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有喜了-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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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见状不对,又去抢薇言手里的钱袋,却被薇言一掌拍开,明明只是轻轻一下,那人却倒地大叫,“打人了,手断了!打人了,手断了!”
这时那个女人也扑到男人身边,双目垂泪,愤怒地指责薇言,“你打伤我男人,我要去见官!”
薇言顿时无语,这两个人,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那好,我就跟你们去见官!”她上前便要拉那两人,花惊澜却拦了她一下,笑眯眯地说道:“这么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那两人见有花惊澜阻拦,便以为他们是不想惹上官非,便肆无忌惮起来,“赔我们汤药费!”
“手真的断了?”花惊澜揣着笑问道。
那男人将手臂高举,“不信你来看!”
花惊澜就着他的姿势扬腿就是一踩,手臂撞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男人也跟着哀嚎起来。
花惊澜弹弹袖子,“现在这样才是断了嘛。”
“你……我要告你,我要报官!”女人指着她喊道。
“我没意见,反正这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你们行骗了。”花惊澜挑挑眉道。
女人看了周遭鄙夷的眼神,畏缩之际又恶向胆边生,从怀里拔出小刀来刺向花惊澜。
“小心!”薇言一惊。
花惊澜头都没回,用内力震开那女人,笑睇着薇言,“出门之前有没有给自己看看手相?”
薇言有些赧,低下头道:“你别笑我了。”
花惊澜笑了笑,“跟你也算有缘,一起坐坐吧!”
五人就近选了个小店,点了一锅热腾腾的羊肉汤,花惊澜才问道:“你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薇言喝了一口热汤,道:“我是专程来这儿找你的。”
“找我?”花惊澜往淳于燕碗里夹了羊肉,顿了一下道:“找我做什么?”
“我想跟着你。”薇言面上蒸起粉红色的笑容。
花惊澜有片刻无语,又听她接下去道:“我重新批过天命了,天命者确实是你,只不过与以往有些不同而已。”
花惊澜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被“天命”这两个字弄得有些头大,她连忙摆摆手,“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薇言却不干,径直抓住她的手,急切道:“你一定要听我说!”
淳于燕把花惊澜的手拉出来,淡淡道:“薇言姑娘,澜儿已经说了不想听,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薇言神色黯了黯,却道:“反正我一定要跟在你身边!”
“好啊,”花惊澜随意道:“多一个人帮皎月他们干活儿也不错。”
“我不是给你当下人的。”薇言撇嘴。
“随便你。”花惊澜耸肩。
薇言犯难了,纠结了半天还是下定了决心,“那好,我留下来!”
花惊澜放下筷子,看了眼两个吃的欢快的小家伙,才转眸向她,眼神淡漠,“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样执着天命者,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凭一己之力去改变天下无异于痴人说梦。”
薇言却痛快地笑了起来,“如果是之前,我也会认为你说的对,但是现在不同了,所以我才来找你。”
“几百年来的安定终要生变,天下将变,各方祸事必起,天命者纵然有指点天下的能力,但带来的却是战争与杀戮,就是死亡,所以天命者的出现,未必是件好事。”
薇言压了压声音道:“在你第一次来楼兰城之前,你的凰命以转化为帝命,我一度以为你会成为收服乱世的帝星,但近日你的星辰再变,光芒愈灿却没了凶徵,这意味着五国将维持原样!”
她说的兴奋,仿佛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花惊澜与淳于燕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头雾水。
“我觉得有点晚了。”前者道。
“嗯,是该就寝了,明天还要赶路。”后者道。
“你们俩,吃饱了吗?”花惊澜转过头去问。
淳于尚和锦儿两人乖乖点头,一前一后打了哈欠。
淳于燕一招手,追风、逐雨两人便出现在了店门口。
“把他们两个带回驿站。”
“是,王爷!”两人背起哈欠连天的锦儿和淳于尚转身离开客栈。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们!”薇言急道。
“薇言姑娘,慢慢说。”淳于燕竟对她笑了笑,“不用着急。”
薇言脸颊微红,发现花惊澜正盯着自己,连忙正了正脸色道:“雪月公子,看看你身边的人,逍遥王爷,方才那两个小孩子,都是帝星之命,你与相梓山结缘,与唐门相识,而唐门是兽族,你便拥有了兽族中最大一支的信任,这些围在你身边的人,你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向你靠拢吗?”
“因为你是天命者啊!”她激动地抓住桌沿,“你不必征伐天下,而只要有你在,他们就不会轻易生事,五国才得以维持现状!”
花惊澜低声一笑,“帝王之术,权术之心,岂会为了个人而改变;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单打独斗尚可一占上风,但一对众多,就是愚不可及了;驭兽族与兽族,千年恩怨,械斗不下百场,关系错综复杂,就算唐门一支势力庞大,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以上种种,你又凭什么认定我一定能左右?”
薇言见她说的风轻云淡,但字句又切中要点,自己无法反驳,但不会错的,花惊澜一定就是天命者!
256 风起云卷,乾坤初露 104
花惊澜靠着床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满脑子都是薇言的话,而她的话,也正好给西域圣女的预言失灵做了解释。西域圣女认定她为天女城带去杀戮,也言定可可西亚部族是向天问愿的祭品,但那巧合的闪电,不但阻止了她杀沙鹰,更阻止了双方惨斗。
没有杀戮的天命者?五国维持现状?
花惊澜轻笑,五国实力参差不平,开战也是迟早的事。
刚刚放下梳子,淳于燕却出声阻止,“不要动,澜儿!”
花惊澜怔了一下,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直到脖子发酸才听淳于燕长舒一口气,“好了!”
“你做什么呢?”她起身走到他身边。
淳于燕将画笔放下,拾起画轴道:“看你坐在那里不动,忍不住就画了。”
花惊澜看着画里倚帐而坐的白衣女子,从她手里的木梳看到她唇角的笑,她不由道:“刚才我笑了?”
“笑了。”淳于燕起身把她按到自己的位置上,道:“澜儿,我们一起为这幅画题字。”
这才真是戳到了花惊澜的痛处,声音不自觉变低,“你知道我字不怎么样……”
淳于燕将笔放在她手里,又握住她的手道:“我带你。”
双手交叠,细软的笔尖在宣纸上落下,“万里江山媚,不如美人一笑娇。”
他在她耳边念出这句话便放了笔,道:“澜儿可否为了我多展颜?”
有什么东西一下就撞在了花惊澜心上最软的地方,她回头偎进他怀里,“淳于……”
淳于燕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睡吧。”
被上天眷顾的滋味如何,花惊澜惊觉自己终于体会到了。
*
将抵年关,他们也没在楼兰国多逗留,不日便启程返回后越。
回到烨城的那天竟然下起了雪,冻得花惊澜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在后越国很少看到这样的大雪,淳于尚比谁都兴奋,直嚷着要在王府住一夜才回皇宫。当马车刚在王府门前停下,宫里就派了人来接,说是香仪贵妃念的紧。淳于尚还未封王,所以依旧住在宫里。
送走了这个一步三回头的主儿,花惊澜一跨进大门就看到一堆露出白花花脖子肉的女人,不由哆嗦了一下,这些人还真是不嫌冷。
淳于燕目不斜视,护着怀里的花惊澜便往主院走。
“王爷……!”一干侍妾委屈地唤他。
淳于燕顿住了步子,却依旧没有回头,只用冰冷的语气问道:“陈管事,王府里是否克扣各院用度?”
陈管事诚惶诚恐,“老奴不敢!”
“那为什么王府里的人连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淳于燕端高了语气,道:“各院做两件御寒的衣服送去,下次别让本王看到大冬天还衣不蔽体的人!”
这句“衣不蔽体”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了,不过却说的花惊澜十分开心。
“是!”陈管事应了话又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主院。
主院本是淳于燕住的院子,后来花惊澜也搬了进去,因为这个,房间里原本一味的红全部换成了青色,完全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
冷情的人就是这样极端,一旦确定了一个人,就恨不得把心也掏给对方。
“王爷,燕窝粥已经熬好了,是否现在呈上来?”陈管事低眉顺目,不敢去看过分亲昵的两人。
“拿上来吧。”淳于燕顿了顿道:“云片糕也一并送上来。”
花惊澜烤着炭火不住地搓手,“往年不下雪吗?”
淳于燕褪下披风,道:“嗯,就算有也是极小,从来没有坐起来过。”
花惊澜看着门外鹅毛大的雪花,身上回了暖,不由转口道:“远远看着倒是挺漂亮的。”
“这么大的雪,今天还要出门吗?”淳于燕问道。
花惊澜点点头,“梅二恐怕已经等不及了。”
吃过了饭,花惊澜一行人皆穿白色,带着一口巨大的棺材向花府行去,鹅毛大雪一层一层覆盖在棺木之上,在一片白的映衬下,更显冰冷。
花府门口也张了白,守门的下人一见花惊澜的队伍停在了门口,连滚带爬地跑进去找人。
片刻,崔秀林便带着花家上下杀了出来,她初见花惊澜的阵仗还惊了一下,但却不相信她会为花百相披麻戴孝,看了眼中间由八人抬着的巨大棺材,她哑声喝道:“花惊澜,你还来干什么?!”
“花惊澜,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花婉玉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悲伤瞬间盖过了恐惧,也敢站出来对着花惊澜大声呵斥。
花惊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冷道:“我杀的,人头收到了?”
如此冰冷的话让崔秀林怒极攻心,险些晕倒过去,花蜚声与花鹊起及时扶住才免了她跌倒。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崔秀林捶着胸口呼天抢地,悲痛之余又恨恨地看着花惊澜:“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这个孽障!”
花惊澜冷冷勾唇,“你现在也可以动手。”
“花惊澜,我爹的尸身在哪儿?!”花蜚声比较稳重,除了眼神与攥紧的拳头,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扔进沙漠里喂鹰了,”花惊澜道:“应该吃的很干净。”
“你……!”花蜚声暴怒,却不敢轻易动手。
“那你今天来又是为何?!”花鹊起同样怒视着她。
花惊澜眸子一转,冷光掠向崔秀林,口气森寒,“今天,我是来杀人的!”
257 风起云卷,乾坤初露 一零五
花家上下震惊之余如临大敌,花惊澜却冷淡道:“我只杀崔秀林一人。”
“花惊澜,你不要欺人太甚!”花婉玉破口喊道。
“放心,我会让她死的明明白白。”花惊澜举步跨上花家台阶。
花蜚声三人挡在门前,“花惊澜,我爹尸骨未寒,你还想做什么?!”
花惊澜挥手将三人扫飞出去,“我对他没兴趣。”
梅二、素欢一行人,连带着棺材也一并进了花府,花家人咬牙扶着崔秀林跟了上去。
花惊澜径直来到崔秀林的院子,拔出狂岚剑狠切三剑,房屋轰然塌向两边,底下的密道也显露于众人眼前,她推开密室的门,让那两具白骨重见天日!
梅二手脚颤抖着走到两具骸骨之前,沉痛地跪在地上,“百梅,眉霜,我来晚了……”
此时花家上下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花府的密道里竟然有两具骸骨,而崔秀林同样诧异,这密道里应该只有一具骸骨才对,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
花惊澜走到骸骨跟前,就地一跪,连磕三个响头,“爹,娘,我来接你们了!”
崔秀林顿时惨无人色,花惊澜说什么,爹?是谁?!
花惊澜不理会众人的震惊,亲手将两具骸骨移到棺材中,让他们并列而卧,又从怀里拿出檀木梳放在两人中间,道:“大仇得报,你们安息吧!”
棺木重新合上,花惊澜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崔秀林,冷笑道:“很吃惊吧,不仅你的儿媳死在密道中,就连你的儿子也死在了密道里。”
“怎么会……怎么会……?!”崔秀林早已不能成声,她当年将叶眉霜推入密道时早就想好了托辞如何骗过花百梅,但他却在听了之后夺门而出就要去找那个妖女,这一找,十多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以为他是负气离家,谁知他竟然是死在了花府的密道中,与她一墙相隔十几年!
“你和花百相还真是母子,”花惊澜继续道:“你杀了我母亲,花百相杀了我父亲,知道我父亲死前有多惨吗?他被花百相下了毒,打落山崖后侥幸活下来,却毒入膏肓残喘一年,他拖着残躯回到花家,却看到了在密室中化成白骨的母亲,崔秀林,他当时是万念俱灰才举刀自杀的啊……”
崔秀林双腿一软便跌滚在地,浑浊的双眼泪水长流,不知是悔还是恨。
“作孽,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孽,如果不是你杀了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