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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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中的语气若是能别这么干巴巴的,或许会更好。
“我笑什么关你何事,倒是你,引来我作何?”勉强镇定下来,她立刻反唇相讥,这个男人武功深不可测,却特地引自己出来,来广坞府不过半天时间,她应该没做什么值得让人注目窥视,惊天动地的大事才对。
逆光而站,身形高大的男子不置一词,片刻的安静,却让雁雪澎湃的心脏几乎狂跳出胸,她不喜欢这种装神弄鬼的沉默,确切的说,她不喜欢这种连对方样貌都看不清的被动感……虽然她心里很怕,这种真实而浓烈的胆颤感让她自己都讶异,可是相比之下,她更讨厌让这个陌生人如此轻视的自己……
清眸一眯,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畏,她突然倾身上前,猛地两步窜到他跟前,想就近看清他的长相……
似乎并不抗拒她的主动靠近,高大男子纹丝未动,身形稳若磐石。
他比她高出大概一个头,想看清他的脸,雁雪必须仰头,可一抬头,水漾般的眸子猛地一缩,心中的恐惧感骤然增大……因为撞进她视野的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块面具,一块银色的半面面具,那么忧郁深沉的银,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点点波光,忻白的光丝环绕在那张不明来历的脸庞上,透着股神秘,与令人无法亵渎的神圣……
雁雪很惊慌,她急切的想退后离开,可后腰,一双略带凉意,又饱含侵略的大手突然将她抵住,他手臂微弯,将她轻若羽毛的身体搂向自己,呼吸间的紊乱,衣服间的贴合,她甚至能感受到她贴靠的硬石胸膛里,那微薄的凉意。
没有人的怀抱是冷的,没有人的手是凉的,可这个人,却……
她眼中的惊慌转瞬间便成了惊讶,这个男人……浑身如此寒凉,她能感觉到那股冷,是打从心底蔓延出来的,能冻结一切的冰。
“来了,又想走?”他微微倾身,菲薄的唇瓣贴在她的耳畔,耳窝内传来温热的气流,她勉强稳住心神,一双绣拳,揣得更紧了,却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是谁?”她心跳得很快,不敢再问他的意图,她只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知道了,她就会告诫自己,这辈子不管在哪儿遇到他,都要记得绕路。
这个不能招惹的男人,不似人,更似鬼的男人。
“我是谁?你在乎吗?”浅薄的呼吸里透着丝轻笑,那笑虽然动听,此刻却只让雁雪觉得毛骨悚然。
强撑着身体里的理智,她想挣扎逃开他的桎梏,可她动一分,他的大掌就用力一分,他冰凉的掌心紧贴着她的后腰,透过纤薄的亵衣,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凉的温度。
“该死,你到底是谁?”懊恼的咒骂一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与他靠得这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轻淡的香气,那是冰雪莲的香气,幽淡却寒冷,她发誓,再以这样的姿势跟他呆下去,她过不了多久会被他冻僵,最后冻死……
低低的笑声再次响起,他贴在她耳畔,用他那诱人蛊惑的气息将她重重包围,低沉如琴瑟的声音再次翩出:“我是谁……你明天就会知道……”
他话音一落,雁雪只感觉身体骤然一松,眼前再一花,再回神时,眼前哪里还有半个身影?
她脸色一白,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又是这样,用一秒的速度,突然……突然的消失……
如果刚才还为影子的事纠结他到底是人是鬼,那现在雁雪可以百分百肯定了,这是鬼,绝对是鬼……或许,从来也没人规定鬼是必须没影子吧。
经过了这么诡异的一夜,雁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但第二天一早,当她睁开眼睛,环视四周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干净整洁的隔壁床榻上时,她却开始迷茫了……Uq0v。
她昨晚睡得好像很沉,连临床的人走了,她居然都不知道。呵,多年来养成的警惕心和防御心似乎在昨晚同时失效了,在异地从来浅眠的她,第一次睡得这么沉,这么没有戒心。
突然,某种冰淡的雪莲花香气映入她的脑海,她眼眸一眯。难道……是那个香味作祟?
这么说来,昨晚的事……不是做梦?
“不、不好了……死、死人了……死人了……”突然,屋外的尖叫声响起,惊回雁雪魂飞的思绪,她快速的穿好衣衫,再拉开房门。一出房间,就见走廊早已乱作一团,此起彼伏的男男女女惊叫声正从走廊尽头某间屋子里传来……
“娘。”小晴天精力充沛的如小流星般撞进娘亲的怀抱,亲昵的蹭蹭娘亲的手臂,甜糯好听的声音灵动的响起:“走廊尽头的天字七号房间死人了,娘,我们也去看热闹吧。”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小晴天又不是没见过。”浑身带着尖锐置气的花一寒慢慢的渡过来,他手中的扇着漫不经心的一挥一挥的,可眼神,却从头至尾没有看雁雪一下。
雁雪微微挑眉,这男人还挺小心眼的?不就是她昨天斥了他两句吗?他居然气一夜?13446343
“哎呀,一般的死人当然没什么好看的,可是娘,他们说这个人是被肢解的,砍成七八块的耶,还说整间房间都是血,这么刺激的场面,百年难得一见呢,物以稀为贵,当然要见识见识啊。”小家伙兴奋得两眼绿光,他最喜欢血腥残忍的东西了,就像他总喜欢把做实验的癞蛤蟆用各种方法截肢戳眼一样,他觉得那很有趣。
雁雪深深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第一次良心发现的产生了内疚感……哎,遗传这东西真是要命,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血腥因子,跟她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着,她拍拍儿子的小脑袋,痛定思痛的好言相劝道:“晴天啊,你冷静一下,那种东西暂时还不适合你看。”
“暂时?”小家伙眨巴眨巴亮若星辰的眼眸,似乎没懂娘亲的意思。
雁雪坚定的点点头:“嗯,暂时,你还太小,这样容易造成你的心理负担……乖,等大点了再看……”
“噗……”前半段话还算靠谱,可后半段话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花一寒一个没忍住,站在边上憋笑起来。
雁雪冷冷的白他一眼,对着唯一的儿子,继续口若悬河的谆谆教诲:“晴天你要知道,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很多事,只有长成大人了才能做……”
“怎么才能长成大人?”小家伙对于现在不能看肢解现场感到很介意,因此不依不饶的追问。
想了半晌,雁雪支着下巴,一条一列的道:“长成大人就是,你要会自己赚钱,会自己做饭,最重要的是,你要有能力照顾娘下半辈子,你要把娘伺候好,衣食住行不能马虎,一日三餐不能凑合,你每月挣的银子都要无条件的交给娘,但是你可以偷偷藏私房钱,不过你的私房钱都要花费在供娘吃吃喝喝上,你可以娶娘子,但是你娘子也要一起伺候为娘的,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女子三从四德什么都是屁话,做为一个称职的儿媳妇,她必须和相公一起工作,然后挣大把大把的银子给娘亲我花,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再也忍不住了,旁边某个本想装生气装到天荒地老的男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小晴天痛苦的扬起可爱的小脑袋,紧盯着自家娘亲,一双大眼瞪得圆圆,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咬紧牙关,痛定思痛的道:“如果是这样……晴天一辈子也不要长大了。”话里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雁雪满意的笑了笑,秀绝倾城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柔,牵起儿子的手,她昂首阔步的边往楼下走,边笑眯眯的问:“现在晴天还想不想去看案发现场呢?”
小家伙立刻像拨浪鼓似的猛摇头:“不看了,不看了,下辈子也不敢看了……”
“嗯,这就对了,果然是娘的儿子,悟性不错……”
两母子翩然远处,独留下趴在墙上,仍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俊逸男子……
花一寒觉得,自己以前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形象,打从遇到这恶魔般的母子之后,便彻底粉碎性结束了,不过……奇怪的是,他非但不觉得伤心,反而还蛮开心的……这对母子,真的太特别了,随时随地都能给他无尽的惊喜,看来,若是他还想保持这份心境愉快,他这辈子都是离不开他们了。
只是……
幽深的眸子突然一晃,转向一楼大厅,从他此刻的方向,刚好能看到大厅中央的那张桌子上,正坐着个优雅食用早膳的如玉男子。
那男子昨夜说他叫“沐白”,姓沐的?是真是假?真名还是假姓?他接近他们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问题堵在心里,让他心生烦躁。
突然,黑若曜石般的眸子闪了闪,花一寒灵敏的望了一眼走廊尽头——那间死了人房间,他突然咧嘴一笑,笑中带着些恶意的残忍。
在儿子的再三保证下,雁雪终于心满意足的牵着儿子的手下了一楼。
恐怕是因为客栈死了人,一楼大厅门可罗雀,除了正中央的那张桌子,一身蓝袍的沐白正孜然的食了早膳,旁边几乎空无一人。
看到她下来,如玉的男子翩然一笑,那抹笑容还是如昨日见到那般怡然轻淡:“沈姑娘若不嫌弃,一同而坐吧。”
免费的吃食,不吃白不吃。
笑了一下,雁雪也不客套,大大方方的点了个头,便利落的坐在了对面,小晴天也自坐一方,一双灵动的大眼珠,却敏锐的睨着这个笑得古古怪怪的男人。
静候一旁的红柔立刻转身去拿新碗筷,而红柔一走,沐白便似随口般的问道:“沈姑娘昨夜睡得可安好?”
“尚好。”疏离的浅笑挂在唇边,只是礼貌的点头致意,显示出她并没有与他深谈的意思。
像是看不懂她眼中的排拒,沐白继续问:“昨夜发生暴动,虽是万籁俱静时分,却怕也惊动了人,沈姑娘女儿家细敏,昨夜可曾没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或是看到什么古怪的人?”
古怪的人?
雁雪突然眉眼一动,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恍惚,若昨夜不是梦,那当她问那银面男子是谁时,他好像回答——“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明天就回知道?唔,怎么知道?
额,难道那个人的意思是说……他就是杀人凶手?
这个认知让她发愣,昨晚那人,行动如鬼魅,身姿如幻影,浑身冰冷得不同寻常,那个人,或者那个鬼,虽然恐怖阴森,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残暴至极的解体凶手啊,更何况昨晚她与他曾靠的如此之近,但她并没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她对血的气味很敏感,她不会闻错。
红柔轻轻的将新碗筷放到一女一小面前,便安静的退下。
见她发怔,沐白深邃的眸底晃过一丝狭促,随即又开口:“方才听门外的两位衙差对话,好像是说客栈死了人,住宿的所有客人都必须留下来接受盘查,直到破案为止,沈姑娘本是今晨就要动身离开的吧,如今,只怕计划得延后了。”
“什么?留下来等到破案?”她惊讶的双眸一转,转向了客栈大门处,果然,门外一左一右,两个身穿差服的衙役正门神似的矗立守着。
“娘,咱们不能离开吗?”小晴天拉拉娘亲的袖子,陶瓷般的小脸满是纠结痛苦,如果走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可不能走,那就意味着,他还要继续近距离的如此靠近自己梦寐以求的血腥场面,可却残忍的只可远观,不能近窥。
这种感觉,就像你嘴边明明有只大鸡腿,你却只能干看着,不能吃下去,嗷嗷嗷,世间上最痛苦的事,真是莫过于此啊……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这种打从心底的折磨感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你的心脏,用这种方法考验他的自制力,简直太暴虐了……
似乎没注意到儿子的各种抓狂挠桌,雁雪收回视线,淡淡的说:“没办法了,晴天,一会儿陪娘去案发现场。”
正忙着抓耳挠腮,感叹上天不公的小晴天突然耳窝一跳,他下颚一抬,眼底登时一片绿光:“娘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激动的半个身子都快挂到了自家娘亲身上了。
眯着眼一掌将他拍开,雁雪慢条斯理的夹着菜,丢进嘴里咀嚼两下,才淡悠悠的说:“你去长长见识也好,男孩子就要从小训练,就算再恐怖恶心的东西,也要去面对,去适应,这才该是男儿本色。”看她说得大义当前,正气凌然,晴天却突然有种还在梦游的感觉。
刚才……就在半柱香时辰之前,是眼前这个女人用尽各种卑鄙手段,说尽各种无耻威胁,还让他赌咒发誓,保证他在有生之年都不会看这种血腥暴力东西的是吧?是吧?是吧?
怎么一转眼,态度立马三千六百度转变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心,海底针吗?是吗?是吗?
敛眉一派优雅淡然的吃着早膳,雁雪半眼都没再赏赐给自家儿子了,可清水般的明眸却状似无意的瞥了对面的沐白一眼,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她的视线刚扫过去,却发现他也在看她,一双狭长的魅眸慵懒的眯着,微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