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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奇侠英雄传-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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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名灰袍和尚一齐敲响磬和木鱼,高声唱颂经文。

殿外的钟鼓一齐鸣响。

慧空大师一边口诵经文,一边抓起莲花在上的蜡烛,在盘中的油灯里点燃,然后交给身旁的弟子。

慧空大师回到蒲团上落坐。

香火弟子分别点燃手中蜡烛,然后将殿内所有油灯和蜡烛点燃。

刹时,殿内灯火摇曳,香烟缭绕。

楚天琪觉得自己和怀玉仿佛置身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灯海中,随着灯光摇荡。

慧空大师沉声道:“请凌庄主扶公子坐好,禅七参礼即刻开始了。”

楚天琪扶起怀玉,盘膝在身旁坐好,开始默念忏悔文。

吕怀玉瞪着一双好奇的亮眼,吃惊地望着四周。

他不知庄主为什么要带他上这寺殿里来,但他觉得这很好玩。

慧空大师开始大声颂经。

二十四位和尚放声高唱佛经。

楚天琪潜心忏悔着自己的罪孽,名求佛神的原谅。

庄严肃穆的钟鼓与梵唱,将楚天琪带到了一个忘却忧愁的神奇国度。

他仿佛觉得自己与怀玉正乘着一只小舟,在灯海中飘然驶向光明灿烂的彼岸!

禅七又名佛七。传说释迦牟尼佛祖有一弟子叫须跋陀罗家中贫苦,心情愁闷,欲随怫出家。

一日,他来到世尊处请求出家,正巧世尊不在,众弟子为他观察昔日因缘,因其在八万劫中未种善根,所以不肯收留他。

须跋陀罗苦闷已极,心想自己孽障如此之深,不如死了为好,他正待寻死,世尊恰到,问其原因,遂收为徒,竟于七日之中证得阿罗汉果位。

众弟子不解其故,请问世尊,世尊曰:“尔等只知八万劫中事,未知八万劫外他亦曾种下正因佛种,今日成熟,故正果位。”

此乃禅七之源由。

此典故指须跋陀罗虽孽障深重,却也因一丝善根,而能得正果,凡夫俗子只要有向佛之心,也可赎其罪孽,得其善果。

楚天琪已决心重新卷入江湖血腥之中。他要重新去厮拼,去杀人,所以特设这禅七仪式,为自己赎罪。

他打算举行禅七仪式之后,就将吕怀玉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不愿儿子有任何的危险。

禅七仪式,应该是七天。

举行仪式之人要打坐七天,为自己修练,洗脱罪孽。

他与慧空大师说明,他的禅七仪式只举行一天。

他能不能修成正果,他无所谓,他只是想借此仪式赎一份罪孽。

在仪式间歇的午间,李冰心将来接走吕怀玉,将他送去乡下。

钟鼓声渐小,终于停止。

磬钹、木鱼声也告中止。

慧空大师结束颂经,双掌合十道:“请凌施主行禅七参拜大礼。”

慧空大师率领楚天琪和吕怀玉,向法台上的观音大士神像,行三跪九叩大礼。

三十四名灰袍和尚也参加跪叩大礼。

小沙弥立在法台前,高声亢呼:“跪——拜——叩——起,再跪一一再拜……”

反复叩拜一共七次。

慧空大师宣布顶礼完毕,开始坐禅。

小沙弥在香炉中再加上几柱香,顿时殿内香烟更浓。

吕怀玉悄悄拉拉楚天琪的衣袖:“我要出去。”

楚天琪眉头一皱。

禅七仪式是不能中断的,这时候怎能离开神殿。

“怀玉听话。再坐一会儿,我就带你出去。”他轻声道。

“一点也不好玩。”吕怀玉噘起小嘴,“我要出去。”

这可是他没料到的事情!

他感到有些为难。

慧空大师道:“少公子若要出殿,可由小沙弥带他去玩耍,凌施主的打禅七已经开始,万万不可中断。”

让小沙弥带怀玉出殿去玩耍,这个主意虽好,可他放心不下。

正在此时,李冰心双掌合十低头匆匆走人大雄宝殿。

楚天琪心中一喜,轻吁了一口气。

李冰心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我接公子来了。”

楚天琪点点头:“来得正好,将他立即送走。”

“知道了。”李冰心蹲下身伸出双手。

吕怀玉瞪起一双惊恐的眼睛,退一步,扑到楚天琪怀中!

“我不要他送我走,我要你陪我。”

“乖孩子听话。”楚天琪抚摸他的头,“跟他走,他会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不,我不要他,我要你。”吕怀玉在他怀中攒着头。

楚天琪心中翻起一股热浪,将吕怀玉紧紧搂在怀中。

慧空大师轻叹一声,合掌低声佛号:“阿弥陀佛。”

“庄主。”李冰心轻声道:“法师在等着呢。”

楚天琪道:“车准备好了?乡下都安顿妥当?”

李冰心道:“一切都已办妥,请庄主放心。”

“阿弥陀佛!”慧空大师一声高声佛号。

神殿里再度一起钟鼓、磬钹、木鱼鸣声,和颂经声。

楚天琪咬咬牙,将吕怀玉推给李冰心。

李冰心抱起吕怀玉就往殿外走。

“不要……我不要去……”吕怀玉哭喊着,在李冰心怀中拳打脚踢。

小孩的哭喊声夹杂在钟鼓、颂经声中,显得格外凄凉。

楚天琪眼中猝然滚落两颗泪水。

这是情不自禁的泪水。

他感触到一种生离死别的痛苦。

刹时间,他想跃身去追回吕怀玉。

他形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捏拿不准,不知所措。

吕怀玉的哭声渐渐变小,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完全消失。

他猛然回头。

殿门外已不见了李冰心的身影。

李冰心已抱着吕怀玉走了。

吕怀玉将会在一个温馨宁静的村庄里,无忧无虑地生活。

自己也许永远再也见不到他,因为前面是一个生死未卜的火坑。

这是他自己点燃的火坑,必须去跳。

如果自已能侥幸活下来……

耳边响起了佛号梵唱之声。

他挥手揩去泪水,双手放在膝盖上,收敛起心神。

片刻,他呼吸平和,神情宁静,已进入物我两忘的超然境界。

禅坐立后,已是正午。

楚天琪参拜过佛像,退出大雄宝殿。

殿台阶下站立着李冰心。

楚天琪心扑腾一跳,李冰心怎么还没有离开七里庙?

他急步走到李冰心身前。

李冰心垂手道:“庄主,属下奉命前来接公子,已在此等候多时。”

楚天琪只觉得眼睛一花,两耳嗡嗡发响。

接走吕怀玉的是假李冰心!

他木立在台阶上,目光呆滞,面孔平板,就象是陡然中了邪似的。

“庄主,”李冰心问道:“出什么事了?”

“呀——”楚天琪爆出一声狂吼,旋风般冲过殿坪,扑出庙外。

李冰心怔了怔,随即也跟着楚天琪冲出庙宇。

王秋华挟着吕怀玉,向东奔行十里,来到一座废庙前。

东西两条叉道。

往东是去蜈蚣镇。

往西是去沙口嘴。

王秋华将吕怀玉在地下一摔。

“哈哈哈哈!”庙内迸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随着笑声,赤哈王爷和巴图、福尔三人从破庙内走出。

“三才秀士得手了?”赤哈王爷咧着嘴,一双暴眼凶光的灼地盯着地上的吕怀玉。

王秋华点点头,缓缓抬手摘去脸上的人皮面具。

“你他XX的扮得真像!”赤哈王爷盯着王秋华赞道:“要是你和李冰心站在一起,本爷也分不出真假来。”

“谢王爷夸奖。”王秋华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十分不满。他想不出范天苍为何要与赤哈王爷勾结的理由。

赤哈王爷目光四处一溜:“咦,胡玉凤怎么没来?”

王秋华道:“她在鹅风堡卧底,恐怕暴露身份,所以没参加这次行动。”

“那娘们真够劲。”赤哈王爷眼中闪着邪光,“要是她来了,本爷定要好好地再与她乐一乐。”

王秋华脸色微红,胸中腾起一股怒火。

这条胡狗真令人恶心!

巴图和福尔二人未注意到王秋华的表情,嘿嘿嘻笑着道:“那娘们长得俏俊,天生美人,人见人爱,说不定他与凌天雄早已勾搭上了。”

“那还用说?一想到那娘们躺在凌天雄的怀中,心中就不是滋味。”

“王爷,下次能不能也让属下喝口剩汤解解馋?”

“行。”赤哈王爷拍拍胸脯,“下次王爷玩过之后,将她赐你们二人也乐一乐。”

这些不流活,象钢针一样刺痛了王秋华的心。

他双目泛赤,心火灼炽。

他几乎已忍不住要拔剑出手。

赤哈王爷注意到了王秋华的反应,但他却并不在意,耸耸肩道:“你吃酸了?莫非你与那骚姐们也有一手?”

巴图嚷道:“怎么会?范门主不是说已经把他阉了?”

王秋华忍住心中怒火,深吸口气道:“门主说这孩子怎么处置?”

昨夜,已由特使向闭关练功的范天苍,请示劫持吕怀玉的行动计划,范天苍清晨传令,说是派赤哈王爷在此与他接头,故而他有此一问。

赤哈王爷一双闪着贪婪目光的眼睛,盯着吕怀玉:“范门主说由我处置。”

王秋华对他的目光有些感到害怕,颤声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从未见到,有人用这种兽性的眼光看着一个小孩。

赤哈王爷呵呵一笑道:“我要用他的心来下酒。”

“用人心下酒?”王秋华惊呆了。

他自认自己是个没人性的野兽,但没想到世上还真有传说中吃人心的人。

赤哈王爷抿抿嘴道:“小娃的心又鲜又嫩,好吃得很呢。”

巴图和福尔同时翘起嘴道:“真是少见多怪。”

王秋华呆立着,痴望着吕怀玉忘记了说话。

吕怀玉睁着惊恐的小眼,涨红着脸,一双小手在地上乱抓。

赤哈王爷道:“我挖他心之后,留下字柬,约凌天雄在洪城青石门生死相见,那时候就不怕凌天雄不来洪城了。”

“妙计!绝妙之计!”巴图、福尔齐声拍手称赞。

王秋华默然无语。

楚天琪若见到被挖掉了心的儿子,还有不去洪城生死擂的道理?

赤哈王爷道:“有一点我却是猜不透,一个小小的凌天雄有什么能耐,范门主为何定要苦苦逼他出江湖?若是范门主愿意,我们三人就能将鹅风堡给端平了!”

他不知凌天雄就是楚天琪,仍把凌天雄当作个胆小怕事的窝囊废,自然不把鹅风堡放在眼里。

他此次复人中原的目的,意在挑起中原武林纷争,帮助范天苍统一武林,然后与朝廷开战,后金便可趁机入侵边关,逐鹿中原,以完成并吞明室江山的宏图大业。

赤哈王爷转脸对着吕怀玉。

吕怀玉陡地一声大叫:“狗贼。不准你碰到我!”

赤哈王爷咧嘴一笑:“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吕怀玉涨红着脸道:“你要是敢碰我,我爹决饶不了你。”

“哈哈哈哈。”赤哈王爷一串长笑,“你以为你爹爹是谁?”

吕怀玉正色道:“我爹爹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赤哈王爷道:“你爹爹是个草包、废物。”

“你敢骂我爹爹?我与你拼了!”吕怀玉从地上跳起来,张牙舞爪,象一头发狂的小豹子扑向赤哈王爷。

赤哈王爷手一拨,五指如勾,将吕怀玉抓住高高拎起。

吕怀玉叫着,挣扎着:“我爹爹一定会宰了你这条恶狗,替我报仇。”

赤哈王爷双眼发红,“嗤”地撕开了吕怀玉的上衣,然后一巴掌拍在吕怀玉头顶上,吕怀王顿时停止了挣扎。

赤哈主爷将吕怀玉放到地上,向巴图和福尔挥挥手。

巴图和福尔二人奔入破庙内,取来一坛酒和两只酒碗。

巴图拍开酒坛,将两只酒碗斟满。

福尔端起一碗酒,送到赤哈王爷胸前。

赤哈王爷抓起酒碗,弯下腰来,盯着吕怀玉,喝了一大口酒。

吕怀玉瞪着喷着怒火的亮眼,勾勾地怒视着赤哈王爷。

他小小年纪,却表现出了无畏的勇气和高傲的气质。

“噗!”一口酒喷在吕怀玉赤着的胸膛上,酒花盖住了他的嘴和眼睛。

他顿时昏厥过去。

赤哈王爷贪婪的目光盯着他白嫩的胸瞠,举起了五指成勾的左手。

“住手!”王秋华爆出十声厉喝。

赤哈王爷顿住爪,扭过头,冷冷地道:“三才秀士,不要扫我的雅兴。”

王秋华沉声道:“这孩子不能杀。”

“为什么?”赤哈王爷道。

“因为我不同意你刚才所说的计划。”王铁华道。

“哦。”赤哈王爷挥手阻住已待发作的巴图和福尔二人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王秋华道:“这小孩是凌天雄的亲生儿子,我们可以利用他,让鹅风堡乖乖地听我们的话。”

赤哈王爷摇摇头:“我不同意你的计划。”

王林华肃容地道:“你不同意我的计划,也得照我的计划去做。”

赤哈王爷冷然一笑:“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王秋华道:“因为门主在闭关练功之前,已向属下交待,阴残门的事务由我全权处置。”

赤哈王爷从衣襟中掏出一物:“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赤哈王爷手中执着一块小铜牌,铜牌上印有飞鹰和尸骨图案。

这是阴残门的门主令牌,见牌如见门主。

范天苍怎么将问主令牌也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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