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涩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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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沫一只手被姬钧拓死死咬住,为了减少那种痛感,她的双手狠狠地握紧,指甲在掌心抠出密密麻麻的伤痕,她的脸色一片惨白。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这剧痛晕厥过去。
那副惨样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觉得心酸。
“如姬,还是让我来吧!”严初见状不忍,势欲替之。
秦如沫却坚决地摇头,这是她的男人,他所承受的痛,她不能替他承担,也至少为他分担!
她咬牙坚持,不断对姬钧拓说话。
“小拓,我在这里……小拓……”
“啊…………”剧痛令她发出了惨烈的呻吟。
不能放弃!
她对自己说!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会好了……
含烟还在努力呢……她怎么能放弃~!小拓还在努力呢,她怎么能为着这一点痛就放弃。
泪水和血液交织在一起,视线模糊,她的神智也开始有些不清。秦如沫的脑海却始终盘旋着当年,自己出车祸的那一幕……
那个平日里总是做着那些让人讨厌的事情的少年,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奋不顾身地推开她……抱着她奔去医院。
他身体的温度,甚至当时,他眼角那滴晶莹,都是那么那么清晰地留在她的记忆里……
任性曾经让她失去过很多东西。现在,她只想要坚持!!
只要和小拓在一起就好了,在哪里都没关系,是什么身份都没关系的吧……渐渐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是感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他们现在还可以在同一片天空下,是多么的幸运……
这种幸运,让她觉得所有的痛苦都在那个瞬间远离了她……
一切都是那么飘忽……
“如姬……”含烟的声音如同一阵微风吹入秦如沫的耳畔。她擦了擦脸庞细密的汗珠,对脸色惨白的秦如沫说道。“如姬?结束了!”
含烟的语气里有前所未有的松懈,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后的绝对放松,但是她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才恍惚想起什么,回神去看秦如沫,只见秦如沫唇角扬着笑意,仿佛陷入了某种状态,想象着什么幸福的事情。
“没事了。如姬?”含烟再一次重复。
是谁的声音,在她耳畔。
秦如沫感觉有一双手猛然将她从那场二十一世纪残存的画面里抽离出来。
在听见‘结束’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了,晕倒在了地上。
含烟这才想起什么,见秦如沫手上触目惊心,被姬钧拓咬出的血痕,急忙替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这般的触目惊心。
整只手都好像要被咬掉了,可是,她却只是咬牙坚持着!一般人出于本能都会放手的吧!可是她没有……
这个女子,究竟要有怎样的信念,才可以这般坚持……
连含烟都为之动容。
甚至连一向冷静的严初,都吃惊地愣住了,直到含烟让他帮忙将两人抬进马车,送到王府,严初才回过神来。他的手缠了绷带,他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也许今天也看不到这样一幕吧……
他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也许有爱情这件事。
☆、原来,他在怀疑她!
这场暗杀来得很突然。而且招招要秦如沫的命,难道是秦甫桦得到了吉茗玥,想要斩草除根?但不管怎么说,秦如沫也是他的女儿,即使再不受宠,也不用在利用完她之后就这般狠心丢弃吧?
但是为了权势地位,秦甫桦向来不择手段!
姬钧拓醒来的时候,目光掠过一片苍茫,老东西,这次,是真的留不得你了!
秦如沫已昏睡了一天两夜,姬钧拓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她究竟做着怎样的梦,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好像所有的快乐和悲伤都体会了一遍。但是她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吧。
姬钧拓魅惑的眸光微微柔和了一些,这个他深爱的女人,他也曾利用过,恨过怨过试探过,终究还是舍不得。
她任性又倔强,像一只刺猬,有时刺得别人遍体鳞伤,有时弄得自己伤痕累累。但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吧。
但是,他的印象中,迷迷糊糊好像觉得那天自己重伤之后,她为了不让他昏睡过去说了很多话,很多他不明白的话……
刚想要更深入的去回忆那个夜晚她说的话,她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还在这里,真好。”她笑了,然后眼泪掉了下来。
“傻瓜。”他心疼她缠着绷带的手臂,万语千言,终究哑然无声。
“同你。”她破涕为笑,缓缓靠近他的怀里。
“沫沫。”
“嗯?”
“我想吻你。”他说着,轻柔地按住她的双肩,缓缓地将自己的唇贴上她的唇瓣。
温柔地撬开她的贝齿,却霸道地不让她有任何逃避,感觉到她的回应,他吻得越发深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他的身体,与他的灵魂合二为一。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衣裳,停在她的腰间,替她解开腰带。
秦如沫这才想起什么,忙要阻止他的动作,“你的伤……”
“我想要你,沫沫。”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带着微微的喘息,仿佛在压抑着自己,又好像已经快要控制不了自己,他不知道要快一点还是慢一点,才不显得突兀,不知道要霸道点还是温柔点,才让她觉得好点。只知道自己的全身都热得快要爆炸,想起她为他做的事情,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我……”
“还没准备好吗?”那一刻,他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失望,但是却还是缓缓停了手,他说过,他要她,等她准备好将自己完整地交给他!
如果说之前,对于他的靠近,她都会觉得有些本能地排斥,因为脑海中不自觉想起那时候她不顾一切想要推开他,他却发了疯一样抢占了他的画面……
那种伤害,不是换了身体,换了时空,换了身份就会忘记的。
但是,这一刻,她突然不再觉得害怕。
她的心是他的,不管以往再多的错误,她都愿意释然。
她爱这个男人,也渴望着与他长相厮守,而相守,总是要经历这个过程,不过早晚而已。
如今,她已经准备好了。
感觉到他炽热的身体,她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腕,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离开。
“你是说……可以吗?”他小心翼翼地求证。
她羞怯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再一次俯身,亲吻她的脸颊,唇瓣,脖颈……
他很小心,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
这一种温柔和以往的他简直无法联系在一起。他是真的真的视她为珍宝,她可以感觉得到的。
这个人,连生命都可以为她丢弃,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爱他。
长吻缱绻着温热,仿佛有什么正在扩张膨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终于在她的左肩抚摸到了一块月牙型的印记,低眉吻下去,像是记起来什么似的,眉间顿时凝聚着可怕的深邃。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左肩的红色胎记,但是,他却是第一次看清它的形状——
他的内心流过足以毁灭他的理智的疼痛感。
绵长而悠远地,一点点侵蚀他的灵魂。
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被谁狠狠碾碎!血管爆裂的声音在他体内霹雳直响!
身体也在那瞬间变得僵硬无比,仿佛整个灵魂都被谁抽离了一般,无法吸收这叫他措手不及的真相!
不会的——
她不会是——
一定不会的——
他不信!
这不可能!
不——
见他许久未有动静,她有一些迷糊地唤了他一声。“小拓?”
“嗯?”很久以前他才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不知为何,那一秒,宛若有一种无比耻辱的情绪在秦如沫的体内膨胀扩张!再也无法收回。
这种时候他竟然会失神!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将自己给他,他竟然在这种时候失神!
简直过分!
秦如沫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也忘记了他身上的伤,懊恼地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愤怒地喊道:“你给我走!”
“沫沫——”回过神来的姬筠拓似乎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忙解释道:“不是的——”
“出去!”她将手指伸向一边,奋力嘶吼道。
“沫沫——”
“姬筠拓,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她的眼泪含着晶莹,感觉自己的自尊被他毫不留情地狠狠踩碎了。
如果——
如果他在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抱紧自己——
或许,她真的会任由自己任性地哭到在他怀里——
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和狼狈,统统都展示给他看——
可是没有。
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只是有一些恍惚地穿好衣服,漠然地下床,背对着她说一句:“你,不是为了吉茗玥才接近我,对吗?”
那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而恼恨愤怒的她,在承受他赐予的羞辱之后又背上了更深的羞辱。
她等了那么久,等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质问?!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无比疼痛,仿佛空气穿过她的心脏,会将她的身体割裂成无数碎片一样。
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要在她最信任他的时候狠狠地捅她一刀?!
“你父亲和我之间,你会选择谁?”没有得到回答的姬筠拓又加了一句。
他的声音无情地割裂了她最后一抹希望,原来,他在怀疑她!
☆、我绝对不会让你拿到的
他利用了她,还要怀疑她……
明明知道,这个人不会给他一百分的信任,她却还是宁愿相信那时候奋不顾身为自己挡剑的男人深爱着自己,愿意用生命来爱自己。
可是,他却还是残忍地摧毁了她好不容易才建筑起来的信心。
她冷嘲道:“如果你不想让我拿到吉茗玥,就永远都不要再见我。这样,你就安心了吧?!”
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似的,让她连呼吸都抽痛着不敢过于用力。
吉茗玥?呵呵!
吉茗玥?!哈哈哈!
她连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竟然也值得他三番四次为此提防!
如果吉茗玥对他来讲有这么重要。
那么,她秦如沫从此刻起向天发誓——
她和吉茗玥,势不两立!
所以,如果他选择吉茗玥的话,就等同于——
她。
秦如沫——
和他。
姬筠拓——
从此以后。
势不两立!
姬钧拓轻微地哽咽了一声,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几乎抽不出一点空去解释误会。
蜡烛仿佛快要烧完了,好像在预示着他和她短暂的幸福已经彻底落幕。
幔帐恍惚地被风卷起,滑过床沿的时候显得有一些漫不经心。
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安静到令人觉得呼吸都觉得可耻。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拿到的。”
被烛光拉长的身影迈开了脚步,再没有停留地朝门口离去,决绝到仿佛永远都不会再转过身来。
我绝对不会让你拿到的。
绝对不会。
让你拿到。
秦如沫的心房犹如被万箭击穿。
反反复复回荡着他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
所以说,其实她在他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吧?
那个什么吉茗玥,比她重要多了!
她以为,就算她有多不重要,也不至于如此可怜吧!
为什么?!
为什么她那么不重要,他还是要故意挑逗她的心!
为什么每次都在她想要相信他的时候狠狠地毁灭她的希望?!
为什么!
为什么不管是在哪里,他都非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不可!
尽管内心的疼痛那么清晰,也还是被忽略忽略,彻底忽略——
分不清,分不清心里突然被填满的究竟是谁的痛,反复膨胀着,仿佛就要爆炸。
刚刚萌芽的爱情被扼杀在摇篮里,原来是这种滋味。
刚刚以为得到的幸福,被狠狠摧毁在最初时刻,原来是这种感觉!
那一种痛得仿佛要让人死去的滋味,叫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秦如沫抱住丝被呜咽起来,仿佛这样并不能让她好过一些,没过多久,她的呜咽声绵长而强烈起来,终于忍耐不住嚎啕大哭。
最后一次一百分的信任,终被他亲手斩断于此——
*
另一边。
姬钧拓跌跌撞撞——
我不会让你拿到的。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拿到的!就算我死掉,把它彻底毁掉,我也不要你拿到它——
撕心裂肺的疼痛蝼蚁般啃噬着他紧缩的心脏。
血液仿佛在逆流——
灵魂仿佛在抽离——
身体仿佛在下坠——
理智仿佛在崩溃——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扣进了手心的肉里。
有一些疼痛感被模糊了。
又有另一些痛感疯狂地来袭。
他的身体仿佛被割裂成了碎片,散落在了空气里。
于是,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疼痛。
空气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诡秘。
这座密室,是绝对没有外人知晓的。它阴森而恐怖,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彻骨的冰寒只为困住那半块吉茗玥而已。
透过王府后园一口枯井,是暗无天日的隧道,打开隧道的钥匙被锁在困着恶兽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