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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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娰清正欲说些宽慰的话,房内陡然传来极轻的敲门声,“楚娰清!是我,能进来吗?”
“昭阳?”楚娰清一震,赶忙走过去将门打开,“你怎么来了?”冷冰冰的语气,忆起那日庆国公主夜宴,她的脚被绣花鞋里的针扎得鲜血淋漓。
而始作俑者,极有可能是慕容昭阳。
昭阳尴尬地笑笑,将手里的锦盒递给楚娰清,“听说你要嫁人了,我将最喜欢的雪藏匕首送给你。”
“雪藏匕首?”楚娰清没有接,神色复杂地凝着她,“你平时都不舍得用,送我作甚?”
“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它不过是身外之物。”昭阳抬眸,坦诚道。
“那日的事,真不是你所为吗?你如实回答我!”楚娰清握住她的手。
“不是!丫鬟说拿衣服的途中,碰到一陌生的宫女,将她撞倒,可我查了,怎么也查不到。”昭阳极力解释,愧疚浮上眉梢。
“好!我信你。”楚娰清笃定地说道,就如昭阳所说,她也不能失去一个好朋友,而信任是最基本的。
“谢谢你,楚娰清!”昭阳激动地难以自持,展开手臂就跟楚娰清来了个热情的熊抱。
“唔……你能不能温柔点,慕容姑娘。”楚娰清抱怨道。
“不能,我又不是你的尘哥哥,呵呵……”昭阳笑着打趣,一双灵动的眸子掠过淡淡的哀伤。楚娰清,祝你幸福,你配他,我甘心,亦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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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四王府,红绸逶迤,锣鼓喧天,八抬大轿临门,慕容熠尘一袭大红喜袍,风神如玉,器宇轩昂,他唇边漾着浅笑,转动轮椅,缓缓掀开那轿帘,伸手牵出里面美丽的新娘。
唢呐声声,媒人高呼,“吉时已到,跪拜行礼!”
院子里宾客满堂,多数人抱着好奇心来观礼,大昭国闲散残王娶了第一废柴丑女,可谓惊天动地!
皇帝并未来主持婚事,也再次验证了四王爷的不受宠。
人群中,慕容子喧兀自喝着闷酒,清隽的眉宇萦着无尽的落寞。她就要嫁人了!只觉得心仿若缺失了一块,空荡荡的。
楚娰清盖着大红盖头,被男人一路牵着来到主厅,周围议论的人不乏少数,她不免紧张起来。
“别怕!有我在。”慕容熠尘握紧她的小手,低声宽慰道。
“尘,娶我,你真的不后悔?”楚娰清弯腰,凑上男人的耳边细语。此刻,她还仿若置于不真实的梦境里,她要嫁人了,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幸福来得似乎太快,有种不安定的错觉。
“不悔!清儿要是后悔,如今也晚了,你不嫁,我便用强制手段。”慕容熠尘故作愠怒,斥责道。
大红盖头下,楚娰清脸颊处梨涡浅浅,是幸福满足的神色。
“一拜天地!”媒人高呼,乐声奏起。
楚娰清牵着男人递过来的红绸,与他并肩中规中矩地行礼。
慕容子喧放下酒杯,俊美的脸容渗着醉意,一颗心蓦地提起,怔怔地望着场中那一对天作良缘的璧人。
“二拜高堂!”上位,是对空置的楠木椅。一个是皇帝的,一个是慕容熠尘已故母亲的。
“夫妻对拜!”
楚娰清行走到场中,与男人面对面,正欲行最后一个礼,骤然,喜庆的乐声停下,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慕容熠尘手中的红绸落地,整个人深深怔住,不可置信地凝着那不速之客,“馨儿?你怎么来了?”
“馨儿,是你吗?”他低哑破碎的声线从喉咙里溢出,渗着震惊、沉痛、欣喜、仓皇…。。
众人错愕,举目望去,门口站立着一个女子,她白衣洁净,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
连接二人的红绸断开,楚娰清僵在原地,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馨儿?夏馨梅?是她来了吗?呵……她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埃,走了,美人走了!”众人唏嘘感叹。
“是来闹婚的吧?眼眶红红,看着怪可怜的!”
“啧啧……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慕容熠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管不顾地要追上去,“馨儿,馨儿!”将所有的抛在脑后,眼底只有那魂牵梦绕的女子。
“别走,好不好?”楚娰清快速拉住他的手,以低下的姿态恳求道。大红盖头下,她的唇苍白而透明。
“对不起,清儿……我不能娶你!”他残忍地说道。
“求你……别丢下我。”她哽咽着,想极力挽回那虚无的幸福。
“对不起!我不能。”慕容熠尘狠狠拂掉她的手,毅然决然地追了出去!馨儿回来了!他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以至于理智全无,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楚娰清攥紧双拳,明眸里泪珠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颗心被似是利刃深深划开,一片一片,一点一滴,支离破碎,再都无法愈合。
她掀开盖头,凄然而笑,睁开眼睛,周遭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天黑了吗?不对,她的眼睛……
努力去看,依旧是无穷的黑暗……
☆、122 我带你离开(3000字)
一种深深的恐惧自心底蔓延开来,楚娰清陷入绝望,她瞪大明眸,仓皇无措,想要逃离,却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
“楚姑娘!请您耐心等候四爷回来,再作打算!“杨霄担忧地上前,要去搀扶她破碎的身子。
“滚开!”楚娰清推开那善意的手,她讥讽而笑,笑的寒凉,“等?慕容熠尘今日给我的耻辱还不够吗?他狠心弃我,我定当铭记一辈子!”
她一字一句,冰冷的话渗着满腔的恨意!恨,好恨!那个将她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人!
是谁,说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是谁,说非她不娶?又是谁,步步设下温柔的陷阱,让她自甘沦陷暹?
“楚姑娘!四爷也是逼不得已,你得谅解他的苦衷!夏姑娘明明已经……”杨霄浓眉深锁,固执己见地挡在楚娰清面前,不肯放人。
今日的一切透着诡异,夏馨梅死于八年前,何故再次出现?莫非这世上真有鬼神之说?
“呵……原谅?”楚娰清讥笑,她努力站起身,毅然决然地拔下发上的蝴蝶簪,手指一弯,将其生生折断,“我与他自此恩断义绝!胲”
蝴蝶簪!她此刻拿在手里,只觉得异常讽刺!楚娰清,你该清醒了!他不是你的终究得不到,他心尖藏着一个深爱的女人,而你不过是个廉价的替代品!不要再自取其辱了,自欺欺人了!
楚娰清捂住钝痛的心口,黑暗中,她孤立无援,双脚刚迈出两步,不小心碰到门槛,一个趔趄磕破了头。
“楚姑娘,属下先扶您回屋!”杨霄并未看出她眼睛的异常,只当她是承受不住那打击以至于脚步虚浮。
楚娰清毫不领情地推开男人递过来的手,咬咬牙,她无力地扶着门,极力地想要逃离这可怕的噩梦。
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神色万千,有诧然,有同情,有冷眼旁观,幸灾乐祸的亦是不乏少数!
人们说,她模样生的丑陋,活该受此侮辱。
人们说,换做任何男子,都会选择那名叫馨儿的女子。
人们还说,楚家三小姐大婚被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许是连月老都不看好这段姻缘,要生生拆散。
楚娰清瘫坐在地上,她脸容惨白,目光无神,青丝凌乱,凤冠歪斜,那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而这一切,都拜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所赐。
这厢,慕容子喧端起一大酒坛子,狠狠摔在地上,厉声道,“统统安静!滚回各家去,再敢说三道四,造谣生事,本王定按。律法处置!”
众人闻言,顷刻间作鸟兽散,独独留下一脸黑沉的楚嫣然。
“子喧!”她不安地唤了声,拉住男人的手。
慕容子喧此刻只懊悔没有早些替楚娰清解难,他冷冷抽手,疾步朝着门口走去,“清儿!”满腔的话,只化作一声沉痛的低唤。
“子喧?”楚娰清抬眸,依稀瞥见那一抹白衣翩跹的男子,他就静静地凝着她,温润的眉宇渗着怜惜,无奈。
“子喧……我看不见了。”楚娰清伸手,摸向男人俊美的轮廓。面对他,仿若所有的恐惧,绝望,不安烟消云散。
故作坚强的内心,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异常脆弱。慕容子喧,春日暖阳一般的男子,总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伸手拉她一把。
“别怕,我带你离开!”慕容子喧低沉的嗓音渗着无尽的沉痛,他抬手覆上她空洞的双眸,心尖不由得一颤。
“没有四爷的命令,六爷不能带走她!”杨霄朝侍卫使了使眼色,不一会,整个四王府布下天罗地网。杨霄深知,楚娰清若离开,以她的性子,四爷再都难以追回!
“若你执意阻拦,大可一剑杀了我!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她!”
楚娰清因为身心太过疲惫,陷入浅度昏迷,最后弥留在耳际的是慕容子喧笃定的宣誓!而她永远不知,慕容子喧因为要强行带走她,被杨霄稳稳刺了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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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府,夜幕降临。
云轩阁是慕容子喧独居的院落,几盏八角宫灯在夜风下摇曳,忽明忽灭。
雅致的厢房里,床榻上躺着一脸容苍白的女子,她轻阖着眼眸,黛眉深深蹙着,额上渗着细密的薄汗,虚弱地仿若下一瞬就要魂归。
慕容子喧负手而立,看似冷静,一颗心却乱极了。
老大夫细细给楚娰清探完脉,又扒开她眼皮瞅了瞅,末了他道,“不妙啊不妙!”
“她的眼睛,究竟怎么回事?”慕容子喧掠到床前,急忙质问老大夫。
“中毒已经数月,无力回天!”老大夫叹息道,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
无力回天!四个字将慕容子喧震得踉跄几步,险些跌倒,他努力冷静下来,扶着床栏道,“一定有法子治愈的,对不对?”
狠狠揪住那老大夫的衣襟逼问,“庸医,你乱说什么?她不过是普通的眼疾!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中毒?”
“六爷!老朽也希望是诊断错了,可惜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老大夫被吓得不轻,印象中的慕容子喧从来都是冷静自持,却为了一个女子一反常态,对他不敬。
“对不起!孙御医,我只是不能接受。”慕容子喧惊觉失态,抱歉地说了句,转而目光复杂地凝着床榻上的女子。
老大夫写好调养的方子,背上药箱就要离开,末了,他又回头道,“鬼医如果还活着,定能治愈好姑娘的眼睛,可惜啊可惜……”
鬼医?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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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时候,楚娰清渐渐转醒,睁开眼,依旧是无穷尽的黑暗将她深深包裹。
“清儿?醒了吗?”慕容子喧就坐在床前几个时辰,静静地守着她,将一切抛之脑后。
“子喧?为什么不点灯?”楚娰清揉了揉眼睛,轻声问道。
慕容子喧的心狠狠一抽,他大掌紧紧裹住她的小手,“清儿,你患了眼疾,不过别怕,过几日就能康复了!”
“哦!这样啊。”楚娰清放宽心,反握住男人的手,“子喧,有酒吗?我好想喝酒!”
“好!清儿等着,我马上弄来!”慕容子喧起身,开门朝外吩咐一句,“静如,将地窖里最好的酒通通搬出来!”
“子喧……你藏了很多酒?”楚娰清眸里黯然无光,怔怔地盯着床顶的幔帐问。
“恩,比宫里的还全!清儿今晚有口福了。”慕容子喧唇边牵起一抹宠溺的弧度,拦腰就将她整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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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酒香四溢,琴声幽幽。
石桌上,慕容子喧同楚娰清对坐豪饮这美酒,静如在旁侧抚琴,天边的月儿弯弯,渗着几许凉薄的寒意。
良辰美景,如斯醉人。
楚娰清一杯清酒下肚,两颊处渗着红云,她醉意朦胧,“子喧……这酒怎么是苦的?你骗人!”
“清儿……若是心里苦,大声哭出来,别压抑自己。”慕容子喧夺过她的酒杯,“你已经喝太多了!乖,回房睡觉好不好?”
原以为,她喝上两口酒,能忘记心底的哀伤,可她连着十几杯下肚,却越发清醒。
“子喧……为什么他要骗我?”
“你知道吗?他跟我求婚,每天夜里就在我床底下的密道里,给我吹奏好听的曲子!”
“你知不知道!他为了去落雁岛寻我,掉到海里去了,险些丧命。”
“他的腿,为我复发了五次!”
“原来,都是骗人的!大骗子,他娶我不过是因为……”
楚娰清端起酒杯,再次咕哝地灌下一口,她起身,摇摇晃晃地走着,“静如……静如,你陪我喝两杯吧!”
她双脚虚软无力,双眼看不见,跌跌撞撞地差点磕到院子里的古树。
慕容子喧眼疾手快,强势地将她捞进怀里,“清儿……我陪你喝酒,陪你说话,陪你不痛快!好不好?”
说罢,捡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