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庶妃-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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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容烨没有再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声音。秋明月叹了一口气,心中隐隐的有些失落。低着头,看着手中那光滑玉润的玉箫。喃喃自语着。
“究竟,是不是你?”
外面想起脚步声,接着就是珠帘被挑起的声音,红萼走了进来。
“小姐,你在唤奴婢吗?”
秋明月早已不动声色将玉隐藏了起来,心知方才或许自己和容烨谈话声惊动了外面的红萼。
“没事,你出去吧。”
“是。”
红萼心中有些疑惑,刚才她明明听见小姐的屋子里传来说话声。小姐,好像在与谁说话。可是这房里明明只有小姐一人啊。这是怎么回事?红萼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她也知道,这等事不能说出去,损失被大夫人知道了,又要算计小姐了。
她摇摇头,走了出去。
秋明月却蹙了蹙眉,凤倾璃经常大晚上的跑来,第一次就惊动了绿鸢冲了进来。若非自己反应快,这时候只怕早就谣言满天飞了。
后来她就习惯性的晚上不让人守夜,否则早就旁人发现了。
她一个闺中女子,长期和男子晚上私会。传出去,她就只能去跳河了。
是否因为自己的默认,所以他们越发胆大?现在不止晚上,连白天也这般无所顾忌。
秋明月心中气恼,自己真看起来温顺没脾气?
珠帘又响动了起来,刚出去的红萼再次走进来。
“小姐,九小姐来了。”
第八十六章 多番算计,身中媚药
雪月阁不大,装饰也算不上奢华明丽,却绝对精致而清雅。入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蒲了厚重的地毯。脚踩在地上,柔软而轻盈。
屋内装潢一溜儿素色,红木桌椅摆放整齐,右侧设有宽大十二扇的粉翠蓝杏四色绣四季斑斓花鸟鱼虫檀木屏风,屏风后有檀木雕花摆架。上面摆着大荷叶式粉彩牡丹纹瓷瓶花瓶。临窗的位置一方牡丹窄榻。夏季的时候,斜躺其上,观赏窗外风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窗栏上还当着蔷薇盆栽,春日柔絮的风吹来,阵阵幽香。
秋明珊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看着屋内精致名贵的摆设,心中难免有几分嫉妒。
有脚步声慢慢靠近,秋明珊收回思绪。抬眸望去,秋明月从紫檀木的步步高升的落地罩后走了出来。素雅而绝丽之姿,让她眼神不由得晃了晃。站起来,叫了一声。
“五姐。”
秋明月挥了挥手,示意屋子里的丫鬟退下,自己则坐到一边。
“今儿个怎么想着到我这里来了?”
秋明珊有些拘谨,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状似有些埋怨的看着她。
“怎么,五姐,你不欢迎我来这儿么?”
秋明月端了茶杯饮茶,淡淡道:“只是奇怪,我住到这儿这么久,你却从来没有踏足过这雪月阁。今日怎么突然鲜血来潮了?”
秋明珊有些尴尬,秋明月语气很平淡,但是一句话却又毫不委婉客气,端的是直白冷漠。很明显,她在警告自己,有事就说,别废话,她没那个耐心陪自己玩这些把戏。
踌躇了一会儿,秋明珊才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五姐,我”她犹豫着,该怎样说。
秋明月并不着急,秋明珊之前投靠了秋明兰,便是决定与自己为敌。而今日她主动前来,必然是来言和的。可自己为何要给她这个机会?秋明珊其实在某些方面,和起明玉一样,都一样的骄傲自负,刁蛮不知足。之前自己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没有把握,不是么?
今天早上那番话,不过只是试探她而已,借她的口试探云姨娘。
那个女人,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是她沉默寡言,几乎是试探不出什么出来。秋明珊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抱着秋明兰这颗大树就平安大吉,一帆风顺了。云姨娘可没那么糊涂。自然能看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所以今日秋明珊会出现在这儿,定然是云姨娘的功劳了。
秋明月端着茶杯,白色雾气寥寥环绕,遮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九妹不必拘谨,有话但可直言。”
秋明珊咬了咬唇,终于起身,走到秋明月面前。
“五姐,我无意间知道一件事。”
“何事?”秋明月已经放下茶杯,挑眉看着她。
秋明珊脸色慎重,“这事儿事关重大,我”
秋明月再次瞥了她一眼,“你今日来如果只为一件事的话,那么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提醒她,没有人会听见,她可以毫无防备的说出来。
秋明珊想了想,低头凑近秋明月耳边,说了一句话。
秋明月眼神突然一变,低斥:“胡言乱语,这种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秋明珊见她不信,急了,道:“五姐,这是真的,是丁香告诉我的,她说”
“丁香?”秋明月提高声音打断她,“丁香不是死了么?你去见过她?”她说道最后,声音突然变得锐利。
“你知道什么?丁香是怎么死的?是你杀了她?”
秋明珊一愣,而后忙不迭的摇头。
“不,不是,没有,五姐,我没有。丁香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秋明月步步紧逼,“如果你刚才所说的属实,那么丁香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要知道,她可是六妹的贴身丫鬟。她弃主在先,她的话,如何能信?”
秋明月眸光犀利,声音冷漠。
“九妹,你怎能如此糊涂?单凭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你就相信那般荒唐之事?”
秋明珊心中咯噔一声,“不,不会的,五姐,我没有胡说,没有”她生怕秋明月不信她,连连摇头。
秋明月向后靠了靠,神色变得轻松而闲淡,仿若刚才那个疾言厉色面若冰霜的人不是她一般。
“九妹,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事儿是在太大,单凭你一面之词,我如何能信你?凡是要讲证据。你要我相信你,可以,那么你就拿出证据来。不然的话,你便是在诬告造谣。如果被祖母知道了,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么?”
秋明珊脸色微微有几分白,眼神几许迷茫。
“五姐,我”
秋明月又道:“我只相信证据。不然,你现在就去把这事儿告诉祖母。若祖母信则罢,若不信,我也没办法救你了。你要知道,妄言陷害姐妹,可是犯了家族大忌。”
秋明珊身子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证据证据?”她突然眼眸一亮而后又一暗,“没有证据,证据已经被六姐给毁了。丁香也死了,没有证人了。没有”她突然意识到,之前自己洋洋得意以为抓到了秋明兰的把柄因此要挟,却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资本这么做。丁香死了,她才蓦然发现,其实自己什么也没有。
忽然便失去了浑身力气一般,她脸色有些灰白,眼神空洞而迷茫,不知所谓。
“五姐?”
秋明月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去吧,这事儿以后都不要再想了,知道了么?”
“可是”
秋明珊还想说什么,却被秋明月一个眼神制止了。
“记住这事儿就滥在肚子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了么?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秋明珊心中有些焦急,生怕秋明月不相信她,连忙道:“五姐,这件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她咬咬牙,似下定决心道:“我用这件事要挟过六姐,所以”她面色有几分不自然,显然是心虚了。
秋明月丝毫没有意外,“然后呢?她承认了?”
秋明珊落寞的摇摇头,“她没有反驳。”
秋明月重新坐下来,“可那不代表默认。”
秋明珊又着急了,“五姐,是真的,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她自己都心虚了。”
“明珊。”秋明月慵懒的坐在玫瑰椅上,淡淡道:“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个?”
秋明珊点点头,又摇摇头,而后紧紧抓着秋明月的手臂,道:“五姐,这是真的,祖奶奶”
“明珊。”秋明月提高了音量,“记住你的身份。”
秋明珊浑身一僵,眼里流露出不甘和怨恨来。
秋明月转身,“宝儿,你家小姐神志不清,送她回去。”
宝儿从外面战战兢兢的走进来,脸色有几分白。
“是。”她走到秋明珊身边,小声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姨娘还在等着你呢。”
秋明珊恍恍惚惚的由宝儿搀扶着走了出去,甚至连红萼绿鸢走进来对她行礼都没看见。
“小姐。”红萼走过来,眉间带着几分担心。
“九小姐刚刚那样子,有些不正常啊。”
秋明月笑了一下,走到窗边,手指抚弄着蔷薇盆栽。
“要正常才怪了。”她眼神悠远而深邃的看向远方,“云姨娘,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让秋明珊来投靠自己,是向伏低做小么?还有,今日让秋明珊告诉自己这件事,除了向自己示好以外,还想利用自己把这件事告诉老太君老太爷来绊倒大夫人?
但是依着那女人的聪明,应该不会这般愚蠢才是。
或者,也是在试探自己有几斤几两?
秋明月沉思着,这秋府的水,似乎越来越浑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对了,这两天丽姨娘有什么动静?”
红萼道:“天天都去芍院看云姨娘,通常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秋明月皱眉,看向绿鸢。
“那荷包和那封信你给丽姨娘了么?”
绿鸢点头,“给了。”
秋明月沉思,红萼道:“小姐认为丽姨娘此举不同寻常?”
秋明月抬头看她,“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
红萼想了想,道:“如今老爷独宠沈姨娘,几乎都没去看过云姨娘和丽姨娘。两个女人难免寂寞,多多走动也是常事。”
秋明月只笑了笑,复又看向绿鸢。
“绿鸢,你认为呢?”
绿鸢沉吟了一会儿,道:“老爷有一妻四妾,却始终没有嫡子。奴婢记得,小姐曾经对此有过怀疑猜想。”
秋明月点点头,“继续说。”
“是。”绿鸢分析道:“奴婢认为,如果那云姨娘真的是外表谦恭柔顺实则城府深沉之人的话,必然对大夫人极其痛恨。只是她早已失宠,这些年也与世无争。凭着大夫人凌厉狠辣的手段,她居然能安然到今日,奴婢觉得,她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秋明月深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
“看来去了浣衣房几天,你倒是聪明不少。”
绿鸢有些迥然,“小姐,你笑话奴婢。”
秋明月笑笑,“好了,不逗你了。想必你在那地方也听说了什么吧,不然不会这般断定。”
“嗯。”绿鸢点头,“小姐还记不记得奴婢告诉过你,月姨娘云姨娘还有死去的玉姨娘,都曾是老太君身边的丫鬟?”
秋明月用茶盖拨弄着清茶,道:“嗯。”
绿鸢道:“其实那个时候老太君身边有四个丫鬟,还有一个叫做紫怜。其实之前奴婢本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只是”她凑近秋明月,压低了声音道:“我方才到浣衣房拿清洗衣物的时候,碰到了王管事。”
秋明月挑眉,望向红萼。
“就是你说的那个王管事?”
红萼看向绿鸢,绿鸢点头。
“对,就是她。”
这时候,红萼道:“小姐,奴婢查过了。那王管事之前也是在太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只不过是个厨房里的小杂役罢了。后来太老夫人去了,她却调到浣衣房做了管事。这些年在那地方,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会欺凌弱小。绿鸢在浣衣房留下的伤,就是拜她所赐。”
绿鸢没说话,秋明月眯了眯眼睛。
“继续说。”
“上次奴婢见她似乎知道不少府中旧闻,就试探了几句。可是那老刁奴是个嘴巴紧的,怎么也不透露半分。”红萼说到这儿有些气结,“看她也不像大夫人的爪牙,二夫人得了权,她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可是说她是二夫人的人吧,她对二夫人也不怎么恭敬。依奴婢看啊,她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哪儿有热闹,她就往哪儿凑上去。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秋明月唇边一抹笑意,“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八卦。这么说起来,那王管事倒是个人物,我平常倒是少留意她了。既然是祖奶奶屋里的人,想必知道不少陈年旧事。”
她沉吟一会儿,看向绿鸢。
绿鸢会意,“方才听王管事那语气,似乎想投靠小姐,可是又对小姐有些不信任。”
秋明月以手支额,“她对你说了什么?还有那个紫怜,又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