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化-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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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狡猾地躲在光亮温暖的贵宾休息室里,眉飞色舞地交谈着主人的趣事与风流。
在剧院顶,我坐在一头形态狰狞的石雕上,二无抄手盯着底下,雨水打在他身上,就象击打在坚硬的石雕上,溅起水花。
“你没有经历过飓风吧?”
“没有,我的家乡在龙之国的西部,山峦环抱的沃野中。”
“明天我会去元老会,我得确保所做得一切有意义。”
“我也会去。”
二无判断我无法说服那两个的元老。但自由海国的国王是孤独一人,我认为友情在他心中会占据比别人心中更重的地位,何况,他能建立国家,一定很有魄力,这是能让他留名青史的选择,很有可能他会投下反对魔界的一票。
所以,我施展飘浮术和刺激术,追着他的马车而去。
在看了我带去的血书后,年老的国王拉开车窗。急风带着雨点灌入,把整洁的银发吹成了一团乱草,皱纹深刻,但神采奕奕的脸顿时露出了疲倦和无奈,国王用深邃地眼光看着我,“感谢阁下的信任,但无法令阁下高兴。坦率的说,如果自由海国也与欧雅娜的大公国一样在大陆的腹地,我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你们。遗憾的是在大海边,就算生命女神对我们,如同对待欧雅娜一样眷顾,她也无法承受魔族的愤怒。取代原来的自由大公国,自由海国的建立只有短暂的三十年的时光,我的一生都用来做这件事,这个国家会存在下去就是我最大的满足,它不仅属于我,也属于所有自由海的公民。”
“但是,魔族的军队也不会因为你对布尔克的支持而绕过自由海国不入。它们经过的地方只会留下熔岩和焦土。”
“这正是重点,我的做法会让你觉得难以接受。我完全相信布尔克来自于魔界,也正因为如此,我必须得投支持票。我的看法是,布尔克是一个绝顶高傲的人,任何人给予了他帮助,他都会回应的。真有那么一天,我的国民可以到甘洛去。”
“甘洛人马上就会推翻布尔克。”我肯定地说:“你可以先推病,然后等上一天消息。”
霍克亚雷微笑不语,用肢体语言暗示我,说这样的话很幼稚。
这个表情激怒了我,我沉声说:“你认为,我是干幼稚的事的人?”
“自由海的公民最自豪的就是他们的国王拥有敏锐的眼光。是的,年轻人,你有很强大的力量,但你不会因为我的观点不同而伤害我,这点,我同样相信自己的眼光。”
在下车的时候,我确认撞上了一个老无赖。不知道二无会用什么方式来谈,我接着去找了另一个元老,这次我先展示了一下力量让他相信我有力量与布尔克对决,但这只让谈话更加的简洁:
“我要求你在明天的大会上投反对票。”
婆托纳神色紧张地凑在车窗边问:“如果不投反对票呢?”
我做出穷凶极恶的表情,“不投反对票就死!”
儒雅体弱的婆托纳下起决定来却很快,“好吧,阁下,我会投反对票的。但是请允许我问:布尔克陛下怎么让阁下如此痛恨?”
“因为他是魔族!”既然他决定投反对票,目地达到,我就摸出血书:“我还有甘洛老国王的血书做证据。”
婆托纳架起眼镜,仔细看了一遍,“阁下,我收回刚才许诺,你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吧?”
我当然说与他们无关。
元老显出一种绝望的悲伤,又带点欣慰,“那我就没什么可以诅咒的了,我将感谢你在杀我前,没带给我更大的痛苦。”
我愕然,恼怒地挥了挥手让他们走。
走在大街上,我本应该感到失望,却总觉得有所收获,有个秘密快被我发现了,但它就象脚下一定有宝藏,却需要准确的探测和挖掘,于是我在大街上走着,思考着。
第三十三章元老会
大雨依旧,夜已过去,但海边的行宫似乎还留在子夜中,漆黑一片。
无形的力量充沛于正中的大殿内,窗外的雨声几不可闻。
黄柚木的地板在柔和的烛光抚摩中光洁鉴人,纤尘不染。
大殿空阔,只有正中央设着一张黑色的木几,几上一座烛台,木几前三步放着一个古青铜香炉,几瓣香料在其中燃着,清香弥漫。
布尔克盘膝坐在几前,用一只雪白的丝帕,轻柔地擦试着手中雪亮笔直,布满黑红色丑陋铭文的长剑。丝帕与长剑无声的摩擦着,铭文却在雪亮剑身中蛇一样扭曲闪烁。
“魔丝娅,我感受到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从祢离开我的那一刻,这一天已是盼得太久。”布尔克轻柔地抚摩着剑身,“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灵魂使者就得复活祢!”
两道影子没有半点征兆的出现在大殿上,“族长,这些天巴托没有与谁接触。”
布尔克依旧插着剑,应道,“嗯。”
地板上影子往前倾身,象一张即将拉满的弓充满快要爆发的力感,就在那力量要爆发出来前,布尔克目光从剑身上抬起,盯着面前,嘴角勾出一抹嘲笑的弧线。
两个本充满力量的影子往后缩了一缩。
布尔克轻声地叹息,“祢们很聪明,这很好!莫妲娜,祢狡猾,贪婪,这些都可以帮祢,但祢缺乏足够的凶狠;莫瑞格尔,祢拥有胜过祢姐姐的狠毒,但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总是打着逃跑的主意,要成为强者,必须克服软弱。”
两个妖媚的女声一同应道:“是,族长的教导我们记在心里。”
“但愿如此,否则,祢们将无法存活。”
“这剑与往日的不同,祢们看出了么?”
“好像,变得丑了些,……,恭喜族长!剑上隐藏的戾气都是我们难以匹敌的强。”
“嗯。”布尔克又擦试了一下剑身,“可惜啊,可惜。这戾气让剑上的铭文失去了往日的古朴,否则,我到得感谢坎麻诺了。他的诅咒确实很有味道。祢们不必担心怎么对坎麻诺解释没有成功刺杀我,它已经死了。”
两个影子再次颤抖了一下,跪伏在地板上,“族长!”
“两天前它下密令要祢们找到机会杀我,我只好在它与别人交手时给了它一剑,它死前还把全部的力量化为诅咒,我把它扯入了剑中。”
两个影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黑暗祭师的诅咒是能让天地变色的力量,难怪行宫上空的乌云挡住了阳光的射落。布尔克居然不动声色地就把它接下来了,在这一刻,两个影魔终于感到自己与布尔克的力量差距难以逾越。
“祢们准备吧,在坎麻诺的诅咒下,如果祢们还能够存活下来,就可以当上族长了。”
布尔克起身,剑在他手中颤抖着,呻吟着,号叫着,咆哮着,上面的铭文浮起,黑红的血液从铭文中涌出,漫过剑身,滴落在地面,大石垒成的地面在黑红的血液碰上时变为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两个影子在黑洞中坠落着,她们护住身体的斗气,就算是跳入熔岩也可以安然无事,但在深渊中只能象狂风中的两片叶子,更象两张纸各被几十把剪刀剪着,在无法承受的痛苦的揉动下,两个人发出能够让魔兽都心惊胆战的惨叫声。
在她们被扯得不由自主地旋转中,其中的一个突地一挥手。
深渊消失了。
象被不同的魔兽啃食过,失去了皮肤,大部分肌肉,一切能够辨认性别的器官的人体,在大殿上扭曲着,挣扎着,人体突地站起来,一片黑雾从人体中喷出,吞噬着四周的光明,人体颈部一阵蠕动,沙哑难听的话声艰难的吐了出来:“我活下来了。坎麻诺的力量正在我体内流动,嘿~哈~哈,我的力量成倍的增长,不,是十倍!”
布尔克一声叹息,“莫妲娜虽然对其他的族人都很无情,但对祢却不同,她是那样地照顾祢,甚至还会让出食物给祢,这在魔族中是个奇迹了,可祢还是杀了她。”
“诅咒必须要一个人死,只要那个人带着怨气的死,它就会满意的。”
“祢错了。它是要祢们都跟它去,但面对着莫妲娜对祢的关心,如果祢也有些勇气,是可以让它认为找错了目标的,可惜,”
人体全身突突往外喷着体液和血水,在黑气缭绕下,看表情却很舒服,“可惜什么!?布尔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了!我能分辨出你的力量不如我了,你没想到吧,坎麻诺死时的力量才是它最强的力量!?你想怎么死?”
布尔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晒笑着,“祢感受到的力量也有我用来裹住诅咒的,我承认,诅咒的力量确实太强了,希望祢被扯入后,还能喜欢它的强。”
“不~~!”黑色的雾气从人体上喷开,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红的光圈,一口把人体吞没,光圈蠕动,吐出了另外一个人体,不过,这个人体明显是个女人,她只是不着寸缕,蜜色的肌肤与陶瓷一样光洁,曲线完美,正在熟睡。
行宫从漆黑中复苏,正中的大殿却已消失。
布尔克看看女体,“真让人惊讶,是什么力量让莫妲娜回来?”布尔克扯下身上的披风盖了上去,莫妲娜在睡梦中拉紧了披风。
布尔克再看地上的莫妲娜一眼,踩着脚下变得镜子般平滑的黑色的石地,大步离开,背后是大雨中显得有些脸色发白却依旧熟睡的莫妲娜。
※※※
元老会,议事会,盟会,不同的说法,但都是指商议商盟国大事的最高会议,每个商盟国的元老不是一国之王,就是本国权势通天的人物。在元老会通过的决议虽然不能代表民意,但能代表决议一定会被执行。在这样的元老会能得到一张旁听的席位,比新封的贵族头衔还值得自豪。所以在大门前等着的一个普通卫兵抽中签得到一张席位后,激动得跳了起来,连头盔都掉了下来。
我更激动,我推测出了布尔克的计划!
这个计划的严密和构思让我不得不称赞,心生佩服,它可以根据情况变化,拥有活力,就算英雄们使用的宝物制造过程再精密,也不会比这个计划更精密。每一个步骤都完美的分开让人无法联系,每一个步骤都精妙的结合构成了它的主体,每个一个步骤的完成全在布尔克的控制中。这个计划本身,就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宝物!
这件宝物几乎完美无暇,但它上面有一个布尔克没有看到的裂纹,它产生于布尔克没有料到的一点:二无按他的估计,应该死在坎麻诺的追击中,却被死灵法师复活。
我愤怒,蜥蜴国死去的十来万的居民和军人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死;乌猛大哥的努力和忠诚,甘洛老国王此刻漫长的痛苦的死亡,二无他们兄弟遭受的苦难,这些为甘洛,为他们的国家所献出的一切,本是崇高的,不容玷污的,在布尔克地控制下,却反而成了他的工具!
我用了隐身术,在入口处合抱的雄伟石柱旁等着布尔克的来到。
侧面的两个走廊几乎就没有停止过脚步声的回荡,但元老院前广场中央的那条宽阔的石路,只有精锐的卫兵持斧,和在外面观望的人群,这个只能元老使用的通道在我走过后,就没有到来。
在元老会开始前一刻钟,布尔克的使团才出现在笔直的大道的尽头。
甘洛骑士的全身重银铠让持斧卫兵身上用桐油精心擦拭过的钢铠黯然失色;英挺伟岸的身体比持斧卫兵们高上一头。在报上,元老们交口称赞蜥蜴国的精锐部队,但这些在精锐部队中再次精选出的战士,在甘洛骑士面前却只象一群民兵。
三辆黑漆金纹的宽敞的四轮马车一字排开在阶梯之下,它们从泥泞的道路驶来,却没有粘上任何污迹,这超脱寻常的整洁干净产生了一种带着震慑力的美感。
嘲杂的人群静了下来,人头一齐偏向正中。
布尔克下车挥手向人群示意,前面的马车也打开车门,一个戴着长毛帽子的中年人,一脸冷漠地走下来,只挥手向布尔克示意,转身大声地对着人群说:“我是来自田筑的特使!来看你们选出的盟主是不是合我们田筑国的意。”
布尔克戏谑地冷静地看了一眼中年人的表演,把目光转移到入门处的柱子旁。让旁人根本看不见的魔力屏障,似乎没有对他造成多大影响,但我可以肯定,他不是看见了而是感受到我的位置,我将隐身术解开,好让他看清我眼中的愤怒。
人群嘘的盯着大门,这也算是不少人第一次看见隐身术的施展。
田筑的特使以为人们对他发出不满的嘘声,立刻大喝道:“你们这群贱民,难道不怕我发怒吗?”
布尔克挥手止住向我跑来的卫兵,“你似乎有些生气?”
“不,我只是在等着看结果。”
布尔克闻言,过去在田筑的特使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田筑人满脸倨傲地大摇大摆地进去了,我站在门前他根本就没看见,因为这个人的头抬得太高,只能看见天花板。
“你没有让我失望,罗宾。”
听了布尔克这句等同于‘你总于成为了我可以利用的工具’的‘夸奖’,我没有任何反应,当面说出看穿了他的诡计,那在元老会上他的失落就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我把讥讽的话收起留到后面再用。
布尔克拍拍手,静立在马车旁边的骑士一个箭步,拉开后面马车的车门,把里面的人请了出来。
一脸疲倦但还不停念念有词