿,您……”
他挥了挥手,“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严初行礼向外殿退去。
“严大人且慢——”一个声音唤住了他。
“含烟姑娘。”严初止步,看向叫住自己的女子。
研磨的女子放下研具,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见了柏公子的少年,是什么样貌?”
“这——”严初惊了惊,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细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很消瘦,现在想起了似乎有点像女人,而且——”
“而且如何?”姬筠拓看向严初,眼底充满了期待。
严初压低了声音,不忍毁灭他的希望,却还是实话实说,“而且是个绝世美人。”
姬筠拓有一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他挥了挥手示意严初退下。
含烟久未作声。
丞相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而柏旻漾也一样没有动静。
如果秦如沫没有去找秦丞相,也没有去找柏旻漾,那她还能去哪里?
☆、房间有毒
丞相府。
这个季节的庭院显得有一些萧索,穿着宽大的官府的男子逗着新买来的金丝雀,唇角有一些玩味。
“到手了?”
短促的三个字,他并没有回过头来。
背影有一些阴冷,让人看上去有一点压抑。
晨光仿佛一道道金色帷帐从长廊的镂空雕花中泻下来。
天气有一点凉。
却敌不过他身后带着宝剑的男子冷到骨子里的肃杀之气。
“被意外夺走了。”
“你说什么?”秦甫桦已经没有丝毫玩味的心情,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看向戚绝凉。
开玩笑吧?
堂堂天下第一杀手——
意外?
作为一个杀手。
任何一次意外都有可能等于——死!
“你这大清早的来我丞相府,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吉茗玥我会设法追回来,作为这次失利的补偿,我愿为丞相大人额外多办一件事。”
即将暴怒的秦甫桦抽搐的表情顷刻转为不可思议的笑容,阴柔的笑容里藏匿着诡异莫名的狡黠,“说什么办事不办事的,贤侄太过见外了。”
“这最后一件事,大人请指示——”
“今日贤侄如此有空,不如在我府中吃个便饭再走?”秦甫桦仿佛十分开心,“想当年我在刀下救下你的时候,你不过才是个六岁的孩子而已,如今竟已经是……”
“大人,在下今日还有要事在身,等大人想好了再通知在下,在下先行告退了。”
秦甫桦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他买不买帐也抹杀不了这个事实!唇角泛起明朗的线条,他呵呵干笑了两声,才道:“如此本相就不挽留了,贤侄慢走。”
“大人留步!”
戚绝凉说完很快就离开了。
救了他一条命,作为报答他的恩情,答应为自己办三件事,迫不及待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