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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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朕说过,即便不爱,你也休想逃离,生生世世注定圈禁在朕身边。”慕容熠尘动作一如往昔宠溺,替女子理顺耳边散落的发丝。
“不爱?真的不爱了吗?”楚娰清哑然失笑,明澈的眸低一片死寂。
“明日,朕册封你为芸妃,梅儿的孩子,朕交给你养,你可以将它当做自己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慕容熠尘边说,边扶女人起身穿戴。
“可我不稀罕!我会杀了那孩子,信不信?”楚娰清憎恶地推开男人,明眸里流转着嫉恨、杀意。
“朕知道,你不敢,也不忍心,那是我的孩子,如果你真下得了手。”慕容熠尘神色微凝,而后笃定地说道。
“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楚娰清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已是濒临无尽的绝望。
时间飞逝,转眼半月过去。
幽兰殿里,秋菊忙的不可开交,“小姐,孩子退不了热,孙御医为什么还没来?”
“拿冷毛巾来,他许是有事耽搁了。”楚娰清冷静吩咐道,弯腰看着摇篮里的孩子,顿觉心疼万分。
明明该恨,可小家伙太过可爱,不自觉俘获了她的心。
眉宇间,与男人有着五分相似,却少了一分冷,多了一分温润。
“宝宝,乖,马上就不难受了。”楚娰清细声安抚着,伸手将秋菊递过来的毛巾给孩子捂上。
动手之前,她敏锐的嗅觉传递来讯息,半晌后,依旧继续手中的事物。
“小姐,小姐,孩子不哭了……”秋菊擦了一把汗,如释重负地说道。
此时,门外传来内侍的高喝声,“皇上驾到,媛妃娘娘到……”
媛妃,夏沁梅的封号,她如今颇得荣宠,更是被太皇太后所喜爱,是昭国唯一诞下龙嗣的女人。
“姐姐,我来看看宇儿……。”夏沁梅容光焕发,着一身华贵的绯色宫装,袅袅娜娜地走来。
楚娰清正眼没看进来的两人,起身径直朝内殿走去。
夏沁梅尴尬地笑笑,“姐姐是累了吧!每日要你照顾宇儿,的确得费些心神。”
慕容熠尘自进门后,自始至终,目光只是落在孩子身上,面上挂着的是父亲的慈爱之色。
楚娰清顿了顿,转眸嫌恶地看了眼女人,没打算理会。
奈何夏沁梅非得耀武扬威,“我昨夜求皇上,让姐姐也怀上一个,这样,我也能替姐姐照顾孩子。”
“夏沁梅,废话说完了没?”楚娰清冷冷打断她。
“姐姐?”夏沁梅一脸委屈,诺诺地唤了句。
“看完孩子,早些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楚娰清捡起一旁的花瓶,猛地砸向女人。
“啊……尘。”夏沁梅吓得花容失色,忙扑到男人怀里求救。
“楚娰清!你身为长姐,连半点容人的度量都没有吗?”慕容熠尘劈头盖脸地指责,将怀里的女人紧紧护住。
“不错,如今后悔了吗?留下我,我定会让整个后宫鸡犬不宁……对了,太皇太后今日身体可有康复?那日被我差点气死,真是罪过。”楚娰清再无往日的纯善,一副恶毒女人的嘴脸,换做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生嫌恶。
“楚娰清,你太让朕失望了……”慕容熠尘满目痛心地凝着女子,万般陌生的女子。
“小姐,孩子……”秋菊跪在床栏旁侧,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宇儿怎么了?”夏沁梅惊惶地喊道,挣开男人的怀抱,跌跌撞撞地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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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娰清眸低掠过一抹决然,身姿笔直地伫立在原地。
“发生了什么事?”慕容熠尘脸色骤变,不再理会女人,全部的心思放在孩子身上。
“宇儿的脸,为什么会起这么多红疹?”夏沁梅一把推开秋菊,痛心地将孩子抱起。
“朕看看。”慕容熠尘眸低掠过复杂的神色,仔细检查了一番孩子,“来人,传御医……”
“姐姐,你有什么不满,大可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害孩子,他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夏沁梅哭哭啼啼,一声一声地指责。
楚娰清沉默不语,没有承认,亦是没有否定。
慕容熠尘安置妥当孩子,戾气横生地走到女子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为什么?他是朕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他大手用力,眸中渗着的怒气,恨不之此刻将女子撕碎。莫大的失望、痛心交织,让他濒临崩溃。
“孩子?这不过是你背叛我的野种!我没那么伟大,爱你,会连带着爱这个野种。”楚娰清呼吸艰难,涨红了脸反驳。
一颗心亦是痛到无以复加,为了孩子,他终究再次对她萌生杀意,恨吗?恨不起来。
“贱人!”慕容熠尘怒不可遏,扬手一挥,将女子推到在墙边。
夏沁梅亦是被男人眼中骇人的怒气吓到,装模作样地劝道,“尘,姐姐不是有意的,你别责怪她了……”
“骂得好!很好……”楚娰清狼狈地缩在墙角,努力克制眼眶的泪,她站起身,一步步走近男人。
慕容熠尘袍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直至骨节泛白,冰冷的黑眸里渗着无尽的痛恨之色,“朕从今往后,不想再看到你。”
决绝的话残忍地迸出,预示着两人的情意就此断开。
“但愿,此生此世,我们再不相见。”楚娰清亦是笃定地宣誓,只觉得一颗心痛的在滴血。
是什么,让相爱的人生生分隔?她也不懂,只知道,她必须离开他,离开这个伤心地。
男人拥着女人和孩子走了,大殿里一片寂静,秋菊泣不成声,“小姐,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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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庆国使者与昭国皇帝达成协议,以和亲的方式,促进两国帮交,百年内许诺没有战争。
昭阳郡主年逾二十,生的花容月貌,品行端庄,被皇帝御赐远赴庆国和亲。
这一日,皇宫里铺满红绸,壮观而绮丽,处处洋溢着喜气的氛围。
漪澜殿,身着大红凤袍的女子对镜而坐,绝美的妆容亦是掩盖不住她眸低的愁绪。
楚娰清支开宫人,信步走进去,“昭阳,你还好吗?”
昭阳闻言,顿时面露欣喜之色,她霍然转身迎接,“楚娰清,你来了?怎么才几日不见,又消瘦了?”
“我没事,只是最近胃口不好,你就要走了,我来送送你。”楚娰清拉住女人坐下,不舍地说道。
“楚娰清,庆国是个怎样地方?我有些害怕,从小到大,连着京城都没离开过。”昭阳怅然叹道,无奈地摇头。
“我也不知道,昭阳,你是否心甘情愿,远赴庆国?”楚娰清心中拿定主意,试探着问道。
“换做平常女子,谁愿意背井离乡,离开亲人,离开养育自己的国家?”昭阳黯然垂眸。
“是他逼你的,对不对?两国邦交,非得牺牲你一个女子的幸福吗?”楚娰清义愤填膺地说道。
“四哥别无他法,天下刚定,我作为皇室子女,理应为他分忧解难。”昭阳故作无事地笑笑,只是,真的甘心吗?离开昭国,此生此世,再都无法见他,留在昭国,哪怕在角落里偷偷记挂着他也好。
“昭阳,你爱他对不对?”楚娰清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子,质问道。她心如明镜,如何看不出,这位名义上的九妹,爱慕着自己的四哥。
“楚娰清……你别胡说。”昭阳慌乱地别开视线,不敢直视女子的明眸。爱,这个字太过奢侈,她哪里敢?
“跟我说实话,我不是来指责你的,爱一个,并没有错。”楚娰清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
“对不起……我爱着四哥,从小就是,但我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我只是默默地喜欢就好。”昭阳心中的负疚感越重,一路走来,她看到他们爱的如此艰难,而自己却毫无能力相助。
“好,你这句话足够了。”楚娰清蓦地起身,伸手利落地扯下女子的凤冠霞帔。
“楚娰清,你做什么?”昭阳愕然惊呼,猜不透她此番前来的目的。
**
翌日,昭阳公主出嫁之日。
皇城前,慕容熠尘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同百官目送和亲队伍。
那一日,他后来时常在想,如果稍稍留心,或许就不会酿成不可挽回的结局。
他失去了心爱的女子,以至于后来一直活着悔恨、自责中度日。
半月后,昭国传来噩耗,和亲的大船沉入海底,自此世上再无名叫楚娰清的女子。
☆、216 大结局
送亲队伍渐渐远去,预示着昭国即将恢复往昔的平稳政局。言殢殩獍
三日后,慕容熠尘半点预兆都没有,病来如山倒,龙床上,男人斜斜倚靠着,幽深的眸低了无光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尘,到喝药的时辰了。”夏沁梅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膳,略显局促地走进来。
男人依旧如同往日一般,对她冷若冰霜,兀自想着心事,仿佛根本没看见她的到来。
夏沁梅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鼓起勇气大声重复,“尘,该喝药了。嬖”
“滚出去。”慕容熠尘原本没有波澜的脸色迅速沉下,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尘,你究竟将我当做什么?娶我做妃,连着一句话都不愿意同我讲吗?我就真的这般不堪?”夏沁梅凤眸潋滟,泪花点点,委屈地埋怨道。
“朕当日说的很清楚,若真想做朕的女人,定会后悔一辈子。”慕容熠尘冷声讥讽道,墨黑的瞳孔渗着绝情的意味捞。
“我错了吗?呵……”夏沁梅轻笑出声,两行清泪蜿蜒过绝美的脸颊,她满心绝望地后退两步。
“出去,朕不想见任何人。”慕容熠尘失去耐心,扬手命令道。
“那么姐姐呢?你无缘无故将她冷落,心底最不好受的,是你自己吧?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因为思念她,导致身体……”
慕容熠尘脸色骤变,“住嘴,你想妄自揣摩什么?信不信朕会杀了你!”
“杀了我?杀了孩子的母亲吗?慕容熠尘……你好狠的心,我错了,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绝情的男人。”夏沁梅眼眶的泪愈发汹涌,郁结心中多日的气一下子涌出。
“孩子?”慕容熠尘冷笑一声,眼底皆是不屑,“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作为亲生母亲,暗中给孩子投下起红疹的毒,图谋陷害你姐姐,朕说的对不对?”
“你都知道……”夏沁梅双腿一软,吓得跌倒在地。眼前的男人太过可怕,怕是世间任何事都瞒不过他精明的眼睛。
她凄苦地笑了笑,“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当面揭穿我?反而去责怪姐姐?”
“朕的事,用不着你来质问!往后待在宫里,安分守纪,姑且能留下一条贱命。”男人一番话,透着凉薄的意味。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宇儿的母亲,大昭国唯一诞下龙嗣的女人,太皇太后也不会容许你这么做的!”夏沁梅撕心裂肺地吼道,已经是濒临绝望的境地。
“龙种吗?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想瞒天过海,拿个假的来冒充朕的亲生儿子?”慕容熠尘翻身下床,迈着虚软的步子走近女人。
男人浑身散发的怒气,令夏沁梅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你这是什么话?宇儿是你亲生儿子,你们那么像,假不了。”
“那不过是父皇留下的遗孤,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让朕对着自己的亲弟弟,当儿子来养育吗?”慕容熠尘俯身,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眸中杀意十足,恨不之就此了结她的性命。
“不……不要,好歹我们当初也在一起过,那段晦暗的日子,是我陪着你度过的。”夏沁梅彻底死心了,苦苦哀求男人留她一条贱命。
痴傻如她,等了近九年,爱了近九年,到头来,不过是个可怜的替身,废弃的棋子,他的心犹如磐石一般坚。硬,这世间,除了楚娰清,任何女子都融化不了他冷凝的内心。
错,大错特错,爱上一个冷清寡情专情的男人,注定会遍体鳞伤,可笑她不自知,妄图时间会改变一切,她多少能在他心底占有一定的分量。
“来人,将她拖出去,没有朕的指令,别再让她踏入龙吟宫半步!”慕容熠尘敛去杀意,愤然拂袖转身,再都不愿多看女人一眼。
大殿里恢复原有的宁静,熏香袅袅,夹杂着苦涩的药香,慕容熠尘孤身坐在书案前,大手微颤,握住朱砂笔,在宣纸上细细描绘女子的容颜。
半夜过去,画作终于完成,他眸光蕴着别样的温情,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画中栩栩如生的女子。
“清儿,清儿……”他声线嘶哑,如同破鼓,喃喃低唤着,“清儿,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两人明明隔着一炷香的距离,可偏生犹如千山万水,他不能跨越,任思念将自己折磨地不成人形。
世上,最美好,最残酷的,不过是思念,见不到,得不到,触不到的可怕的思念。
“清儿,恨吧,越恨越好……但愿来世,我们还能再续前缘,我发誓,世间任何事都无法将我们分开了……”
那一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慕容熠尘在书案前坐到天明,缠绕的病痛越发严重,后来几日,他一直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