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傻丈夫-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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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谢。”
江九月本要说不用了,但看徐夫子恳切的表情,却有些说不出口,而徐夫子也随着她那句多谢大步而去。
怕江九月只是忽悠他们,傅凌波姐弟两又交代了半晌,才下了山,让江九月深刻的理解到这两个小孩记仇的厉害,便开始和母亲收拾东西。
江玲珑知道医书丢了,且被傅家所得,虽然颇有些不愿,但那毕竟是夫君的遗物,就算再怎么不愿,必定要取回来,便下定决心随江九月去泰阳,倒是没什么可收拾的,便拿了江九月放在她那的银子和几件换洗衣服,江九月则收拾了母亲送她的那几本书,拿了自己闲暇时间做好的药膏,装了一个小包袱。
不过,这母女俩收拾好又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徐夫子来送医书。江九月想着以后也不是没可能再见,便不再等候,和母亲挂上门下了山。
时间正是将近傍晚,天气也凉了下来,山中百姓多去田里干活,江九月一家住的又离田地尚远,这一路下山,竟然是没人发觉。
走到山脚下,将要进城的时候,九月娘转过身去,望了望那已经看不到的木屋和葱绿的山岗,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似留恋,似惋惜,还有些淡淡的哀伤。
江九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太冷血,便也转过头去,只是这一转,还没转向山,就先看到一个穿着不太合身的少年,抱着一只布包,风风火火的从山道上跑了下来,一边还对他们娘俩挥手。
那身影大概有江九月的肩膀那么高,身材瘦小,不过跑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江九月母女跟前,想要说话,却似乎跑的太急,喘不上气来,只一把将怀里的布包递给江九月,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是徐夫子送的医书,又一路跑了回去。
江九月接过布包,想起那少年还说:“先生说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相见之日,他就不来送行啦。”
入目处,雾霭沉沉楚天阔。
“走吧。”江九月挽起母亲的手臂,把最后一抹心思流逝在一个转瞬之间。
江玲珑点了点头。
母女俩很快便到了清泉县城的车马行,江九月打算先雇好了车,再去客栈找那对姐弟,好在从清泉山到泰阳县这一段路向来安生,不然江九月可不敢走夜路,毕竟她不是什么飞檐走壁的女侠。
不过,当母女二人到了车马行的时候,却见那里已经有一个人等在一侧,这人江九月是认识的,不是别人,正是傅家那位善解人意的解语花,药儿姑娘。
药儿穿了一袭月白色底淡蓝色碎花长裙,上身是一件同色系对襟短褂,腰间缀着一只月牙兰花饰的荷包,荷包上带着淡黄色的穗儿,随着她走路微微款摆,鬓发垂落颊边,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仔细看时,才发现鼻翼一侧有几枚雀斑,不碍眼,反倒有几分可爱。
“药儿见过江姑娘。”她对着江九月的时候,也是礼数周全。
江九月诧异的挑挑眉,道:“你什么时候到清泉山的。”
“回江姑娘,已经来了一日了。”
这话一出,江九月就知道,此时药儿出现在这里,定然是在等她,否则,这样一个大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车马行?果然,她才这么想,药儿就开了口。
“我家大公子派我来接江姑娘去客栈。”
*
一两素淡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因为接近傍晚,街道上的人并不少,时不时的,可以听到百姓在外的谈论今日收获如何,有什么趣事儿。
江九月母女和药儿一起坐在不小的马车之中,暗忖那大公子真是懂得享受。
别看这马车外表一般毫不起眼,内里却摆设考究,床榻桌椅一应俱全,都是上好的寒山松木,桌案之上放着一只做工精细的香炉,此时正袅袅生烟,书案之后是一个小小软榻,铺着白色的狐皮暖被,边上还有一只花盆,娇艳甜美的月牙兰盛开在盆中,而这马车之中,最让人意外的要属这床榻。
此时,江九月母女就坐在上面。
这床榻,软硬适中,既不过度有弹性,又不过分刚硬难受,对于睡了两三个月硬床板的江九月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惊叹,不过,当她看到那盆月牙兰,又看着药儿的荷包时,不得不怀疑这公子丫鬟的是不是有点什么。
三人不时说些清泉山中趣事,偶尔也会说到傅凌波姐弟二人在山中情况,药儿都是微笑以对,不一会儿,马车到了客栈门前停下,三人下了车,“公子在楼上厢房等二位,这边请。”药儿道。
“嗯。”江九月点头应了,若不是为了医书,她绝对不会这么索罗的来见那个所谓傅家大公子。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客栈之中人流不少,三人上了楼,便有小厮上前来引着江九月,母亲江玲珑不是没见过世面之辈,交代一声,便和药儿一同离开,江九月和那小厮直直到了天字第一号房门口,小厮上前扣了扣门:“少爷,江姑娘到了。”
“嗯……”里面传来一声答应,很轻,不紧不慢,但声音的调子却高低适中,回答停顿的间歇,既不让人觉得他等候已久,也不会让来人觉得不受欢迎,低沉入深渊,却又清晰的响起在门外人的心间。小厮的头垂的更低,上前推门。
吱呀,门开了。
江九月微一转头,便看到一个身影正坐在书桌之前翻着手中的册子,心中微微一怔,连原本淡然的眸子,也有瞬间眯起。
这是一个俊逸超凡的男人。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的手,这双手较一般男人的手瘦长,骨节分明,微微泛白,但却不会让人觉得病态,是一种极其斯文的白,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翠绿色晶莹剔透的扳指,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那只手该是长年握笔,因为窗外暮光,江九月可以看到他食指骨节处的细茧。
接着,江九月的视线才落到书册后的男子身上。
白衣胜雪让他周身似乎不然尘俗,干净的如同九天之上流泻而下的一片青云,微微的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宽大飘逸的衣袖随着晚风轻轻荡起,一大片白飘散在视线之间,美如谪仙,似乎要随时飘然飞去。
男子听到开门声,秀雅的大手放下书册,起身,往门口看来。
江九月觉得自己心中又是被人一撞,难以想象世间居然有如此超然脱俗的美男子。
男子身姿颀长,如墨青丝尽数束起,戴着白玉高冠,宽肩窄腰,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坠饰,随着他从书桌之后迈步而出,如雪白衣泛出彩色流光,面如冠玉,下巴的线条尤其明快,弧度完美的像是最上好的青花瓷,而那双眼眸,狭长之间,眼尾上翘,暖暖的眸光荡漾其中,让人说不出舒适。
江九月眨了眨眼,万分肯定美色惑人,抿着嘴暗忖自己这副样子只怕在他面前就是个乡巴佬,不过,傅随波的眼神却没有分毫变化,依然对她待如上宾。
傅随波伸手为请,姿态优雅:“江姑娘,请坐。”
“谢谢。”点头上前,江九月才稍微掩下几分尴尬,坐在桌边,只是她这方坐下,竟见傅随波还站在一旁,神色还有微微停顿,顿时懊恼,微微脸红,只是若现在站起,似乎又太过刻意,便掩了尴尬,“傅公子莫非要与我站着说话?你习惯,我可不习惯呢。”轻松的话语出了口,适时缓解了尴尬,傅随波微微一笑,“姑娘说笑了。”然后撩起衣袍,上前坐下。
江九月想着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看到药儿那样子的时候她就该猜到傅随波大概是个什么样。
“感谢江姑娘对我弟醒波救命之恩。”文人小说下载
江九月神色不变:“我很喜欢他,想要他活蹦乱跳的生活,所以不用谢。”
傅随波似乎有些诧异,不过诧异的时间依然不长,翻起桌上茶杯,为江九月倒了杯水,动作虽然随意,但却十分优雅好看,“请用茶。”
江九月也不推诿,接过茶杯放下,想着傅随波找她来难道就是为了说一句谢谢?
果然,才这么想着,就听傅随波开了口:“听醒波说,江姑娘有意到泰阳发展?”
江九月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点头:“是有事要去泰阳。”
“既然如此,那便与我们一同回去吧。”
江九月疑惑:“什么?”
“我这次来清泉县,是为了接凌波和醒波回家,既然江姑娘也要去泰阳,那不如与我们同路,毕竟此间车马不好雇,姑娘和令堂都是女流之辈,与我们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
夜露微寒,因为刚入秋,只是穿着单薄长衫,已然有些冷了。
用过晚饭后,楚盈蓉把前日做好的一件长衫最后的针脚收好,放在银盘之中,打算送去给官煜。
小茹歪着脑袋打量自己的主子弯弯的嘴角,暗忖主子这几日来心情不错,谁说不是呢?治好了病,马上就可以为夫君生下孩子,楚盈蓉的心情自然是好的。
“小茹,我炖的那锅鸡汤好了没?”
“回夫人的话,刚才厨房来回,马上就会把鸡汤送来了……呀,那不是吗?”说曹操曹操到,小茹连忙提起裙摆,去将鸡汤接了过来,放好。
“既然炖好了,那我们走吧。”
楚盈蓉又照着铜镜理了理颊边发丝,才莲步轻移的领着丫鬟一路往书房而去,夫君日理万机,晚饭也吃的很少,喝了这碗鸡汤正好补补身子……想到某事,楚盈蓉脸上一红,连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只是,到了书房之后,她却被挡在了外面。
官长生站在书房院落的门口,不卑不亢:“请夫人留步。”
“大人今日很忙吗?”她每日都来,从未被挡在门外过,这少有的特别,让她心中微沉。
“是。”
楚盈蓉点了点头,虽然难掩失望,但却转身,把鸡汤交给官长生,“你给大人送进去吧,待他不太忙的时候提醒喝……”说到此处,又望了望已经亮起灯的书房,娇气的眉眼染上清愁:为何以前不挡,却在她身子好了的这个时候来挡?难道,她的身子好坏与否,他从来就不在意吗?
官长生面无表情的目送她走远之后,才端着鸡汤入了院落,却不像往常一般敲门而入,只是恭敬的站在门口。朴素的书房内,官煜垂着头立在一旁,等着坐在书桌之后的男子指示,而另外一个身姿魁伟如铁塔的男子,则双手抱剑,不动如山的护卫在那男子之后。
许久之后,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只有这些?”
官煜微微颔首,语调却几乎和平常一样:“是。”
书桌后的男子指尖轻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隔了好一会儿,才道:“继续查。”
“是。”
室内又归于一片安静,半晌之后,那男子又开了口,即便严肃冷然如官煜,似乎都在按照他的意愿和心情说话办事,“她……”
不用点名,铁洪已经知道主子问的是谁,回道:“与傅随波去了泰阳。”
傅随波?
坐上男子剑眉一拧,沉默片刻之后,道:“先回燕京。”失踪半年,燕京只怕要乱成一过粥了吧?
*
傅随波并没有在客栈之中过夜,而是连夜启程,往泰阳而去。
直到后来上了马车,江九月才知道原来她们来的时候坐的马车只是药儿的,一个丫鬟尚且如此大的手笔,不知道傅随波的马车到底藏了什么金山银山?不过,这也让她有些懊恼,原来月牙兰只是因为药儿喜欢,而不是他们主子丫鬟有什么,只是自己想法颇有些疑神疑鬼,自然,这点她不会说更不会承认了。
不知道是马车材质特殊,还是车夫的驾车技术太好,一路都十分平稳。
这一行人,傅随波自己一个马车,傅醒波和傅凌波一个马车,江九月母女则和药儿一个马车,傅随波带的随从并不多,但按照江玲珑的说法,这些汉子走路轻盈,似乎都身怀绝技,莫怪走夜路也不怕了。
江九月这一日来累得够呛,上马车之后坐了半刻,便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江玲珑暗忖这丫头倒是心思少,也不想想去了怎么要回医书,倒是睡了起来,只是手下却将一旁的狐皮暖被拉了过来,为女儿盖好,药儿却坐在一旁,也不见犯困,轻轻的对着香炉打扇子,直到江玲珑实在支持不住睡去了,她才略微靠着软榻假寐。
江九月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泰阳,却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的这么沉,一晚上都没醒过,尤其是睁眼之后,发现狐皮暖被在自己身上,母亲和药儿都只是拉了一件衣服盖子,十分不好意思,“药儿姑娘,昨晚没冻着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睡的这么死。”
药儿笑道:“昨日大公子见姑娘眼下暗影,料想姑娘最近没睡好,昨晚又让您随着我们在马车上过夜,怕姑娘睡不好,所以在这香炉之中点了少许凝神静气的香料。”
江九月呐了一下,这位大公子,想法真是很周到,“既然是安神的香料,怎么不见你犯困?”她记得自己睡过去的时候,药儿还十分精神。
药儿把江九月母女的包袱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