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毒妾-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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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璨哭笑不得,“筝儿,上来。”
“不要。”懊恼的声音从坡度下方出来,宇文璨从那娇软的声音听到了委屈。
宇文璨挑一下眉,声音温和的道:“不上来可以,除非你告诉为夫原因。”为何不想见玄龙大师,为何要逃?就她那性子,从来只有旁人躲她的份儿,她哪里会躲别人啊。
“宇文璨!”荣骅筝闻言气结,脑袋没有露出来,反而伸手捶一下地上的雪花,懊恼不已。这和她想象的有明显的出入,她以为拦住她的只可能是那些和尚,想不到却是宇文璨!
宇文璨那丫的坏死了,竟然暗暗使出气来将她的绊住,让她生生的只能后退不上前进,如果不是他暗中使坏,方才她肯定跑了一公里了!
“上来。”宇文璨薄唇一掀,轻吐。
宇文璨那两个字一出,那动着的脑袋顿了一下,好半响那一截小脑袋才露出了脖子,然后再是肩膀,然后整个人站了出来。荣骅筝看着宇文璨,嘴巴扁的紧紧的,忍不住骂道:“过分!专职!倚强凌弱!胜之不武!”
宇文璨任由她骂,也不生气,倒是其他人闻言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宇文璨瞥一眼众人,对荣骅筝招招手,“过来。”
荣骅筝暗暗瞟一眼好像对她格外有兴趣的启光大师一眼,发现他还在看着自己,心底一寒,捏着自己细白细白的手指,脸儿堆出一抹甜笑,道:“王爷,妾身站这挺舒坦的,想说什么现在也可以说的。”
宇文璨俊眸微眯,荣骅筝顿时欲哭无泪,因为在宇文璨眯眸的瞬间她感觉到缠绕在自己四周的气变得强大起来,那就像是一个警告,如果她现在不乖乖过去,待会她也会被这一股气逼着过去的。
被人逼着走的滋味应该不怎么好吧?荣骅筝灰溜溜的摸摸鼻尖,瞟一眼启光大师,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只是一张脸儿因为不愿意而皱巴成了苦瓜状。
“把你的靴子穿好。”宇文璨瞥一眼乖乖的站在自己跟前的她,扯一下唇角,温和的吩咐道。
“啊?”荣骅筝以为宇文璨要对她严刑逼供的,却不料说了那么一句,好半响也没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后低头一看,赫然看到自己的靴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垮垮的套在脚上,眼看就要脱掉了。
而她就这样穿着靴子走了好一段路。
囧!
“咳咳!”她脸儿红了一下,面对来自各方的视线,她身子一僵,所为输面子不输场子,她板直了身板,一本正经的指着靴子骂道:“你看看你,太不乖了吧,
我又没有香港脚,你嫌弃什么呢,乱动!”
连师面动。呃,众人又是一愣。
见过对着靴子开骂的么?
没见过吧……
“筝儿。”宇文璨警告的眯眸。
荣骅筝气一弱,自知对着靴子开骂是有点太惊悚了,哦一声之后乖乖的弯腰套好靴子。
宇文璨看着弯腰动着套着自己的靴子的荣骅筝,只见她身上大大的绒裘披肩随着她的动作一耸一耸的动着。他叹了一口气,自然的伸出手替她将肩膀后方的帽子拉上盖到头上,轻声道:“你说你胡乱跑什么呢,启光大师也没说什么,看你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
说时,他发现她脑袋一动,才盖上去的帽子再度不安分的掉了下来,他微微眯眸,顿一下,容色淡淡的动手从腰间解下唯一一个佩环来,用佩环的绳子穿过她颈间两个用来摆设的盘扣,一拉,一套,佩环紧紧的下垂,原本摊开的盘扣也因佩环的重量而合在一起。
他的动作非常自然,如行云流水一般,优雅非常。
由于宇文璨是坐着的,夏侯过则是眸光低垂的站着的,恰好看到他的动作。在宇文璨解下腰间的佩环的时候眼皮倏地一掀,为了不让自己因惊愕出言,拳头蓦地紧握!
“痛!”
小屁孩是由夏侯过牵着的,他的手握紧的时候差点将小屁孩软绵绵的小手腕给折断了。
夏侯过听到小屁孩喊疼,一怔,蓦地跪了下来,“属下失责,请世子降罪!”
小屁孩嘟哝一句,伸出一只小手揉着自己被夏侯过捏痛的手腕,挥挥手让他起来。
宇文璨做的动作细腻而温柔,谷婷菱被刺激得心都拧了起来,但是启光大师在这里她不好发作,只是宇文璨解佩环替荣骅筝铨盘扣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几度想要开口,但为了大局她恁是强迫自己忍住,最后银牙都要咬出血来了。
璨哥哥怎么可以,那个佩环可是……
柳懿心和云青鸾原本想要维持平和的面容的,但是看到宇文璨的动作,双双僵住了脸色。
宇文霖一双挑花眼也没了笑意。。
宇文广容色倒好,只是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平和的表象。
诚如宇文璨所说,龙岩寺的空气要比下面的薄甚多,雪也大,很冷,所以在山下的时候荣骅筝不得不依宇文璨所言,多套了一件宽大的绒裘披肩。只是这件披风荣骅筝并不怎么喜欢,因为它还附属上一顶大大帽子,很累赘。
在山下的时候荣骅筝不止一次要求要将帽子给剪了,但是宇文璨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这件披肩价值万金,一顶帽子价值千金,被你剪坏了,你是要赔本王万金么?”
荣骅筝一听,这才顿了挥霍着剪刀的动作。
每次,只要宇文璨一提银子,荣骅筝就蔫了,万事都服从。
不过,服从和甘愿是两回事,由于帽子非常大,她脑袋小,而帽子往她头上一盖,她的脸儿就只剩下眼睛和鼻子是露出来的,其他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暖和是暖和,不过也很容易掉就是了,荣骅筝并不怎么喜欢。
荣骅筝摆弄着靴子的时候倒也没留意宇文璨的动作,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觉得非常的自然了,没有心理上的抗拒,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这次也毫不列外。
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她赫然发现原本笨重的披肩突然多了一块东西,原本就很重的披肩瞬时更重了。
她一看,竟是一块玉佩!玉佩通体是嫩黄色,色泽非常好看,上面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麒麟,荣骅筝伸手摸了一下,手感温和舒服。
“玉佩怎么能够挂在这里?重死了!”荣骅筝虽然一眼就能看出这玉佩价值不菲,但是她感觉她的脖子都快被这玉佩给压倒了。遂,她忍不住伸手将玉佩解下来。
宇文璨黑眸一眯,“不准解下来。”
荣骅筝蔫了,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王爷……”
“乖。”宇文璨伸手拍拍她的脸儿,黑眸深深的,“答应本王,保管好它。”
荣骅筝神色一正,眯眸,想问什么但是看到宇文璨的黑眸将所有的疑问吞了回去。
“恭谨王妃,老衲……”
就在荣骅筝的心思都放在手上的玉佩的时候一直安静点的启光大师突然之间出声了。
荣骅筝心脏一颤,头皮一麻,握住手上的玉佩傻傻的笑,“那个,启光大师啊,我,你……”她脑子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东西来,感觉到宇文璨的气不在自己身上缠绕了,一喜,扔下一句“后会无期”之后咻的,再度鞋底抹油的跑了。
小屁孩小嘴巴扯了几下,“筝姐这是作甚,怎么相同的事儿做了两次啊?”
荣骅亭看着荣骅筝消失得方向,摇摇头,白希的脸露出一抹笑,凑近他耳朵低声道:“筝姐姐现在和你璨哥哥如胶似漆的,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她怕启光大师说她与佛有缘,然后要她遁入空门。”
“咦?”小屁孩睁大了眼睛,然后贼呼呼的一笑,“原来筝姐姐怕这么喜欢璨哥哥的啊。”
荣骅亭的话很细声,甚少有人听见,但是有几个人例外,而这几个人包括宇文璨在内。
他闻言,一怔,然后唇角高高的翘起来,睨一眼荣骅亭。
大家对荣骅筝的行为都是充满了不解和压抑的,宇文璨却最为淡定,朝启光大师微微颔首,温和的扯着嘴角,清浅的道:“大师见笑了。”
启光大师微微颔首,慈和一笑,“也罢,也罢,恭谨王妃倒是真性情,强求不得强求不得啊。”
强求?!此言一出,有些人顿时傻了眼。
挑眉一直以为启光大师是看在宇文璨的份上才对荣骅筝刮目相看,特殊以待的,想不到原来启光大师是……
宇文璨微微一笑,目光超然,轻声责怪道:“筝儿哪里是什么真性情,她啊,就爱捣乱!”
他话一出,众人的目光更为怪异,这哪是呵斥人啊,这纵容的语气就连傻子都听出来了。
“哼!”也不知道是谁,冷冷的哼出声来。
宇文璨神色不变,薄唇抿了一下,将视线转向夏侯过,道:“希宴还在这里,筝儿应该还没走远的,你先带希宴和骅亭沿路下去吧,安顿好再上来接应本王。”
夏侯过颔首,领命道:“是!”
“嗯,去吧。”宇文璨目光淡淡的朝三人看去,挥挥手道。
小屁孩听到宇文璨说不回去了眼睛一亮,大眼儿骨碌碌的转着,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荣骅亭走过去从夏侯过手里牵过他,看到他眼里的亮光觉得好笑,摸一下他的脑袋,淡淡道:“希宴,走吧。”
宇文璨瞄一眼小屁孩,清清浅浅的突然出声,“今晚允许你和筝儿一起睡,不过不许捣乱。”
小屁孩的大眼儿顿时是亮上加亮了,暗呼天助我也,红润润的小嘴巴微微张着,忍不住问道:“真的么?”嘿嘿,果然装乖巧还是有用的,这不,璨哥哥竟然亲自开口允许他和筝姐姐睡呢!哈哈,他要再接再厉!
宇文璨仿佛没有看到他眼里的亮光,淡淡的道:“你筝姐姐晚上睡觉总是不太安分,总爱踢被子,你若是冷醒了就替她盖一下被子吧。”
小屁孩的小脸儿一下子就黑了,小脸皱巴巴的,“璨哥哥,你的意思是让我照顾筝姐姐么?”为何,为何不是别人照顾他,而是让他一个四岁的孩子照顾十五岁的人?这有道理么?有良心么?
宇文璨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轻飘飘的瞟他一眼,道:“怎么,做不到?”
小屁孩很想说做不到,他怕喝受寒,他怕喝黑黑苦苦的药……一想到荣骅筝晚上会踢被子,自己很可能会受寒,小屁孩恨识趣,也不想和荣骅筝睡了,扁着小嘴巴委屈的道:“我还是和骅亭哥哥睡吧。”
宇文璨黑眸快速的闪过一抹亮光,唔了一声之后,道:“也罢,这里不比王府,受寒了可不好。”
小屁孩嘟着嘴巴应了。
荣骅亭听着两人的对话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然后扯了一下唇角,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的对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却有点不舒服了。
之前云青鸾几人都以为荣骅筝和宇文璨是分房睡的,如今听来好像并非如此,如果分房睡宇文璨到底是如何知道荣骅筝晚上睡觉不甚安分,而且还知道她晚上爱踢被子?
知道得如此细密的……除了一起同床共寝过,就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这么一想,有人心里又不平衡了。
三人走了之后,宇文璨也不管其他人到底要如何,对启光大师道:“大师,让玄龙大师等太久也不好,不如……”
“恭谨王,那就请进吧!”启光大师颔首道。
宇文璨淡淡一笑,“那就有劳大师领路了。”
这回宇文璨没有使出无力来阻止自己,所以一路上荣骅筝都是畅通无阻的,但是宇文璨的不良记录在荣骅筝心里实在太多了,所以,为了怕宇文璨放长线钓大鱼,荣骅筝这次跑得比第一次还快,身子腾起,瞪啊瞪的,恨不得自己此刻的孙悟空,翻一个跟斗就是十万八千里。
不过,虽然她不比孙悟空,但是瞪啊瞪的飞了一会之后,待她想起自己好像把小屁孩和荣骅亭给忘在上面而顿下脚程的时候,她往下一看,吓了一跳,竟然只差半里路左右就到山下了!
荣骅筝拍拍胸脯,喃喃:“这就是典型的狗急跳墙么?”要是以往,她的轻功哪里有这么好啊。
诶,荣骅筝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四周,离开了修好的石路走到白雪皑皑的山上,坐在一方横在地上的大树干上等人。
她实在不想再度跑上去一趟了,她怕这回上去了就没有跑下来的机会了,遂,她决定在原地等,按照宇文璨的行事风格,他应该会让人把小屁孩和荣骅亭送下山的,她不怕他们两人会出什么事。
一个人等待的时间实在无聊,她估计了一下小屁孩的走路速度,保守估计还要好一段时间才能走到这里,遂无聊的自己玩起了嘴皮子。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吃葡萄不吐……”
她实在无聊,嘴巴一直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从一开始的一般速度越说越快,知道后来自己都被自己的口水和气给呛到了。
荣骅筝咳红了脸,好久才平复下来,气愤的对着雪地骂:“丫的,流年不利啊!真怕有一天我是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的,那我的一世英名可就连雪都洗不干净了……”
“噗!”突然,荣骅筝的头顶上传来了一阵笑声。
荣骅筝黑脸,她头上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